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哥哥的玩具】【第四章】
前三章在同名老福特。因第四章被老福特锁了，所以第四章先放在B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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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克怔愣地看着母亲阴沉的脸色，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无形控制住，除了下意识抱紧了凯亚赤果的上身，试图用自己的身形遮掩住凯亚，他没办法做出其他举动。
而凯亚也只是安静地呆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母亲看到迪卢克不只是跟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有这种违背人伦的关系，还亲眼看着迪卢克做出这番就像是袒护意味的动作，怒气更盛，也不管是不是有损自己的贵妇形象，直接大步冲到两个人面前，一把揪住迪卢克怀中凯亚的头发，然后在迪卢克还没来得及制止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打了凯亚一巴掌。
不只是凯亚的嘴角瞬间破裂渗血，大脑开始有些发懵，耳朵轰鸣，就连母亲自己的手都瞬间麻痹。
她先是瞪着凯亚，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叫我来就是看你怎么勾引我儿子的吗？！你跟你那个贱人母亲一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在这个家获得一席之地了吗！做梦！”
而后又看向迪卢克，语气阴冷：“这次我当你是鬼迷心窍被人迷惑了，还有下次的话，受伤的就不是他的脸了。”
在离开浴室前，她还回头视线犀利地看着迪卢克留下一句“只是个玩具而已，你想玩的话我可以不管，但绝对，要有能随时丢弃的决心。”
凯亚在被打的时候没有丝毫反抗，任由猛烈的巴掌落在脸上，疼痛感使他更加清醒。而被打后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用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然后一直垂首盯着迪卢克的胸膛看，无悲无怒。
迪卢克除了一直紧紧抱着凯亚，以及在看到母亲那看透一切般的眼神中刹那间感受到的激荡，毫无动作。
这是他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对凯亚的感情是混乱背德的，他也最怕在这份感情才刚刚破土而出之际就被人发现。
这是他隐藏在心底的阴暗面，现在却被母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得真切。
虽然母亲对凯亚说的是他勾引了他，但母亲清明且愤怒的眼神中，分明就是了然地看出了是自己先迷惑了凯亚。
母亲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挑明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真实心意。
从昨天到今天，他以为内心的慌乱就快被粉饰，却没想到再次被拉出来凌迟。
比起心疼凯亚脸上的伤，他此刻内心更多的情绪是茫然和呆滞，因为他对凯亚的感情已经被放在台面上说了出来，而他并不清楚凯亚会怎么想……
除了用指腹轻柔地抚摸着凯亚破皮的嘴角，试图安抚疼痛，迪卢克皱眉看着怀中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凯亚一直低着头，听到迪卢克语气中带着裂痕与痛苦，不禁觉得可笑而又讽刺，扯出一个讥笑：“睡我的不是你吗？”
“……”
“睡我的是你，这么多年无一不在掌控着我一切的也是你。如果不让太太现在看看是你主动自愿上我的，万一以后哪个仆人透露了风声出去，她以为是我一开始勾引你的。”凯亚的声音冷静中还带着一丝阴郁，他缓缓抬起头，眼眸像是一滩深渊，要将迪卢克的一切都吸走一般，“你敢做，还怕我说出去吗，亲爱的哥哥。”
说完，也不等迪卢克的反应，便赤果着身体站起走出了浴缸，只淡淡留下一句“你觉得我还会有未来吗？”
迪卢克直至听到凯亚的最后一句话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水面反射出的自己苍白的脸。
凯亚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自己的喜怒哀乐或者任何想法，曾经的他只有承受的份，承受自己赐予或是强压的一切，就包括昨晚的时候，他还一句轻飘飘地“算了就当作是给你的第二份礼物”，今天却如此反常的做出这一系列行为，说出这一番话。
而当听到凯亚最后一句时，迪卢克并不清楚语句中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却下意识地感受到了心疼。
就像是，有一根极其尖而细的针毫无痕迹地插入了心脏。
他看着手指上的血滴，送入嘴中尝了尝那无味但似又咸苦的血腥味。
明明……以前的自己从未这样过。
迪卢克不明白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为什么，他完全没了该有的聪明与敏锐，此刻的他像是灵魂脱壳般的空洞。
原来当欲望实现之后，紧随其后的，是无限延展的空白。
直至水彻底冰凉迪卢克才从浴缸中站起身。
他知道母亲不会跟父亲说这件事。她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而她要的就是迪卢克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自从凯亚踏进这个家的第一步起，母亲就极其讨厌这个父亲的风流债之物。她把凯亚当作是耻辱和负担，而她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凯亚是随时可以玩弄并丢弃的。
迪卢克试图按照母亲的意思去面对、对待凯亚。而他似乎真正做到的只有所谓的玩弄，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去指使要求，却全然……做不到丢弃。
怎么办……
他已经对这个玩具有了深深的依赖和执念，所以才一步步发展到如今的状况。
当几个小时过去，心中的茫然也在慢慢消散，理智在逐渐恢复。
迪卢克任由湿润的头发一点点自然变干，他久久地盯着窗外看，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需要尽快脱离父母的控制并进入议会。
他知道这个家容不下凯亚，也容不下对凯亚有特殊感情的他。
他必须快点……带着凯亚逃离这里。
他不明白凯亚所谓的没有未来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
他就是凯亚的未来。
大概是为了防止迪卢克再做什么，母亲将凯亚的房间从主屋调到了侧院，父亲问起时母亲只是解释凯亚之前的房间有些地方需要重新装饰，所以先把他安排到其他住处，而父亲未置可否。
凯亚至少表面顺从地接受了这个安排，而迪卢克却有些烦躁。
主屋和侧院之间隔了一片花园的距离，而母亲居然把花园连同的门用屏障锁上了，并且给凯亚所住的侧院加装了虹膜解锁系统，一切想进入房间的人必须在系统后台录入虹膜，而母亲亲自掌管了这个系统。
也就是如果不是凯亚主动给他开门……他根本没有权限进入侧院。
而一旦母亲查看记录发现是凯亚主动给他开的门，那么……凯亚也许会经历更多的糟糕事情。
在这之前迪卢克确实逃避过一段时间凯亚，试图对他视而不见，但其实那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很痛苦。
而如今，当与凯亚已经肌肤相亲，并且彻底正视了自己的内心，迪卢克只想把凯亚锁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凯亚一定不会有跟他相同的感情。
他知道是他强迫了凯亚。
而他……
很害怕如果此时与凯亚彻底断绝日常的接触，凯亚会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而凯亚曾对他有的那一点点依赖与亲近，也会消失殆尽。
“……母亲您一定要这么做吗？”迪卢克忍无可忍地直接找到母亲对峙。
“爱上自己的亲弟弟这件事，不恶心吗。爱上的还是破坏了你曾经幸福家庭的女人的孩子，不恶心吗。你以为我能容忍他活到现在是为什么。他总有一天会因为你被牺牲掉。如果现在不制止你这份错误的感情，未来痛苦的也只有你。”
母亲淡然的表情和冷酷的话让迪卢克久久无法平静。
这是母亲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出内心想法。
他知道母亲厌恶凯亚的存在，却不曾想过……母亲之所以愿意一直保留着凯亚一条命……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个从不插手家中关系网络的普通贵妇，却不曾想，原来母亲一直是下棋之人。
而她如今坦荡说出来，大概率也是因为……时机快到了。
自己才袒露的感情，难道就快被湮灭了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无论牺牲什么代价。都绝对不可以。
凯亚是他的。
就连他的死都只有他能决定，旁人绝对不可以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