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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志·乙【社团茶话会】

2023-09-10 16:08 作者:羊驼老头  | 我要投稿

 ,这是一款古风架空仙侠战争历史剧情宫斗言情校园热血种田整活大乱斗式小说。(纯整活,孩子不懂事,瞎写闹着玩的)

  因为种种因素(鸽),之前的古风1.0档刷新一遍,如今是古风2.0版本!

  本作品与现实世界毫无关联,角色人物具为社团亲友出演,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演员表:

  流风浴雨:河东叛军-梁王

  浪染霞:河东叛军-天涯阁‘叛逃’刺客

  鹤茗:度仙门-廷瑄居士

  枫桥居士:中原凌朝-大内总管

故事背景:世界由虚鲲而生,易凡仙人一剑破苍穹,于是天地分离,鲸落万物生。时至今日,天下可分为三大区域和一方特殊势力,分别是:

  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占据天下最富庶之地,人族是此间主角。

  异域,地处偏远,蛮荒凶险,妖族部落与夸父族后裔(蛮族营寨)在此生存。

  南海,城邦林立,环抱大洋,狄族、鲛人等无数种群,你方唱罢我登场。

  修仙门派藏于各地高山云海,不少宗门下山庇佑邦国、增添福源,此为特殊的江湖势力。三大区域不光有奇人异士,更有洪荒妖魔存在,因此炼气士出没于凡俗也为寻常之事。

  在凌朝末年,河东、齐山等地爆发大规模起义,起义军高举“梁王”旗,是为中原势力的分支河东叛军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专业对口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沧海波涛,漫天云雾之中,一座怪石嶙峋的大山赫然显现,而这奇山怪石背后是一片连锁岛链,岛上阁楼高耸入云,好一仙人居处。

此处是南海,却又不是南海。只因此地离世间偏远,寻常人等来不到这里,茫茫云海之间,所谓天涯海角无外乎如此。

天涯阁

如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教,天涯阁信奉侠之道,侠之大者、江湖之义,宗门意在“入世”,所以不同于其他的修仙门派,天涯阁在凡俗非常活跃,而这也引起了其他宗门的忌惮。

仙凡有别,仙人不得在凡间轻易展现法力,凡间君王更不能通过仙门来延续寿元,否则必遭天谴。故此,在一场大劫过后,天下的仙门势力共同定下一套规矩,内容很是啰嗦,捡重要的说。

仙人不可轻易在凡间走动,更不能未经许可向凡俗传播教义。

仙门不得过多干涉俗世发展,不得强行占据邦国收为气运附属,不可擅自干涉列国纷争。

为了运行这套体系,上古神仙和当世高手们约定,成立临天殿,专职监管仙门和凡间的事务,而后成立的各大门派若想要得到香火供奉、修仙资源都要上报临天殿才能成立。

前文提到天涯阁被其他门派忌惮,这其实是个必然的事情。

天涯阁的教义是入世,积极的在红尘中体会仙侠之道。这与临天殿最初定下的规则相反,纵使天涯阁上下再怎么严防死守,遵守规则,可在外人看来你天涯阁就是个不安分因素。

这常年游走在天罚线的宗门,很多山门并不愿与其交好。

但又由于天涯阁弟子积极入世、大多侠肝义胆,凡俗的武林江湖对天涯阁就非常亲近了。在凡俗,天涯阁是江湖儿女梦寐以求的地方,不少凡俗家族都将宗族子弟派来学习,天涯阁倒成了一座大型术法培训学校了。

正如宗门的教义一样,入世就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仙凡之别,一些道心不稳的弟子也经常在红尘里丧失法力,最后成为民间的“绿林人士”。

也有例外,虽然临天殿规定了仙门不得寻找凡俗邦国供奉仙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仙人再怎么脱离世俗,也是不可避免有所牵连。

无论是天涯阁、还是凌朝背后的大金主:度仙门,又或者是其他七七八八的仙门,这些神仙们关于凡俗的较量...

