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娃娃亲对象讨厌我怎么办?
高一,从头到尾都是私设,7k甜甜甜甜·
abo,丹桂×季桂,贺、谢世交,从小见过,类似竹马不过关系并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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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去研学那天的日子是立秋,不过从天气预报来看并不见得会凉快,反而是最热的时间。
分组名单被刘存浩拿来贴班上了,围了一堆人看,在瞧到某一组时不约而同地一阵唏嘘。
“不会吧?他们俩……那个啊?”
罗文强在看到跟自己一个组的俩大佬时,突然犯了难,小声跟万达哔哔了一句。
许晴晴正也过来看分组,很快注意到这两个名字,也一惊奇,压低了声音道:“老唐这分组也太牛了,咱是不是跟他说一声?”
“问问谢俞吧…朝哥说啥没?”
刘存浩也苦恼,正巧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腾地热情地响起,吓得他差点脚步一错摔一屁股墩儿:“什么我说啥没?研学分组?”
贺朝凑过来看。
在一众人莫名紧张的状态和气氛下看完分组后,眉尖一挑。
这一挑挑得诸位吊起一口气心脏直嘭嘭,又见这尊大佛没事儿人似的笑着拍了拍身旁罗文强的肩:“哟,强子,咱一个组的。”
接着正好与串班的沈捷打了个照面,三两步就没了影,出门玩去了。
那口气猛然一松。
“这是……没在意的意思?”徐静眨眨眼,与许晴晴对视。
“大概,是的?”
谢俞还是一如往常趴在座位上睡觉。
刘存浩身为班长,被老唐委派来“务必通知所有同学”,左右就差这一尊了,再不说待会儿该放周末了。他先溜出门去上了个厕所,一脸苦大仇深。
跟他一起来的好兄弟笑他:“至于吗?”
“哪儿不至于,”刘存浩长叹一声,深沉地看着走廊天花板,道,“他俩alpha,还相看两厌,分一个组相处更多,我怕到时候不愉快。哎,我也跟老唐旁侧敲击提过……”
结果老唐轻飘飘问了句,他俩关系很差?唉,男生嘛,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俩都是alpha?”男生的关注点放在了前半句。
“显然啊!……吧?”刘存浩稍微迟疑了下,又大胆肯定道,“一看就是吧,不然也得是beta中的强者,你看他们谁像omega?俞哥?朝哥?一挑五?”
那男生想象了一下两位大佬的战斗力,抖了抖:“不像不像,不敢像。”
谢俞被喊醒的时候,似乎是先一看周围发现还是下课时间,脸色不太佳,看上去是在压抑着起床气,分了个眼神给喊他的刘存浩。
可怜耗子顶着那“没重要的事就死”的恐怖眼神,颤颤巍巍地递出手上的分组名单:“老唐让挨个通知,俞哥,你看这个分组……可以吗?”
他生怕这位冷漠杀手看见某个不称心的名字后要举起腰侧的枪来一举迁怒而击毙站在他眼前的自己,内心想象颇为丰富,却没想到这杀手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名单,说了句“随便”,就放下单子继续睡了。
刘存浩拎着备用的那份分组名单幽幽地晃回到座位。
这简直可以载入史册!这个杀手不太冷!兢兢业业老班长喜得精神恍惚。没想到这个杀手今天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这差事就这么交代了!刘存浩心中踊跃出各种浮夸而快乐的想象,乐呵呵又起身,交差汇报去了。
跟他一组的名单中,有贺朝。
谢俞知道为什么说一声名单分好了就行的事儿刘存浩还要把名单拿来给他看。他跟贺朝看上去关系是挺不好的,不过他只是觉得老看见贺朝这名字怪烦人,也不至于排斥到那种地步,不想弄得那么麻烦让人去改名单。
说来还话长。
他跟周大雷认识是因为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这货把他认成女生,他追着揍过几次。
原本两人的友谊是很可能会延期好几年的,但是好巧不巧,几个月后他遇见了贺朝。
贺朝这半路杀出来做的事情比周大雷还离谱,甚至屡教不改,愣是气得谢俞直接和周大雷不计前嫌成为了非常铁的好哥们儿,毕竟相比较起来,他觉得周大雷可太好不过了。并且他持续与贺朝冷眼相待。
什么事儿至于气成这样?
