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空哨向]魔法学院系列·凡尘 5 [是《启明》的姊妹篇]
今日假车已上线,各位小可爱吃好喝好~ 其实原来中间那段有现在的两倍长……呃……你们懂的,我删了好久……(捂脸) [翻车以后的补发档] (O∆O)=================================== 清晨的光第一次洒入那双懵懵懂懂的金色眼眸时,空感觉自己迷茫了一瞬。他抬起手,轻轻地在脸上遮挡了一下。晨光熹微,照在脸上的感觉微凉,让小向导本来就没睡醒的脑海更加滞涩了几分。 直到三个脑袋突然从三个方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空愣了一下,猛的坐起来后退。慌不择路中他的头狠狠磕在了墙上,回声比昨天凯亚老师挨得那一捶只大不小。 “哎哎哎?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三个舍友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立刻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尝试安慰他。空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抬起磕出眼泪的金眸看向他们:“你们……干嘛啊?” “啊这个……”行秋抬手挠了挠脸,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因为一个失败的恶作剧而尴尬。“因为我们几乎没有见过你这个点还躺在床上的样子,所以有点好奇……” 小向导愣住,随后看向一旁的沙漏,金色的眼眸闪过慌张,他赶紧拢了一把头发,赤着脚就下了床:“糟糕,今天……” “嗯,魈学长说你今天不用等他吃饭,他有事。”重云嘴里还叼着牙刷,行秋在帮他进行精神链接,让牙膏的味道不至于难受他一整天。“给你,早上温迪院长送过来的。” 小向导茫然的眨了眨眼,接过纸条。上面用熟悉的字整齐的写着停课三天,让他复习之前学过的内容。 [记得按时吃饭。 ——魈 ] “整整三天假期哎,你不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吗?”万叶伸了个懒腰,头顶的红毛动了动。他的精神体,一只漂亮的翠鸟伸展开羽翼,跟着舒展了一下身体。“你的小白鼬呢?” 还在看着纸条发呆的空猛的想起来,昨天回到塔楼以后,凯亚老师说有什么事儿要拜托他,小白鼬就是那时从他的手里挣脱开不知道跑哪去了。而直到最后凯亚老师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儿,从东扯到西聊了好一会儿,空的眼皮都在打架了,才被放回宿舍。 还算清楚的记忆就停留在那里。平时的小白鼬很乖,一直跟在他左右,所以当时空并没有多想。昨晚他困得很厉害,精神海也波涛汹涌一直不肯停歇。他根本没注意到精神体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现在的图景也在翻涌不停,精神力一直在挥发。一股难言的疲惫在四肢百骸穿梭,让刚刚睡醒的小向导又开始感觉到困倦。空倒回床上,忍不住一直在揉眼睛:“不知道,它并没有回应我的召唤。” 天色还早……今天上午没有课,天文馆莫娜老师要用。要不……就休息一天吧…… 看到空苍白的脸色和眼底微微出现的阴影,行秋贴心的帮他放下了帘子挡住了阳光,让他上午好好休息。室友放轻声音收拾东西的淅淅索索从周围传来,帷幔隔离出的昏暗空间里,小向导抬起胳膊,压在那双金眸上。 另一边,被人搂在洁白被褥里蜷成一团的小东西突然抬起头,耳朵动了动,柔软的头顶在熟睡的人下巴处蹭过,带起一声混沌不清的“嗯——”。睡着的人手臂微微收紧,小白鼬顺从地抽了抽鼻子,深深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转身钻回了人的臂弯里,窝成一团不动了。抱着它的人用力皱了皱眉,又在精神向导的安抚下缓缓放松。只是脸上的红晕,让平日里一直清冷淡漠的少年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 “空?醒醒。” “乖孩子,快醒来。” 空缓缓的睁开眼,寂静的黑暗正在周围无声的流淌。被帘子隔开的方寸之地限制了他的感知。小向导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慢慢坐起来,抬手掀开厚重的帷幔下床。 世界很安静,他的舍友们呼吸也很平和。行秋手里夹着一本书,眼看就要顺着床边滑落在地了。重云又不盖被子。万叶应该是还没睡熟,听到他起来,还微微睁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床,嘀咕了一句什么。 这应该是梦。空跟自己轻声说。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是周围的人并没有反应。他迷迷糊糊地掐了自己一下,不疼。 那就是梦了。 确认了自己的处境,他也就没再迟疑,而是抬脚慢慢的往门外走。但还没等碰到门把手,他只是想了一下要出门,门就轻响了一声,自己慢慢打开了。 小向导站在原地,看着门外寂静的休息室。壁炉的火苗都暗淡了,只剩下一小朵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跳舞。莫娜副院长站在外面,好像在查房,好像似有所觉,她回头向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但是目光在附近游了一圈,她又重新低下头,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空从她身边路过。 