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峻豪×我】第一千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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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farewell, only reunion.
—没有道别,只有重聚。
厌恶了左右人的市侩嘴脸,虽说不予肯定,但也没有立场予以批判,毕竟是为人打工的,惺惺作态一点也好。
我只身一人在酒店的天台上吹风,晃了晃手中盛着玫红色液体的酒杯,享受起逃离世俗阿谀奉承的片刻宁静。
风从耳边吹过,接着是一阵飞机从头上飞过的轰鸣声。我呆呆的看着飞机呈一条不太明显的抛物线渐渐降落在几公里外的机场,思绪被拉回过去里……
—
“张峻豪!”脸上又淌下一滴汗珠,我忍无可忍地再次呼喊着外面肆无忌惮偷懒的男孩。
他懒懒散散的倚坐在教室外的栏杆上,视线离不开漆黑而深邃的天空。
我气愤的快步走到他面前,将扫把扔在地上,
“你都偷懒那么多次了!赶紧来做值日!”
张峻豪朝我看看,不明所以的笑笑,继而转头不再理睬我。
“张峻豪!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没听见。”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跳下栏杆,捡起倒在地上的扫把,径直向教室走去。我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却在教室门口被拦住,
“我来做值日吧,你去外面吹风。不许进!”
霸道而体贴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懵懵懂懂的顺从他,倚在他靠过的栏杆上吹风。
时间消逝的不知不觉,唯二的证据只有越来越浓的夜色,和张峻豪完工后的凑近。我没注意到他的脚步声,因为正巧有一架飞机从头顶上飞过,轰鸣声的回荡使得一切都显得安静。
傻傻的轻信歪曲的理论,我伸手“抓住”飞来的飞机,塞进嘴里。
“你在干嘛?”
我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张峻豪,锋利的下颚线上有一滴晶莹的汗水,折射出校园路灯的暖黄色。
“在吃飞机。”
“吃飞机?”他显然被我幼稚的话笑到了。
“嗯。听说吃够了一千架,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啧,这你都信,好天真。”
我没理他,呆呆的看着飞机向远处飞走,远的再也看不见了。
“那你现在吃了多少架了?”
“……不知道。没数过。”
“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到一千架啊?”
我记得我当时回答的是:等到愿望实现了,就到了。
—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峻豪给我表白了。我当然很惊讶,也不知道怎么办。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说,他被我的天真打动了,傻的很可爱。
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之后的每一天,都能感受到来自恋爱的温暖,不是轰轰烈烈的,而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对方。张峻豪渐渐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换个角度说,他也离不开我了。

如果我们俩的故事就是这样,写出来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那天的天空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反而真正领悟到什么是古诗词里常有的物是人非。我一个人做值日,我的同伴张峻豪又不知道逃哪里偷懒了,像是一朝回到解放前。我有些气愤,身为男朋友,不应该帮帮女朋友嘛?
直到深邃的夜空闪烁起明星,我才放下手中的扫把,拖着疲惫的步伐靠在栏杆上,吹着风。
女生的第六感总会在不时给予一些预感,我突然有些慌张,当然还是失望与气愤居多。
头顶上空飞过一架飞机,飞得很低,估计是从几公里外的机场刚起飞。我再次伸手“抓住”它,然后吃掉,心里默默许了个愿:No farewell.
可能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只是从上帝视角告诉你们。那架缓缓起飞的飞机里坐着张峻豪,通往与中国恰恰相反的澳大利亚。他靠在弦窗上,俯视着下方显得渺小的校园,他的女孩,有没有“吃”掉这一架飞机呢?
“no farewell”没有道别的离别。
—
“哗啦——”一声玻璃杯坠地的声响,思绪渐渐回笼,没有可怜兮兮的一片一片拾起破碎的玻璃渣,只是冷淡的转身回到大厅,任由着玫红色液体在风的挑衅下蒸发。
临走之前,还是习惯性的伸手“抓住”即将降落的飞机,却没有塞进嘴里,好像真的太傻了。我自嘲的笑笑。
好不容易找回的天真,与被迫承认的成长,是相互抵制的。
同样的,盼望着重逢,又盼望着忘却过去,本身也是一个矛盾体。
这样的愿望无法实现,即使“吃”够了一千架飞机。

董事长办公室内掀起轩然大波,无尽的争吵声混杂着时不时瓷器掉落的破碎声。我今天一早就被通知去董事长办公室,去迟迟不敢进。头疼欲裂,昨晚倒没喝多,只是熬的太晚,我不是擅长熬夜的人。
心情忐忑的站在门前,发呆之余,也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突然,门从里面向外打开,扇动一阵风,吹乱了我的发丝。里面人桀骜不驯的走出来,让我感到有点熟悉,却不敢确认。
等比例变成熟的脸,一闪而过。我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五米之外的张峻豪同样不敢相信。
是真的就是真的,长大之后,倒没那个闲心骗自己否认事实。
重逢后的第一次正式交谈是在茶水间。两个人相对无言,低头冲泡着速溶咖啡。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生疏了?”张峻豪略带调侃意味的开口。
五年来没见过一次面,没讲过一句话,生疏是必然结果。
我没回答,默默等着他的下一句。
“我们还没分手吧……”
还没分手?确实,没有名义上的通知。
“不辞而别不就意味着默认分手吗?”我毫不留情的提起他的“罪行”。
“啧,你变了。”
“所以你不喜欢了?”
“我还是喜欢。但是更喜欢天真的相信一切的你。”
我知道他指的什么,“我不相信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在你走后,我许了很多愿望:希望你能回来,希望自己能金榜题名,希望考上一个好大学,希望找一个轻松的工作,希望能升职加薪……到头来,一个都没实现。都是假的。
“我信。”张峻豪见我没反应补充到,
“五年来,我许了一个愿,它实现了。”
“什么愿望?”
“与你重逢。”
“only reunion”没有道别的重逢。
我们之间没有复合一说,因为从未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