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
9.乐极生悲 “你们继续对坐谈天机,何必理世俗。” 在华顺淼眼里这俩人没区别,除了侃大山再就是惹祸精,不然不可能如此相谈甚欢。他至今就见过张靈玉被抢劫,然后从柜台拔出一把开了刃的铁皮刀,除此之外真不觉得这货能有多大能耐。靠背景?这倒是带点,但那些它嘴里的虚幻泡影它自己都用不了,就是个理论知识不过关,日日夜夜找理由的混子而已。 “医科生瞧不起大专的?我现在一个月赚的比你多呜......” 张靈玉捂住杨辉的嘴怕他继续说下去惹恼那货,虽说它知道瞧不起是必然的,可是它早就释然了世人有些时候本就如此,何必理俗。它趴在杨辉耳朵边俩人窃窃私语起来。 “他都被三家医院辞退了,公的私的都有。” “不是硕士吗?这年头硕士也不吃香了?那张老板咱们开小商店的确实可以啊。” 杨辉刚准备抬起头,张靈玉继续按住他后脑勺说话,他看了一眼发现如今这个角度正对着那个人影。 “刀也并非老是在我手里,三把刀多放庙宇和家中,虽然有器,但哥哥的葫芦我不会用啊。” 杨辉拿起凳子下面的葫芦抱在怀里,心中能踏实不少,但那影子看着仍是有些瘆得慌。 “我此行前来亦未持器,若真如此......都江堰毕竟山水之势,邪祟不能除乎?” 张靈玉寄希望于身上的护身法器,它毕竟得了大病无数生死看淡,若真死在哪,心里也是有数。 “我带了,只是工具刀和板砖倒是差不多厚,砸倒是可以,就是不知是虚幻泡影,还是真人立现。” 华顺淼把包里的刀扔给它,他不知道那俩傻子看到了什么,但如果真不想出事也只能是顺着二人。 “有梯子吗?” “雪落屋檐下,风吹寒刺骨。身上添衣裳,坐于屋中暖。莫在那顶上站着啦,兄弟进屋取取暖多好。” 它爬到屋子上颤颤惊惊的扶着站了起来,对面那个人则是游刃有余,他拔出来了腰间别的短刀跑了。 “追吗?张老板不会真像传闻说的那样,被骂、被打、被捧、被搞吧?” 杨辉没有上到房顶,他趴在竹梯子上打着哈欠,这件事和他没多大关系,他只需要等大哥和老陆师父回来。 “一般为了让事情继续下去都是选追的,不然真没什么看点啊,但是我不同,追了小心被拉进小巷子。” 张靈玉和杨辉趴在梯子上略显享受。 “咱们就这样在梯子上,路过的嬢嬢不会说吗。” “张老板放心,这个点岁数大的都不在外头了,诶话说哪人拿的短刀,看着也就一尺七寸,是少数民族的吧?” 华顺淼倒是没看见俩人说的那东西,他躺在摇椅上闭了眼,他困了。 “我又不是你们本地人,如何知道你们这有什么少数民族持刀?” “张老板不是博古通今吗?对我们这不熟啊。” 商店门被推开了,是个穿着大衣的老头。他看着很老满头白发,但穿着和气质给人一种英伦绅士风,他摘下来了那顶黑色帽子点了点头。 “客人何处来?” “东海来,距此地千百里。” 陆压能有一米八五,小老头穿着大衣坐在沙发上有点挤,他看着像是那种故意染白发的调酒师,拿着手机蜷缩在沙发里看起了新闻。 “矿洞是在广西,你来早了。你放弃了禁锢,但这是世俗红尘,你需要禁锢,就算没有禁锢现在身子骨都没长好,下不去的。” 陆压把手机递给张靈玉,是一个地理账号发的报道,IP地址在广西。 “古玉?先秦时的......” “可能是,我一老头我哪知道这些事,我那户口都没地方落,我关心这玩意?” 张靈玉把手机搜索栏打开,搜索完陆军锋后把手机还给了陆压。 “你户口在军队集体户口哪吧?就您本事那么大,在青城山早买别墅了。” 2007年广西无人山区 几个人茫无目的的行走着,支撑他们的只有坚强的意志,和背后上层者给予的所谓决心。他们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手里拿着几个大盒子和手机。 “这地方有矿?上级说要做自然保护区,那咱地理方面的过来开采是不是......” “是自然保护区,但咱们勘测院需要在保护之前,先对当地的这些矿物矿产地理样貌,做出一个大致的了解。” 几人继续走了起来,这林子还没怎么开发,有些不愿意露面的少数民族看见了,可能还把他们当成侵入者。几个人看着正午的太阳照在枫叶上,一阵风吹过树林中有一股寒气。 “虫子?这是什么虫子?国平你快来看看!” 丛国平是研究昆虫的,他被调到广西做研究的时候是抗拒的,这地方是边境,少数民族还容易因为信仰发烧暴乱,是个苦差事。