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109）
杨雄石秀篇3——裴潘偷情 次日，杨雄回家，俱各不提。饭后，杨雄又出去了。只见海阇黎（金本“那贼秃”）又换了一套整整齐齐的僧衣，径到潘公家来。（简本“迳入来。”）那妇人（金本“淫妇”）听得是和尚来了，慌忙下楼出来接（金本“迎接”）着，邀入里面坐地，（简本“接入里面坐了。”）便叫点茶来。那妇人（金本“淫妇”）谢道：“夜来多教师父劳神，功德钱未曾拜纳。”（简本“师兄夜来劳神。”）海阇黎（金本“贼秃”）道：“不足挂齿。小僧夜来所说血盆忏愿心这一事，特禀知贤妹。要还时，小僧寺里见（百二十回本“现”）在念经，只要都疏一道就是。”（简本“和尚曰：“今日特来谢斋，贤妹要还心愿，请个疏头。””）那妇人（金本“淫妇便”）道：“好，好！”（简本无此句）便（金本“忙”）叫丫（百二十回本金本“娅”）嬛请父亲出来商议。潘公便出来谢道：“老汉打熬不得，夜来甚是有失陪侍。不想石叔叔又肚疼倒了，无人管待。却是休怪，休怪！”那和尚（金本“贼秃”）道：“干爷正当自在。”（简本无此两句话）那妇人（金本“淫妇”）便道：“我要替娘还了血盆忏旧愿（简本“经愿”）。师兄说道，明日寺中做好事，就附搭还了。（简本“明日师兄作会”）先教师兄去（简本“回”）寺里念经，我和你明日饭罢去寺里，只要证盟忏疏（简本“证明”），也是了当一头事。（简本“了件大事。”）”潘公道：“也好。明日只怕买卖紧，柜上无人。”（简本“只恐明日买卖要紧。”）那妇人（金本“淫妇”）道：“放着石叔叔在家照管，却怕怎的？”（简本“有石叔叔在家，不妨。”）潘公道：“我儿出口为愿，明日只得要去。”（简本无此句）那妇人（金本“淫妇”）就取些银子做功果钱与和尚（金本“贼秃”）去，“有劳师兄，莫责轻微。明日准来上刹讨素面吃。”海阇黎（金本“贼秃”）道：“谨候拈香。”收了银子，便起身谢道：“多承布施，小僧将去分俵众僧。来日专等贤妹来证盟。”那妇人直送和尚到门外去了。石秀自在作坊里安歇，起来宰猪赶趁。（简本“便将银与海阇黎作会钱，相别去了。”） （百二十回本还有“诗曰：古来佛殿有奇逢，偷约欢期情倍浓。也学裴航勤玉杵，巧云移处鹊桥通。”） 却说杨雄当晚回来安歇。（金本“是日，杨雄至晚方回”简本“当晚，杨雄回家”）那（百二十回本金本无“那”）妇人待他吃了晚饭，洗了脚手，却去请（百二十回本“却教”金本简本“教”）潘公对杨雄说道：“我的阿婆（简本“妈妈”）临死时，孩儿（简本“女儿”）许下血盆经忏愿心在这报恩寺中。我明日和孩儿去那里证盟，酬了便回，说与你知道。（简本“明日作会，我和孩儿去寺里证明，先说与你知道。”）”杨雄道：“大嫂，你便自说与我（简本“对我说”）何妨。”那妇人道：“我对你说，又（简本“只”）怕你嗔怪，因此不敢与（简本“对”）你说。”当晚无话，各自歇了。次日五更，杨雄起来，自去画卯，承应官府。石秀起来，自理会做买卖。只见那妇人起来，浓妆艳饰，（百二十回本多个“打扮得十分济楚”）包了香盒，买了纸烛，讨了一乘轿子。（金本“只见淫妇起来梳头，裹脚，洗脖项，薰衣裳；迎儿起来寻香盒，催早饭；潘公起来买纸烛，讨轿子。”简本“巧云起来，浓妆淡抹，收拾香盒，一乘轿子同迎儿。”）石秀自一早晨顾买卖，也不来管他。饭罢，把丫（百二十回本金本“娅”）嬛迎儿也打扮了。巳牌时候，潘公换了一身衣裳，来对石秀道：“（百二十回本多个“小弟”）相烦叔叔照管门前，老汉和拙女同去还些愿心便回。”石秀笑道：“（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小人自当照管；丈丈但照管嫂嫂”）多烧些好香，早早来（简本“回来”）。”石秀自肚里已知了。（金本“石秀自瞧科八分了。”简本“石秀心中已知其意。”）