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灭传说：正篇一
他看着镜中自己变了色的瞳孔，认真到连膀胱的痛呼都被自己完全忽视。
失去了原色的瞳孔毫无生机，仅仅只是靠着房内微光反射出些许神色。
“唔.....看起来不是美瞳，也不是什么恶搞，也还看得见，没瞎”sans揉了揉酸麻的眼睛自语道“我的眼睛到底是怎......”
似乎被蚊子钉了下一般，sans只觉后脑一痛，昨晚梦中的荒唐事一下全部挤进大脑之中。
“不....不会吧.....”sans心虚的回忆着梦中的景象，以及刚才不久前发生的事.....
sans从床上醒来了。
又一次...
“搞什么鬼.....”sans终于是慌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敢下床了，在搞清现状前都不敢下床了。
“这简直就是忌日快乐的无厘头版本。”sans自嘲起来“那么我想我应该去找找什么玩意杀了我”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sans还没从幻想中反应过来，本能的缩进了被窝之中，顺带扫下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它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啊啊！！！别过来！！”sans被吓得惊叫一声。
“.......（模糊不清的声音）”门外响起了砸门声，似乎还在说着什么，然而对方砸门的声音已经完全盖过了自己说话的声音。
“我草来真的啊！”sans将被子手脚并用的掀开，向一旁连滚几圈把自己摔到床底藏了起来。
咣当！！！！
门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态飞了进来，吓得sans在床底又向里面缩了一缩。
“小子！你没事吧？！”undyne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急促的跑了进来“我跟你说了我听见他在里面惨叫了！”
“先把那个放一放吧，undyne。那孩子不见了才是重点”toriel的声音不安的传了进来。
唔.....？
“我....我在这里....”sans从床底钻了出来，畏畏缩缩的“抱歉.....我...”
“小子，谁伤到你了么？！”undyne冲过来气势汹汹的警惕着周围。
toriel也在这时候俯身在半跪的sans旁边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了？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坏家伙伤害你，我们在这里会保护你的。”
sans怔住了，一股莫名的暖意涌上心头，酸意在眼眶中转了转便大滴大滴的掉在衣服上。
“没事的，孩子。”toriel慈爱的将sans拥入怀中“我们会保护你的，不管是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然而下一秒，温暖的触感瞬间消失，从门口透进来的灯光也无影无踪....
sans又回到了床上，这一次他抱着枕头，它原本摆在他的脑袋旁。
嗒嗒嗒....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把几近崩溃的sans拉回现实
“这又是不一样的情况了？”sans自语着翻了个身“随便来吧.....反正都会回去”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
“.......？”
“这根本没有必要啊，那小子又没醒着”undyne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那万一呢？”toriel的声音“我们要好好照顾这孩子，记得吗？”
“....记得”undyne似乎有些不满。
“别那么样，我们当然不是什么领养人，我们只是暂时的庇护他，好吗？”toriel似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在意他的外貌，但是别让那影响了你。”
“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undyne说着靠近了sans“明明是怪物...我却感受不到一点魔法的反应——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类一样，但是我们又能从灵魂上感受到他是个怪物，这才是奇怪的。”
“好吧，undyne，就算他真的是个人类，他也只是个孩子。”toriel说道。
“这不能让人信服，我们已经那么做过了不是吗？”这回轮到undyne叹气了“更何况是这种会掩藏自己身份的人类，如果他是地面上的人类派来试探我们的该怎么办？”
“拜托，undyne，我们都知道你的职业，所以请不要再提出这种站不住脚的猜测了。不管怎样他都是个孩子，而且他甚至连人类都不是，这才是重点，我们没办法证明他不是怪物，那我们就应该当他是个怪物”toriel似乎动了气“就算他是人类，我也不会再让这一个受到任何伤害了。明白吗，皇家守卫队长。”
“是的，陛下....”undyne又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担心而已”
“别去想了，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孩子就好。”toriel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以及，别叫我陛下了。”
听到上面那些话的sans，不知道再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们——现在，必须要逼迫自己放下人类的身份。
“唔......”sans在床上动了动身子，似乎是醒了的样子。
不管会不会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如果不走出下一步就绝对不会有任何进展，对吗？
.....
