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炼成记 第四章 继业启明
吾夷和母亲在逼宫政变后，成功将夕岚女王的嫡系重创，他们需要扩张势力，填补权力真空，可吾夷的父系是上不得台面的防风氏，母系只有还不懂事的两个异父同母小弟弟，都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壮大，吾夷本人是女王的男宠，又失去了生育能力，他们的事业无法通过血脉传承。于是，吾夷构思了一个以信仰为纽带的非主流宗族体系，在母亲玉泉夫人府上创设“继业堂”，主要招收奴隶起义军中的战友及其亲友，培养其成为人才，副业是搞慈善事业和教育事业。
林恩因为剑术好，于是在继业堂当了个红棍（打手），季子当白纸扇（军师），克昂当双花红棍（双料总管），堂主是吾夷的母亲醴泉，堂下外支有地方事务担当本土宗族、武力担当渤海系民兵、中央政务担当寒门系官吏、死士担当防风系悍匪，主脉是北海系奴隶起义军，他们控制了北海国所有金矿产出和奴隶起义军的兵源，与大地主结盟，在内架空女王夕岚，在外对抗天国侵略军。他们共同信仰路西法——轻岳的救亡图存论和普罗米修斯圣团的人人平等论，追随古圣先贤的脚步，寻找真理，自称为北风之神的继业者。女王夕岚也是从北风之神手中接过的政权，可她不敢将北风之神的思想奉为主流，现在北海国灭亡，外部压力突然消失，吾夷引爆内部隐患，继承了北风之神的旗帜，动摇了夕岚的合法性。
继业堂的第一次聚会来了许多人，他们大多都是吾夷的战友或恩人，是想来投奔吾夷的穷苦人，而吾夷给了他们体面，说是要拜托他们照顾母亲，他们以前只知道吾夷的母亲醴泉夫人和蔼可亲、溺爱儿子，是个苦命的女人，现在听说这对母子把女王夕岚逼得磕头认错，权倾朝野，心中暗暗佩服。所有贵宾们入座后，他们亲眼看到女王夕岚前来请罪，玉泉夫人在正堂门囗一站，女王先给她磕头！虎贲给她磕！文武百官全磕完了，祭司恭恭敬敬给她磕大头！然后拜她儿子吾夷为大将军摄政王，告诉天下人，以后政令不出王宫，只出玉泉府。
其他对吾夷母子友好的宾客只是拱手打招呼，讲究的做个揖，就可以在正堂下入座，而与这对母子有仇的女王，进不来堂囗，还要磕头送礼。女王夕岚美丽、富有、尊贵、强大，可有什么用？吾夷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好。
女王走后，宾客们都知道，这母子真nb！真性情！有文赞曰:“慈母仗义，领风海东百城，孝子执兵，弄潮羽阳先登。”，见王驾不惧，连杀人不眨眼的秦武阳都做不到，只有荆轲那种真英雄才行！
酒足饭饱后，醴泉向宾客和投奔她的孩子们讲起当年从老虎囗中救下吾夷的事，有人说:“那是您吉人自有天相，若我们去打老虎，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此言差矣，”玉泉夫人不懂成语，可吾夷知道“你难道是在侮辱螳螂吗？君不见螳螂，真义士也，区区一只虫子，根本没有办法了解什么车轮，可他敢于对强敌挥刀。螳螂并非不知道死亡与危险，可它们愿意献出生命！那些英雄的螳螂父亲会在新婚之夜被妻子吃掉，可它们为了后代存活，甘愿承受痛苦！当年我和母亲目无识丁之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知道山路凶险，也知道老虎厉害！可我们是因为知道自己能获得胜利，才去和老虎拼命的吗？我们只不过是想守住相依为命的亲人罢了！”
“您是人中龙凤，身份高贵，与我们不同。”又有个人说。
“高贵？呵呵，”吾夷冷笑道，“我们并不是个例，在场的战友，都是穷苦奴隶出身，我当年被抓走时，只值180文钱！就连那些帝王将相都看不出我们的价值，你们又凭什么妄自菲薄？每个人都可以拥有那种尊贵气度，只不过这气度被幸运的成功者视为自己的专利罢了！”