且说潘公和迎儿跟着轿子，一径望报恩寺里来。（简本“前望报恩寺而来。”） 有诗为证：眉眼传情意（简本“志”）不分，秃奴绻恋女钗裙。设言宝刹还经意，却向僧房会雨云。（百二十回本改为“古人有篇偈子说得好，道是：朝看释伽经，暮念华严咒。种瓜还得瓜，种豆还得豆。经咒本慈悲，冤结如何救？照见本来心，方便多竟究。心地若无私，何用求天佑？地狱与天堂，作者还自受。这篇言语，古人留下，单说善恶报应，如影随形，既修六度万缘，当守三归五戒。叵耐缁流之辈，专为狗彘之行，辱莫前修，遗谤后世。”金本无） 却说海阇黎这贼秃单为这妇人，结拜潘公做干爷，只吃（简本“只怕”）杨雄阻滞碍眼，因此不能勾上手。（金本无此大句）自从和这妇人结拜起，只是眉来眼去送情，未见真实的意（百二十回本“事”），因这一夜道场里，才见他十分有意（简本“有情”）。（金本无此大句）期日约定了，（简本“约定日期”）那贼秃磨枪备剑，整顿精神，（金本无此三小句，只有“这贼秃已”）先在山门下伺候（简本“等候”）着（百二十回本金本无“着”）。看见轿子到来，喜不自胜，向前迎接。潘公道：“甚是有劳和尚。”那妇人（金本“淫妇”）下轿来，谢道：“多多有劳师兄。”海阇黎（金本“贼秃”）道：“不敢，不敢！小僧已和众僧都在水陆堂上，从五更起来诵经，到如今未曾住歇，只等贤妹来证盟。却是多有功德。”（简本无此三段对话）把这妇人和老子（简本“这妇人和潘公”）引到水陆堂上，已自先安排下花果香烛（金本“香花灯烛”）之类，有十数个僧人在彼看经。那妇人（金本“淫妇”）都道了万福，参礼了三宝。海阇黎（简本“贼秃”）引到地藏菩萨面前，证盟忏悔（简本“证明了”）。通罢疏头，便化了纸，请众僧自去吃斋，着徒弟陪侍。海和尚（金本“那贼秃”）却请：“（简本多个“请”）干爷和贤妹去小僧房里拜茶。”一邀把这妇人（金本“一引把这淫妇”）引到僧房里深处，（金本“——”）（简本“引到小间房里”）预先都准备下了，（金本“——”）叫声：“师哥，拿茶来！”（简本无此句）只见两个侍者捧出茶来。白雪锭器盏内，朱红托子，绝细好茶。吃罢，放下盏子，“请贤妹里面坐一坐。”（简本无此句）又引到一个小小阁儿里，琴光黑漆春台，挂几幅名人书画，小桌儿上焚一炉妙香。潘公和女儿一带（简本“一代”）坐了，和尚（金本“贼秃”）对席，迎儿立在侧边。那妇人（金本“淫妇”）道：“师兄，端的是好个出家人去处，清幽静乐。”海阇黎（金本“贼秃”）道：“娘子休笑话，怎生比得贵宅上。”潘公道：“生受了师兄一日，我们回去。”那和尚（金本“贼秃”）那里肯，便道：“难得干爷在此，又不是外人。今日斋食已是贤妹做施主，如何不吃箸面了去？（金本“——”）师哥，快搬来！”（简本无此四段对话）说言未了，却早托两盘进来，都是日常里藏下的希奇果子，异样菜蔬，并诸般素馔之物，排一（百二十回本“摆满”）春台。那妇人（金本“淫妇”）便道：“师兄何必治酒，无功受禄。”和尚（金本“贼秃”）笑道：“不成礼数，微表薄情而已。”师哥儿（百二十回本金本“师哥”）将酒来斟在杯内。和尚（金本“贼秃”）道：“干爷多时不来，试尝这酒。”老儿饮罢道：“好酒，端的味重！”和尚（金本“贼秃”）道：“前日一个施主家传得此法，做了三五石米，明日送几瓶来与令婿吃。”老子道：“甚么道理！（百二十回本多个“……”）”和尚（金本“贼秃”）又劝道：“无物相酬贤妹娘子，胡乱告饮一杯。”两个小师哥儿轮番筛酒，迎儿也吃劝了几杯。那妇人（简本“淫妇”）道：“酒住，吃不去了。”和尚（金本“贼秃”）道：“难得贤妹到此，再告饮几杯。”潘公叫轿夫入来，各人与他一杯酒吃。和尚（金本“贼秃”）道：“干爷不必记挂，小僧都分付了，已着道人邀在外面，自有坐处吃酒面。干爷放心，且请开怀自（金本“多”）饮几杯。”原来这贼秃为这个妇人，特地对付下这等有力气的好酒。