具体是在谢俞6岁的时候。
早听说母亲的好友从国外回来,还带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大人们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两三岁就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孩们又可以玩在一起,反正刚上小学的孩子都爱结交朋友,不怕闷。
那天早上小谢俞还在睡觉,迷糊间听到楼底下两个女人交谈甚欢、甚至笑得开怀的声音,猛然想起今天有人拜访,忙爬起床来换好衣服,接着悄悄摸进洗漱间收拾打整自己。
小贺朝也到了。
他老早就听说顾阿姨家有个漂亮的omega小朋友,心里已经非常好奇,正巧阿姨说要上来喊人起床,他就自告奋勇地说自己去喊。
上楼后就看见一扇门正打开,一瞧,似乎就是卧室,但床上没人。
小贺朝见到没人就没有进去,结果刚一转身就差点被猛地打开的门撞到——他敏捷地躲开,没想到门后还有第二招——一个比自己矮点儿的身影吭哧撞到自己的身上,后坐力蛮强,倒退时踉跄了两步,坐到了毛绒地毯上。
找到了。
小贺朝眨眨眼,忙去扶人,看见这小朋友的正脸时却愣住了。
这个比他小的小孩子白嫩嫩的,脸上肉肉的,眼睛好大,头发乱糟糟……好像是刚洗完脸,还有点粉扑扑的,带着点水……
小贺朝持续愣神——“她”好,好可爱!好漂亮!好,好,好可爱……
一直到小孩水汪汪的眼睛跟他对视了一眼,小贺朝才忙回过神,自认为非常绅士帅气地关切了一下:“小妹妹摔到哪里了吗?”
小,妹,妹?
小谢俞的脸登时黑了一个度。小贺朝就见到“小妹妹”突然变脸,不仅没像自己脑子里想象的那样用可爱的声音说谢谢,还气冲冲地踢了自己一脚:“你才小妹妹,眼睛长那么大白瞎了吗?”
小谢俞气得踢完人转身就跑,正巧撞到循声上来的顾女士怀里。
不怪小贺朝,男性omega本身就是少数,贺母先前也没跟他说清,他就先入为主了;而且,而且小谢俞长得那么好看!
小贺朝眨了眨他的大眼睛,觉得小妹妹真有个性,他喜欢这个小妹妹。
贺母看着俩小孩,只觉得模样真般配,笑得不怀好意,偷偷在小贺朝耳边说:这是他未来媳妇儿。
小贺朝眼睛一亮,笑得大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哪知这梁子一直消不去,因为这贺朝骨子里怪顽性大的,跟着母亲回国后转学到谢俞所在的小学,两人是隔壁班的关系,贺朝每次见到人都要嘴欠上去逗,喊上一声小妹妹。一开始是觉得看人反应好玩,后来不在明面儿上喊了,私底下依旧不改,还想逗他,也这样喊,越发顺口。
谢俞试图对贺朝练就屏蔽神功,可这人偏生欠得慌,钻着漏子就来“找茬”。
顺带一提,两人的信息素都是桂香。虽然检测报告上写着一个丹桂一个季桂,但着实闻不出多大差别,一个浓一些一个淡一些罢了。
六年级时,学校里会组织孩子们进行信息素的检测。那天,谢俞刚检测完,正坐在检测室门外的长凳上等周大雷,贺朝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跑来的,打打闹闹地看到了他的信息素,就凑过来在自己脖子边闻了一下。
谢俞一僵。
贺朝的鼻息打在颈侧,因为凑得太近,他闻到了贺朝身上的甜腻腻的桂花香味——他也是桂花,他一直知道,不要问为什么——不过这一次检测出来精准到了花种,是丹桂。
季桂相较于丹桂来说,少了几分张扬。谢俞的味道很浅很淡,有如冽香,不像贺朝是张扬的、浓郁的深巷桂香,颇具alpha的攻击性。季桂虽清冽,却显得要温和许多。
贺朝很快跟他分开,笑眯眯地说,小妹妹身上怎么是我的味道?
结果当时周围的人太多了,两人本来就“绯闻”缠身,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各方一派胡言,传言都传成谢俞跟贺朝是娃娃亲了。
虽然这玩意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真的。
最后他还是没沉住气,小学毕业当天就跟人约在小湖边的大草坪上正式干了一架。两人打得热火朝天,一直到最后俩小孩都累了,才同时收手,仰倒在草坪上看着天,累得气喘吁吁。
谢俞记着开打之前的赌约,虽然没有赢,但也是个平手,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道:“服,不服?”