不乏算计。

隆武六年,天子密令:召回大理寺在外人员。

陈绩(虚构)放弃搜寻前太子,找了七年不得,隆武帝就当大哥鹤茗真的遁入山门了吧。

那年冬天,二皇子陈绩“兄友弟恭”,逼迫父皇传位给自己,顺手除掉凯旋归朝的大哥。但是大哥提前收到消息,人没到长安就消失了,官员们收到消息火速前去调查,可七年下来,除去太子消失前留下的一封家书再无消息。

那家书被二皇子陈绩烧了,看过内容的人也都被秘密除掉,时至今日,知道家书内容的也不过是皇后柒罂、总管枫桥和龙椅上的陈绩。

那家书具体是什么?

二皇子向外面解释道,太子鹤茗受仙人垂爱,被收入仙门,得道长生去了。

至于鹤茗去哪个仙门拜师,太子为什么不辞而别,那仙门又为什么不遵循临天殿诺言私自干涉凡俗。

隆武帝陈绩没有细说,更不可能细说。

满朝文武或装作不懂,或赞叹前太子福缘深厚,或辱骂仙门有辱门风。但有脑子的都知道,这皇族家事是不能随便议论的。若真要较真太子鹤茗的去向,往小了说,你官路不保、往大的说,九族消消乐了解一下。

不管怎样,这七年费时费力费人的密令终于取消了。

“枫桥。”

书案旁,威严而又疲倦的声音传来。

太监总管枫桥一扫拂尘,缓缓走到皇帝身边。

“皇上——”

隆武帝慵懒的靠在软塌上,书案被放到床上,大大小小的卷轴和榜文都扔在一边,看上去像是一辈子都批不完的公文,而这还是丞相精挑细选、删减过的。

“朕的大哥在度仙门可过的安好。”

枫桥细细评味皇帝这句话,用“大哥”来指代那前朝太子是想用亲近的方式来了解那人最近情况,而皇帝此时批着奏折却突然叫来自己询问,怕是在繁忙中想到那人是否有回朝之心,夺门之变;今天的公务都是围绕祭祀展开,嘶,皇上怕不是突然萌生长生逍遥之念。

这题不简单,但是枫桥还是用最短的时间想到怎么答复。

“回皇上,那度仙门派来的信使只说廷瑄居士醉心大道,投身于山水逍遥,每日品竹弹丝、焚香静气,那信使还说,廷瑄居士悟性很高,不过七年就有了很可观的道行”。(道号,唉嘿~)

这种题目,枫桥觉得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如实话实说,只是原句里多用一点修饰词来展现仙门的自在,让皇帝明白那太子痴迷修仙,没有回朝抢皇位的念头。

皇帝批好一份奏折,顺手叠好放到一边,“呵,他倒是自在。”皇帝轻笑一声,却没有露出其他表情,依旧专心批阅奏折。

可枫桥坐不住了,皇帝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看似随意一问,谁知道帝王心里藏着什么?枫桥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补充到。

“那廷瑄居士有做出一句子,老奴私下读来,觉得这是很好的词藻。”

皇帝眼神撇过一眼,“说说看。”

枫桥慢条细理,不紧不慢,“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烛火摇曳,隆武帝停下笔。

“廷瑄居士这样逍遥避世,本朝倒是多了一位隐士,多了一位田园诗人。”

枫桥会心一笑,他确定皇帝相信了前太子安分守己,躲在仙门不回来了。这样也好,老宦官心里同石头落了地,自己的算盘终究达成了。自己亲手带大的二皇子安稳做好江山,自己辅佐人族成就霸业,朝野没有动荡。

枫桥不由得嘴角带笑,“皇上,老奴还有一事禀报。”

“说来。”

枫桥喏了一声,随后递上早就备好的折子。

皇帝一边看,枫桥一边粗略的解释,“天顺年间,前太子鹤茗为三军元帅,在河东时结识了一位仙侠。”

“二人把酒言欢,许是交了朋友,这几年那位侠客又一次出现在凡俗,但这次他却开始打听前太子的下落;据当地官员禀报,那侠士的架势似乎是对当年陛下登基时的宣言有些质疑。”

“皇上在登基前阐明:大皇子与您彻夜详谈,表明自己无心大位,欲求长生,拜入仙门去了。”

“可是这位仙侠很是质疑,他多次向官员们打听当年之事,这几日更是到沸陵学府去讨教史官了。”

“老奴想。”枫桥靠过身子,“老奴想,若是让这仙侠知道一些东西怕是对朝廷有些不利...”