潘公吃央不过，多吃了两杯，当不住，醉了。和尚道：“且扶干爷去床上睡一睡。”和尚叫两个师哥只一扶，把这老儿搀在一个静房里去睡了。这里和尚自劝道：“娘子，再开怀饮几（金本“一”）杯。”那妇人（金本“淫妇”）一者有心，二乃酒入情怀。自古道：酒乱性，色迷人。（金本无此大句）那妇人三杯酒落肚，（金本无此小句）便觉（金本“不觉”）有些朦朦胧胧上来，口里嘈道：“师兄，你只顾央我吃酒做甚么？”和尚扯着口，嘻嘻的笑道：“只是敬重娘子。”（金本“贼秃低低告道：“只是敬爱娘子。””）那妇人道：“我吃不得了。”（金本“淫妇便道：“我酒是罢了……””）和尚（金本“贼秃”）道：“请娘子去小僧房里看佛牙。”那妇人（金本“淫妇”）便道：“我正要看佛牙则个（金本“来”）。”（简本“那和尚教侍者托出诸般素物，摆在桌上。那和尚斟酒来，说道：“乾爷满饮此盃。”老儿饮罢，和尚又劝曰：“无物相待，贤妹畅饮一盃。”迎儿也吃了一盃。那妇人酒多醉了。和尚曰：“难得贤妹到这里，再饮几盃。”那妇人醉了，情动，便曰：“我要看佛。””）这和尚把那妇人（金本“贼秃把那淫妇”）一引，引到一处楼上，却是海阇黎（金本“是那贼秃”）的卧房，铺设得十分整齐。那妇人（金本“淫妇”）看了，先自五分欢喜，便道：“你端的好个卧房，干干净净！”和尚（金本“贼秃”）笑道：“只是少一个娘子。”那妇人（金本“淫妇”）也笑道：“你便讨一个不得（简本“不妨”）？”和尚（金本“贼秃”）道：“那里得这般施主？”妇人（金本“淫妇”）道：“你且教我看佛牙则个。”和尚（金本“贼秃”）道：“你叫迎儿下去了，我便取出来。”（简本无此大句）那妇人道（金本“淫妇便道”）：“迎儿，你且下去，看老爷醒也未。”迎儿自下的（金本“得”）楼来，去看潘公。（简本“那妇人便呌迎儿，去看侍潘公。”）和尚（金本“贼秃”）把楼门关上（简本“拴了”）。那妇人道（金本“淫妇笑道”）：“师兄，你关我在这里怎的？”（简本无此句）这贼秃淫心荡漾，向前捧（金本“搂”）住那妇人，说（金本无“说”）道：“我把（简本“见”）娘子十分错爱，我为你下了两年心路。今日难得娘子到此，这个机会作成小僧则个！”那妇人又（金本“淫妇”）道：“我的老公不是好惹的，你却要骗我。倘若他得知，却不饶你。”（简本“奴亦有心久矣。奈我丈夫不是好惹的。”）和尚（金本“贼秃”）跪下道：“只是娘子可怜见小僧则个！”那妇人（金本“淫妇”）张着手，说道：“和尚（金本“贼秃”）家倒会缠人，我老大耳刮子打你！”和尚（金本“贼秃”）嘻嘻的笑着说道：“任从娘子打，只怕娘子闪了手。”那妇人（金本“淫妇”）淫心也动，便搂起和尚（金本“贼秃”）道：“我终不成真个打你。”（简本无此4句对话，多个“那”）和尚（金本“贼秃”）便抱住这妇人（金本“淫妇”），向床前卸衣解带，共枕欢娱。（金本改为“了其心愿。”简本改为“会合云雨。”） 正是：不顾如来法教，难遵佛祖遗言。一个色胆歪斜，管甚丈夫利害；一个淫心荡漾，从他长老埋冤。这个气喘声嘶，却似牛齁（百二十回本“出”）柳影；那一个言娇语涩，浑如莺啭花间。一个耳边诉雨意云情，一个枕上说山盟海誓。阇黎房里，翻为快活道场；报恩寺中，反作（百二十回本“真是”）极乐世界。可惜菩提甘露水，一朝倾在巧云中。从古及今，先人留下两句言语，单道这和尚家是铁里蛀虫，（百二十回本多句“铁最实没缝的，也要钻进去”）凡俗人家岂可惹他。自古说这秃子道（百二十回本“自古诗一首子道”）：色中饿鬼兽中狨，弄假成真说祖风。此物只宜（百二十回本“只可”）林下看，岂堪引入画堂中。（金本简本无） 当时（金本“好半日”）两个云雨才（金本“方”）罢，那和尚（百二十回本金本“贼秃”）搂住这妇人（金本“淫妇”），说道：“你既有心于我，我身死而无怨。只是今日虽然亏你作成了我，只得一霎时的恩爱快活，不能勾终夜欢娱，久后必然害杀小僧！”