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脑洞产物
有私设
看封识男主
ooc怪我
祝食用愉快~
(搭配BGM《标题》——赵景旭 食用更佳)
齐司礼,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但是几乎是每次假期,都是我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去各种网红景点打卡。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东西,而他之所以去仅仅是因为我想。
仅此而已。
我当然会庆幸这样的偏爱。只是,我更喜欢他也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真正放松的假期。
带他去古镇吧,这应该会是一个好的选择,我的直觉告诉我。
但是很有名的古镇大多都被商业化了,去了也是看人山人海。
好不容易淘到了一个尚未开发过而且又有特色的古镇,我又开始连夜赶制游览计划。
“之前不是还想去什么‘悬崖天梯’吗,怎么变动这么快?”齐司礼低着头,在书本上勾勾画画。
“哎呀,有变动是很正常的嘛~”我勾住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你不是在看《望江南》吗,我带你去看看江南吧。”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你有计划了?”齐司礼抬起头,无框眼镜下的金色瞳孔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
“当然,齐老师就放心把你交给吧。”
齐司礼继续低下头,轻笑一声,“勉强信你一次。”
那个小镇人很少,静静地睡在群山中间,青砖白瓦堆砌出了一幢幢精致的徽派建筑。
我和齐司礼住的应该是这个镇子上唯一的宾馆了吧,准确的来说,更像是民宿。不管是精致的窗棂还是房间里的书画,都处处透出江南的精巧气来。
老板是年轻人,不愿在城市里久待。于是回到自己的故乡经营起自己的茶园。
“我的房间在楼下,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祝你们玩的愉快。”老板帮我们把行李箱带到房间以后,向我们告别。
“谢谢。”齐司礼礼貌地点点头,搂住了我的腰。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不错?”我坐在床沿上,听着院子里的金丝鸟清脆地鸣叫着。
“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这里呆上三天。”齐司礼站在窗边,眼里颇感深意地望着远方,最后落在一个黑点上——一棵百年的老榕树。
“肯定没问题的。有时候人也需要好好清净一下的。”我拿出手机开始看自己的旅游攻略。
“有你在我身边,我几时清净过?”
“一个人来这里又太清净了,我是来陪齐老师解闷的。”我又看了看安排满满的行程表。
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过,这个天气似乎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在齐司礼面前表现自己。明明前几天查过了会是大晴天,一到这里就开始下雨。
连绵的秋雨就像是姑娘手上的绣花针一样,不大,但是细密。窗边的桂花树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金色,但是却香气袭人,必然有大片大片的花藏匿在浓密的枝叶下吧;庭院里的那棵柳树也被洗的青翠欲滴……
相比于我的无奈和着急,齐司礼倒是没什么动静,偶尔站在窗边写字,偶尔下楼逗逗鸟。时不时还会和老板一起喝茶,闲听雨声。
一日,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齐司礼,你真的不无聊吗?”
“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这种情况也应该在你的预料之中吧。”他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就是,这点雨怎么就能打败我呢。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听见的依旧是阵阵雨打桂叶声。换好我准备很久的衣服之后正准备下楼去吃早餐,一开门就撞进齐司礼怀里。
“怎么不赖床了?”齐司礼帮我揉了揉鼻子,指尖还萦绕着淡淡的桂花糕香。
“走吧,今天就带齐老师开始我们的旅程。”我拿起房间里准备的油纸伞,牵起他的手。
“先把早饭吃了,还有,多穿点衣服。我可不想照顾某只生病的笨鸟。”齐司礼说着拿上衣架上挂着的他的大衣想为我披上。
我看着自己一番精致的打扮,不太希望被一件大衣就遮住了,果断拒绝,“不会的。我保证。”
第一站想带他去的是隐云寺。
其实这个寺庙很小很小,但是偏偏,庭院中央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榕树,这个镇里的人们都来这里祈福,所以一片墨绿色里飘着许多红绸缎,承载着人们的美好愿景。
我踏进这个寺庙的时候就被它震撼住了——它就像是黄松那样向着一边生长,浓密的树荫像是彻彻底底的遮住了这个小庙,只有几滴雨落在油纸伞上。
“齐司礼……太震撼了吧。”我忍不住扯扯他的衣袖,“它是不是有好几百岁了。”
“嗯,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
“走吧,你来这里不就是想来祈福吗?”齐司礼握住我的手,又久久的凝望着它,眼里的认真仿佛 不是我的错觉。
