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世界

PS.反正也没人看我就乱写了(bushi),是朋友给的灵感,因为我写的太烂所以连tag都不敢打了(),算是平行平行平行世界了(?),请务必酌情观看。
“我眼中的世界”这个题目,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题目,比起以往的课本习题,这个似乎更简单一些。
不过对于阿格尼斯来说,这个作文该怎么写呢?
世界是复杂的。
世界是复杂的吗?
他并不了解这些,毕竟他还没有真正看过这个世界。
“白墨语,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好的老师。”
他时常会出神,像这种走神被老师叫回来的时候,常常会一无所知地起立,审视题目。如果会做,就把答案说出来,如果老师觉得是蒙的,那他就到得黑板上去做;如果不会做,那就倒霉了,老师一定会以此发难,把他作为典型案例来批评一顿。
从不好好学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个好成绩呢。
不过这件事如果被小葵和阿雪知道了,他大概又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说起来阿雪只比阿格尼斯大一个月,怎么就高那么多呢…小葵也是,明明比他小,也变得那么高了。
哦哦,说回眼前的题目…
“老师我不会。”
“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学的——”之后自然又是老师自以为是的长篇大论,只要点头,虚心接受就好了。
老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阿格尼斯的“优良表现”捅到妈妈那里,就算说了,只要不说到W那里就还行,妈妈她会理解他的。
“你是不是又被老师逮住了?”
“对,走神了一下。”
回家的时候,妈妈还没回来,只有W在做饭,小葵和阿雪在一起做作业,照这个进度,晚饭之前她们就能把作业做完。
“走神了不止一下吧?不然老师怎么会和我讲?”
“按理来说也应该和我妈妈讲才对吧?”
“没区别,我们住在一个屋子里,是一家人。”W用轻轻舀起一小勺汤汁,把勺子递给了阿格尼斯,“尝尝咸淡。”
“还不错。”嘬了一口,用舌头仔细品味着花椒、冰糖这些佐料和肉类胶质相互交融的味道,感觉咸淡正好,“不过阿雪还有小葵喜欢味道稍微重一点的,要不再加一点?”
“你说是那就是。”
“有人说过你的脾气很奇怪吗?”
“很多人,很多。”她向酱色的汤头中,再加了一小勺盐,两块冰糖,几颗花椒,“我想我妈妈一定是一个。”
“对哦,还有小雪的爸爸。”
一说到这里,他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看到他语塞的样子,W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不过他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也是个奇怪的人啊。”
“这么说阿雪和他父亲比较像?”
“你是说阿雪也很喜欢我这件事?”
“我只是说阿雪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
“要是被她听到了,你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她在写作业呢,肯定听不到。”
“你怎么保证我不会和她讲呢?”她带着狡黠的笑容俯瞰着呆头呆脑的沃尔珀。
“啊…那你怎么样才能不说出去?”阿雪的古怪之处和恐怖之处,阿格尼斯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也要竭力避免这件事发生。
“那你和我讲讲,阿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讲得好我就不和她说了。”
“就这样?”
“我可没骗过你们。”
“这个‘你们’中包括我妈妈吗?”
“对她我只有不说,从不会骗她。”说起阿格尼斯的妈妈时,W眼中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心绪,“这就是好闺蜜吗?”
“这个词可能就太浅了…”她关上小火,控制着汤汁保持微沸的状态,“好了,别想再误导我了,狡猾的小东西,来吧,讲讲为什么。”
“行…你就不觉得小雪聪明过头了吗?”
“嗯?”“总感觉她能看透别人想法似的。”
“这种能力可是很高级的源石技艺,小雪和我一样,没有那种方面的天赋。”
“还有,她就和一个记忆机器一样,什么东西都过目不忘。”
“小孩子要记的东西不算太难吧。”
“我真想问问小时候的你背东西厉不厉害。”
“很厉害哦,因为背不下来就会死啊。”
“不要老是说这种耸人听闻的话啊…”
似乎是习惯了W的恐怖叙述,他只是让W不要说得那么夸张。
“我说了,我可没有骗过你们。”
“是是是,关键是只有经常骗人的人才这么说吧?”
“经验之谈也有疏漏,所以不要什么都形成思维定势了。来,帮我拿个大碗。”
“行。”
把锅里的肉排和汤汁倒在大碗里面,等待的时间中,余温仍然在进行后续烹饪,等到从保温箱里拿出来,才算是大幕拉开,隆重亮相。
“再来个素菜吧?”“菜还不够吗?”