皇帝已是将折子看完大半,他眯着眼冷哼道,“如果他那么好奇当年之事,就劳烦枫桥你给他一个真相。”

“喏——”

枫桥轻声细语的回复到,但其自身散露的阴狠却无比明显。

陈绩将折子放到一边,又向枫桥询问到又一个问题,“那仙侠是何方人士。”

“回皇上,那侠士俗姓徐;拜入天涯阁修行已有一百余年,是天涯阁第七代弟子,修的是侠之道,所在山门是天涯阁影宗,似乎与凡俗的情报机构、刺客有所相同。”

“刺客?”皇帝询问到。

“老奴曾在仙门修行过一段时间,很多仙门的运转需要一些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这一点神仙和凡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皇帝轻蔑的笑道,“呵呵。无论是仙人还是凡间都是一样的模式。”

枫桥陪衬着也轻笑两声。

“不过若是和刺客特务相同,那还真需要枫桥你亲自来办了。”

“若是让仙门涉足其内,只怕事情会闹大。”隆武帝思考一番后说到。

“正是如此,皇上,所以老奴才斗胆向皇上请命调查此案。”

“枫桥做事,朕实在放心,你且去做吧。”

“老奴遵旨。”

得了圣谕,太监总管就要退下。

“且慢,那仙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那天涯阁弟子名叫浪染霞。”



曲径通幽、翠竹掩隐,一队武士手持短刀利弩在街坊里搜寻“通缉犯”的踪迹。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行踪虽然明显但完全不给别人看出真实身份。

“大哥,那浪染霞中了醉仙倒,短时间施展不了仙法!”

“好,这次一定要把他抓住!”

为首的武士目露凶光,他招呼来几只犬形灵兽把一块沾血的破布扔到它们身边。那几只猎犬确认好血的方位,挣脱绳索,犬吠着朝宅院深处跑去。

“跟上!”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宅院的各个入口,武士们密密麻麻的地毯式搜索,今天定把那刺客拿下。

而他们口中的刺客,此时躲在一处内房疗伤。

那刺客瘫坐在窗沿边,脸色难堪,呼吸异常混乱,右肩上一道血淋淋的刀口触目惊心,已是淋了一地的血。

“呀,染霞哥哥你怎么来了?”一位粉衣服的姑娘看见那流血剑士闯进房间,立马从桌边起来去照看他。

刺客正是天涯阁弟子浪染霞,此次下山历练阿浪想要弄清楚友人鹤茗为何失踪,谁料此事涉及到红尘之厄,阿浪遭了杀劫。

躲避多月后,阿浪壮着胆子回到河东想秘密搜查,没想到对方早就做好准备,中毒负伤后,他一路逃窜,最终竟逃到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萧家。

眼前这位就是萧家千金,当年阿浪治好了千金的肺痨,因此也算是和萧府结下善缘。

他捂着伤口慢慢跌坐到地上,“事出紧急,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麻烦姑娘先为我疗伤。”

闺房主人接过金疮药,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白布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染霞哥哥...这,这,我该怎么给你绑啊?”

阿浪苦笑着指引他,颤巍巍的握住少女的小手,“先把药铺到我伤口上,然后拿绷带绑一圈固牢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浪总觉得女孩的小手此时无比柔软,像是花蕊一样。

女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捧着药的手慢慢伸向伤口,手抖得比刺客都厉害。

那金疮药被抖得撒出去不少,看的阿浪很是心疼,他忍着疼,尽可能调理好呼吸。

“大胆一点,动手吧。”

“一会全撒没了...”阿浪小声嘟囔道。

少女虽是点头,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加快,反而打怵着把眼镜都闭上了。好不容易把药递到胳膊附近,但一股热流淌到少女手上,竟让她娇喝一声,害怕的把手迅速收回去,那金疮药也终于尽数落到地上。

突然的一声尖叫让屋外搜查的武士们寻到动静,纷纷赶来。

听到外面哐当当的声音,女孩着急了,她忍着委屈想再过来给仙长贴药。

阿浪有些欲哭无泪,他咬着牙坐起身子,赶紧安慰到少女,“姑娘别怕,别怕,我马上就走。”说罢,阿浪将为数不多的药粉捻起一把恶狠狠的拍在伤口上。

那架势吓住了少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阿浪贴完药膏赶紧招呼到她,“劳烦姑娘再帮我绑下绷带。”

“好,好。”愣在那的女孩可算是反应过来,她木讷的走过来,眼角尚有泪水打转。

就在她绑好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哎!官爷您轻慢,里面是小女的闺房,等老身先去说一声你们再进。”

“说一声?”