冬日的晚风,本应凉的彻骨。但是空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双脚,什么都感受不到。 〔有人,在叫我〕。空仔细地听了听旁边风的声音。〔在那边。〕 他缓缓的挪动了脚步。很坚定的,踏在了刚刚转过来的旋转台阶上。 他就这样缓慢而坚定的往前走着,赤脚一步一步地踏在原本应该按最初设定旋转的楼梯上。那些平日里学生们又爱又恨的一到快迟到就是不往自己上课的教室转的旋转楼梯此时全都在按照他的想法铺垫在他的脚下。空就那么路过了正在走廊沉默画画的阿贝多教授,刚刚下班的刻晴老师,带着一身禁林气息的凯亚和迪卢克老师。坚定的往前走去。这条路他每天都在走,他很熟。 走过天文塔的拐角,空突然面对着一面墙站住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迟疑,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面墙的最里面。 他抬起手,闭上眼。在他的精神图景里,出现了自己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串很普通的钥匙,很快,其他钥匙都淡了去,一把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锈迹斑斑的小钥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面前的墙缓缓分开,露出了一直存在于霍格沃茨,却没有在任何一张地图,一本校史出现过的秘密地点。 空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这是一个素净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甚至连书桌的桌布都是白色的。屋子很小,里面却简洁明了,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蒙着白布巾的柜子。柜子旁边有一个铁制衣架,上面挂着稀稀拉拉几件衣服,魔法袍居多,其中一个显眼的,两边偏偏都破了个洞,被人用细细密密的针法缝补了起来。也许没那么好看,但是能看出来非常结实。 金色的目光慢慢转移那张床上,他能感觉到自己一路找寻过来的目标就在那里。黑色的影子将自己藏在洁白的被褥中间,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前仿佛石头落进池塘一般荡漾开了一圈一圈的红色波纹,他眯了眯眼睛,能清晰的看出上面频率很快的尖锐的波动。 那个人现在很不舒服。 “谁……?”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因为二次分化,结合热的高温凝滞了往日敏锐的五感。空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对方好像才突然意识到门被打开了一般微微抬头,同时,他的一只手往怀里收拢,将一团金色护住,同时另一只手也探向了枕头下面,握住了什么。 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回答他。但看到对方醒了,他也就抬脚,往房间里面走去。 周围的精神网出现得愈发频繁,上面的波动也因为警觉而变得猛烈。随着他跨过那堵墙,赤色的眼眸亮了起来,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闪烁着戒备与提防。等作为门存在的一块块砖自然合拢,挡住空的退路,眼前的人也就飞速将枕头底下的魔杖抽出,尖端直直的指向他的面门—— 他怀里的那一团金色似乎是被他的行动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吱吱吱叫了起来,白鼬突然解除了实体化,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随后一个飞扑,挂在了主人胸口的布料处,借力爬上了肩头。 “……空?” 精神向导身上温润的光芒映亮了来者的脸庞,也带起了哨兵有些嘶哑的嗓音。可能是因为太难以置信,一向警觉的他手中的魔杖一抖,差点脱落。直到看见向导再次迈步才猛的回神,重新握紧魔杖:“别过来!” 空的脚步顿住,有些不解的歪头看着他。 “别靠近我……我二次觉醒了……”魈手里的魔杖尖在轻轻地颤抖,明明是指着自己,此时空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害怕。相反,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有意思。 原来自己梦里的魈是这个样子的。 小向导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浅浅的风车菊味道,对着迎面而来的风舒展开自己的花瓣。像抚摸一样蹭过哨兵灼热的脸。白鼬跟着他的目光,一起和床上的人对视。一根细细的线连在白鼬和那人之间。空凝视着精神丝的末端,那里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精神图景。这是属于精神链接成功的哨兵和向导的专属能力。 此时那一片对外看去被血红色雾气包裹的外壳上有一道很深伤口,那道精神攻击只差一点就会把整个保护精神域打破。 那是一个向导的精神攻击,通过伤口来看,时间应该已经很久了,对方当时的等级不低才能直接在精神域上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口,而且因为施加了限制,所以导致这么多年魈都没办法让它愈合。 