“我们家可是有五个人啊,有两个小家伙还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我还没有到发育的时候还真是抱歉啊。”
面对阿格尼斯的挖苦,W却幽幽地说道:“等到你长身体的时候,咱们家的体力活估计就要你来负责了。”
“我现在就可以…”“骗自己还过得去,想骗过你妈妈就难咯。”
她没有理会阿格尼斯的赌气,而是将之前洗好的豆芽拿来,开始准备最后一道素菜。
“不过就算阿雪很奇怪,你们也还是好姐弟对吧?”
“我可不想这么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不好好和她相处,你也不愿意吧。”从小孩子口中听到这样子不成熟的俗语,总会感觉既滑稽又可爱,“那么说句实在话,你喜不喜欢阿雪呢?”
“总感觉你又在套我的话了…”他仰起头,看向那深邃美丽的金红色双瞳,然而即使W的目光聚焦于炒锅中翠绿白净的豆芽,她眼中的温柔与闲适也让阿格尼斯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喜欢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就像对小葵和安洁那样吗?”
“差不多,她们都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有足足三个啊,可真多呢。”
“不,有四个。”
这话让她产生了一瞬的恍惚,本来应该关掉的灶台,此时就继续燃烧着旺盛的火焰,阿格尼斯经常在W旁边和她一起做饭,所以知道起锅的时机,他轻轻扭动燃气旋钮,将火焰熄灭,提醒W道:“该关火了。”
“哦哦,真棒啊阿格尼斯。”
一瞬的恍惚之后,她便又恢复了平时狡黠的微笑,盛起微带辣味的炒豆芽之后,阿格尼斯就把那盘菜放到了保温箱里面。
“饿了吗?饿了你可以先吃一点。”
“没必要,我等妈妈回来一起吃好了。”
他坐上自己的椅子,W也挪开木椅,轻轻坐了上去。
隔着一张古朴木色的餐桌,一个大人注视着对面的小家伙,小家伙也一样,用一种不服输的眼神迎了上去,不过只是他并没有明白,那不是什么瞪眼比赛,W只是倾注着对孩子的宠爱,将目光放在阿格尼斯身上。
“你和你妈妈还真是很像呢。”
“就像阿雪和你很像一样,妈妈倒是说我和我爸爸很像…”
说起自己的父亲时,阿格尼斯总会有些失落,即使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但是孩子的心思总是很好懂的。
“你的爸爸也是沃尔珀吗?”
“大概是吧…妈妈也没告诉我过。她只是说我的性格和爸爸比较像。”
说到这里,他便想起方才在厨房中讲起的话题——“小雪和她的父亲比较像。”
“难道阿雪和她父亲的性格比较像吗?”
“对哦,终于理解啦。”她点点头,微微仰起脑袋,回想起了那个许久之前就已不在的家伙,“阿雪和她爸爸一样——聪明,倔脾气,看不惯什么不公道的事情,哦对了,而且直觉也很准。”
“那…你看到阿雪的时候,每次都会想起他吗?”
“不会,这个我还是认得清的,阿雪就是阿雪,她还很年轻,以后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会和我年轻时候一样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阿格尼斯脑中便不断闪过自己印象中W的模样,记忆里头,她似乎总是在笑,总是在逗其他人开心。
“你以前就是个老好人吗?”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个老好人吗?”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是让阿格尼斯觉得非常奇怪,但总又说不出来到底奇怪在哪里。
即使心智相较同龄的孩子要更成熟一点,分析能力还有智商都还是小学生水平的,不说阿格尼斯,就是聪明的妈妈也看不透她的过去,如果不是亲口说出来,没人会知道过去的她是什么样的。
“我以前可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你会去做无法无天的事情?”
“怎么了?”
即使本该充斥着凶戾气质的金红色竖纹瞳,现在看来也是很柔和的。
“完全无法想象,所以你一定是在骗我是吧?”
“你说是…”
“那便是——“
阿格尼斯不耐烦地接上了下一句,顺便还吐槽到:“别总是这样糊弄小孩啊。”
“我一直在说实话哦,只是你不相信而已,太较真可不好,这一点上我倒是挺放心你的。”
她微微点头,像是在肯定着阿格尼斯的某种“可贵”品质。
“你又在讲什么啊…”
“我是说你没那么较真,所以不会在一件事情上栽了跟头就继续栽,别什么事情都拼命去搞…”
“我觉得这件事你和阿雪说说更好。”
“听我说完——”“好…”他懒散地回答着,虽然从不把W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每一件事,他都会听进去,然后记下来。
“阿雪的爸爸是过劳死的,我不希望你们三个任何一个,听好了,我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因为任何原因累出病来,听懂了吗?”