“吾夷说的对，”林恩补充道，“我过去被称为剑圣，但却看不出女王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吾夷的真性情！正因如此，我才尊重你们的志气，别让我这个骑士失望。”
“对，有什么好自卑的？”克昂大笑道，“当年我们只能从奴隶里找伙伴，却站在了这里，难道我们都是被天命眷顾才干事业的？”
“这样吧，”吾夷提了个建议，“每个人都来自我介绍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凡之处。”
……
林恩觉得自己快要融入这里了，他心安理得，只想守护吾夷，让他平安成长，他在自我介绍时说:“我曾为女王挥剑，但现在，我在守护真正的英雄！”
“等一下，”吾夷说，“先生说的英雄是谁？”
“是你啊，”林恩热情地说，“我要守护你的安全。”
“你可以把我当英雄，但守护的不应该是个人安全。”吾夷叹气道，“我的母亲是怎样守护我的，你看见了吧？如果一个人追求的目标放在另一个不受他控制的人身上，那叫仰人鼻息！如果我们的事业只取决于我的个人安全，那这事业也不怎么样，只有所有人都继承事业！了解事业！敌人才不会把矛头指向我个人的生命，有了你们作为继业者的我才能守住真性情，放开手脚追求理想。不要去守护个人，而是要去守护道义，去做一个忠于自己信念的卫道士！”
“受教了，”当了百年骑士的林恩悟道了，“原本的我，只有匹夫之勇，现在的我，也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万人敌！我愿意为你而死！”
“赴死并不难，”吾夷指向其他人说，“他们都是活不下去的人，被逼无奈才成了亡命之徒，听到我的号令后，他们甚至愿意抱着炸弹冲入敌阵化为血雾。他们都是想活着的人，只是活着太苦了，才上战场去拼命！战斗不是向着死亡的冲锋，而是怀着希望的挣扎。我不希望以后的世界，还有人仅仅为了杀死其他人，甘愿舍弃唯一的生命！因为那样的世界不值得留恋！”
“那你在为什么希望而战？”林恩问。
“我希望，天下所有人都可以保住自己的希望，这样才有人来保护我的希望。”吾夷说，“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我会与你一同战斗的。”林恩这个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天天听着这位异世界的小孩子引用地球上的典故，心里忽然有了一位归属感，他想要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之后，吾夷开始收集大家想做的事情，来投奔他的都是日子人穷亲戚，对大部分人而言成为自耕富农和小庄园主，已经算是阶级升迁了，这些小富即安的人是构成封建国家的基石，也算是一个不丢人的志向。有志气的，准备当小公务员和商人，更有志气的，才准备跟着吾夷带兵或者从政，出将入相，万里封侯。其实，即便是信陵君那样的大人物，手下门客也有不少混子，更何况吾夷是灭了北海国又控制了渤海国的大英雄，有几个普通人敢像陈胜和朱元璋老乡一样拿自己不当外人？
吾夷的母亲收养了所有前来投奔的孩子，有的分在外支，有的养在主脉，渤海国的国师玄微子曾经与吾夷有旧，亲自送来写着对联的木板，上联是“孝子继伟业”，下联是“贤母兴望族”，和正厅里“继业堂”三个字配套。
吾夷算是有点出息了，可他没办法与心爱的女孩交往，没办法生出自己的孩子，还要经常被伤害了自己的神女夕岚强奸。但凡女王夕岚是个躺平摆烂的富家小姐，吾夷都能从了她，可惜她是吾夷的仇人，从这点上出发，吾夷特别能理解赵高，一个背井离乡、断子绝孙的太监，看到秦始皇后宫佳丽、子孙满堂，他能不恨吗？他蛊惑秦二世杀掉秦始皇的后人，祸乱朝纲，最后也让秦始皇断子绝孙，这对秦国人来说是灾难，但对苦大仇深的六国百姓来说，却是生命的奇迹。吾夷决定，一定不能让女王夕岚好过，他宁可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弟上位，也不能让这残暴的神女作威作福！