空的心里涌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别人莫名霸占了自己的东西一样。金眸不太友善的眯了眯,随后缓缓合拢,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精神波动出现在寂静的房间中,小向导原本深藏着的精神图景出现在魈的感知范围,随着空重新睁开眼,亮金色的精神域很快就完全褪去,带着轻浅花香的海面卷起波涛,诱惑着哨兵将精神丝探进去汲取能量。 “别……我没用抑制剂”魈的眼睛红的可怕。就像书中读到过的黑暗哨兵。只不过黑暗哨兵的眼睛根据书中的描述,应该是浑浊,无神,血红色的。而魈的眼睛很漂亮,带着惊慌的感觉,在黑暗中像两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梦里的人依旧是这么好看啊。 空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要用抑制剂。 整片金色的海都是由精神力凝结而成,虽然安抚作用还不明显,降温效果却远远好于抑制剂。 周围属于一个半成熟体向导的信息素突然浓郁起来,清凉得好像旷野上的风,带了安抚的意味,跟着主人的动作缓缓向着突发结合热的哨兵包裹过去。魈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信息素将他完全包裹住的瞬间,他手里的魔杖尖也被轻轻握住,压低,空的另一只手带了冰凉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脸上,手指在他的眼底轻轻蹭了蹭。 结合热的痛苦,那股涌上他眉心的炽热的毁灭欲和躁动,突然就被冰凉的气息给压制住了。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浸染全身,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向着对方靠近一点。于是他顺着那股力慢慢垂下手,任凭空拿走了自己的魔杖。 黑刺李木被小白鼬叼在嘴里,开开心心地跳下床跑走了。 魈的眼睛把空此时的形象尽收在那一片赤红色的海底。金发散落在有些不合身的白色睡衣上,半遮半掩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部分漂亮的锁骨。眼眸乍看上去依旧像平时一样纯净透明,但是贴得很近的时候魈能看到有一股意识不清的茫然落在那金色的海岸。就像没睡醒的美人鱼。 但是还没等魈用混沌的大脑捋清楚现在的情况,决定做出什么反应,面前的人已经单腿上床,俯下身,让自己的额头跟他相贴。空的精神图景已经完全对外打开,魈只要伸出一点精神丝就能够到那片纯洁的海。 “不要……”面前的哨兵在轻轻的呢喃,但语气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强硬。空俯下身,轻轻贴近他的额头,分出些许精神力去探查他的精神图景。 一股异样的感觉出现,那裂开的伤口中好像有什么电光一闪而过,精神域猛的绷紧,像一层坚硬的盔甲一般阻止了那道精神力向伤口里面搜寻。 魈猛的伸手把空推开了一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还往后缩了缩。空眨了眨眼,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拒绝,一向平和的小向导突然很不满意的闹了脾气。他伸手,用力拽了一下魈的手腕,没拽动。 “……”他现在很确定,对方精神图景的入口就在那里,但是魈非常抗拒,这样的情况下脆弱的精神丝是不能强行突破进去的。 空抿了抿嘴唇,忽然抬起眼来,直直的盯着他看。原本活跃在周围的精神波动也缓慢的静默下来,气氛缓慢凝结,就像秋日早晨落在石头上的霜一般。 两人就那么对视了一会儿,小白鼬趴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一爪按着魔杖,不解的向这边张望。大概过了几十秒钟,哨兵突然像丧了气一般,在他的目光下服了软,慢慢放下了手,把视线往一边偏了偏。 他的额心出现了一个紫色的棱形。空歪头看了看那个标记,很满意的闭上眼,用另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纤细的精神丝从紫色的棱形中探入,缓缓触碰到魈的精神图景边缘。其中一根熟练地从其中勾出了一根纤细的白丝。 “呜呃……别……我在结合热……”意识到他不只是要探查自己的精神图景,魈愣了一下,赶紧挣扎着往后退。空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带倒,原本要跟他贴额头的动作错开了,借力点一空,向导不偏不倚正好撞进哨兵滚烫的怀里。 “!!!”魈的动作仿佛被按了暂停一样凝固。那一抹凉意仿佛还停留在脸上。哨兵瞪大眼,看着面前仿佛没睡醒一样的小向导压在他不能说痛的地方。空双手撑在床上,抬头看他,金发落下,呆毛疑惑的动了动。 “你要给我梳理……也别在结合热的时间。”魈偏过头,几乎要被面前的人给气笑。“……过了这个时间,过了这个时间随你,行不行?你先起来……” [过了今晚他又不会记得。]魈的精神图景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淡漠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了动。伤口处突然涌出更多的疼痛的精神波动,迫使哨兵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头。