暴怒的男声赫然传来。

“要是那贼人此时正躲在里面,你这一过去正好把他放走,那你们一家多少人头都不够砍!”

说罢,一阵阵刀剑出鞘的声音的传来。

瞧着绷带逐渐缠好,阿浪赶紧嘱咐到,“姑娘,这次倒是我拖累你们了。”

“染霞哥哥对我们家有大恩,可不能这样说。”

阿浪握住手上的长刀,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外面。萧家祖母一人挡不住那些武士,那些武士剑拔弩张,几只灵犬朝着房间大声吠叫,院子里站满了人,自己想逃怕是没有机会。

红尘之厄,杀劫,莫非自己注定命丧于此...

“怎么?你们萧家是要违抗朝廷吗?!”

此话一出,武士们剑气更加凛冽,逼得周遭普通人连连向后退去,萧母在仆人的搀扶下才不至于摔倒。

一个丫鬟看不下去,“官府也不能这么咄咄逼人啊,我家小姐还未出阁,要是这样让你们进去,她的名声还能不能要啦!”

“大胆!”那武士直接拔刀,白晃晃的刀身在阳光下闪闪反光。

萧母连忙拦下下人,她低声下气的弯腰,“官爷您别急,别急,老身这就带你们进去。”

“染霞哥哥,这下怎么办?”少女乱了方寸,此刻不知道怎么收拾这满地狼藉。尤其是溅在门扉上的血,此刻更没有多余的水去清理。

阿浪安抚住女孩,他吃力的站起身握紧手上的长刀。他目光坚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扯上无辜人入局,只是...没能寻到当年真相,实在是可惜。

刺客紧绷着神经,等着大门推开的那一刻,只要他们一推开门,自己就冲出去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诸位且慢!”

包含沧桑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看向身后。

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过来,他肤色较深,略显坚毅之彩,许是常年在外奔波所至,他步态稳健,踏在青石板上四平八稳,浑身自带一股百折不挠的执拗气质;而他身后立着几位身形健硕的好汉,看样子是萧府的家丁。

对面的武士有些不悦,但还是忍住脾气,回身拱手礼道,“想必阁下就是萧家主人,流风浴雨。”

那褐色短袍的中年人微微一笑也是浅浅的回礼,“正是鄙人。”

时过境迁,当年科举案过去了整整19年,萧家家主一位落在了流风头上。

作为河东地区最大的商户,即使士农工商的逻辑再怎么严苛,在当地流风还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更何况流风早年的才华名震中原。于是呢,管你是京城来客还是异国商旅在河东,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得给萧家一份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那官差蛮横再凶都得回过身来低声下气的原因。

“失敬!失敬!”官差们连连拱手。

流风挥挥手,带着怀疑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是失敬,太失敬了,朝廷的人办事如今都这样毛手毛脚了吗?”

“你们该不会是哪里的地痞流氓假扮的吧?”流风此话一出惊得武士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但碍于绝密情报,此时可不能暴露身份。

为首的武士拱手道,“阁下说笑了,我们这官刀官袍是实打实的佩着,若阁下不信可去县衙找本地官员一对。”

流风皱眉,紧抿着双唇,透出一种复杂的感伤情绪,“鄙人出身寒门,人微言轻了,如今官府办事都直接私闯民宅,连声招呼都不打?”

随着流风的一个眼神,几名家丁把一位满身是伤的仆役抬上来,那仆从气虚混乱,本一身干净的衣服都被打得破破烂烂,身上皮开肉绽的,好几处的刀伤。

“鄙人的仆役被官爷们打成这样,二牛啊,你说说刚才发生什么啦?”

那叫二牛的家丁拱手站出来,他长叹一声气,“哎呦哎!老爷您不知道啊,旺财他说‘搜查可以,咱萧府配合朝廷办事,但需要先请老爷来一趟,您若等不急可以先到正厅喝茶’,可是啊,旺财他还没说完呢,这位带斗笠的官爷就是一掌!”

魁梧的二牛此时泪涕交加,“啪!就一掌啊,一掌!旺财那么结实的一个身板都直接被他打飞了!顺带还把咱萧府的大门给震碎喽!”

