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如何（中）

天若有义为何相遇却吝惜相聚。 北京 圆满的求婚仪式在众人的见证下圆满成功，那个黑龙江小镇出来的、不怕疼不怕苦的姑娘终于有了疼惜她的男生。 求婚结束后，助阵嘉宾熙熙攘攘，手持酒杯，回忆过往。 王曼昱搂着孙颖莎，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加油！”言简意赅。 “我……顺利的话，很快。” 王曼昱不是不懂“顺利”的意思，最近集训每天下午停在训练中心门口的车早已说明了一切。 “不再努努力？” “一个巴掌拍不响。”回搂住她，“好啦，别操我心啦，谁说我这辈子非要吊在一棵树上呢，前面还有那么广阔的森林。” 角落，国乒男队凑在一起，一个两个的逗着马龙的儿子。 大家调侃着这一对璧人什么时候添人加丁。 林高远拍着王楚钦，开玩笑的说：“放心，曼昱还想再打一届奥运会呢，不会让你那么快有个弟弟。” “滚犊子，臭小子。” 互相想当对方爸爸真的是男队的传统。 “喏。”林高远伸着手，像王楚钦展示手上的情侣对戒。 对方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嘴。 “头，支，懂。”熟悉的三个字，此时却表达的是不同的意思。 王楚钦点点头，没说话。 隔天，训练休息间隙，今天是混双课，大家基本以混双搭档为单位围坐在一起，孙铭阳一边和刘丁硕打打闹闹，一边还得撑着半个身子让累得不行的孙颖莎倚着她。 “靠你哥哥背上去。”孙铭阳扭过头。 “算了，一会小刘来看见该吃醋了。”孙颖莎揉着头发声说。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包括盘腿坐着孙颖莎旁边一直盯着她看的王楚钦。 “交钱。”王曼昱伸出手，对着陈梦，“我赢了。” “不应该啊。”陈梦挠着脑袋。 俩人从陌生男子车接车送第一天开始就下了赌注，一个赌孙颖莎只是一时兴起，最终还会和王楚钦在一起，一个赌王楚钦已经变成了过去式，交大男终究会落入孙颖莎的眼。照目前的形式看，后者似乎赢了。 “多久了？” “发展到哪一步了？” “见过家长没？” “什么时候喝喜酒？” 众人激情澎湃的、扑面而来的问题把孙颖莎搞蒙了，余光撇了一眼旁边的人，王楚钦低着头，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哪有这么快，我俩还在接触中，他今天说下午要来看我训练，我这不怕人家误会嘛。”孙颖莎扭过头，看着王楚钦，“我和头哥这妥妥的革命友谊，是吧？” 没有回答。 手机震动，孙颖莎看了看消息， “说曹操曹操到，他到门口了，说是给大家买了喝的，我出去拿一下。” 看着孙颖莎一蹦一跳的背影，王曼昱吐出五个字：“头，不支，不懂。” 传说中的小刘个子高高的，和他们这群搞体育的不同，身上多了一丝儒雅。 趁着孙颖莎和别人说话的间隙，先是亲自把饮料递给陈梦和王曼昱，认真地说道：“革命尚未成功，还请两位姐姐多多助攻。” 又拿着咖啡走向王楚钦，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头哥，我就跟着小豆包叫啦。常常听小豆包提起你，以后混双还请多多照顾。莎莎那天还开玩笑说，我俩以后要是成了，得请你坐主桌。” 接过咖啡，王楚钦只有苦笑。 初次见面，小刘留给大家的印象十分不错，得体又不失风度，后半节训练课结束后，众人看着一高一低，一个稳重一个活泼离去的背影，心里各有想法。 王楚钦坐在场边，迟迟没有起身，路过的陈梦和王曼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完咯。”留下一句叹息。 周末，大家约一起唱歌，非要拉着孙颖莎来。 “我跑调！”孙颖莎噘着嘴。 “有你哥在带你，你怕啥。” “有请大头带来他的成名曲《趁早》”点歌的人笑着说。 王楚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接过话筒。 “ 到后来才发现爱你是一种习惯， 我学会和你说一样的谎， …… 可是我真的不够勇敢。 ……” 依旧是离三次婚带俩娃的嗓音，依旧是深情的目光，只是没有人发现，目光的尽头是那个吃着果盘开心的摇头晃脑的姑娘。 一曲结束，一曲开始。 “莎莎，你的简单爱。”陈梦递过话筒。 “不唱，唱不好跑调。”声音里似乎带着小脾气。 “让你哥带你。” “谁要和他唱！切。”边说边按了切歌键。 夜深了，微醺，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王楚钦瞅了瞅孙颖莎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借着酒劲走过去。 伸手，捏脸——没有拒绝。 许久，孙颖莎扭过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猛灌几口： “头哥，问你个问题？” “嗯？” “你说，从未在一起和最终没在一起，哪个更遗憾？” 目光相聚，没有躲闪，也没有答案。 “本来可以在一起，更遗憾。”孙颖莎自己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