[现在支配身体的是精神执念。他的本体应该处在睡梦中,现在的一切对他而言就是做梦。] [你最好接受,精神体和他没有链接,也就没有理智。他应该是感受到了你精神图景的情况,所以过来帮忙。] [执念没有完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空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魈捂着头,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应该是疼的太狠了,哨兵的额头渗出了汗。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身体外的波纹带着精神图景都在震荡。那片裂痕跟着震动,能看出里面在电闪雷鸣。 空的动作突然,魈没反应过来突然脖颈被环住。精神丝有些强势地探进了紫色的菱形里,小向导把脖颈放在他的肩膀,精神丝像花朵一样散开,随后把哨兵的那根精神丝裹在了里面。莹白色缠绕,旋转,汇成一根。 “唔……呼啊……”魈猛的抬手,按住了肩膀上金色的毛茸茸。哨兵的脸色通红。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魈忍住了本能传来的躁动,破例把脸埋在了向导的肩头,重重的喘息。空身上清爽的风车菊味冲进鼻腔,魈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好凉……好舒服……这就是精神链接…… 魈轻轻的把自己的脖颈跟空的贴了贴,让敏感区接触面积扩大。细微的精神波动从相连的地方传来,原本过载的精神压力突然烟消云散。 这种安抚是精神向导做不到的。 被哨兵抱在怀里的向导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空搂着魈的肩膀,能感受到自己的哨兵在轻轻的颤抖。空看了看身边人精神图景的情况,已经停止了震荡。有很重的压力从精神链接的另一边传来,空只是共担了一下,都能感觉到那股压力的沉重。 所以他为什么还不动?他不需要能量填补那个向导给他留下的精神创伤吗?空疑惑地想着。他难道就想这么抱着? 抱着并不能进行精神梳理啊。 空闭上眼,从精神识海中调取了一部分比较柔和的能量,主动轻轻地向着那根精神丝冲刷过去。 “嗯——”魈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压的空有点呼吸不过来。但是他这一冲刷,却看到了魈现在精神网的部分情况。 简直……糟糕透了。 精神网是精神图景唯一的组成部分,由无数精神丝编织而成,魈并没有允许空进去,但是他精神图景的外面已经千疮百孔,很多精神丝断了,因为哨兵精神力不强,所以没有办法自己修补,在那里有些可怜的晃荡着。所有的精神丝都因为因为过载的压力和常年精神海震荡的痛苦呈现出黑红色。 空曾经见过没有向导梳理修复精神丝的哨兵,大部分哨兵都要每周梳理一下精神丝。半个月不梳理的话,精神丝纤细,精神网也会变得薄弱。一些普通的刺激都会引发剧烈的头痛,甚至有的哨兵会疼的满地打滚。 空的精神海带来温柔的信息素,缓缓贴在那些断裂的地方,抱着他的人手臂压在了他的腰上,咬着嘴唇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深色的精神网随着一遍一遍的冲刷而恢复了一些精神。空歪着头,仔细看那些漆黑的精神丝。那些承载着魈所有说不出口的负面情绪,空找了半天,发现魈的精神网竟然是接近全黑的。 一直和空的精神向导小白鼬相连的那根白色的精神丝居然是这不小的精神图景里唯一的一截。 魈在用自己唯一干净的地方去触碰他觉得最重要的存在。 “哈啊——”魈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把空的意识带回了身体。他在蹭他的脖颈。空觉得,自己大概是快醒了,居然会被魈的这个动作刺激的全身发抖。魈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耳朵附近,那里的软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根根直立。 当那那片干净的精神海的波涛洗过那片伤口的时候,魈终于忍不住了。他有些粗暴的把怀里的小东西拽开,按在了自己的枕头上。魈俯下身,把脸整个埋在空散开的金发中,有些控制不住地隔着衣服去咬空的肩膀。他的身体很烫,烫的小向导几乎要待不住。空气中的信息素愈发浓郁,在指引魈去主动汲取那片精神海的力量。因为空只能帮助他洗净负面情绪,不能帮他填补精神网。 魈用力的咬着牙,努力把自己脑子里一些不该有的念头驱赶出去。他确实太需要补充能量,他的精神网已经干涸了太久,于是他尽量温柔地通过精神链接探入那片活力四射的海洋,试探着汲取了一些带着金色碎片的荧白。 两个人的身躯同时一颤。 空一直有些不太清醒,只想着要给魈梳理精神网的大脑被这仿佛一吮的汲取刺激到,逐渐开始回神。他感觉到了不安,但是他没办法说话。他的身体依然不属于他自己。 魈的眼睛红的可怕,在黑暗中像一匹暴起的狼。他的精神海早已干涸。这点能量落在精神网的表面,立刻被吸收进去。那些已经变得非常纤细的丝舒服地伸展开来,像伸了个懒腰一样。 行动几乎是突然的,魈伸手一勾就把被子拉了起来,周围瞬间漆黑一片。一直懵懵懂懂的金色眼眸瞳孔紧紧的缩了一下,一只炽热的手粗暴地扯开了他睡衣的扣子,绕到他的背后,把他腰微微托了起来。空能感觉到魈喉结狠狠地动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有些嘶哑地问了他一句可不可以继续。 空轻轻的颤抖起来,因为被吮吸的感觉太过直白刺激,他怕自己受不了。