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中篇小说 你我之间(3)

渐渐深入的谈话
四位水栖生灵很快围坐在了餐桌前,一边是加鲁斯和银溪,而她的父母正坐在对面,每一位的面前都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银制餐具和其他的银器,桌子中央,则摆着一张大盘子和两只盛满菜肴的大碗,盘子里是烤海带,而两只碗里盛的分别是土豆泥和西蓝花。(译者注:我实在搞不懂海底怎么做到的...反正原文这样写喽。)
“希望你们真的都饿了哦~”洋流说话间还带着些许的唱腔,同时挖起一勺勺食物分发给每一位食客的盘中。
“我吗,忙了一整天,当然是如此。”霄喙说着挖起一勺土豆泥塞进嘴里,“更别说盼着你的烤海带都整整一天喽。”他说着望向洋流,露出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银溪也连连点头附和道,“离家那么久了,和爸妈一起吃顿家常菜都不知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了!”
“哦,谢谢你们的夸奖啊!”享受着赞美的同时,洋流依然不忘继续分发着食物,此时每一位的盘子也逐渐多了几片烤海带。
而加鲁斯也不知怎么也来了兴致,想说几句玩笑话活跃下气氛,“看起来也真心不错,我甚至都敢打赌,比校餐强了不知多少倍。”
事实上加鲁斯也没期待这句话会引发多少笑声,但他也没想到银溪的爸妈反而会露出关怀的面容。
“哦,亲爱的,那儿的烹调水平有那么糟糕吗?”洋流正端起另一只碗准备分发花椰菜,一听加鲁斯的话,立马停了下来,连忙问向银溪。
“银溪,你可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这个呢!”霄喙也转过头急切地问道,“那边伙食真的好吗?你们俩没吃出什么毛病吧?哪天要不要我和你们校长反映一下?”
“不,不!真没什么关系啦!我保证!”银溪连连摆着前肢蹼,坚持道,她可不想让父亲那么担忧而造成什么误会。
加鲁斯也开口解释道,“没错...还有对不起,我不过就是开个小玩笑。其实,那边一切真的都还好啦,虽说...食堂提供的餐点...的确有些许不足。”说着他挤出个略带着紧张的笑容。
“这还真不假!你要是多看几秒钟,都感觉没什么食欲。”银溪补充道。
“就拿那里的燕麦片来说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尚未凝固的混凝土。”加鲁斯哟说道。
银溪跟着点了点头,“可不是...还记得上次他们竟把还没解冻的华夫饼端上台吗?我的鸟喙差点没给崩飞!”
加鲁斯笑着总结道,“不过甘薯倒可以另当别论了吧?他们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能利用甘薯做甜点!”
谈及友谊学园的校餐,尽管洋流和霄喙都带着满脸的担忧和不解,可一看女儿同加鲁斯聊得,回忆得那么愉快,他们俩也跟着相视一笑,心头也没那么堵了。
“嗯,”霄喙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那只要学校一切安好,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放心吧,那儿真的挺好玩,一切也都挺顺利!”银溪笑着回答道。
洋流也看着女儿笑了起来,同时也把花椰菜加到桌上的每一张盘子里,“那就好了,要知道,世界上最糟糕的两件事莫过于饥饿与孤独。”她毫不掩饰地评论道。
看饭菜分发得差不多了,加鲁斯便低头看向自己的盘子,一注意到花椰菜的存在,他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大半。加鲁斯自幼起便非常讨厌这玩意,在他眼里这玩意根本就是只有地狱的恶鬼才会去吃的恐怖小树。总之,不论生的熟的,只要是花椰菜,统统被他的肠胃禁止通行。
“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土豆和花椰菜,”由于担心会被发现,加鲁斯赶忙转移话题道。
洋流一听马上回答道,“哦,这些都是骏鹰族还在艾里斯峰的时候所保留的作物。”
“这些东西所追溯的历史足以说是长远而有趣,另外,我认为让你在观览海底的同时体验骏鹰族和海马族的美食,就能使这次出行达到加倍的效果,为此今天一大早,我就特地把艾里斯峰的新鲜蔬菜带来这里。”霄喙也开口解释道。
银溪也点着头补充道,“妈妈她做的土豆泥可以说是世上最好吃了,如果再裹成丸子一炸...那味道真的...哇!”
“嘿嘿,银溪,你也说够了吧,”洋流害羞地说道,接着她率先端起自己的餐具示意其他几位也赶紧开始吃饭,“对了,加鲁斯,你不先做下自我介绍什么的吗?”
霄喙也迎合道,“是啊,你就试试吧!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但我真的很想听下你,还有狮鹫岩的故事,还有你今生有什么目标吗?”
加鲁斯一听不得不又从盘子上抬起头来,望向那对等待着他回话的海马夫妻。紧张的他赶忙抓过盘边的刀叉。这样一来虽说没法立刻就吃东西,但要爪子抓点什么的话,也许能让自己冷静下也说不准。“那行,”他开口了,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惊慌失措,“这个吗...事实上我的生活...到目前为止基本都是在犯错和懊悔中度过,目标吗...也没定好什么,更不要说实现了,不过我也不清楚银溪之前有没有和您们说什么...”此时他内心默默祈祷自己的玩笑话能起到什么好作用。
所幸夫妻俩貌似还真对他的客套话挺感兴趣,洋流笑着回答说,“哦。她还真没少跟我们提及你,还有你们的朋友的故事,但我们是真的听你亲口叙述!”