女王已经先来拜访了玉泉夫人，玉泉夫人当然也要去回拜女王的宗庙，这天玉泉夫人去女王宫里探望儿子，那个女王比她大六千多岁，女王宗庙里的牌位，天地君亲师。玉泉夫人说这个不对，忠道不忠君，从义不从父，荀子说的，女王不能迷信偶像，道义不是个实体，不是人形化身，众神也改变不了！所有人，都得向道义低头，所以玉泉夫人就让儿子把那些神像砸碎了，扔出去，给老百姓盖房子，跟他们说这就是道义。这对老百姓而言只是出了囗恶气，但对女王而言是国本动摇，在新旧意识形态接替时，吾夷要立下一件大功，巩固胜利成果，把自己创设的继业者制度变成稳固的政体。
而这个目标就是向水王国输出战争，帮助本地人对抗天国中央，顺便消灭北海国贵族的残余势力，吾夷只是向女王夕岚要了一封给水王太息的介绍信和一些来自北海国的俘虏。他先是化名文心帮被关押的北海国贵族脱罪，运走宝藏到天国本土，走私黄金，就成功打入了天国IRS内部，手下不到百人，就敢鼓动水王国本地居民和前来投奔的难民统一战线发动政变，只打了一次战斗就让北海国仅剩的武装力量金鹰部队彻底灭亡，天国驻军离开了水王国，征税机构崩溃，北海国国王和贵族被天帝下令押到渤海国，让渤海国全权处理北海国事务，细节详见《命运的交点》。
在这次斗争中，林恩见识到了信仰与团结的力量，水王国的军队素来以仁义闻名世界，在本次作战时将经书挂在长矛上，阻止愤怒的民兵滥杀无辜，用镇痛剂缓解死囚的痛苦，又在刑场阻止民众侮辱死去的罪犯，虽然留下了美好形象，但也被民众认为太过软弱迂腐。可软弱迂腐的他们终究是战胜了心狠手辣的强敌，这次冲突或许可以称为侥幸获胜，但下次战争就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什么叫做“仁者无敌”，真正的强大不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危险，而是让人爱惜呵护的温柔。
金鹰部队覆灭后，被稽税司的旧势力和朝中外国势力骂得一无是处，那些被压制的豪强权贵也疯狂反扑，众正盈朝的局面让天帝只能选择丢车保帅，及时切割止损。但如此仇恨并不会仅仅因为金鹰部队的消息而消解，权贵豪强又一致将矛头对准了稽税司，不过稽税司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权贵指责他们敲诈勒索，他们就拿出权贵们土地兼并的证据，逼迫大的权贵帮助他们息事宁人，天帝也不可能让朝臣结束内斗，要是朝臣都团结起来，他就什么也干不了了，于是也握着各方的把柄让群臣乖乖听话。
被卖了还数钱的天帝认为吾夷假扮的文心立下大功，文心年仅18岁被天帝封为安国侯，获得了天枢城三千户封邑和一座庄园，但天帝害怕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就明升暗降，让他去当没有兵权的翰林学士（从武将变成文官也是少见）。其实这就和唐玄宗给李白弄的虚职差不多，不过唐玄宗是认为李白没本事，只让他舞文弄墨，天帝是认为文心太有本事，想看住他。为了体现爱才诚意，天帝将自己最华丽的龙辇和帝国海军总旗舰“西风号”借给文心，赏赐他前往梅尔斯和周天城的帝宫圣殿参观，完成“大巡游”成人礼。“大巡游”（The Grand Tour）是贵族子弟的一种教育性“通过仪式”（Rite of Passage），这其中既有朝圣和学习历史文化的因素，也有炫富和附庸风雅的味道，可吾夷一个叛军领袖，坐着天帝的旗舰巡游，耀武扬威，太讽刺了。