没回答,两人又都缓了会儿,他才听到贺朝依然很欠的声音:“小妹妹……”
谢俞举起拳头。这人欠儿了吧唧地笑了两声,说话的声音里也有笑:“服。以后不叫你小妹妹了。”
架打完了,赌约也成了,谢俞起身要走,男生还躺在草地上,喊了声:“谢俞。”
他颇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示意他有屁快放。
贺朝双指并拢,从额间向上虚空划了一道:“没什么,熟悉一下之后要喊的常驻称呼。”
张扬得就像他现在身上顺着汗液薄发出的丹桂香一样。
还娃娃亲呢,早不作数了,想都别想。
这次的研学是整个高一都参加的,有一些搞夏令营的意味,且一次同行的只有四五个班,整个年级上大约分为五个大组合,目的地各不一样。
八月份,各个省市都炎热得过分。学生们放假了好长一段时间,骨子里还是懒洋洋的,不想被日头晒得晃眼,又怀着点不明显的期待,一起再回到教室等着出门玩,在炎热的“立秋”时间。
谢俞本身就并不抱太多感兴趣的意味,在到达目的地分房卡的时候,更觉得烦闷又热,分明开着空调,却因为人太多而不太管用,依旧燥热不堪。
鬼天气立个什么破秋。
班上几位离得近的同学在逐渐猜到老唐的下一步动作之时,缓缓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几位特活跃的,在老唐真切地念出那张房卡的归属时,心照不宣地面面相觑了一番,纷纷露出牙疼肉疼的表情。
“贺朝,谢俞,来,你们的卡。”老唐温和的声音传来。
场上安静了几秒。
在他们亲爱的老班意识到气氛不对而做出疑惑的表情之前,还是贺朝先发出了疑问:“……谢俞?我跟他一间?”
接着这人又顷刻住嘴,一转势乖乖“哎”了一声,上前把房卡领下,又走到谢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班上看着贺朝熟练的就跟拍好兄弟似的在谢俞肩上拍的那两下,心中纷纷倒吸几口冷气。
……又是他俩?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这得打起来吧!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谢大佬竟然没有当场暴起,或者说符合他们想象地冷脸来一句“我不和他一间”,反而看上去挺平静地只是瞥了眼贺朝还搭在他肩上的手,把那只手拍了下去。
似乎没有异议了。
众人:?
谢俞简直习惯了。
贺朝看着身旁这位脾气不好的主。
谢俞可是个omega……虽然没人知道。
第二性别这东西是约定俗成的,没人问也就不会到处宣扬,社会以及学校现在对平等意识平等宣传都挺重视的,个人资料只在档案中有,一般也不会特意有人去看。
贺朝刚才那瞬间改口时想的就是,万一就出点儿什么不尴不尬的意外呢,与其把这位性情跟alpha似的人放去和其他人住,还不如给自己祸祸了。
鉴于已经是傍晚,老师们的建议都是尽量在酒店里用餐,吃过饭后大家可以在近处逛逛,不过需要报备,其余人就在房间里休整。
贺朝跟兄弟几个出去搜罗了一下小网吧,被看上去早有预料的守在附近的疯狗给赶回了酒店,手头上只剩下在烤串店买多了还没喝的饮料。
他回房间时,床上没人,淋浴间有水声。
这当然不成问题,他不会随随便便对omega肖想,即使对方是跟他从小不对付到大的死对头——虽然可能是谢俞单方面认为——但是这水声在他刚趴到床上时就停了,而且很迅速的人就出来了,就在正对面,他还一个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
问题大了。
他正趴在床上喝着罐装可乐刷手机,没想到抬头就撞见谢俞没穿上衣,下身裹着浴巾从热腾腾的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湿着,前面的额发服服帖帖搭在谢俞脑门上,有水顺着脸颊滑落到……
“咳!操,咳咳……咳……”
他手一抖,刚递到嘴边喝着的可乐一翻,把自己呛了个正着。贺朝拎着剩下可怜兮兮一点儿的空罐子和自己的手机起身,又呛咳完两声,才尴尬地再次抬眼。
谢俞应该是没听见他回来了,更没想到一见面就是这副场景,这会儿已经趁他呛着的功夫穿好了睡衣,跟贺朝面面相觑。
两人之间,贺朝的那张床上,有一大滩可乐,显然已经不能睡人了。
谢俞:……
贺朝:……
贺朝:咳。
他扯了几张餐巾纸铺在那滩位于单人床正中心的污渍上,顺便帮自己的背包脱离灾区,途中看了眼谢俞,语气自然道:“这个,能睡一起吗?”
