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Robot（7）
“这里，”老李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这个人是谁？”
“这我哪认识……就是个路过的。”保安说。
“不对，感觉有点问题。”老王说。
“问题大了，”老李把视频往前拉了一小段，又播放了一遍“他在干什么？”
“吐痰？”保安说。他看见画面里的男人伸了下脑袋。
“明明有垃圾桶，为什么要吐在地上？”老李指着不远处的垃圾桶。
“哦，那个不是在他背后吗？他可能没看见吧。”老王说。
“不对，他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绝对看得见。”老李说“而且，我问问你，假如你想吐痰，你视野里没有垃圾桶，你怎么办？”
“要是我的话就去找垃圾桶，厕所也行。”老王说。
“我也是。”保安点点头。
“这个人不对劲。”老李说“为什么他吐的痰不见了？”
“吐到监控角度外面了呗。”保安说。
“吐得真使劲。”老王说。
“他是故意这么吐的。”老李说“他吐的不是痰。换到提炼站的监控。”
保安照做了。屏幕一闪，画面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透明柱子，柱子内有一些宝石一样的物品浮在空中，发着白色的光，从宝石上牵射出无数条电蛇，连在柱子的上下两头。
老李拉了段进度条，过一秒，刚好到屏幕暗下来:“这会儿就没电了。”
往前倒退，看不见任何异常。
然后再拉一段，屏幕亮起来，中间的柱子还是暗的，宝石落在柱子的下端像失去生机一样。然后有人来检查了，机器是被人强制停止的。为了防止出现安全事故，每一个能量站都有一个强制停止的按钮。
老王看向手里的玻璃片，上面被打出来一个小洞，当时可能就是有人把小拇指从这里伸进去按下按钮的。
检查完的结果和上个发电站一样，丢了一块宝石，是很小的一块，不清楚的人可能觉得无关紧要。但事实上是，里面所蕴含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那样一块如果将能量一次性释放出来足够把整片欧亚大陆碾成平地。
好在经过几十年的研究，人类发现这种宝石有稳定的性质，很难将里面的能量一次性释放出来，因而同时需要多块来进行能源输出。
“这玩意儿你们这有多少？”老李问保安。
“这你得问那边的人。”保安用大拇指指向窗外，那边有一栋三层高的建筑。
两个人进了楼，出示证件后前台说叫他们先等一下，没一会儿上面下来一个男人，堆着笑请他俩上楼。
“你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吗？”老王问。
“对对，我是这里的站长。”男人说“先上楼吧。”
二楼是员工的办公室，站长的办公室在三楼。三楼只有一个房间和一条走廊，从走廊的窗户上就能看见整个能量站。
“来，两位警官这边坐。”站长招呼着两人坐到沙发上，还准备倒茶水，被老王阻止了。
“我问你啊，你们站总共有多少宝石？那个柱子里装了多少？”老李说。
“我们站总共有860克，未在使用的有460克，”站长说“在使用的本来应该是400克，但是被人偷走了10克，现在只剩390克了。”
“为什么不补充上？”老李说。
“这个不行的。宝石有耐久，使用久了不光能量减少，能量的释放速度也会减缓。”站长说“我们每一批宝石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要按照规章制度来。”
“要是这样发的电不得少了？”老王说。
“是，但是影响很小，”站长说“而且过些天上级会派管理员来，他就负责解决了。”
“嗯，行吧，那今天就先这样。”老李站起来“我们先去查一查监控上的人。”
站长也起身，将两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下了楼，又在窗户上盯着他们和保安挥挥手出了门。回到屋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好了，一点儿没事。嫌疑都在那个人身上。”
“行，下次还有记得告诉我。”
“不一定，这次是巧了碰上这事。”
“好处少不了你的。”
“明白，明白。”
第一个人进来了，第二个人进来了，第三个人一直没有来。世杰不停地刷新监控屏幕，外面的景色一成不变。
“哎，你歇会儿吧。”胖子说“而且为什么不在脑机里刷新？非要在这小破屏幕上刷新？”
“我哪敢用能接脑网的啊，这一套花了我好多钱才弄到。”世杰揉揉眼睛“现在市面上流通的监控全都被动接入政府网络了，买来不能用。我在旧货市场找了好久才买到这些，买到后又费了好大劲才修好的。”
“算了吧，要不你先和我们说。树哥可能有事一时半会来不了。”小丽说。
“奇怪了，我发的消息和留的言都显示已阅读，”世杰说“可是就是打不通电话。”
“我也没有打通。”胖子说。
“他住在哪里，要不我去找找？”苏青说“反正杨墨也能和你们讲清楚。”
“嗯，也行，”世杰靠近苏青，想把脑机碰在苏青的上面，被苏青赶紧躲开了。
“等下。你还是别加我好友了，指不定通过我人类也能监视到你。”苏青拿出本子“写本子上吧。”
世杰家里没有笔，还是小丽随身带了一杆给他用:“就你这还人类呢！”
“不是好多年没用过了嘛。”世杰拿起笔，写下一行歪歪斜斜的字“树哥就住在他店里，你到那儿找他就行。”
“好，你们先商量着。”苏青收好纸出了门。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听见杨墨说出了杨乾坤的死讯，和小丽的一声“啊——？！不可……”
苏青叫了辆出租，去这片一个有名的“贫民窟”，实际上也就是那些没有经过安全改造的仿人居住地方。
他下了车，直奔那个店面，到跟前才发现店门紧锁。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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