“可是这一掌还不够,这一位位官爷抄起刀就是对旺财一顿好打,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啊,那屁股,哎呦,小的去看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都不知道裂成多少掰喽!”

“老爷您看看,他们这哪是打旺财的屁股啊,明明是打老爷您的脸啊!”

官差们此时的表情异常扭曲,虽然事情和那二牛说的大差不差,但总觉得这下人是狐假虎威、趁机搞事呢。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流风端起折扇就想敲打二牛,那魁梧的家丁识趣赶紧退下。

差役率先回过话,他收起刀,其他的武士们也一起跟着收刀,“流风阁下,其中当有一些误会。”

“我们也是奉命捉人,多有打扰。”

流风明显不想掩饰自己的嫌弃,他摆摆手,撇着个嘴,“哎呦官爷可折煞小民喽,您是朝廷鹰犬,我是民间小商,哪来的误会呢,出了问题可不都是咱们小百姓的不是吗?”

“您想让谁是犯人那谁就是犯人,您想定谁的罪就定谁的罪,小民啊真不敢和官爷产生什么纠纷。”

为首的官差此刻脸色如同猪肝似的,他强压下怒火,“流风阁下,您的大名卑职素有耳闻,才高八斗,名震中原;既然是河东大家,也就更该明事理、懂人情,给我们行个方便,卑职捉完嫌犯马上就过来赔礼致歉,你看...”

流风不言不笑,双眉微蹙,眉宇间透着深沉,那沉稳的目光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

而阿浪躲在屋内,吃下无数丹药后可算恢复了一点内力,身后的萧家大小姐俯身过来,“染霞哥哥,你现在如何了?”

浪染霞盘坐在地,手掐子午诀,他冷汗直冒,用最快的办法将体内的毒尽数蒸干,“快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姑娘别担心,等我恢复一些法力后能全身而退,你们萧家也会安然无恙。”

少女虽然点头答应,但依旧关切的注视着阿浪,时不时他透过窗户缝隙确认屋外动静。

外面正是晌午,那些武士们身着一身黑甲,虽然把武器暂时收起来,但还是有几位抽着刀看守着闺房。

不知道仙长该怎么逃出去。少女心里不由的担心。

过了片刻,流风一敲折扇,“官爷,鄙人有一事不懂——”

那为首的差役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鄙人寻思了半天才发现一个问题...”

“你们说捉拿嫌犯,可是我萧府上下各个遵纪守法,连家丁我都悉心关照,每日教导,这哪能有犯人呢,怎么就冲到鄙人家里来了呢?”

差役嘴角闪动一下,“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搜查工具...”

“哦?还有工具?”

差役有些不耐烦,他叫人牵来灵犬,“只要给它一些沾有凶手气温的东西,这只灵犬自然能辨明方向,仙人也不例外。”

“巡血猎犬——?”

“阁下你说什么?”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流风一笑,“所以你们闻着味就来我萧府上搜家了?”

“就凭这牲畜?”

没给对面来人回话的机会,流风抓紧时间就是一段输出。

“哎呀呀,现在官府办案都要靠一只狗,啧啧啧,太方便了,这当真是一条好狗啊!”

“这么好的狗,鄙人以后也得养几头在家,啊不,在外也养狗,到时候我人没到场,养的几条狗先帮我铺垫气氛......”

流风依旧在那滔滔不绝,一些怒火中烧的武士攒紧了刀把,谁没听出来流风是在指桑骂槐。而他们却碍于萧家的影响力还是忍下发怒,明明脸色都憋得那么难堪却依然对卑贱的商人轻言轻语。

自己堂堂大内密探——内外侯官竟然要忍气吞声到这样的地步,当真是!

“阁下,你说够了吧。”

还是要发作怒火了。

为首的官差抽刀,身旁的灵犬发疯似的吠叫,而那武士脸色更是恼火,整个眉目都皱成一个川字。

“内外侯官办事,闲人回避!”