接着贺朝猛地想起来AO授受不亲这个问题,意识到自己脑子短路犯蠢了,于是立刻转身补救说自己去睡那两张小沙发,挪一挪拼到一起还是够地儿的。
“要睡就睡吧。”
贺朝一顿,转头过来看着谢俞。
“你确定?我俩睡一起,”他想了个委婉的措辞,“你不嫌挤?”
“你睡沙发不挤?”
……
最后还是整一张床上去了。
所幸被子没遭殃。
这个年纪的学生大都不是晚上能早睡的类型,偏生两人在一张床上都不自在,贺朝仰躺着玩了会儿手机,深觉这手机会砸自己的脸,很快就关掉了。
窗帘并没有拉上,城市繁华,大街上的霓灯亮光混合着夜色进入了房间,在熄灯后的暗色中,也能看清四周的模样。
贺朝看着他旁边背对着自己的那颗脑袋,不由自主地就想说会儿话,一出口却并不是多么温馨的话题:“ 哎,我们俩这么多年了,你到底看我哪儿不爽?”
谢俞倒是很快回答了:“全都,谢谢。”
“啧,你是小朋友吗?”贺朝想了想,接着道,“也对,你比我小,小朋友。”
又突然间想起来以前两人总不对付时喊的诨名,嘴角一勾,倒没那么大胆说出口,就又故意说了一句:“小朋友。”
仔细想想两人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被平日里听久了的“传言”给越带越偏了,打架总共也就打了小学毕业时的那一场,都说不上是打架,小打小闹罢了。
空调开得挺低。贺朝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我不讨厌你。”
“嗯。”
“所以你讨厌我哪?”
谢俞不爽贺朝吵他睡觉:“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讨厌你了?”
讨厌和不爽不一样。
身后那人挪动的动静一停:“……哦。”
接着这人很没脑子地来了一句:“你喜欢我?”
然后似乎是立马意识到不对了,迅速掌嘴改口:“对不起。”
谢俞:……
他后悔了。
这人好吵。
不过倒是突然想起来,挺久之前,大概要追溯到小学的时候,他跟雷子的一次谈话。
小学周大雷跟他是一个班,贺朝这厮常来找他,找得整个班都认识贺朝了,雷子还跟贺朝颇有那么一点神交之情。有一次班上体育课,两人不知道聊了些啥,就记得周大雷这货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贺朝?”
“难道我喜欢他?”谢俞不理解。
入夜了。
贺朝这人睡前挺吵是真的,睡着很快也是真的。夜里实在是太安静,导致他清晰地听见身后某位的呼吸声,以及因为离得有些近,丹桂的浓郁气好像萦在身边。
盖过了他季桂的浅淡气息,简直分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都是桂花。
好烦。
不过倒是伴着幽深桂香,很快睡着了。
贺朝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很热。
空调分明开着,是身体上的燥热。
低头一看,某位小朋友躺到自己怀里来了。
不过情况有些不对劲。
贺朝这一动,谢俞也被扰得醒过来,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操…”
操,这一晚上睡在一起靠太近了,两人匹配度本来就高,好像……特殊期提前了。
谢俞骂脏也是因为,他没有带抑制剂。
脑子里顷刻闪过几个对策。
让贺朝去买抑制剂?去借?怎么解释?
按酒店专用求助铃?服侍生送过来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只要被人撞见就能造成误会……
谢俞觉得这情况很操蛋,也很热。
贺朝默默看着他。
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翻的,衣服领口敞着颗纽扣,能看见白皙皮肤,甚至模糊的两点;这位小朋友只清明了大约惊醒时的一瞬,这会儿被子也掀开了空调也吹着,却依然热得喘气;脑袋靠在自己手臂上,脸颊都热得红了,垂着眼,不知道眼底会有些什么潋滟水光……接着翻过了身去,背对着自己。
有清冽的浅浅的桂香,缓慢地充盈在房间内。
贺朝说自己不肖想omega,也不肖想这位“死对头”,但是人真的这么香喷喷地躺在怀里时,完全,不想克制。
也可能是因为,那是谢俞。
修长后颈就摆在自己面前,就好像把猎杀好的小白兔摆在饥饿的野兽面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但贺朝是个比较绅士的野兽,也不是饥肠辘辘,他还能克制自己,喉间一咽,猛地坐起身:“我去帮你——”
被拽住了衣角。
谢俞迷糊间想到,贺朝……能信任吗?
