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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小说】最后一夜

2023-03-18 12:23 作者:GO1DEN_GHOS7  | 我要投稿

前排提示:

①本文设定仅基于方舟大世界观(如源石、矿石病)而具体人物及时间与游戏无关。

②本故事纯属虚构。

③偶然构思出来写的,诸位随意看看就好。

④第一次写,专栏看的人应该不多,如果本文有幸能被各位看到,觉得还可以的话,给个三连支持一下吧!

源石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现。

(以下为正文)

他布置好了营地,将砍好的木块堆起来,用一块燧石与木片摩擦起火。燧石已经在不断的消耗下变得很小了,因此他不得不很小心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它。当火苗逐渐蔓延开来点燃了整个木头堆时,他松了口气,将燧石用破布小心地包好放进包里。随后,他立起支架,把一口铁锅架在上面,烧上水。他熟练地从身旁拿起一盒开过的肉罐头,用水果刀将剩余的肉都切下倒进锅里,再放入几根野菜。做完这一切,看着锅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视线,他感到一种难得的温暖,索性躺在毯子上,看着黄昏下的天空。

自己已经这样流浪了多少天?他已经记不清了。或许几个月,或许一年有余,然而不论多久,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依旧在路上而看不到任何目的地的迹象。自己要去哪儿?自从他出行的第一天就在不断地思索这个问题,但从未得到过答案。最终,他给自己做出了答复:没有什么目的地,自己只能不断地前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在为自己作答后,他便竭力避免思考这个问题,生怕它会使自己犹豫、踟蹰不前乃至崩溃。

食物应该熟的差不多了,他想。于是他坐起来,从火堆旁的一个小罐子中取出盐,撒进锅里。

很快就能吃上饭了。

附近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伴随有树叶被拨开的沙沙声。他起初并不在意,因为近来很长时间都平安无事,连上次碰到野兽都是一个月前了。直到声音渐渐变大,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他警觉地拿起一直放在身旁的手铳,缓缓站起,枪口对准发出动静的树丛,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他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其他人了,这会是谁呢?说不定是野兽——那尚且可以对付;但也可能是叛军的巡逻队,或者是正规军……虽然他从未用过铳械,但是他默默下定决心:只要对方对自己有威胁,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声音越来越近,他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甚至有种想把枪扔下的冲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杀死一个人,他就感到莫名的恐惧。

身影从他对面的树丛中冒了出来。他将手指放上扳机,随时准备射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来人具有标志性的兽耳,立刻明白了对面的种族——沃尔珀。是一个同族人!他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很有可能正是城里军队的士兵在搜索。紧接着他看到了来人的全貌:

蓬乱的头发许久未经打理,遮住了半边脸;身上披着一件与其娇小身形不符的长风衣,袖子甚至比手臂还长。看到他,来人显得十分惊讶,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他。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中,他读出了很复杂的情感。欣喜、迟疑与恐惧糅合在一起……

终于,来人伸出手,撩开了面前的头发。

这是一个少女。

他疑惑了,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就这样举着枪,与她对峙着。出乎他的意料,当少女看到对着她的枪口时,她的神情迅速被惊恐占据了。她跪了下来,泪水顺着她的双颊留下,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他连忙放下了铳。似乎她并没有恶意。她是谁?从衣着来看,也许是和自己一样流浪的人。那么,自己不应该与她敌对。他产生莫名的欣喜——急切希望能与人同伴的想法压倒了他的理性。长时间的独自流浪已经使他孤寂不堪了。即使他正在逐渐适应这种压抑,但他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快要形成的平衡。

然而因为很久没说过话,他几乎要丧失语言功能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少女。自己要是靠近她,反而更会吓到她吧,该怎么使她放下戒心呢?

试试看吧。

他退回火堆旁,将铳扔到一旁,尽力使自己显得不具有威胁性。少女愣了一下,随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恐惧尚未完全褪去。她一步步地后退,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等等,”他决定挽留她,“那个……我,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想休息一下,可以坐在那儿。”他指了指火堆另一旁一课倒下的枯木。树干出奇的平整,正好可以坐在上面。

少女没有再后退,而是换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她就那么站在那儿,似乎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呃……你应该也是和我一样流浪的人吧,我已经好久……没碰到其他人了,遇到你挺好的……”他努力调整着措辞,使之更委婉一些,“你看着也很累了,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何况,夜晚的森林里也不太安全。”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着诚恳一些,希望能打动她。

