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为王】【羡忘】【骨科 虐向 皇帝羡VS王爷叽】七步诗 三
第三章
入夜,烛火星星点点的照着湖边的孤单身影。刘澄(江澄)看看她,走过去,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那单薄的肩上。
“姐姐,夜寒露重,小心伤了身子。这里寒凉,还是回含元殿,早些歇息吧。”刘澄说道。
皇后锦蓉看看自己的弟弟,又继续看着面前的湖水,没有说话。刘澄看出姐姐眉宇间的愁容,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懂,虽然辰王殿下护国平乱有功,可携皇后与百官百里相迎也太过了吧...”
“阿澄。”锦蓉收回目光,转头看着他,烛光照进她的眸中,温出一丝暖意。“不可擅论天子皇亲,辰王是国之柱石,再多荣宠亦不为过。”
锦蓉语气清淡,但话语严肃,让刘澄也明白了自己刚刚的失言。他点点头,随着姐姐的目光,一起看夜色下无波的湖水。
巡夜的侍卫们,披甲跨刀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长生殿的门外。李暮坐在木椅上,笑道:“曦儿真是个小古板,此处唯你我二人,何必拘于君臣之礼。”
李曦白衣胜雪神色淡然地站在他面前,如灯芯处飘然的轻烟一般。“大魏以礼教化万民,皇室子孙自不可轻慢。”
“你啊,生生被父皇教成了个无趣之人。不累吗?”李暮眼中跳动着玩味。“曦儿滞留九阴山不归,难道不是仗着朕的爱重吗?”
闻言,李曦抬起一直垂着的眸子,看着那一直望向自己的狭长眼睛,没有说话。
“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该罚呢?”李暮边说边站起身走向那白色的身影。
见他靠近,李曦轻轻退了一步。而这没有惊动一丝空气的一小步,却刺中了李暮的心。“曦儿失仪了。”李暮语气中充满了戏谑。“都是为兄的错。出征前日,是弄疼了你吧。”
李曦握紧手中佩剑,轻声道:“陛下未醉吗?”
“重要吗?”
凤目微垂,凝滞了空气。
“那晚之后,朕许久不曾头痛了。”李暮的话燃烧着周围的一切。“不是沙场之上才是尽忠。”
凝滞而燃烧的空气,让人窒息,包裹着那如烟般的身影。“曦儿这是不愿?”李暮很是疑惑地问道。
“有悖纲常——”
“纲常?都做过一次了,几次有何分别?不过曦儿不愿,为兄不会强迫。只是头疾难忍...”说着,李暮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头,现出很是痛苦的样子。“那就换晗儿来替你吧,也算有你三分神采。”
轻烟终于在熊熊烈火前败下阵来,任由它包裹自己,飘向它想去的方向。李曦双膝跪倒在地,那一丝不苟的白衣,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中微微凌乱。“陛下,李曦没有不愿。晗儿心智不全,亦是我母族唯一血脉,还请陛下多加关顾。”
“是谁与我无甚区别,辰王殿下别委屈才好。”
“为陛下解忧是李曦之荣宠,臣弟谢陛下成全。”
邪魅的笑勾在李暮的嘴角,他走到李曦身侧,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殿外朕加派了巡防守卫,若朕失了分寸...”李暮玩味而冷漠地看看那宇睫下的凤眼。“我的将军必是不怕疼的吧。”
榻上,修长的手指解着衣带。“放心,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爱人之间的温存,我留给你的心悦之人。”李暮故作深情地说道。“曦儿只做我的药便够了。”洁白外袍和那染血的里衣,一起褪下扔到了一旁。而对上面的血痕,李暮视而不见。
那是他留下的伤。
殿外,皓月当空,侍卫们的步伐整齐坚毅,军靴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透过轻薄的窗棂,与月色一起,削在殿内紧密交合的二人耳边。凉了火,踏了烟。
父皇,心痛吗。你的心肝宝贝,天命之子,如今任我予取予求。
榻间的交缠是隐忍的痛楚,欢愉只是灯盏中滴落的烛泪。“李曦,这就是你的命,怨不得旁人。既然所有的苦痛皆源自于你,就该由你来偿还。”
随着话音落下,是身体更加剧烈的疼痛。那清冷的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红。
殿外的脚步声清晰,李曦的指尖抠进榻边的缝隙,将那痛苦的喘息忍在了喉间。“比起刀锋剑戟中得来的伤,这点痛不算什么吧?”李暮淡淡说道。
侍卫们尽忠职守的一遍又一遍的巡防守夜。
东方日头露出弧顶,阳光落满长安,留宿长生殿三日的李曦,回到辰王府。
院中,责打的哀嚎声撕心裂肺。李曦忍着身上跌落时的伤口,跪在父皇面前。“父皇,不要,求求你。都是我的错,不要打了...”
李曦看着伏在氍毹上口吐鲜血的李暮,他的眼神冰冷中夹着恨。盯着父皇,盯着自己。
噩梦在月色中惊醒,冷汗浸湿了额角。李曦呆呆地坐在榻上,听着屋檐上孤独铜铃,发出哀伤的叮咚声,一如儿时般寂寞。
幼时的自己,读书的时候只有母妃在侧。“曦儿,父皇说明日来看你的功课,今夜早些睡吧。”
而当母妃与父皇都不在的时候,棋盘上的黑白,却只是他一人对弈。
“你,坐下陪我下。”小小的白衣少年,指着一旁的侍女说道。
那侍女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奴婢不敢。陛下知晓会杀了奴婢的。”
小小少年的叹息透着无奈。“可是我一个人下棋太无趣了...”
“殿下可以左手与右手对弈啊。”侍女依旧低头说道。
“唉...”眸子中的光蒙着灰。“要是我有个兄弟就好了...”李曦看着面前的棋盘,那横竖如一张大网般,禁锢着上面的黑白,也禁锢着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驱散心头的阴云,对着对面的空凳说道:“哥哥,你陪曦儿下棋好不好?”说完,拿起棋盒中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然后起身跑到对面的凳子上,坐好。
“好啊。曦儿选白子,那我就用黑子。”说完,抬手落子。
寂寞在岁月的流逝中,并没有离去。当他在猎场中捡回受伤的小兔子的时候。“母妃,它受伤了。可否待它痊愈,再放走。”
“曦儿,你明知父皇不喜你玩物丧志的...”母妃的声音温柔,却好似一把钢刀插在了李曦的心上。
而这把利刃,在这个寂寞而清冷的晚上,依旧绞痛着李曦的心。屋檐上的铜铃,依旧孤独的摇摆,好像一个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脚步,而那脚步的主人,黑发间飘着一抹鲜艳的红。
视频指路:@树上有只甜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