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利

法国巴黎，巴黎警察局

“美穗，美穗！”

“啊，什么，谁？我在哪？”美穗刚刚坐起来，就被一双手抱住了。

“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优花里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簌簌地从她的脸上流过。她旁边还坐着许多人，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难过的神情。

美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处于警局的医务室。

“我们失败了，牺牲了三个人，你和小娜又受伤了，看来我们还是少算了一步。”小娟的右眼里满是自责。

“那，我们有什么收获吗？”美穗从优花里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问道。

陈海疆把脸埋在手心里：“倒也不是没有，至少布鲁克干掉了两个，打伤了一个，现在那人正在隔壁屋里躺着呢。”

“唉。”美穗叹了口气，“对了，小娜姐怎么样了？”

“她啊，”小娟把脸扭向门口，“她的左腿骨折了，颧骨受伤，脖子还差点断掉，幸亏她运气好。不过那一下可不轻，小娜直到现在还没醒呢。”

“下手真狠！”安丘比骂了一句，手握成拳头使劲在陈海疆的腿上捶了一下，疼得陈海疆跳了起来。

“好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小娟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这时，美穗注意到，在小娟关上门的一刹那，偷偷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见到小娟走了，众人也纷纷离去。优花里最后拥抱了美穗，之后随着大家离开了。

在巴黎警察局内，一股强烈的挫败感笼罩着每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成了工作狂，有人甚至一连几天没合眼，其中就包括安德烈。

此时的安德烈正坐在电脑前，眼睛死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抓着鼠标滑来滑去。当他把最后一份工作报告编辑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安德烈关掉了电脑，端起了桌上的一杯咖啡，伴随着电脑关机的声音，脖子一仰，不顾那烫嘴的温度，把咖啡全都灌进了肚子里。他费力地伸了个懒腰，靠着椅背，闭上了被血丝侵占了的双眼。新抓到的那个人暂时还不能接受讯问，瓦哈卜已经把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上级的那个处分又时刻压着他，安德烈感觉头都要炸了。

“咚咚咚”，门外有人。

“进来。”安德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蒂姆把门推开：“卡图科夫警官，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睡？我睡得着吗？你如果只是单纯来关心我，那谢谢了。”

“当然不是，明天咱们几个得开个小会，就在你这儿，注意保密。”

“好了，知道了，回去吧。”安德烈不耐烦地轰走了蒂姆，把拿了很久的茶杯放在电脑旁，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安德烈的办公室里多了几个身影，大家围成一团，几双眼睛盯着安德烈。

陈海疆首先开口了：“卡图科夫警官，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对于我们的这次抓捕行动，恐怖分子明显有所防备。可我们的计划是严格保密的，恐怖分子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呢？”

“对啊，再说了，恐怖分子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为什么不马上转移，反而在等着我们？”安丘比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大家的问题我也想过，”蒂姆说，“不然为什么只让你们几个来？卡图科夫相信你们。”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内部有恐怖分子的人？”小娟的右眼瞪的圆圆的，声音压得很低。

这句话一出口，屋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态有点严重啊，”安德烈面色凝重地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各位都记住：千万别相信任何人！”

“明白！”

这时，门响了。安德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打开了门。

“卡图科夫警官……大家都在啊，”是巴黎警察局的局长菲奈斯。“好吧，请大家跟我来，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们汇报。”

众人跟着菲奈斯局长上了一辆警车，来到了关押瓦哈卜的监狱。

“女士们请留步，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一个牢房门前，菲奈斯从腰上掏出钥匙交给了安德烈。

伴随着门轴之间沉重的摩擦声，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副可怕的景象映入眼帘：瓦哈卜躺在地上，颈动脉和手腕被利器划开，血溅得到处都是。在墙上，还有一行字：

“ 与自由为敌者，警惕。”

“天哪，杀人灭口啊，”陈海疆的脸上写满了厌恶，“这群恐怖分子真是疯了！”

安德烈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说：“你怕了？”

“我……我才不怕呢！”陈海疆嘴上这样说，胃里却有东西要出来。

“你先出去吧，这儿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安德烈发现了陈海疆的窘态，担心他破坏现场，于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海疆，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屋里发生了什么？”在外边，小娟有点担心地看着陈海疆。

陈海疆回避着小娟的脸，想要支开话题：“没什么，那个人死了。”

“什么？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真的没什么，女士不宜……”

“陈，你该不是害怕了吧！”安丘比从背后冒了一句，故意挤兑陈海疆。

“就是嘛，可别丢人哟……”优花里也来凑热闹。

陈海疆满脸通红，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我……你们……不是……”

安德烈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轻轻哼笑了几声。不过，玩笑归玩笑，几个人还是很严肃的对待这件事情。现在，他们把工作重点放在了那个受伤被俘的恐怖分子身上。

“对不起，阿齐兹，我没完成您交给我们的任务，瓦哈卜死了。”菲奈斯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歉意。

“是吗？不过，死了也好。”阿齐兹叼着一支雪茄，“我也听说了，那天撤退时我们又有一个人被抓了。他和瓦哈卜可不一样，他可是知道我们真正计划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就……”阿齐兹把吸了没几口的雪茄摁灭在桌子上，“ 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