看来自己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因为少女慢慢走了过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坐在了那段树干上。

他听到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汤差不多熟了。他为她盛上一碗汤,在她接过碗时,他看到她的手上戴了一双手套。他又看看她那件过大的风衣。现在并不是冬天,没必要穿得这么暖和,他暗自想着,摇摇头。

她一拿到碗,就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但立刻就被烫到了。“啊!”她连忙放下碗,捂住嘴。“别这么着急嘛。”他递给她水壶。看来她确实又累又饿了。她接过水大口喝了起来,满足地放下水壶,又说了一句:“谢谢。”

在她喝完一整碗汤后,他觉得是时候问她些问题了。于是他试探着发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感到空气凝固住了,简直压抑得要窒息。他必须以话语击碎这沉默:“没关系……你多大了?”

少女沉默了一会。最后,她还是回答了:“十七。”

“啊!这么说,你是个学生。”她点点头。

“你也是沃尔珀人?说不定我们还是老乡呢——你应该也是城里来的吧?”

少女知道他所说的“城里”是什么地方,她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连学生们都四散逃离了,看来情况确实很不乐观。

“城里……城里。你……你是感染者吗?”他很快意识到这么直白的发问并不妥当,于是接着说:“抱歉这么问,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因为,如果我们要一起同行,我们必须对对方有点了解是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你呢?”少女反问道。他打算坦诚相告。“不是。”

少女看着他。“我……我也不是。”

“好,我相信你。”他稍微放心了点,不是感染者的话,就不用额外花费时间去寻找药品抑制病情了。

 “那么,你就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少女没有说话。她抬起了头,眼里充满泪水。

他知道自己问错话了,只能低声说道:“抱歉,我不应该这么问你……”正当他懊悔时,却听到少女说话了。

“我们本来有四个人,可是……”

“四个?这……”他一时语塞。

“他们是我的同学,我们一起逃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你们怎么分散了?”

“……”少女迟疑着,“后来,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各自寻找出路去了……我就这样走啊走啊,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还是什么也没找到,还好遇到了你……在这之前,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啦……”

他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把一碗汤送到她的手里。少女并没有接住碗,而是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又捂住脸呜咽起来。

“你,你没事吧?你怎么了?”面对她的情绪突变,他感到不知所措。

她竭力抑制住哭泣,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幸运,能遇到你,起码吃上了东西;而他们……我一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他们会不会已经……”

“不,不会的……”他挪了挪身子,坐得离她稍微近了一些,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放弃希望。他们说不定也遇到了善良的人,向他们施以援手。不要放弃希望。”

“但是现在像你这样善良的人还多吗?”少女用袖子拭净泪痕,迷茫地看着他。

他的心一阵刺痛。像我这样善良的人?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些令他终生难忘的可怖画面。他相信善良,可是现实如何回报他的善良呢?他如今还不是只身一人,在没有出口的迷宫里挣扎。他很想否决少女的话,但说出口的却是:“嗯,你要相信即使在灾难下,善的光辉不会泯灭。”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点了点头。“嗯,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他看着她再将汤喝完。

他还想要继续了解一些事。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在你离开时,城里是什么样子吗?”

“……很乱,很乱。整个城市都被烟雾笼罩着,街上持续不断地传来交战声。……我们的学校很早就封锁了,一开始还勉强维持着,可是后来学生暴乱了……”

“什么?学生暴乱了?”

“……他,他们分成了很多派,开始互相针对,后面甚至无差别攻击了。我们四个人都是好朋友,才决定在一天晚上从外墙缺口逃出去的。”

“那外面呢?还是叛军掌权吗?”

“有好多人,穿各色衣服的都有。我们谁也不敢投靠,就混在出城逃难的人群里,来到森林里了……”

少女的话很简略。他预料到城里会有些变故,可没想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本想问一些更加直接的问题,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用力捶了一下地。

情绪稍稍平复后,他转而以悲凉的语气说道:“现在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军队不顾我们的死活,还要受感染者的仇视……源石,矿石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的一个朋友在矿场工作,意外染上了矿石病。结果所有亲友都开始疏远他,我本不愿因病歧视他,但是有一天,他却主动提出要和我绝交……我至今还记得他对我说的话:‘我知道你们早已不把我当朋友了。我只是一个最卑贱的感染者而已!’然后他就没了讯息。……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抱着头,为有人倾听自己的话而感到温暖,亦为曾经的苦痛而悲哀。

“我能理解你。”