武士们终究没藏下身份,为首的队长将腰牌拿出,只见那金灿灿的铜牌上印刻黄龙飞鹤,巴掌大的腰牌不仅能随意搜查百官更能充当虎符调兵遣将。至于是谁的鹰犬,在中原只有一个人能给出这种权利,大凌朝第一特务机构:内外侯官

流风像是才知道来者身份,他连连拱手,表情浮夸的要命,“小民不知啊,原来官爷是皇帝的人啊!啊呀——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虽然话是恭谨的,但怎么听都是流风在阴阳怪气。

“没想到这贼人竟然逼得内外侯官亲自出手,那当真是棘手啊——”

“杯水车薪的苦差也真佩服几位任劳任怨猪狗一般”

流风折起扇子轻摇,轻声嗤笑道:“鄙人听闻内外侯官受内务府管辖,官员们鞠躬尽瘁,每个侯官都背着不少条人命吧”

“这工作杀气忒大了吧,怕是会绝后哇”

流风不顾武士狰狞的脸,故作意味的凑上前去,折扇轻拍手心。

唉——!你们老大是,个,太,监你们做小的有钱没命花,万贯家财也绝后,鄙人实属佩服!”

武士队长怒不可遏,嘴角扯出一个异常扭曲的弧度,他震声说道,“流风浴雨,你一介贱民焉敢如此!”

就在此刻,闺房传出一阵异响,惊得众人齐齐看去,队长当机立断高呼道:“捉拿贼人!”

一位武士抽出长刀劈开闺房大门,然而刀刃靠近大门的一瞬,那木门自己推开,一股无形的气将武士震到池塘里。

而闺房内,浪染霞催动符咒漂泊在自身四周,只是借力运气就让武士自作自受,他快速的巡视了一遍院子,没有法阵镇压,自己可以腾云疾行。

想着,阿浪催动法力就要跳上半空,而几位牵着灵犬的武士这时也终于放开锁链,那几只凶猛的猎犬顿时涨红身体,像是解开了禁咒一个个都膨胀成虎豹般的大小,它们看到阿浪也是直接扑上去,阿浪想要躲闪,可是其他武士也是抽刀砍过来,无论躲避哪个都是要吃上一刀。

就在这危险的时候,躲在流风身后那几名家丁出手了。

以二牛为中心,几位家丁冲到阿浪身边将他团团围住,那些原本要打到阿浪身上的剑气这时通通打在了家丁身上。

看上去傻楞的家丁,用着壮硕的体魄强行镇住那些剑气,虽然具有负伤,但那陷阵之志却让内外侯官都不禁感叹,这些家丁的强悍

“哎哎,官爷怕不是抓错人了,这位仙长可是我萧府聘请的教书先生。”

“流风浴雨!”

“尔敢违抗朝廷,今日就把你一并带回长安!”

武士队长取出飞刀,一边喊着一边将暗器砸向流风。

那飞刀划开苍穹,凶劣的如同一条毒蛇奔着流风就是冲过去。阿浪这时还在运转护身符文,根本没办法腾出手去救流风,而侍卫们更是团团围住阿浪,用肉身结阵抵御剑气,没有一个人能冲出去救下流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流风必死无疑的时候,褐袍的萧家老爷竟然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打开折扇,只是朝面门轻轻一遮,那凌冽的毒刃在碰到扇面前一指的时候径直掉落了!

流风浴雨收手,表情满是自信。只见那扇子在“抵挡”了毒刃过后亮出耀眼的橙光,这哪是普通扇子,分明是一件扇形法宝。

武士队长异常诧异,他属实没想到,民间士绅竟然能搞到仙门法宝来护身,这种福源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皇帝都没办法直接弄到法宝护体,更别说民间的富商老爷了。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武士队长震惊归震惊,但该操作的还得操作,见偷袭不成,队长提刀直奔流风,“流风浴雨,还不束手就擒!”

“休想!”此刻,浪染霞冲出人群,腾飞在半空中,而那些围攻他的灵犬和武士早就被他处理完了。

暗器都不成,其他的攻击岂能作效?更何况,围攻阿浪的武士俱被那护身符咒给震退了。抽出手来的仙侠阿浪,嘴里振振有词,从口袋中翻出一张黄纸,腾空写下几个字后,那符咒算是完成。

紧接着,阿浪催动法咒打到武士队长身上。

叮——!