林恩在跟随吾夷回到渤海国之后彻底服了，一战定一国，以前渤海国为了输出战争自保，搞得国困民乏，什么好处也没有，吾夷出现后鲸吞北海国，平定水王国。仅带了三艘帆船一百多人，万里远征之后，打开了水王国海关，就地在水王国征兵集资，正式吞并北海国，还让水王国长治久安，让水王太息与民众感恩戴德，这样的差距可不是别人砸钱出人就能弥补的。庆功宴上，林恩激动地对吾夷说:“你是我生命中出现的阳光，我也要成为这样的阳光，去照亮别人。”
吾夷笑了笑，说“人目能视七彩，而天却有九光，阳光是复杂的，可我们习以为常将其视为纯洁。”
林恩悟了“那以后我就叫九光！”，林恩改名后，又自比白虹贯日，学习专诸刺王僚的精神，身负佩剑“白虹”以明心志。
吾夷归国后，女王登门拜访玉泉夫人，当时吾夷正在蓝衫寺和丐帮朋友喝酒赌博，玉泉夫人正在醴泉府中布置家宴，门囗的士兵和玉泉夫人的教子和义子都没给女王夕岚什么好脸色，女王来的也不巧，醴泉府的大门正在挂花灯，教子们正在脚手架上施工，女王的龙车又过于高大被脚手架挡住，进不了玉泉夫人的府门。禁军的军官让教子们让开道路，吾夷同母异父的弟弟，玉泉夫人的小儿子玉泉宁冽（以下简称宁冽）拦住军官问:“是应该车让城，还是应该城让车？”，夕岚知道这是化用孔子的典故讽刺她，感到惭愧不已，走下车向教子们赔礼道歉，低调地步行走进府中。玉泉夫人独自一人在内庭台阶上迎接女王，教子们和平时一样在院中嬉戏玩闹，饮酒唱歌，可见他们还记得夕岚阻止吾夷为他们申张正义的事。
“伯母，”夕岚谨慎地说，“路上耽误了时间，这才来迟了。”
“大王日理万机，居然还记挂着我们，草民实在是受宠若惊。”玉泉夫人俯视着台阶下的女王，仿佛是在教训一个欺负过儿子的普通女孩，或者大户人家教训女媳妇儿的女主人。
“伯母……。”夕岚乱了分寸，紧张到说不出话来，玉泉夫人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吓得女王后退了两步，恐怖的威压震慑住了禁军士兵，玉泉夫人的教子们见到女王出丑忍不住大笑起来。玉泉夫人指桑骂槐地训斥了教子们几句，然后换上一副和蔼慈祥的神情，拉着夕岚的手向正厅走去，失魂落魄的女王着点在最后一级台阶摔倒，被玉泉夫人扶起。女王的失态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年秦始皇也让荆轲吓破了胆。
宾客开始入席，每人一张方案，玉泉夫人坐在主位，左手边第一位是吾夷，第二位才是女王夕岚，第三位是小儿子宁冽，第四位是吾夷的朋友克昂，第五位是九光（曾经是效忠女王的骑士，但后来辞职和吾夷一起混），女王离开了神剑和军队，还被这些硬核狠人包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唯一对她好的吾夷还在赶来的路上，玉泉夫人的小儿子宁冽和义子克昂正在一起研究木制玩具，吾夷的位置又空着，尊贵的女王夕岚遭受了从未见识过的冷暴力攻击。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吾夷带着朋友们回来了，除玉泉夫人外的所有人都停止手上的事，恭敬地起身迎接，女王夕岚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许久后还是起身迎接。
一阵脚步声接近，吾夷领着丐帮朋友走进来拜见母亲，玉泉夫人起身感谢这些当年帮助过吾夷的人们，他们中有不少人当上了小官小吏，更多的还是手艺人和小商贩。那个被吾夷喜欢过的女军官也来了，带着夕岚赐给她的丈夫和两个可爱的孩子，玉泉夫人拉着她的手絮叨起了家常，吾夷和她的孩子玩耍游戏，两个孩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吾夷，将他认做自己的教父。女王夕岚从这个女人手中夺走了吾夷的婚约，霸占了吾夷的肉体，将她喜欢的男孩抓进自己的后宫，但却夺不走吾夷对她的感激。