可背后的手指滚烫,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过热的温泉里,烫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小向导无声的点了头。 当热源有些粗暴和自己嘴唇接触的时候,空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醒了,因为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水润的嘤咛。灼热的手压在了他的一只手上,十指相贴。 精神链接的起始和末端相贴得越近,传输效果越好,尤其是敏感的神经末梢,那里精神丝最集中。随着魈的舌头触碰到了空的舌尖,一些已经被冲刷得露出纯白的底色的精神丝纷纷落在相连的白丝上面。 魈吮吸着他精神海的力量,那种感觉实实在在地落在他的精神丝上。空颤抖着承受着哨兵的进攻,一股柔软苦涩的花香涌出,把他紧紧的包裹住。 “唔……唔呃……”空的指尖动了动,似乎想要逃离,却被哨兵带了薄茧的手指按住,从缝隙里穿过,和他交握。 向导的五感虽然没有哨兵敏感,但是精神丝是哨兵感知的数倍。魈在他嘴里生涩地搅动,空的精神网在被哨兵用力地吮吸,两个人的上半身贴合在一起,哨兵结合热的体温烫得人昏昏沉沉。 空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那双眼眸吸走了。他无知无觉地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哨兵的脖子用来支撑身体。魈呼吸一滞,进攻更加激烈,原本放在向导背后的手动了动,往下面探去。 刚一碰到,小向导就撑不住了,他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推着哨兵,在嘴唇分开以后,空终于掌握了身体的支配权,他带着微微的哭腔想收回自己的精神丝,但是两个人的丝已经纠缠在一起,根本收不回来。“我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停!快停下!” 魈好像终于回了神,强行掐断了链接,把手抽出来撑住床。他伸出的精神丝大部分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他那些自己怎么也搞不定的痛苦和无助都被向导的海浪带走。魈垂下头,低低地喘着粗气。空明明是一个半成熟期向导,提供的能量居然可以让干涸了那么久的精神图景一片温润。平静的湖泊缓缓荡漾着,下面的精神网也大部分都被信息素填补好。 [你最好收敛点。太过刺激会伤害到他的精神网。] “我还是控制不住……我想咬他……”魈用力的咽了咽,目光落在向导白净的脖颈处。那里干净漂亮,从未染上过一丝污浊。 [我的意思是不能做,你个白痴。] 空刚刚缓过一口气,脖颈却突然感觉到一阵些微的热气。随后就是一阵刺痛。魈低头,尖牙咬破了空锁骨上的皮肤,在那里注入了一些信息素。一个小小的标记被哨兵藏在那片洁白的皮肤下面,像宣示主权一样。空感觉到自己精神图景里的信息素在被吸走,但是这点刺激比刚刚吸收能量轻多了,他实在是没力气阻止。 “唔痛……魈……”耳边传来小向导低低的声音,但是并没有阻止他。空的精神海此时已经只剩下片片水洼,他整个人都脱了力,激情退却,困倦就覆盖了他金色的眼眸。空顾不上断开两个人的精神链接,迷迷糊糊地往魈的怀里蹭过去。 被信息素强行镇定住的结合热也缓缓降下温度。魈咬了咬唇,轻轻的把怀里的人护住,自己侧身躺下,把小向导拢过来搂在怀里,脸埋进毛茸茸中间。 ———————————————————————————— 空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万叶是第一个发现帘子里的动静不对劲的,在叫了他几声没有回答后,他掀开了自己舍友拉的严严实实的帷幔,光芒投进那片昏暗,让空烧的通红的脸颊清晰的展露出来。小小的向导蜷缩成一团,在被窝里不停的发抖。 老师们陆陆续续过来看过,空是有些模糊的印象的。但是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混沌,冰冷。已经记不太清的梦魇在身边萦绕不散,让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向导老师还专门给他分出了一些向导素,在成熟期以后,向导精神图景里就不再生产只作为身份标识的信息素,而是抽取更多精神力凝结带有安抚效果的向导素。和信息素相比,向导素的味道更为清晰,力量也更为均匀平和。重点是,它可以顺着相连的精神丝进入其他人的精神图景,是抚慰哨兵的关键所在。 如果空只是很普通的精神力枯竭,有几位老师的照看,病情应该会有所好转,但问题就在于,白术诊断出他生病的缘由是强烈刺激造成的精神图景动荡,波动紊乱,无法重新凝聚出精神力。而能缓解这种情况的精神海干涸,自我修复受到阻碍,这才引发了本体的高烧。 最后还是阿贝多教授从炼金协会匆忙赶回来,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跟他进行了精神置换,打破了当前的死循环,这才在他的精神世界受创以前恢复了精神力最基本的运转。 [……找个机会把他打一顿吧。]迷迷糊糊中,空听到有人在不远处愤愤的说。 “可以。”阿贝多教授最后给他掖了掖被角,下一秒世界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他就在这股气息中不由自主的下坠,消散,仿佛水里的白糖一般融化…… 退了烧之后,空又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三天。