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26《伏尔甘永存》05 第三章
本文是对黑图书馆所出版的荷鲁斯之乱系列小说第二十六本《伏尔甘永存》的简单翻译，仅供交流学习，请勿作任何商业用途，侵删。因本人并非专业译者，难免存在差错，烦请见谅，若有高见，还望赐教。
第三章
发现
“什么是真正的信仰？是相信自身缺乏经验真理？不，信仰是一种意志的体现，是在真正的神性面前所付出的忠诚代价，是免受神之愤怒的唯一保护。这才是真正的信仰。”
塞巴顿深吸了一口洞外的新鲜空气。由于活动被限制在这地下墓穴中，他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幽闭恐惧症，随着夜晚的寒冷空气掠过他的皮肤，他让自己沉浸在逃出洞穴的解脱感之中。塞巴顿的心脏怦怦直跳，他甚至觉得有必要把手放在胸前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先前所经历的并非是对封闭空间的恐惧，而是那种逐渐蔓延开来的恐怖。一种无形的信念令塞巴顿比他所认为的更要惴惴不安，某种事物，又或者是某人，正在像猎犬一样跟踪着他。
“TMD，保持住自己。”他责备道。
尽管做出了相反的承诺，但他还是回到了他不想回到的此处。他希望在最后一次之后，他们能让自己一个人待着。他敢于相信自己已获自由，可他永远不会有真的自由，他们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他才来到此地。
夜幕完全降临了这片废墟，雨水从空中的青紫色云层缓缓滴落，拍打着塞巴顿的帆布帐篷。
他们在能够俯瞰挖掘现场的狭长岩石高地上扎了营，废墟在塞巴顿身后约二十米之下，通过一个略有坡度的斜坡便可到达。高地另一侧是陡峭的悬崖，下方是灰色的灌木荒地，拉诺斯的管道工程和工业设施正慢慢将其侵蚀。
也正是疼痛驱使着他。塞巴顿感觉那像是后脑勺的疼痛，牙后无法抓挠的瘙痒，舌下令他感到干呕的苦味。仅仅是待在这洞窟中就令人感到痛苦。他们离下方越近，就越难在此处驻留。塞巴顿不知道这对于他所做的努力是好是坏。他的雇主已经详细说明了这次挖掘行动的目标，为塞巴顿提供了辨别目标所需的一切信息，还有目标做过什么，又是如何运作的，以及一旦得到目标，雇主又想用它做什么。这便是最坏的，并非指挖掘行动，而是之后的事——他的任务。
挖掘现场逐渐变冷，塞巴顿一只手拿着逐渐变凉的雷卡咖啡慢慢喝着，徒劳地试图暖暖身子，另一只手则揉着右太阳穴。但那不起作用，他还是很冷，头痛也还是得不到缓解。
“你还好吗？”
威尔特跟在塞巴顿后面爬上了斜坡，带着一直都有的军人自信走了过来，他的手枪松松垮垮地插在枪套中。塞巴顿不再按压他的太阳穴，伸手摸向自己的配枪，但很快，他又责备起自己。
别这么草木皆兵，他对自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
别开玩笑了，你一直都是这么疑神疑鬼，这理应如此。
“好着呢。”塞巴顿喝了一口微咸的咖啡撒谎到，这味道令他脸部扭曲。
“那可真是对不住，”威尔特说着走到了高地尽头，“我泡咖啡的手艺可没杀人的本事那么熟练。”
“我希望你用不上后面那个。”
前路西法黑卫没有回答，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至少，咖啡还是热的。”塞巴顿说，他转过来面对城市，威尔特也走到他旁边。“好吧……温的。”
他们举杯相碰。
“我们碰杯干嘛？”威尔特问。
“庆祝马上能离开这。”
前路西法黑卫的神情表示，他认为塞巴顿指的不止是拉诺斯这座城。他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支拉霍叶烟卷递给塞巴顿，但被后者谢绝。
“谢谢，不用了。我的脑子已经刺激过度了。”
“这玩意能让我保持清醒，”威尔特说，“你不在的时候错过了一些乐子。”
塞巴顿转向士兵的脸。“不在的时候？”
“部队福利。”
啊，塞巴顿想，不在的时候……
现在轮到威尔特提问了，而他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我说错什么了？”
“自由，威尔特。你在说自由的事。”
“不是谁都想要自由，而自由抛弃了我，记得不？循规蹈矩对某些人来说是能稳定他们的锚，让他们不会乱漂。我见过很多像这样的兵，他们离了日程表就不知道怎么活，什么也不干简直要了他们的命。”
“对，”塞巴顿看着迷宫般的工业设施、制造厂和住宅区说，“我信你。”烧火桶的火*、厨具架以及火炉发出细微的闪烁光点，照亮了原本单调的景色。塞巴顿想象着契约工们聚在一起围着它们取暖。组织这次挖掘行动，找到正确的地点并进行挖掘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现在，随着他离此行的目标越来越近，塞巴顿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原文drum fires，联系语境应该不是指鼓点般的猛烈炮火，而谷歌出来的图片是在废旧工业用桶里生的火，故作此翻译。）
威尔特耸了耸肩，“那为什么是这里？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具体情况，老实说，我不在乎你这样做是为名还是为利，但这里就只是一片废墟。这儿没有什么坟，也没有吉普提人的石棺等着我们撬。再说了，这地方有名字吗？”
他没说错。就算能方便地从上方俯瞰整个废墟，它和之前原本的堡垒也完全不一样。它现在变成了高悬着房梁的腐烂外壳，就像是在被遗忘已久的门厅中，从烧毁的外皮上伸出的断枝幼芽。多年来，拉诺斯，甚至是整个特拉奥里斯的人民，都一直被这座堡垒和散布在整个星球的其他七座堡垒的主人所奴役。这里便是最后一座堡垒，它的八个角已难以分辨。八座八边堡垒，就连这个词也不甚准确。一些人用另一个名字称呼它们——神庙。
是的，这个地方有它的名字，但我不会说。不是在这，也不是对你说。
“这里发生了一些事，”塞巴顿说，“一些重要的事，其中一部分被遗弃在了这里。”
“你提到的那个‘武器’？”
“不是那个。”塞巴顿说，他一时心烦意乱，甚至后悔说了这么多。他停顿了一下，“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在拉诺斯的中心深处，微弱的光芒熄灭了。
头顶上，重型涡轮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片寂静。声音源头离他们足够远，所以两人都没有拿出随身配枪，但也足够近，足够塞巴顿从帐篷里拿出望远镜进行观察。
“是登陆器。”威尔特说，他不需要借助望远镜来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引擎。
“我数到三就会穿过云层。”塞巴顿回答，把望远镜贴在他右眼上。“那肯定是登陆群。”
“什么的登陆群？”
“不知道。”塞巴顿又撒了谎，他合上镜筒把望远镜放进口袋。
那些是由致命的战士们所使用炮艇，身形巨大且全副武装。塞巴顿以前见过它们，他不喜欢那种经历。
“我想知道它们来这干嘛。”威尔特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
威尔特略带阴郁地笑了。
“也许你是对的。我要去“踢”醒我们的专家挪动屁股。看看我们能不能让事态升温。”
“好主意。”
威尔特小跑过斜坡，一只手放在枪套上保持稳定。
几秒钟后，塞巴顿的视野中没有了炮艇的影子，它们消失在黑暗中的一排排烟囱和贮藏库之下，他低声咒骂。
“想要他们不出现可太过分了。”
他手中的杯子变热了，比杯中微温的咖啡要热得多，塞巴顿皱起眉头看向杯中褐色的深处。
“哦，”塞巴顿说，“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