短短的法力波纹散开,喧闹的院子一下子恢复平静。武士们被家丁挨个打晕绑到库房,阿浪更是把灵犬封了灵韵、成了凡间的田园犬。

事毕。流风想要宴请浪染霞,聊表感激之情,盛情难却,阿浪也就答应多待两盏茶的功夫了。

“没想到当朝还有这样的事情。”流风皱眉,手上攒着那把折扇,若有所思。

“世人只知前朝太子鹤茗福缘深厚,远遁山林逍遥、却不知他从师何方,仙长这一番探查,细细评来逻辑缜密,又十分合理。”

“难怪每年长安都有人来关东等地巡防,也是怕仙长找到什么关键线索。”

“木已成舟,时至今日还望仙长早有些心理准备。”

阿浪叹气后,也是无能为力的按着眉间,“凡俗王位争夺、人间恩怨我当然是明白的,我只是替这位亲友深感痛惜,遭遇这等祸事,如今生死未卜...”

“吉人自有天相,东海度仙门庇护本朝,鹤茗作为前朝太子享用皇族气运自当无恙,仙长大可安心。”流风亲自为阿浪添茶,同时不忘记叫下人把吃剩的茶点换下去。

浪染霞点头,愁绪舒展不少,但院外一身哀鸣又让二人揪心起来。

“我重回凡俗游历,这次民间的劫难比我想的要重。”

“齐山雪灾,酷暑七月竟然下起大雪;河东大旱歉收,饿殍遍野;沧北妖兽横行,大有破关之意。”

“这还只是天灾。沧北连年征伐,朝廷大新土木修建宫城,纵使太平年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损耗,更何况天下如今这版颓废。”浪染霞捶胸叹气,哀其不幸。

流风默而不语,但院外的哀嚎声越来越大,二牛走过来说道:“老爷,是隔壁王家的二小姐夭了。”

流风摆摆手,道一声知道了,二牛就识趣的退下去,顺带把堂门外候着的侍女也一同叫下去了。

主位一手搭在额头,一手捶在膝上,整张脸快愁成一团麻花,“旱灾之后是瘟疫,大疫过后又去北伐异域;听闻皇帝觉得天下太平,想要兴建大明宫,要从河东等地征召数万劳工。”

“仙长你一路行来,可觉得这是所谓的隆武盛世?”

见阿浪阴沉的表情,流风叹息出一句,“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柱?”

“河东大疫,易子相食,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我等寒门能庇佑一方也算是略进绵薄之力了。”

“然而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使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仙长!可怜我大凌朝两百年江山,终究要毁于一旦。”

流风恨其不争,他气愤的捶下桌子,院外的啼哭声越来越大。

“我...唉!”阿浪悲痛的叹气,此刻他那三尺仙剑却无比黯淡。“流风先生不知,中原如此消寂实乃天数更迭,凡人如何逆天。”

流风愕然,但很快恢复好情绪,他站起身来朝浪染霞深深鞠躬道,“仙长!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若能在这乱世得一地安宁也算苍天垂怜!流风不才,愿请仙长护我河东,求一策、求一力、求一方安宁!”

浪染霞沉着脸,艰难的攒着那柄仙剑。

作为人族出身,他很难舍弃凡尘牵挂;作为仙侠者,他更不能见苍生疾苦。

那一徨神的功夫,浪染霞想到了拜师那年。

战乱纷争、诸侯争霸,仙门势力贪图人族气运,纷纷下山斗法,挣个你死我活。凡俗红尘被搅的昏天暗地,百姓不知生产,国王官员求仙问卦。

而自己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师傅“抓”走,师父告诉他学得本事,可庇佑家乡,实力强大,才不被人欺凌。

可等到阿浪学成归来,别说家乡,就连国家也一同被屠灭了。

白发的仙长垂眸,片刻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三尺仙剑被阿浪施加禁咒顷刻间化作一团青烟消散,而他身上一身仙宗衣袍也慢慢褪去法力,逐渐变成一身普通的赤色布衣。

“仙长——!”

阿浪仰天长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自己所修的侠之道,惩恶扬善、锄强扶弱,需以力证道。

纵使失去一身法力,被红尘之厄缠绕,此生再不得成仙。纵使自己背上离宗叛道的骂名,影宗其他弟子会来清理门户;但这有何妨,侠之道,当为天下先。

浪染霞将流风扶起来,“为图先生之志,我当入世。”

“即日起,天涯阁影宗弟子浪染霞,当为河东流风浴雨之幕僚。”

“主公在上,受浪染霞一拜!”

河东志·乙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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