“总感觉是大人在讲大道理…”
“当是大道理去听就好了…听进去最好。”
W单手托腮,用休闲的动作掩去自己的些许疲惫。
“不过和你们讲这个是不是还太早了?”
“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
小孩子嘛,总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很较真,尤其是你把他当成小孩子的时候。
“那么,不是小孩子的阿格尼斯,明天开始可以把花圃交给你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点头:“当然可以!”
“那明天就要早起咯?”“我可不是睡懒觉的家伙。”
“那就一言为定?”
W伸出带着几道伤痕的右手,阿格尼斯想都没想,就将右手迎了上来,兴奋地喊道:“一言为定!”
“欸,对了?刚才你说的第四个最重要的人,是我吗?”
“怎么就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那看来就是了。”
“你…”
“别这么惊讶嘛,你很小的时候还和阿雪一样也管我叫妈妈呢。”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我的丈夫以前常说的一件事就是——亲情有时候是超越血缘的。”
“他是哲学家吗?”
“不,他是个医生。”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斜挎着一件信使挎包的安洁走进门来,扭头便看见了坐在餐桌旁的W和阿格尼斯。
“工作辛苦\妈妈回来啦。”
“嗯嗯。”只消一眼,她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于是提高了声音,向楼上喊道,“下来吃饭了!孩子们。”
这只是无数个幸福日子的缩影,应该说在某个日子里,阿格尼斯也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今天的作业知道该写什么了。
第二天的作文课上,阿格尼斯被老师批评了一顿。
不是因为他走神,而是让他大声地朗读自己写的作文。
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即使班上的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于是,这个小个子的沃尔珀,大声地将自己被打上零分的作文喊了出来:
我的世界很简单。
我最爱的妹妹,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姐姐,还有我的两个妈妈。
读出来的时候,不少不识礼数的小孩子放声大笑,老师倒是气的不行:“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字数不达标,逻辑也不通!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写出有两个妈妈这种离谱的事情?”
嗯…这种时候该怎么回答来着?
哦,对了,就用W教的那句话回答好了。
他模仿着做出了W那样的微笑,用对等的分贝数回答道:“你说是,那便是。”
这一下倒是没人敢笑了,只留下脸色铁青的老师,在快要气昏过去的精神状态下说道:“放学后给我留下来…”
“明白。”
我的世界很简单。
我最爱的妹妹小葵,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姐姐,阿雪。
我最温柔的妈妈,嗯…对,名字是安心院安洁莉娜,我学过好多次了,不可能写错的。
还有就是,我怎么也不会讨厌的妈妈——W。



“你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合眼是什么时候吗?”
“嗯…十五小时之前?”
“二十小时…”
形单影只的萨卡兹缓缓立在瘦削的人影边,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
“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为了治好他们…还有你。”
“你…”
“放心,我很好…”
他已无血色的脸颊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萨卡兹感受着手臂上钻心刺骨的疼痛,却不知道此时最让自己痛苦的,是身体上的痛,还是对眼前爱人的心疼。
“喂,别生气嘛,相信我,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治好矿石病的…”
“你不是最怕谈生死的吗?”
“那是别人啦,要是谈自己的,我可不怕。”
他有些艰难地起身,抚了抚眼前萨卡兹粗糙的红色犄角。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啦,你也该早点去睡咯,睡得太晚,脏器会痛的。”
“我要等你睡着…”
“好好…要不我们一起睡吧?这样你也能放心了…”
“我可不打算相信你…”
“哎呀,没骗到你呢…”
“你…”
她拿掉那只快要写完墨水的钢笔,轻轻挽起那只无力的右手。
“嘿嘿,现在你就不能给我下安眠药了吧?”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啊。”
“没有你的糟糕哦。”
“我讨厌你这种性格…”
“嗯,讨厌好啊,只要你还喜欢我就好了…”
他没有结束脑中的运算,但还是看向眼前的恋人。
“能被W喜欢算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美的梦了。”
“如果你觉得那是个梦…就继续做下去吧,晚安。”
他伏下桌子,W轻轻为他关掉研究室的冷光灯。
一如过去的每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