那妇人（金本“淫妇”）便道：“你且不要慌，我已寻思一条计了（百二十回本“计较”）。我的老公，（金本“我家的人”简本“丈夫”）一个月倒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我自买了迎儿，教他每日在后门里伺候。若是夜晚老公（金本“他一”）不在家时，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简本“若我丈夫不在，我便以”）烧夜香为号，你便入来不妨。（百二十回本“你便放心焦来。”）只（百二十回本“若”）怕五更睡着了，不知省觉，却（简本“你”）那里寻得一个报晓的头陀，买他来后门（简本“后面”）头大敲木鱼，高声叫佛，便好出去。若买得这等一个时，一者得他外面策望，二乃不教（百二十回本金本“叫”）你失了晓。（简本“一者得他外面看顾方知天明。”）”和尚（金本“贼秃”）听了这话，大喜道：“妙哉！你只顾如此行。我这里自有个头陀胡道人，我自分付他来策望便了。”（简本无此句）那妇人（金本“淫妇”）道：“我不敢留恋长久，恐这厮们疑忌。我快回去是得，你只不要误约（百二十回本多个“事”）。（简本“你万勿失约。”）”那（百二十回本无“那”）妇人（金本“淫妇”）连忙再整云鬟，重匀粉面，开了楼门，便下楼来，教迎儿叫起潘公，慌忙便出僧房来。轿夫吃了酒面，已在寺门前伺候。海阇黎只（简本“直”）送那妇人（金本“那贼秃直送那淫妇”）到山门外。那妇人（金本“淫妇”）作别了上轿，自和潘公、迎儿归家。不在话下。 却说这海阇黎（百二十回本金本“贼秃”）自来寻报晓头陀。本房原有个胡道（百二十回本简本“道人”），今在寺后退居里小庵中过活，诸人都叫他做胡头陀。每日只是起五更来（简本多个“去”）敲木鱼报晓，劝人念佛（简本“仸”），天明时收掠斋饭。海和尚（金本“贼秃”）唤他来房中，安排三杯好酒相待了他，又取些银子送与胡道（简本“与他”）。胡道起身说道：“弟子无功，怎敢受禄。日常又承（百二十回本“屡承”）师父的恩惠。”海阇黎（金本“贼秃”）道：“我自看你是个志诚的人，我早晚出些钱，贴买道度牒剃你为僧（百二十回本“徒”）。这些银子权且将去买些（金本无“些”）衣服穿着。”（简本无此两大句）胡道感激恩念不尽。海阇黎（金本“原来这贼秃”）日常时，（百二十回本“原来这海阇黎从前时”）只是教师哥不时送些午斋与胡道（百二十回本多个“吃”），待节下（百二十回本“已下”）又带挈他去看经，得些斋衬钱。胡道感恩不浅，寻思道（百二十回本改为“尚未报他”）：“他（百二十回本无“他”）今日又与我银两（简本“银子”），必有用我处，何必等他开口。（金本多个“……”）”胡道便道（简本“乃问曰”）：“师父，但有使令（百二十回本“师父有事，若用”）小道处，即当向前。”海阇黎（金本“贼秃”）道（简本“海和尚曰”）：“胡道，你既如此好心说时（百二十回本无“说时”），我不瞒你。（百二十回本“有件事不瞒你”）所有（简本“今有”）潘公的女儿要和我来往，约定后门首但有（百二十回本“后门口摆设”）香桌儿在外（金本“外面”）时，便是教我来。我却（金本无“却”，百二十回“也”）难去那里踅，若得你（简本“央你”）先去看探有无，我才可去。又要烦你（简本多个“每日”）五更起来叫人念佛时，可就来那里后门头，看没人便把木鱼大（简本“大木鱼”）敲报晓，高声叫佛（简本“呌仸”），我便好出来。”胡道便道：“这个（金本多个“……”）有何难哉！”（简本“这事容易！”）当时应允了。 其日，先来潘公后门首讨斋饭。只见迎儿出来说道：“你这道人如何不来前门讨斋饭，却在后门里来？”那（百二十回本无“那”）胡道便念起佛来。里面这妇人（金本“淫妇”）听得了，已自瞧科，（金本无此小句）便出来后门（金本无“后门”）问道：“你这道（金本无“道”）人莫不是五更报晓的头陀？”