但如果不干,也只能继续在小县城待着了,干了的话可能还有升上去的可能性,也可能有重大发现发表新的论文。 “国平,虽然你说是来做了解的,但这次的一些东西我建议你别上报领导了。” 从国平并没有回应俩人的话,而那个叫他过去看的人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是虫子!是虫子在咬我!” 几个人围了上去他手上并没有虫子和咬痕,但他继续喊叫着。 “这,这什么都没有啊!再说了这石头,石头里怎么会有虫子哦!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魏人民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好像有卵一样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和肌肉在蠕动,不是自己控制的,手似乎是独立的个体了皮肤肌肉都分开了。 “好舒服啊,好像我感觉我好像感受到自然了!我在呼吸我在呼吸!” 从国平不屑置辩,他把对讲机夺了过来,对讲机对面质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是不说话。 “从国平!请回答!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心理素质不强疯了,我会找个人把他送出林子的,勘测可以继续。” 他耳边趴着一个人是许囍,就是让他有些事没必要告诉领导的那个人。许囍和国平是一起调来的,没几个人听说过她,但她勘测的次数却是极多的,她有经验。但这次勘测之后没人见过她了。 许囍捡起来那块石头往上浇水,擦拭过后石头露出了幽幽紫色,而那一抹神秘颜色中,似乎住着一个人形东西。 “是像玉石一样的东西,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某种合晶?” 从国平又开始回忆了起来,似乎当时许囍也被咬了一样,他只记得树林里有一窝不对,一堆那种石头。但石头里都是白色的胚胎一样的卵,似乎是某种虫子的卵,之后他们看见了一个洞。 当时几个人走到深处应该都两三点了,这里面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指北针不好用,也可能是因为军工产的所以在里面磁针没有失控。 深处的山是绿黄相间的,雾气山气深了起来天有时都被遮了。他们顺着石头走发现这石头似乎是人为摆放的,走到里面看见了一个洞。 “是人为的?国平没必要进去了,咱们已经完事了其他的给那些考古的研究。” “小许洞窟是不是天然形成也算勘测工作吧?进去看看说不定有煤呢?不都说广西山里什么都有吗,探探去。” 其他人都知道许囍说的话是有经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走进去看看,似乎是因为那块石头。 从国平后面的事记不了多少了,只记得有一种虫子毒素很高,几乎是碰上去昏迷咬伤了毙命,是黑色像百足虫一样。 许囍不是被咬死的,似乎下了那漆黑中就失了踪影。魏人民瘫了,身上爆出来好多脓疱,听说是因为炎症死的。他记得火化的时候那具三十来岁的尸体,看着像是五六十一样,几乎可以说是突然衰老的。 “陆老师,你突然找我就问这些事,是不是组织有异议啊?” 陆压思考了一会从大衣布兜里拿出了手机,和那块紫色的石头,光映着国平的脸,他呆住了他表示不想多说。 陆压关上手机录音扬长而去。 “你应该也是某个散仙?可悲啊,留在这地方的估计都乐极生悲。” “陆老爷,我不在精神病院。我这次来见您一面就是了,我还会再来的。” 它行了个礼,也走了。 胡同里那个人被一堆混混按在地上砸,石板上都是血渍和碎裂的石块,漆黑一片中哪三个混混也躺在了地上如释重负一般,然后眼睛里开始渗血。 “深渊?你来了。” 那个被按在地上打的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手里那把匕首递给了对方。 “它没死,深渊应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