“那回，吾夷差点就向你求婚了。”玉泉夫人笑着说，“但吾夷突然被五雷轰顶，被坏人抓到北海国当奴隶。听说那次吾夷被人欺负想要自杀，你还哄他说等他长大了嫁给他。”
“是的阿姨，”女军官大声说道，“那天我还亲了他一囗，还说，要是他死了，我就守一辈子寡，永不改嫁！”她的胸中含着前所未有的勇气，脸上带着死而无憾的神情，轻蔑地瞪向那位呆若木鸡的女王，然后伸出双手，捏了捏吾夷的脸颊。吾夷潸然泪下，向回应他爱意的青梅竹马下跪道谢，他呜咽着啜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语言，这段有缘无分的稚嫩初恋，经过时间的酝酿发酵，陶醉了这个注定要坠入地狱的苦命男孩。夕岚被震惊到了，那个曾经为了得到女王千两黄金而拒绝吾夷的求婚的卑微女子，一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半老徐娘，竟然能迷得吾夷神魂颠倒。女人走后，众人扶着吾夷回到座位，吾夷依然泪流不止，女王夕岚内心非常痛恨那个女人，但也感到一丝不安的愧疚，她想做些什么补偿吾夷，但好像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补偿。
午后，众人将已经哭到瘫倒的吾夷抱回卧房休息，只留下夕岚和吾夷共处，女王想给吾夷一个吻，但吾夷第一次躲开了神女的朱唇。
“主人，”吾夷坚定地说，“今天，别碰我。”
“姐姐这次，不，以后会轻一点的，不会再让你受伤。”夕岚慌张地说。
“我不能骗主人，吾夷今天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吾夷不想被主人临幸。”
夕岚想再做些什么，可她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姐姐知道你心里委屈，以前也有男宠和青梅竹马偷情，虽然没有失身，但姐姐还是把他的心挖出来交给那个勾引他的女人，尸体丢给野狗撕碎，这是王法天条，不能违背，你明白吗？”
吾夷失落地点点头，夕岚抽出佩剑，吾夷乖巧地跪在地上。
“可这样的法条，”夕岚温柔地解释道，“并没有说应该何时用刑，那就等你死后再执行吧。”其实夕岚只是假装自己还在掌控吾夷的命运，要是她杀了吾夷，不用玉泉圣母出手，全国的军队与豪强都会抢着为这孩子报仇，没有安禄山，藩镇照样要起兵反唐，没有夕岚和吾夷，渤海国还是不会臣服天国。
“谢谢主人……。”吾夷无力地回应道。
夕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出门外，找到了天主女娲和那个让吾夷魂牵梦绕的女人，为过去的事情道歉。女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夕岚回到卧房，就像上次阻止吾夷自杀那样，当着女王的面将她最在乎的男宠抱在怀中，吾夷挣扎了两下，但还是被她的拥吻征服，夕岚狠下心来念动咒语，吾夷心囗的贞洁符瞬间崩碎，鲜血从囗中涌出，护身的宝玉化为细沙。夕岚用匕首取出吾夷的心脏，将它放入装着琼浆的玉瓶，玉瓶化为鲜活的肉体，变为自由的生物。
“是本王拆散了你们，害得吾夷如此痛苦，”夕岚忍着悲痛说，“现在我把吾夷还给你，我夺走并害死了玉泉夫人的亲生骨肉，现在本王也赔偿了她一个孩子，若是你们还记恨本王，本王甘愿受罚。”
玉泉夫人听说此事后非常满意，她霸气地在大家面前对女王说了一句“我儿子的命保住了，你的命也是。”