胡道应道：“小道便是五更报晓的头陀，教人省睡。晚间宜烧些香，教人积福。（金本改为“佛天欢喜”）”那妇人（金本“淫妇”）听了大喜，便叫迎儿去楼上取一串铜钱来布施他。这头陀张得迎儿转背（百二十回本“转身”），便对那妇人（金本“淫妇”）说道：“小道便是海阇黎（金本“海师父”）心腹之人，特地使我先来探路。”那妇人（金本“淫妇”）道：“我已知道了。今夜晚间你可来看，如有香桌儿在外，你可便报与他则个。”胡道把头来点着。迎儿取（百二十回本“就”）将铜钱来与胡道去了。那妇人（金本“淫妇”）来到楼上，却另心腹之事对迎儿说了。自古道：人家女使，谓之奴才，但得了些小便宜，如何不随顺了，天大之事也都做了。因此人家妇人女使，可用而不可多，却又少他不得。（金本“把心腹之事对迎儿说。奴才但得些小便宜，如何不随顺了！”）（简本无此段） 古语不差，（百二十回本无此小句，简本“后人”）有诗为证：送暖偷寒起祸胎，坏家端的是奴才。请看当日红娘事（简本“娘子”），却把莺莺哄得来。（金本无）（简本还有“又李卓吾先生诗：泼妇淫心不可提，自送温存会贼黎。光头秃子何堪取，又约衷情在夜时。若无石秀机関到，怎改杨雄这路迷。碎骨分骸也不顾，从君看骂割心迟。”） 且（百二十回本金本“却”）说杨雄此日正该当牢，未到晚，先来取了铺盖去，自（金本无“自”简本“自去”）监里上宿。这迎儿得了些小意儿，（金本“这一日倒是迎儿”）巴不到晚，自（金本“早”）去安排了香桌儿，黄昏时掇在后门外。那妇人却闪在旁边伺候。初更左侧，一个人戴顶（简本“带了”）头巾，闪将入来。迎儿问道：“是谁？”（金本“迎儿一吓，道：“谁？””）那人也不答应，便除下头巾，（金本“这淫妇在侧边伸手便扯去他头巾”）露出光顶（简本“光头”）来。这妇人在侧边见是海和尚（简本“海阇黎”），（金本无此小句，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轻轻地”）骂一声：“贼秃，倒好见识！”两个厮搂厮抱着上楼去了。迎儿自来掇过了香桌儿，关上了后门，也自去睡了。他两个当夜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如酥似髓，如鱼似水，快活淫戏了一夜（金本“五七遍”）。自古道：莫说欢娱嫌夜短，只要金鸡报晓迟（简本“只恐金鸡报晓声”）。（金本无此大句）两个（金本无“两个”）正好睡哩，（简本“正在绸缪”）只听得咯咯地木鱼响，高声念（简本“呌”）佛。和尚和妇人梦中惊觉（简本“惊醒”）。（金本“贼秃和淫妇一齐惊觉。”）海阇黎（金本“那贼秃”简本“和尚”）披衣起来道：“我去也。今晚再相会。”（简本“我去了。”）那妇人（金本“淫妇”）道：“今后但有香桌儿在后门外，你便不可负约。如无香桌儿在后门，你便切不可来。”和尚下床，依前（简本“依然”）戴上头巾，（金本“贼秃下床，淫妇替他戴上头巾。”）迎儿开（百二十回本“开了”）后门放他去了。（金本“迎儿关了后门，簌去了。”）自此为始，但是杨雄出去当牢上宿，那和尚（金本“贼秃”）便来。家中只有个（百二十回本金本“这个”）老儿，未晚先自要去睡。（简本“潘公未晚先睡”）迎儿这个丫头，已自是做一路（金本“床”）了。只要瞒（百二十回本金本“瞒着”）石秀一个。那妇人淫心起来，（金本“那淫妇淫发起来”）那里管顾。这和尚（金本“贼秃”）又知了妇人的滋味，两个一似被（金本只有“便似”）摄了魂魄的一般。这和尚（金本“贼秃”）只待头陀报了，便离寺来。那妇人（金本“淫妇”）专得迎儿做脚，放他出入，因此快活偷养和尚戏耍。自此往来，将近一月有余，这和尚也来了十数遍。（金本“因此快活往来戏耍，将近一月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