.......？
你听得见我？在这个空间？
“是.....”sans刚开口就又止住了——undyne和toriel还在这呢。
“他是不是醒了？”undyne对toriel问道。
“孩子？你醒了吗？”toriel慢慢走近了床。
这么样的话，再装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sans缓缓转过头，看着她们——一个在床边，一个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是toriel开了口。
“别担心，那些话你不必当真，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护你周全的。”toriel说着轻轻抚摸起sans的头“你想下来走走吗？”
sans又点了点头，toriel便向后退了退，看着他从床上爬了下来，又在地上踮踮脚，才把手放在她伸出手掌之中。
“我....没事，大概。”sans抬头看向toriel，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回应她“我想去看看之前那位——骷髅。”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得确保自己这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undyne也笑了“别又被吓得一咕噜掉下台阶。”
在这里你最好改掉你的人类审美。
“那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啊。”sans叹了口气，回想起那个完全空洞的眼窝“我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啊......。”
那你还想去找他，啊顺带一提你在心里说话我也能听得见
“话是这么说，可那个骷髅看起来跟她们关系很好，不去不行啊。”san依言在心里默念起想要对那家伙说的话“话说gaster，你既然能听到我心里说的话，是不是说明你知道我现在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当然不是了，能听到你的心声的前提下是你自己要说给我听，除此之外我什么也听不到
“有点难以置信。”sans在心里面想着说“被人窥视心理有点不舒服。”
那你能找到更好的交流办法吗？重点是，你也希望我不去长篇大论对吧？
sans似乎传达出了相当不情愿的情感讯息，这点没有被他忽略，于是gaster端正了态度。
“不如这样，我保证我不会去窥探你的内心，只会倾听你的声音”
“你这话还真不怎么坦诚。”sans叹了口气。
“sans，怎么了？你还好吗？”toriel在几步远的楼梯回过头来关切的问道“还是感觉不舒服吗？”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sans挠挠头跟了上去。
“hmmmm......”undyne低头看着sans，然后拍了拍他的背“放轻松，小子，这里现在只有一个骷髅怪物，你不用去想太多。”
“话说你 掉下来 之前是在哪生活的？”undyne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toriel。
“在地面上”sans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大概就是.....有蓝色的天，和太阳，还有很多人。”
undyne听到这话，本能的抬起头看向正厅的窗外，然后又被厚厚的岩层挡住了视线“看来要下雪了，你最好穿厚点”
“啥....这里应该是地底才对，哪来的雪。”sans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只要区域够大也是可以形成生态环境的
“那个问题应该留给Alphys——哦，等回头我会介绍你俩认识的，Alphys很酷，她用她的小屏幕向我展示了地面上的人类们有多少好玩意——比如那些机甲，巨剑骑士....哦，这些可以等你回来再聊。”undyne笑了笑，将sans的兜帽给他扣上“好了，我来带他去找papyrus。”
“你们两个看来还处的来嘛，那我会呆在这里——为你们准备一个惊喜。”toriel笑了，她走到门边对我说：“早点回来——孩子，保持和undyne呆在一起，你并不熟悉这里。”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为什么？！”sans相当困惑，在他看来toriel算是自己在此处的庇护人，虽然undyne还算友善，但“皇家守卫队队长”这个身份是真的让他放松不起来。
“这个嘛......我要为你准备一个惊喜，你可以小小的期待一下。”toriel笑着说“undyne会保护好你的，”
.....