这期间不断有成熟期的向导过来对他进行安抚,舍友们也尽量保持安静,给他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可尽管这样,在他第四天傍晚睁开眼之后,精神图景还只是勉强凝结出了一层稀薄的水雾。 送走几个脸色非常难看甚至好像要去打人的老师,舍友们也去吃饭了,空这才腾出时间悄悄地对着窗帘咳嗽了一下。一双大耳朵从窗帘后面探出来,一个穿着灰色背心的家养小精灵眨着大眼睛看过来,确认周围没人了才快步走到床边,踮起脚尖递给空一根比它至少高一倍的黑麦面包。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向导抬手揉了揉小精灵的耳朵。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送给小精灵吃。它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往往他早上起来的时候,面包已经在床头柜上安静散发着热气了。 “多比。”小精灵动了动耳朵。“我叫多比。” “好的,多比。”空活动了一下自己酸软的身体,想坐起来,但是胸口突然一沉,小精灵抬着手指,明明隔着很远,可感觉就像他坐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你需要休息,先生。”多比不吃他那套,小精灵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固执的抬着手。“你在生病。” “嗯,我知道。”床上的人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见小精灵有些不依不饶的盯着他,一副不看他躺好不罢休的模样,也只能随了他的意,重新躺回枕头上。 门口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动了动,小精灵大大的耳朵一抖,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圆圈:“好梦,先生。” (此处致敬《哈利波特》中那个可爱而自由的小精灵。) ———————————————————————————— 空的三天假期莫名其妙变成了五天。而且错过了他打工的时间,还是舍友帮他跑了一趟酒吧,跟查尔斯告了假。本来查尔斯是心疼空,想照旧给他工资的,但是空过意不去,于是特意找了没课的时间,过来跟院长请假。 难得,温迪老师居然和阿贝多老师,凯亚老师一起在图书馆。最近阿贝多老师出塔出的很频繁,几乎把以前见不到他的课都补全了。 丽莎老师就负责托着腮看他们几个安排,偶尔往禁书区瞟一眼,看看时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就在温迪给空签好了花里胡哨的字以后,丽莎笑着抖了抖魔杖。一声不轻的闷哼突然从禁书区传来,随后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金色轻盈落在书架顶。一本书正好穿过它的身体。 白鼬直起身子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丽莎,随后仿佛刚刚发现自己的主人一样,开心地吱吱吱叫起来,整只鼬化为一绺白光跨过几个书架飞奔过来,顺着空的袍子爬上了肩膀,好好的抱着空的辫子蹭了一阵。 有人在禁书区很里面一层,闷哼过后没多久,他就慢慢的绕过禁书区的禁制走了出来。 墨绿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和几天前相比,魈瘦了一些,毛衣显得宽松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他微微皱眉,单手把戴在耳朵上的隔音用耳罩摘了下来。看到站在一群老师中间的小向导,魈怔愣了一下,赤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自在。 空眨了眨眼,看向他手里的那本书,书的厚度和《妖怪们的妖怪书》有的一拼,封面是纯黑的,没有字。不知道为什么,那本书给空的感觉非常阴郁且压抑。还好魈反应很快,转身把书放回了禁书区,把一个黑色的牌子递给丽莎老师。 “那你们回去吧,这是这几天的假条。不,这次不是给你的。”温迪提起那张纸晃了晃,面对一脸平静的魈笑的像在逗猫。“空这几天要去霍格莫德打工,这是他的假条,你这几周都别想出去。” 空默默地伸手把被当做逗猫棒抖来抖去的假条拿下来。魈依旧是面无表情,只不过深深地看了温迪老师一眼。随后两个人就被丽莎满面笑容地亲自送出了图书馆,门在两个人面前合上,沙漏正好卡在图书馆关门下班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单手插兜的姿势。“走吧,回去了。” 但是还没走几步,身后门突然又被推开,凯亚老师和温迪老师被重重的关在了门外,凯亚老师的头上还在冒烟:“真是开不起玩笑……啊,空,你的书落下了。” “还有你的袍子。”温迪老师及时补上了一句,随后把魈的袍子一起扔了过来。空往前两步去接自己被丢过来的一摞书,但是在他碰到书以前,那摞书突然静止在了空气中,随后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 魈抖了抖魔杖,把落在自己怀里的书和袍子整理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了黑暗里。空来不及看凯亚老师头上的烟到底是什么东西,跟两位老师道别以后就匆匆追魈去了。 “小没良心的……”身后好像隐约传来了温迪的抱怨,不知道在说谁。