他觉得胸腔中有无数话语要喷涌出来。他要将自己这许多流浪岁月的所思所想全部说给这位沃尔珀少女听。

“其实我一直在想,源石到底是个什么样东西?自从有了它,我们建起了工厂、高楼、移动城邦和数不尽的奇迹。你看看我们用的各种器械,甚至一个暖手炉,都是源石燃料的。年轻时我曾经固执地认为源石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现,呵呵,可笑啊。那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认识到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鸿沟吧。

“直到城内真的出现感染者动乱时,我才明白一切都比我想象的严重的多。这疾病并没有使人们团结一致地寻找救援方案,反而迅速地摧毁了人与人之间脆弱的关系。我的亲情支离破碎,朋友们反目成仇,互相加入不同的阵营厮杀。有的人今天还在歧视感染者,明天就加入叛军喊着‘感染者也是人’了。我对他们只感到悲哀,或者说是……失望。所以我在城里尚未沦陷时就早早离开了,希望前往其他和平的地方。但这路上的所见都使我逐渐明白了:无论是怎样开明的城市、先进的科技,这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身份矛盾总是最高的。我找不到能够生活的地方,因为只要触及到这个矛盾,就会毁掉所有。我现在只能说:源石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发现的东西。”

“这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吧。”

“是的,我后来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源石固然引领了文明的进步,然而这进步的代价是牺牲了人们个人的发展。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悲剧。”

“嗯!”少女赞许地点着头,“您说的话和我们历史老师说的很像啊!”

“是吗……”他笑笑,“我只是见了许多,想了许多而已——你们历史老师肯定是很好的人。”

“他不是感染者,却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还和我们讲了好多这方面的道理。但他、他在学校暴动中想要阻止学生们混战时……被他们误杀了……”少女旋即用手捂住脸。

“是的,真正清醒的人反而会受到迫害。这很像我看过的一本小说里写的。”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两人沉默。

他忽的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和她讲话了,自己竟然一口汤也没喝上,不禁笑了,从锅里舀起汤喝了起来。他已经吃过不知道多少顿这样简单的晚餐,可每次都会有疲倦一扫而空的惬意。少女也注意到他还什么都没吃,也笑了起来。

他又谈起自己曾经的经历。

 “那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和你一样。我喜欢周末独自来到郊外爬山,看着郁郁葱葱的森林、平静如镜面的湖,总能感受到久违的宁静,与城市里的喧嚣截然不同。当时我就想着,等我长大了,就来到森林里,自己建一间小屋。而现在……湖早就被填平了,树木也被砍伐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源石工厂和高楼大厦。……我现在还留着一张当时照片呢。”他从衣服口袋中取出照片让她看,少女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天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呢!从小我就生活在城市里,只见过所谓繁华景象了。可是,这野外才是我真正想要去的地方呢!”

“没事,城市生活也自有它的乐趣。毕竟城市化是时代潮流嘛。”

“生活久了您就感受不到啦,到处都只是冰冷的钢铁建筑。我怀念的是学校里的生活。我和那几个朋友们还组成过乐队。我弹钢琴,他们还有吉他、小提琴、架子鼓什么的。那时候我们每个月举行一次演出活动,我们的名声可是传遍整个校园啊!……”

……

他们不断地寻找新的话题。只是接下来的这些谈话并非真的想知道什么,更多的是在热闹后不愿回到寂寞。

……

他偶然抬头看了看天空。群星闪烁,夜色很深了。他们怎么聊了这么久?他看向少女,她的眼睛都要有点睁不开了,只能用手撑着下巴。他决定结束今天的谈话。

“谢谢你,沃尔珀小妹妹。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不,我应该谢谢您才对,不仅仅因为救了我,还因为您那种难得的……‘人性的光辉’,是这么说的对吧?”少女抬头看着他,她的双颊微红,眼里闪烁着光芒。他总觉得少女还有着难以表述的情感,可说不出是什么。

该睡觉了。

他在营地一通翻找,终于找出来一条尚且完好的被子,为她铺在地上。他收拾好铁锅,将各种杂物整理好,往火堆里添进几块新的木头,然后躺在自己的毯子上。他侧过脸,看到她也躺在他准备好的被子上,脸朝向倒下的树干。