“看起来你别无选择”
“好.....但我能先上个厕所吗？”sans答应了，但膀胱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优先处理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
“去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吧，你以为骷髅需要上厕所吗？”undyne笑了，她披件皮夹克就径直打开了门“走吧。”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雪涌入屋内，将室内温暖的气息刮的荡然无穷，sans即使穿着毛卫衣也被吹得抖了抖。
他拽了下脑袋上的兜帽，确保它盖住额头，又往两手心哈了一口热气，然后在插进衣兜里。
“走吧。”sans走到大门旁，屋外是满天的飞雪和如棉花般的路面。
而我的运动鞋则几乎在踏入雪地的一刹那便湿成了一大块硬海绵，相当难受。
“这里是雪镇，简直就是照着字面意思而起的名。”undyne看起来完全没受到寒风的影响，尽管她的皮夹克看起来相当不保暖“很棒的地方不是吗？一点都不热，就是有点干燥。”
“我现在倒是很希望能暖和一点.....”sans打着冷颤说，他的卫衣根本不能御寒“我们走...多久了...？”
“小子，我们甚至连雪镇都出.....”undyne无语了，但她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于是undyne便将sans拦腰扛起，没等他作反应就飞奔起来，不一会突然一停，然后又是开门声。
“叮铃——”门的打开带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听起来这是一家店。
“嘿，grillby。这小子快冻成鱼....人干了，给他来杯热的——哦！别给他酒，你懂就好。我还是老规矩。”undyne将晕晕乎乎的sans放在圆椅上，没有靠背的他顺势趴在了桌子上。
......
老板没有回话，但一杯热腾腾还是利落的放在了sans的手边，但sans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动都没动一下，只是捂着盖上兜帽的脑袋。
“唔哈！爽！”undyne喝完了自己的饮品，将空杯咣的砸在桌上”小子，走......？”
undyne轻轻推了推sans，没有反应，摸摸脖子，半凉不暖。
“不会是我用劲大了吧....这小子经不起折腾啊....”undyne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然后掏出了几张纸币放在桌上“多的给他上点吃的，我出去一趟，一会这孩子睡醒了告诉他我马上回来，记得让他把该喝的喝了。”
然后她起了身
......
几秒的时间开门声响了下，然后又是飘回来的关门声。
undyne径直走向雪镇外面。
片刻之后，sans喘着粗气从桌子上抬起了头。
“咳咳.....快勒死我了，又憋又冻的是要搞啥呀？！”sans捂着肚子抱怨道。
“不过这里是哪？”sans抬头看了看周围“吧台...五花八门的杯子....还有这种室内设计.....不会是酒馆吧？！”
本能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sans.....和他的阀门。
sans的裤子湿了一片.
“这下完了....我肯定是完了......”sans脱了力，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将半张脸埋进了衣领内“回去以后.....会被打死的.....”
胃部一阵抽搐，呕吐感涌了上来，似乎马上就要进行第二次卸货。
冷静下来，孩子。这些都不会发生的。
“你又怎么能肯定.....你又不了解他们....”sans牙抖得逼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话来“我跟了他们十多年，他们.......什么脾气我能不了解吗？！”
一个家伙从旁边轻飘飘的过来，大概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但考虑到这里渺无人烟且有着大量奇形怪状的“怪物”——即使他们相当友善且符合自己的理想型人物，他也未必能有精力再应付这些烂摊子。
于是sans在两秒的思考后起身，在那个老板反应过来之前冲出酒馆！
....
天上纷纷扬扬的洒落着细雪，刚刚追出来的老板被其逼了回去。
sans的大脑被冰凉的雪花一激，几乎当场停止了运转，只剩下基础的本能来带着身体向前奔逃
他的大脑里只剩下.....
跑，向前跑........
呜呃......
似乎是跑到了极限，sans一个跟头栽在雪地里，拱起了个小雪堆，然后又被自己呕出的胃酸融成了小雪坑。
疼痛使他大口喘息，刺骨的寒风蜂拥而至，同灼烧着的喉管交缠在一起，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情景把sans搞的又咳又呕，相当狼狈。
你还好吧？
“很明显，我一点都不好.....”
.......