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很久,直到在等最后一个旋转楼梯的时候,小白鼬从空的头发里探出了头,魈也偏过头看了看它,一根丝线从小白鼬尾巴处探出头,像在问他要不要一般晃了晃。魈突然正过脸,开口打破了这份凝固的沉默:“你周五要去霍格莫德?” “啊,我上完课就去。晚上回来。”空被他突如其来的开口吓了一跳,呆毛很用力地挺直了一下。“我要去打工,你知道的。” 空和荧本来是没有资格去霍格莫德的,因为他们没有监护人可以签字。但是自从第二学年孤儿院搬家,他和荧无处可归以后,他走投无路找到琴院长,问学校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给他做。最好寒暑假能让他们住在学校。在老师们的争取下,三年级的时候,琴院长以代理监护人的身份给他们两个签了字允许他们去霍格莫德,空如愿以偿找到了周末和假期在一份酒吧的兼职。不但给了不少工资,还在暑假给两兄妹包吃包住。 “那我跟你一起去。”魈垂下眼睫,遮住了那双好看的赤金色的眼睛。“正好我要买些东西。” “啊?可是温迪院长……”空一刹那的愣神让他没听清鹰嘴门报出的一长串成分。这次的问题超纲了,让他们回答这些药剂能做出什么药水。 “我有我的办法出去。答案是吐真剂。”魈苍白的脸色在大门口的烛光下终于微微红润了一些。空抽了抽鼻子,好像已经隐约闻到了药水的味道。“我在霍格莫德村口树下等你。” ———————————————————————————— 当空跑到能看到霍格莫德村的那棵大树的位置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墨绿色的身影。魈的身体裹在厚厚的斗篷里,显得脸有些稚嫩。初冬的风已经有些冷了,但是靠在树上的身影抱着臂,站的依旧笔直。 “魈!”远处传来的呼唤声似乎惊醒了站着打盹的哨兵。魈抬起头,有些茫然的顺风看去,金色的身影背了一个单肩包,肩膀上还趴了一只白色的鼬,一边向他跑来一边大声的喊他的名字。中午的太阳暖融融的,让魈一时间有了这段时间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错觉。“抱歉抱歉,我去拿了点吃的……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魈很快别过头,努力把那天晚上的记忆甩出脑海。“又是黑麦面包?” “嗯!”向导的嘴里塞的满满的,发音都有些含糊不清。哨兵看了一眼他身上穿的衣服,沾染了一些其他向导的信息素的味道,闻着让魈有点不适:“……要进霍格莫德了,给我做个屏蔽可以吗?” “……啊?”空愣了一下,直接被一口面包噎住。他费了点劲才把东西咽下去,噎得眼泪汪汪。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水壶,拧开盖递给他:“别着急。我的意思是,城堡外没有白噪音了。” 没有白噪音的隔离,对于单独的哨兵而言世界就变得嘈杂,混沌。空曾经看见荧双手捂着耳朵,因为五感太过敏锐而痛苦的模样。在魈平静的目光里,小向导就那么乖乖的点了头。 在跟魈做精神链接的时候,顺利得令人意外。空给妹妹做过屏蔽,也只给妹妹做过屏蔽。因为他的评级太高了。评级越高的哨兵和向导,链接的时候就越需要另一个链接方的信任。空的精神力量过强,尝试跟他链接的低等级的哨兵根本无法容忍他的靠近,所以他至今没有成功和其他人做过屏蔽。 当魈坐在霍格莫德村大门口的石凳上,他的精神丝第一次尝试轻轻落在哨兵敏锐的五官上时,空是很紧张的。他手指的阴影就落在魈柔软的睫毛上,再往前一点就能触碰到哨兵平稳的呼吸。 魈的睫毛颤了颤,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压抑的紧张。精神丝缓缓落在脸上,酥酥麻麻的痒,就像那柔软的金头蹭过他的脸一样。 哨兵睁开眼,目光穿过向导白皙的五指,落在空眼眸里展现出来的一片金色世界中。那目光带了安抚和肯定,无声的示意向导可以恣意妄为。 空抿了抿唇,慢慢伸出另一只手,让两只手停在魈的太阳穴两边。开始慢慢按照正常人的五感给哨兵做着调整。魈就那么抱臂坐在那里,随他摆弄,只是偶尔在他提问的时候回答两句。 调整好屏蔽后,空的冰凉的手尽量轻柔地落在了魈的太阳穴上,跟他开放链接。手心一暖,一股蓬勃的力量突然从触碰的地方涌入向导的身体,那是属于一个成熟体哨兵体内积蓄的力量,被魈分了一部分给他。 “啊!”被这股力量吓了一跳的向导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背却覆盖上了一层暖意。魈抬起一只手,按住了他搭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哨兵站起身,似乎有些不适应地皱了一下眉,随后诧异地握了握另一只手。 “这就是屏蔽的感觉啊……”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大脑里响彻,随后两个人同时愣住。空眨了眨眼,差点被这信息量冲击得脑子当机。 怎么会有哨兵这么大了还没有过向导……?生活方面……一个哨兵就算在满是白噪音的环境也太难熬了吧? “咳咳。”感觉到链接里传来的疑惑,魈不自在的扭过头,低低的咳了一声。远处传来报时的钟声,空一下抽回手,几乎是要原地蹦起来:“糟糕,要迟到了!” 小向导把小白鼬往魈的怀里一塞,说了句接下来屏蔽它给你维持,转身就往酒吧方向跑。 小白鼬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看着哨兵呆在原地的样子,像人一样微微摇了摇头,驾轻就熟地钻进了袍子里。 魈缓缓抬起手背,掩了一下嘴唇。耳朵后知后觉一样缓慢的爬上了一层樱桃红。 “哎?您这次怎么……老位置没有给您留啊。”街对面的咖啡馆老板看到每周都来坐两天的老顾客突然出现在门口,魔杖一抖差点把咖啡机弄爆炸。 “没事。”魈的表情依然是一脸的冷漠,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老板以为他依旧什么都不会点,但是还没等他好好修理一下那个老旧的咖啡机,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翻菜单的声音。“黑麦面包,加糖浆。” “砰!”对面咖啡店突然传来了很大的一声爆炸声,刚刚换好侍者服正在给客人上酒的空被吓了一跳,差点打翻了查尔斯老板刚调好的酒。 空直起身子看了看,对面的咖啡馆和他们酒吧斜斜对着。玻璃反光,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确认并没有火光,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于是他跟客人道了歉,把酒放在人的桌子上。 “没事哦~”他招待的客人低低地笑起来,呼吸像蛇一样嘶嘶作响。“小~可~爱~” 空毛骨悚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挂上了礼貌客套的微笑,请他慢用。客人压低斗篷,桀桀桀地笑了一声,确认空离开后,他看向对面的咖啡馆,向因为咖啡机爆炸抱着白鼬改为坐在外面的哨兵举了举杯。露出了手背上的纹路。 咖啡馆的窗边和户外都是很好能看到酒吧内部的地方。魈当然也看到了黑袍人。白鼬突然吱吱吱地尖叫起来,魈的精神图景在黑袍人出现的瞬间爆发咯异常躁动的精神波动。甚至从伤口的位置溢出了黑色的烟雾。 白鼬的尖叫声打破了魈的思路,他慌忙低头安抚这只白色的小东西。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小向导俯下身,把喝空的杯子收起来洗干净。 “……”哨兵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白鼬的毛。精神体的模样正在逐渐趋向真实,毛发摸起来也柔顺异常。黑色逐渐退去,精神图景也慢慢安静下来。小白鼬扑在他胸口,担忧的吱吱叫。“你在担心我吗?” “……没事的。”哨兵垂下眼,平静的语气里出现了一丝裂痕。“我不会……还不到时候。” 空下班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今天的酒吧异常忙碌。当他匆匆穿好衣服跑出来的时候,霍格莫德村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他站在一条街仅剩的有灯光的酒吧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影。失落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挂在脸上,一旁店铺的门就轻轻的响了一声,出来一个人。 门一开一合短暂的照亮了门口隐藏在光明以外黑暗之中的街边长凳。也照亮了等在那里的人苍白的脸。魈安安静静地抱臂坐在那里,靠着椅背,似乎饶有兴趣地在盯着他看。 “魈?你怎么还在……你一直没走吗?”空被他吓了一跳,门合上以后就没了光,他看不清魈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哨兵心情很好:“刚买完东西。” 买了……这么久吗?空有些疑惑地看他拍拍袍子站起来。似乎看出了他在疑惑什么,魈抬手,一抹白从他的怀里冲出来,落在空的肩膀:“过来修了一下魔杖,等的久了一些。” 随着白鼬钻回空的帽子,那股暖意重新洋溢在空的身体里。魈走到他身边,给他看自己手里的魔杖。他的魔杖是非常漂亮的黑刺李木,把手以外布满了黑色尖刺。魔杖笔直,幽深,写满了对外界的不信任。 “奥利凡德修不了,所以我拿过来看看。”魈声音散落在微凉的空气中。空好奇地拿出自己的花楸木独角兽毛魔杖跟他的魔杖比对,哨兵的魔杖比他的粗长很多,魈转了转魔杖,露出上面一道不轻的裂痕。 “这是怎么伤的?”空惊讶的伸手要摸,魈果断垂手,把魔杖收回自己身边:“离它远点。它现在对我有意见。容易失控。” 晚风吹过,萧萧瑟瑟的冷。灯光打在哨兵雪一样白的脸上,远处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两个人突然回神,意识到再不回去宿舍锁门了。 “走吧。”魈转身,踏着满地的落叶往回走。空整理了一下围巾和辫子,快步追上。离开了酒馆的灯光,黑暗裹挟着秋风扑面而来。是秋天渗透到骨子里的冷。“东西已经找人带回去了,快点走。” 空嗯嗯嗯地应着,伸出一根细长的精神丝去追那个黑暗中的身影。随后主动贴上了对方的脖颈。魈身体一僵,却并没有阻止。空中传来细微的波动,两根白丝轻轻地触碰,缠绕,魈放松下来,让空控制他五感的敏锐度。 小白鼬从空的脖颈处探出头来,晶莹剔透的眼睛里,前面带路的人肩膀出现了一个隐约的身影。因为两个人的精神链接,把周围的冷风屏蔽得很好,那个身影舒服地伸展开翅膀,原地拍了拍。 逐渐远处的酒吧招牌上,突然出现了一条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银环蛇。垂在铁架下,面向两个人的背影,红色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算计,随着吐芯子的动作划破寂静。 “Stupefy!”红色的光芒把酒吧的招牌打成了一片木屑。蛇被咒语击中,突然散落成漫天星点。 “呦呵,精神体。”调笑的声音带着硬币的轻响传来。厚实的靴子踩在一地星点上,用力的捻了捻。“直接被咒语击中的感觉如何,回去躺着吧你。” “想惦记我的学生,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