能信任吧。
能信任的。
就这傻逼样,看着就靠谱。
“贺朝,”这位omega说话时,因为潮热而泛红盈泪的眼睛盯着他看,语气弱上几分,“你帮帮我。”
贺朝的动作停下来。
他缓缓地贴近求助的小朋友的后颈,贴着发尾,嗅到那点儿跟自己不太一样的桂花香气,动作惹得人一颤。
“你想好了吗?”声音低低地传入耳畔,拂过一阵痒。
“……爱咬不咬。”omega像是嘟囔。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桎梏在腰上的手可紧。
谢俞心道那儿被咬一下能不疼吗,接着后颈就传来皮肤被刺破的痛感。
真的疼,虎牙刺破因特殊期而饱胀丰满的腺体,好像流血了,又被舔掉,唾液与血液混织,满满的信息素顺着身体肆意充盈,到后来竟有些舒服,原本紧绷的身体一瞬间软下来,四肢都发软,口中漏出轻喘,眼角洇了红。
谢俞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神经一紧,但没有什么力气了,勉强抬脚去踹:“你他妈…”
虽然他知道这是男性早晨的正常生理反应。
“怎么,不是你让咬的吗?还怕了?”
贺朝的桂香浓厚地裹在自己身上,过于强势,但可能就是因为桂香过于接近,谢俞此刻并不觉得那香气压迫得有多难受,特殊期的症状也好了很多。
之后,贺朝贴心地跑去洗漱间收整了,给小朋友留足了个人空间,再出来时,谢俞已经换好衣服了。
他盯着omega系得严严实实的遮住脖颈的衬衫,神色一晦,下意识看向自己咬过的位置——已经被遮挡住了。
“抱歉。”谢俞道。
贺朝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被揪得发红,甚至已经开始变得略微青乌的手臂,意识到他是在说这个抱歉,十分大度道:“没事儿,不是很疼。”
可能是刚才咬破腺体的感觉太过难以忘怀,他还真没觉得有多疼,满脑子都是这个omega,和这个omega。
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房间转移转移注意力为好。
两人刚出门就撞上了班上的一个男生,打过招呼后,那男生突然神色异样地盯着贺朝看。
贺朝也注意到了,接着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俩……打架了?”
哦,他的手臂上被揪乌了几小块,短袖遮不住。
贺朝尴尬摸鼻,谢俞冷漠,两人异口同声道:
“没有。”
那同学被这微妙的架势给逼得悄悄退去,道了声再见就去大厅和找吃的的同伴集合去了。
贺朝看他跑得飞快,一只手揣裤兜里,习惯性没事找事地捏了捏手机,没忍住一乐:“小朋友,我们这是…和好了?”
“哪门子和好。”
那就是和好。
贺朝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庆祝我们返璞归真,来,抱一下。”
抱一下。谢俞看了眼贺朝。
之前两人不和,原因还在贺朝老招惹他。
初中有一次放学回家,贺朝顺便接了妹妹,两人住得近,常还是一路遇上,这人就总喜欢烦他。
谢俞正要转弯回家时,贺朝喊了他一声,张开双臂,说:“要明天见了,来抱一个老谢。”
他没想到贺朝不按常理出牌,也没说诨话,难得怔了一下。
男生跟他差不多高——又可能高上一些,这个年纪总在长——周围没什么风景,只有绿化带的树。
但是传来了桂香。
是还没有立秋的时间,桂花自然是还没有开的,大概率是风把贺朝身上的丹桂的浓郁花香吹过来了。
不知道什么心理,在这太阳光下,他竟然有一瞬间想上前去,脚步一动——
贺汐,贺朝的那位亲妹妹,看他哥张臂,很自然地钻进去了。
这下两个人都一愣。
贺朝转而就逗他妹妹玩去了,谢俞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倒觉得自己刚才那瞬间挺傻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失落,都怪那傻逼。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好像在那个时候会有期待这种情绪。
还差点没藏住。
看到谢俞半晌没动静,贺朝想,不抱也行,这位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主,小朋友嘛就是该宠着。张开的手放下来一半——
谢俞一只手握成拳,在他的肩上抵了一下。不重,缓缓把贺朝的身子抵得后倾了一点。
很轻地说了句:“傻逼。”接着往电梯走去。
贺朝心上被这一拳锤得痒痒,更别说这人身上还带着他的标记,整个人正被他的信息素萦着,这动作做出来,跟……撒娇似的。
于是不经意间,眼里染上笑意,笑说了句:“小朋友怎么还骂人呢?”
也跟上去。
虽然这小朋友本来就会骂人,还凶。
不过……
原来不讨厌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