庙里有一个老主持和一个小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是来祈福的吧。”老主持起身迎接我们,双手合十,身边的小和尚也照葫芦画瓢地双手合十,不过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像是在打量着我们。
“是的,麻烦了。”齐司礼率先开口。
“呵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老主持眯着眼,笑的和善,“有缘终会相见,只是早晚而已。”
“恪儿,带这位女施主去拿纸墨吧。”
我有些慌张地望向齐司礼。齐司礼双眼里是无限的期待和温柔,为什么会期待呢?那种眼神,仿佛我们认识过很久了……仿佛是为了安慰我,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去吧,我马上就来。”
“……好。”
指尖还残留着齐司礼的温度,我一直在思考他刚刚的眼神,却被身边叽叽喳喳的恪儿扰乱了心思,“姐姐你长得真漂亮,那个哥哥看起来好冷啊,姐姐你们怎么回来这个小地方啊,姐姐……”
明明是个小和尚,却话这么多。
也是,毕竟也只是个小孩子,整天待在这个小地方还没人说话,肯定寂寞吧。
“恪儿,你知道你师傅带和那个哥哥干什么去了吗?”我看着他。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什么大事吧,我师傅很少和别人单独在一起的。”他一脸认真。
大事吗?
对齐司礼而言,是一件很大的事。
其实,他没有想过女孩会选择这里旅游,但是就算她不选这里,他终有一天应该也会回来吧。
斋房里,齐司礼面前升起袅袅茶烟,闻起来是上好的龙井,但是他却无心品尝了。
老主持却并不着急,“施主很面熟啊,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对,很重要的东西。”
“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她的东西还留在这里。还麻烦……”
“呵呵呵……阿弥陀佛,”老主持点点头,“恭喜恭喜,施主终于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它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老主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紫檀木盒子,成色上好,想必也是有些年头了。
齐司礼眼里泛起波澜,打开那个盒子看见那只簪子安安静静犹如旧时那样躺在那里,心里终有东西放下了。
“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去吧。”
“多谢。”齐司礼的声音很轻,和雨声融为一体。
我听着小和尚的叽叽喳喳,也觉得他也不是很吵。原来连地上的一只麻雀都能这么有意思啊。
“恪儿,出来了。”老主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好。”小和尚放下石墨,“姐姐我走啦,下次见。”
一时间,只剩我和雨声,还有红纸上尚未干透的墨。
“写完了?”齐司礼的脚步声走远到近,最后落在我耳后,
我急忙捂住自己扭扭曲曲的字,“不准看,看了就不灵了。”但是险些素白的裙子上就要沾上墨,是齐司礼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
是淡淡的茶香和他独有的清幽味道。
“还是一样慌慌张张,笨鸟的愿望不看也猜得道。”齐司礼并没有半点想松开的意思,反而开始玩弄起我的发尾,轻轻蹭了一下。
随后,我感觉后面的那一束头发被他轻轻握住,然后转圈……最后,有一根簪子盘住了所有的头发。
“很称你。”齐司礼的声音里难得的欣喜,他吻了吻我的鬓角,含有浓浓的眷恋。
“你哪里来的啊?”我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那根簪子——是一根木簪,好像还有刻花。
“……之前买的。很久之前。”我只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呢?
齐司礼把我的手从纸上移开,看见了弯弯扭扭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你是从哪里背的,简直毫不相干。”齐司礼无情拆穿了我背书开小差的事实,不过还是握住我的手,执起毛笔,落下一行清秀有力的瘦金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终于,雨停了;他也找回了丢失的东西——爱。
深夜,青灯古佛下。
老主持在完成夜读之后,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和尚后缓缓开口,“恪儿,想不想听为师讲个故事?”
“好。”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寺庙香火旺盛,不少人都在这里祈愿求佛。一日,这里来了个男人,他自称是为大将军。我们主持听了不多语,只说他是不是丢了东西。他说是。”
“主持点点头,只说心里要是不宁静就无法找到他要的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男人给了主持一根簪子,这大概就是让他始终无法安心的东西了。他说以后要是找到了他丢的东西,以后来拿。”
“师傅师那个男人丢了什么啊?他来拿了吗?”
“他丢的,是他的心;不过现在,他应该找到了,也物归原主了。”老主持抬起头,望向窗外星星点点的光。
他找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