御坂美琴的消失（重置）（三十七）

“这是应该问我的问题吗？”御坂歪歪头，从斜下方望着上条，苦笑着说道。

是啊，自己怎么会问出怎么愚不可及的话。如同他不能允许别人跟他断言御坂美琴不会回来，现在御坂的人格们基于自身的位置，无论关系怎么跟上条要好，牺牲自己的存在则是完全不同次元的问题。

“抱歉。”

御坂摇摇头，告诉上条无需道歉，但是她困惑的问：“你不是一直坚信她会回来吗，事到如今怎么会动摇？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条抿紧嘴巴，沉默不语。他同样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正如6号人格所言，上条应当比任何人都坚定地相信御坂美琴会回来，其中不可能掺杂一丝怀疑与忐忑。然而他刚才竟然无意间想要通过其他人来帮助他填补心中的间隙。没错，在上条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他以为始终如一，至死不渝的心境发生了变化——黑色的浪潮拍打在心上，长久以来目视的远方突然失去了踪迹。

“不会是因为食蜂同学吧？”御坂狐疑猜测，一边观察上条的表情变化。

怎么可能。上条陡然发现理所当然否认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似乎受到了手掌微微颤抖的影响，摇摇欲坠的话语说出口，怎么听都是自欺欺人。

上条觉得自己不会受到食蜂操祈告白影响的原因之一，或者是最重要的缘由——上条实际感受了无法记住她是什么样子。即不管他们之间今后发生什么，上条最多是以无关那份记忆的人，阅读自己留下的文字。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记录自己跟食蜂的日常，认知的偏差必然会跟随时间的延长，最终变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定会变成不幸的未来，遭到诅咒的爱恋是不必要的道路。

上条坚定不移的如此认为，遂决定要做的事只需让食蜂放弃。

可是他没有深想过，也许是本能预知到了一丝不安，于是用不会记得拒绝继续探究。然而他亲手埋葬的不安，在黑暗的土壤中并未停止生长。等他骤然发觉阴影，那颗没能灭绝的种子，早已占据了心中一隅。

上条微微动了动嘴角，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

“不是真的吧？如果是那样，我就得重新考虑投票的事了。”御坂惊呼，好像后悔了提问。

“我不知道……”上条艰难地发出沙哑的声音。他以无法记忆为理由搪塞的情感，同样因为无法记忆导致明明是他自己感情，自身却解读不出来。

上条没有时空机器到过去找到还记得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无心之举，或者真的产生了情愫。过去留下的信息只有对跟食蜂接触的简单文字，没有半点自我发挥，是真的没有，还是不想诉说，故意为之。上条永远无法得知。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他的内心肯定发生了变化，至于变化来自于食蜂的出现，或是跟御坂现在的人格们的相处，他不知晓答案在何处。

“如果你们都是2号那样的态度，我肯定不会想那么多。”上条仰头叹息，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

“话说到底是为什么，你跟2号那么不对付。”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貌似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就互相看对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