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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線:十九世紀的世界與中國

2021-02-18 00:58 作者:軒然冉冉紫陳  | 我要投稿

因為今天(昨天)台股開市,換個文風試試看史普。


歡迎來到金錢爆!讓我來為你介紹金錢背後的故事!

 

今天是咸豐六年 丙辰年正月初六 西曆1856年2月11日

 

先來看國際白銀行情

 

先為觀眾朋友們分析一下白銀歷年的國際發展趨勢,我國在前朝時主要是從東邊的蕞爾小國東瀛與安南與緬甸的礦場進口白銀,要到乾隆40年1775年才完全輸入來自西班牙殖民地的白銀或佛頭銀(上面有西班牙國王頭像的貨幣,我朝子民並不認識西班牙藩王,但因其狀似佛,故得其名)。

 

然而因爲乾隆54年西曆1789年法國大革命與法皇拿破崙征西班牙,導致西班牙政府無法維持墨西哥的銀礦業,以及南美獨立運動爆發,形成世界白銀供給稀缺,進入全球的通貨緊縮。看圖一的世界白銀產量,這段期間銀礦產量減少百分之五十。

圖一 世界白銀產量


 

在世界經濟蕭條的情況,外商HEIC為了彌平與我朝大清的貿易逆差與自身的白銀大量外流入我朝,便用鴉片等產品輸入至我朝,導致我朝白銀外流更與我朝於十六年前爆發商務戰爭,在國際趨勢與鴉片流入的情況下,我朝經濟愈發蕭條。

 

所以觀眾朋友們我們可以投資的地方來了,因為近年的銀銅比有迅速拉升的趨勢,從道光年間據地方彙報各省一兩白銀約1400至1600文左右到前兩年根據宮中檔一兩白銀已經達到2600至2700文,漲幅約達170個百分點,所以投資白銀的觀眾朋友們,可以從中短期套到的利會更多,尤其以白銀換取更多的銅錢的錢莊老爺們。

 

接下來看政策面

 

政府為了白銀外流與銀貴錢賤的問題,知識分子們對於國家的貨幣政策提出了一些指導原則,如王瑬所著的《錢幣芻言》最為代表,因其所激發其他知識分子對於貨幣政策的討論。

 

首先是王瑬的主張,王認為政府要主動拿回貨幣主權,透過收回民間的白銀與發行紙幣取代白銀的功能,並在國際貿易只能以物易物。而且紙幣不能胡亂發行,必須「造鈔約已足天下之用,即當停止。」不過因為我朝沒有中央銀行的體制,發行鈔票只能透過地方錢莊。不過雖然早期對於王瑬觀點討論不少,但我朝主要還是採取放任的貨幣政策,因此銀貴錢賤愈發嚴重。

 

接下來是實體經濟

 

本朝的茶葉與絲綢貿易前景可觀,近幾年來穩健發展,各為觀眾可以投資

(因為時間設定1856年,茶絲貿易在1857-86年因為歐洲當地因水災供給大減,對我國需求大增,以及世界白銀回復生產,使我朝收支平衡,能夠挺過長毛的侵害。)

 

好了今天的節目到這邊,之後為付費內容X


在這戲謔的文風之下,實際發生的歷史,似乎不像今人操弄股票一樣容易且輕鬆。由於銀貴錢賤的問題,也就是一兩白銀可以購買的銅錢數量變多,換個角度來看,也就是平頭百姓必須用更多運用在日常生活的銅錢才能換取一定數量的稅銀,簡言之,就是百姓的負擔變相增加,一如1851年時任閩浙總督左宗棠所言:

「銀價日昂,銀復難得,農者以庸錢糞值為苦。」

每當百姓的負擔增加,許多手工者紛紛為加薪罷工,他們也是早期加入太平天國的成員之一。而且因為白銀收入不足,軍餉派不出來,也是導致地方正規軍隊,諸如八旗綠營等戰鬥力迅速喪失的原因。


    秉持本書作者林滿紅對清朝白銀的看法,不該將其當作機械式的零件,可以隨意拆卸組裝,應該將清政府的運作看作有機體一樣,而白銀如同生物的血液循環,是不斷保持著動態平衡,如果有一點點不對,都可能導致機體死亡,也一如本書原文書名一樣China Upside Down: Currency, Society, and Ideologies. 著重事物秩序的變動。

 

 


 

累哇歷史 2021-2-17-18       

             

參考書目

林滿紅,《銀線:十九世紀的世界與中國》(台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2016)

 

 

 

摘要 林滿紅《銀線:十九世紀的世界與中國》[1]

 

本書是作者的博士論文修訂,主要以白銀為線索,以生命有機體的視角討論在世界白銀供給缺少的情況下,十九世紀中國社會所遭受的影響,亦為鴉片戰爭提出新的解釋。同時,對時人提出以儒家經典為指導的貨幣政策解決國家的財政問題,與其背後經世思想流派的互相競爭的關係,亦是本書側重討論的部分,因此本書含括經濟史、社會史、經學思想史等範疇。本書依主題分三篇共分為八章外加終篇,上篇討論全球聯結下的白銀與世界,中篇分析貨幣政策背後的思想源頭,下篇探討各個學術觀點的競爭與政府採用的轉向。

 

    上篇第一章敘述作為政府權力滲透地方的銅錢體制逐漸動搖,官方默許的私鑄情況盛行,錢莊與商人對於跨省及稅用白銀價格的掌握度也增加,此外也敘述16-19世紀白銀的運用方式,以及1775年後拉美白銀取代日本、安南與緬甸的白銀成為中國主要供給源。第二章則站在馬士(Hosea Ballou Morse)的東印度公司檔案研究上,更進一步以國際白銀減少的視角探討鴉片戰爭,並以茶絲等商品出口對日後白銀流回中國作出解釋與驗證鴉片並非是白銀外流的主因。第三章側重白銀外流對中國的影響,不只囿於沿海而是蔓延至全中國,而且銀貴錢賤危機,波及社會各個階層,遂至中央財政與其統治,亦為太平天國爆發埋下了導火索。

 

中篇第四章與第五章,前者討論王瑬《錢幣芻言》的主張及其帶來的貨幣與政策論爭,並且羅列比較王氏以政府主導發行貨幣的管制派觀點,以及時人對其的反對及支持意見;後者則是比較17-20世紀西方的經濟學派與第四章觀點異同,即使有魏源翻譯《原富》等著作,但西方經濟理論似乎並無影響到知識分子,其看法反而是出自歷史變革經驗。

 

後篇第六章作者則以干預派與放任派區別兩種經世流派,對於社會現象的解釋,從人性體悟到國家觀,再到國家權力與市場、消費行為之間。第七章則追溯到經學發展,從古文流派的變遷,如桐城派、陽湖派與今、古文經派,及其背後的經世觀念對前章流派的影響,即桐城派偏向干預派,今文經偏向放任派;觀念也詮釋著社會現實,第八章則是基於社會現實,19世紀初放任派暫時勝利並執行於礦政、海運南漕、票鹽,直至19世紀後期,因太平天國等因素清政府才開始執行干預政策,如自強運動下的企業經營等。

 

終篇則對本書幾個篇章,進行總結與討論,諸如白銀外流將中國王朝與世界經濟連為一體,經世思想與社會現實,中日之間的貨幣體制問題,王朝又以白銀回流中興等。

 


[1]林滿紅,《銀線:十九世紀的世界與中國》(台北 : 臺灣大學出版中心,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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