你在害怕什么？
“后果，干错事后的后果”
只是进了酒馆而已，会有什么后果？
“我......我的家教比较严...然后发生了一点事...我才掉到了这里。”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你的父母并不知道你去过酒馆，那他们又能有什么理由去惩罚你呢？
“难说.....，他们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折，——惩罚我”
那就以后再考虑，说不定等你隔了几天回去后他们就会态度大转变呢？
“或许吧，我不是很确定。”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好，但是先等等。”
sans环视了一圈四周，方才闷头跑的他竟把自己带到了一处密林之中
规律排序的树木直直插在松软的雪地之中，视野被严重的阻碍在两棵树以内，再远一点的景观掩藏在黯淡的阴影之下，但想必也是连绵不绝的参天大树。
“啊这.......我刚才从哪来的.....？”
看地上，趁着脚印还没被雪覆盖，快点回去吧
“好.....”sans清了清嗓子，又仔细看看地面，然后朝着浅薄的脚印反面出发。
......
但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脚印被大雪彻底覆盖，再也无迹可寻。sans只能漫无目的的向前摸索。
“草......我快冻死了....”
就我所知，人类要是想在这种温度下冻死还要一个小时，动起来吧，那样还能暖和点
“你说得对......”sans往手上哈口热气，跺了跺脚向前跑起来。
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漫无目的的乱窜是相当危险的，但幸好sans足够走运，又是几分钟的光景，他穿过一丛低矮的树丛，然后摔在了一条石板路的侧边。
“唔哦.....痛......”sans一边站起来一边拍打着身子“接下来往哪走.....？”
他左右看了看
左边的尽头有点点光芒，右边则根本看不到尽头。
自然，sans选择了左边。
........
“这......这是什么....？”终于走到那些光芒面前的sans险些惊掉下巴
因为那里有的只是一扇破碎的大门，点点微光也只是它和它身后不知因何而燃起的火焰。
该死，我好像记得这个地方，你走反了
“是啊......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sans走近了一些，端详起这扇大门上被割裂的符号“这是什么？——好像toriel的衣服上也有这个...但是我看不清。”
三角符文，是怪物的国徽，我还以为你没能注意到陛下的衣服......那个不结实，别碰！
吱呀——咣！！
sans只是伸手摸了摸那个符号，在门上施加了丁点不到的力，就导致其摇晃着向他斜来。幸好sans的体力还没耗尽，他向后连退几步，让这扇厚重的门板重重砸在地上，震的道旁树上落雪。
“我草.....还好躲得快.....，居然已经破到这种地步了.....”sans后怕的咽了咽唾沫“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最好别再深入了，这扇门是被由内而外割开的。附近可能有什么危险的家伙
“是啊.....等下找到undyne再和她说好了。”sans说着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
一抹红光从远处划着弧线从半空中劈下，sans本能性的向后一退，却被门板绊倒在它身上。
“唔....有趣，你长得不像它们”来者带着玩味的口吻说话了“那么......你是人类吗？”
诡异的笑脸，以及手中的纯红刀刃，它们全都散发着毛骨悚然的气息，令人发指....
这家伙只有一个相当模糊的轮廓，看起来比较像个人类。
“gaster，看来我找到了你的亲戚”sans不知为何在这种情景下反而开起了玩笑。
严肃点，它杀了这里面的怪物，然后又被你弄出的动静吸引回来了。
gaster现在还不知道，sans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会拿绝境来开玩笑的超疯狂乐观主义了。
“你你，你....”sans结巴了，恐惧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使其发声不能。
“谈话结束，该送你上路了！”它疯狂的笑着扑了上来。
sans堪堪躲过一记劈砍，掉头就向那扇门后的建筑奔去，可那家伙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它几步追上，给sans的后背添了一道斜斜的巨大裂口。
“唔啊..”sans痛呼着跌倒在地。
“哎呀....为什么要跑呢？”它嘲弄的说“我收回前面的话，你并不有趣。所以现在我要尽可能的找点乐子。”
不行......
得站起来....不然.....会死的......
sans勉强支撑起来，睁开眼睛却只觉眼前景象光怪陆离，四周的空间由立体变平面缩在他面前的屏幕上，自己正以第三人称的方式通过这个屏幕看着自己和这个怪胎的对峙.....
不，那个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在操控，而是交由....gaster？？！！
“我来解决，孩子。”gaster的声音空灵的响起，把sans吓了一大跳。
“是，不对，你是怎么做到的？？”
“之后再和你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