 “晚安。”他对她说道。

他只听到一声含糊不清的“嗯”后就没了声音,或许是他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他在最高处俯瞰着一切,数以万计的无人机掠过天空,投下一颗颗源石导弹。它们落到地面的瞬间便炸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响声,喷出高浓度的源石喷雾,就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人们挣扎着从建筑物中跑出来,试图躲开炸弹的轰炸。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吸入了如此高浓度的源石喷雾,他们都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失去生命。场景迅速切换,他看到愤怒的叛军高喊着“感染者们联合起来”冲击市中心,将屠刀挥向所有不属于感染者的人,呐喊、哭泣、刀剑撞击的金属摩擦声、弩箭划破空气的嗖嗖声充斥着他的耳畔。一个四处搜寻的叛军发现了他,提着刀冲了过来,正要砍下。他的眼前一黑,随即又感受到强光的照射。他看向四周,明白自己又回到了儿时在科技展览馆见识至纯源石的那个晴朗的下午,那块奇异的黑色晶体表面覆盖着黄色的流光,向人们宣示着源石工业的高速进步。衣着华贵的父亲指着它对自己说:

“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现。”


他惊醒了,睁开的双眼被阳光刺痛,使他被迫侧过身子,用手挡住流泪的眼睛。过了好久,他才适应了这种亮度,用另一只手肘撑住地面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他才明白刚才的那些画面不过是个梦罢了。

今天又要前行。

还好昨天已经把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可以早点动身。火堆早已熄灭了,那边的沃尔珀少女还是以和昨天同样的姿势侧躺着。

“还在睡啊,看来她确实很累了。”他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可时间紧迫,又不得不叫醒她。于是他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起吧,咱们要出发了。”

她没有反应。

“呵,睡得真沉。”他稍微加大了力度,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还是没有动静。

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连忙摇晃着她的身体,呼喊着她。他感觉她就像一块石头一般冷冰冰的。在碰到她的脸时,他吓了一跳,缩回了手——她的脸颊冰冷得令人难以置信。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

他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般,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不,这不是真的。他紧紧抱住少女没有知觉的躯体,发出绝望的吼叫,任凭泪水肆意流下。不可能,明明昨天晚上她还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聊天,为什么会……他盯着她的脸庞,想要看到她微笑时的样子,但她就那么闭着眼,毫无生命的迹象。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出这残酷的话语:

“她,已经死了。”

可是,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平白无故地……?他在疯狂中询问自己。他一遍遍回忆昨晚的谈话,哪里出了问题?

除非……

他注视着她那件风衣的长袖和手套,将遮住她手臂的袖子挽上去。在少女白皙的手臂上,几块透出黄色微光的源石结晶清晰可见。

一切都明白了。源石,又是源石。他放下她,无力地坐在地上,脑海中思绪汹涌。他并非无法忍受孤独,他离开城市正是选择了孤独。但当他遇到这位沃尔珀少女时,他再一次感到了人与人之间那种简单而纯粹的友情。他是幸运者。

然而,这对于他也是致命的,因为他会再难以接受孤独。

“谢谢你,沃尔珀小妹妹。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这段话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苦笑着,看来,她终究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不过,这不怪她。

那么,今天也就没有必要前进了吧。

他在包中搜索着,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防身的手铳。手铳上的金属套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以前从未用它开过枪呢。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头脑中闪现,并最终成为坚定的选择。

(全文完)

 

 

 

补充:一段争吵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的状况我们都很清楚。”

“可是,你不能……”

“没有什么可是,我就把话说明白: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没几天了。你没发现吗?带着她跑路的速度太慢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不能这样!我们当初说好要一起走的!”

“一起走,一起走,现在到处都是军队,只要遇到他们,看到我们中有个重病感染者,你猜猜他们会怎么样?砰,砰,砰,砰!咱们都别想活着!”

“我们可都是朋友!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朋友?呵呵,你可太天真了。自从有了矿石病这玩意,谁敢说有真正的朋友?如果你这么舍不得她,就陪她一起好了。反正我们俩是肯定要走的。怎么样?”

“这,这……”

“哈哈,又怕了吧。毕竟你也不是感染者,何必爱心泛滥去害了自己呢?好了,走不走,你快说吧!”

“……我,我的良心过不去……”

“啧啧啧,你这么有善心,那你觉得那些士兵会善待你们吗,啊?”

“……”

“哎,好了好了你俩别吵了。依我看哪,咱们就说是出去寻找救援,给她留下两天的食粮,让她自生自灭得了。这同学情谊也就到这步了。”

“行、行吧,你可看好啊,咱们粮食也剩下不多了,给她食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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