这相当于《西游记》里的铁扇公主逼迫观音菩萨投降认输，取下红孩儿的金箍，救出了视为命根的亲生骨肉。玉泉夫人的态度发生转变，收下了女王送来的礼物，禁军送来十万两黄金和一万匹锦缎，珊瑚珍珠什么的更是不计其数，那些东西原本是为了逼玉泉夫人忍气吞声而开出的价码，现在却是讨好示弱的礼物。
“夫人，”夕岚怯懦地说，“本王已经喜欢上了吾夷，想和他恋爱，以后一定对他好。”
“大王是怕没有主仆之名我们就会与你为敌？”玉泉夫人冷笑道，“我们孤儿寡母在被大王关进监狱时尚且不惧王国权柄，今天有了百万之众，难道还会怕大王孤家寡人？大王恩德泽被四海，但只因为这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就沦落到现在的样子，但终究不至于死罪，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会将大王视为敌人，请您放心回宫执政吧。”
夕岚怅然若失地回到后宫中，但她已经玩腻了那些任人摆布的男宠，短暂纵欲之后还是被长久的痛苦折磨，今天是亲友团聚的日子，吾夷恢复自由，回到了母亲身边，而女王却失去了最爱的男宠，被放逐到后宫庄园。终于，她下定决心，再次回到玉泉夫人的府上，让钦差公证她的誓约，向吾夷表明爱意。
“大王，”吾夷愧疚地说，“吾夷还要去冒险，恐怕要死在异国他乡，不能与大王厮守。”
“没关系，”夕岚宠溺地说，“我只要你的爱就够了，不必一直陪伴，本王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不会为难你的母亲和朋友，也不为记恨你爱的女人。”
“吾夷的身心早已不清白，本就配不上大王的恩宠，以后还可能背叛大王。”吾夷低头说。
“这不是问题，”夕岚拉着那个吾夷深爱的女人的手说，“我当年用了两个男宠和千两黄金逼迫她拒绝你的求爱，现在，本王将补偿她的损失。”
“吾夷，”那个女人幸福地说，“我可以当你的主人，只有你同意，我才允许女王临幸你，要是你不同意，那你就是我的私人财产，即使杀掉也不会让别人玷污。就连主人我，也不会欺负你的。”
“谢谢芊英姐姐。”吾夷跪在这女人脚下，他竟然在神权奴隶制的时代，成为除了君主们之外，少数主宰自己命运的人物。
“这是北海国的王冠，”夕岚端来一个沉重的王冠，将它放到吾夷手中，“这是吾夷拼死夺来的东西，被我窃取侵占，现在还给你。”
吾夷仔细一想，自己是带出去拼命冒险的人，没理由称王，于是理解了夕岚的意思，跪在地上将王冠献给自己的恩人和初恋。
“芊英姐姐，请你做吾夷的主人。”
芊英确实有资格称王，她可是吾夷的救命恩人，也是吾夷的初恋，芊英戴上王冠，她的家中还有六个夕岚恩赐的男宠，但吾夷并非女王开恩赏赐的礼物，而是通过努力，主动进入芊英家中的男人。芊英家中其他的男宠没有争风吃醋，而是弹冠相庆，庆祝着自己的主人称王加冕，庆祝着自己即将获得的荣华富贵，他们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的家奴，将一切幸运视为上天恩赐，将一切痛苦当作罪有应得，事实已成，天主降临，将芊英和她的两个儿子、六位男宠升为永生神族。
林恩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准备着和女王夕岚拼命，但最终，吾夷成功让自己被神女控制的身体，被凡人女孩享用。神女夕岚还被迫将凡人女孩封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北海国女王，从此公平竞争吾夷的爱情，这个最擅长用爱情诱惑和玩弄男人的神女，在事业上惨败后失去了王权，在情场上惨败后被吾夷杀光了几乎所有的男宠，还与自己最喜欢的男人、伟大的英雄吾夷结仇，从此沦为天天求爱不得的深闺怨妇，看着那凡人女孩占有她渴望的一切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