“是啊,”霄喙也继续鼓励道,“当遇到些陌生的生灵时,要是你希望能充分了解他们,那你肯定也希望他们能敞开心扉自我介绍吧?”
“啊,也对...”加鲁斯继续叙说道,“简而言之,我是目前友谊学园里唯一一位狮鹫学生,甚至可以说是...我们一族的代表学生...吧?”他勉强挤出个笑容,匆忙低下头对付起盘子中的土豆泥。果真如银溪所述,这土豆泥出奇地美味,咬起来蓬松却也不失紧实。“虽说,我的确还有很多不足,但作为友谊学园的一员,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霄喙又开口了,“这么说你算狮鹫最优秀的一位?”
“哦,我想我还没那个资格吧...”加鲁斯承认道,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想不出还有谁强过我了...”
看着加鲁斯还未咽下嘴里的食物又说得“实诚”,银溪忍了老半天才没笑喷出来。
“学园里的唯一一只狮鹫?加鲁斯,那这对你而言一定很孤独吧?”洋流也问道。
“他怎么会孤独呢?”银溪嘴里塞满了花椰菜,突然插嘴道,“他不是有我们吗!”
“银溪,不要在含着东西的时候说话!”洋流的语气顿时变得严厉了起来。
“哦,太赞了,难得回一次家还要挨批,”加鲁斯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才转头回答洋流的问题,“老实说,刚开始离开狮鹫岩的几天里的确挺不适应,不过银溪说得挺对,因为有他们,我们也没太多的思乡之愁了。”
洋流露出个放心的微笑,“哦,那可真太好了,能相互支持鼓励,有这样的好朋友这辈子也是值了!”
“会想家倒也难免啊,要知道银溪去那里上学没几天,就给我们寄来了第一封信,”霄喙突然放下刀叉加了进来,“她说要离家那么久她真的挺害怕,亲爱的,你还记得她说就是走着路,也要离开小马镇,回家里来吗?”想着想着,霄喙的嘴角开始挂起了一丝笑意。
“当然啦,直到现在我都敢说她寄的信我都能倒背如流!”洋流也笑着回答道,“她甚至还说,想偷偷爬上回艾里斯峰的火车呢!”
“而且她甚至还说,就算离家前还在肆虐的那场风暴也挡不住她飞回家的去路!”
“哎,现在想想都还觉得挺好玩啊!”
回想起银溪寄往家里的每一封信,她的父母又转过身面向彼此,有说有笑。加鲁斯赶忙担忧地看向银溪,然而她看上去并不介意自己的爸妈当着来客的面谈论这些听起来尴尬无比的事,事实上,银溪似乎还挺享受能和那么多亲朋好友边吃饭边谈笑风生。
趁着这个空当,加鲁斯偷偷靠向银溪,以一种(他自认为)她的父母听不清的音量悄声说道,“我有必要和你说说,你知道你从这个家得到了什么吗?”
“得到了什么啊?”银溪全然不顾嘴里还嚼着的土豆泥问道。
“作为一匹骏鹰该有的一切。”
这时霄喙也终于从和洋流的私聊里回过神来,“抱歉,失礼了。那接下来能不能说下狮鹫岩的情况?我一直打算哪天去看看。”
而这个问题显然超乎了加鲁斯的预料。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想过会有向其他生灵介绍他那所谓的家乡,即使在校也不例外。但他也清楚,直接拒绝霄喙的请求根本是无礼的做法,“怎么形容好呢?那里简直就像棵毫无生气的巨大枯树。四周除了破旧的茅草屋就基本别无他物。至于居民...绝大部分的狮鹫都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根本就和你们及其他生灵印象里的热情好客相差甚远。”话才刚说完,加鲁斯内心就有些懊恼不已了,“呃...总之就不是居家旅行的好地方。”
这番话也让在场的所有骏鹰困惑不已,他们都不确定加鲁斯到底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尤其是银溪。
加鲁斯见状立马又补充道,“但...最近也是有所好转啦,毕竟,在葛朗福爷爷带我去友谊学园后,友谊什么的我也没白学。还有我们那儿一个叫嘉比艾拉的信使,这段时间也在狮鹫岩,小马国等地忙乎,认识她的都说她品行挺好呢!相信...总会慢慢好起来的,是不?”
尽管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但洋流还是率先开口了。“嗯,这么说我们还是有机会能去那里看看?可以的话还请你为我们当下导游吧!”
加鲁斯边说着边咬了口烤海带:“这倒可以!不过我建议您们尽量离葛朗福爷爷远点!”松脆的口感令加鲁斯一时呆愣住了,而那特有的海盐味也非常合他的口味。
“冒昧问一句,你说的那位葛朗福爷爷又是谁?”霄喙好奇地问道。
“哦,他啊...”加鲁斯思索一番后回答道,“怎么说呢,他就像我的家长,呃,其实仔细想想,他对所有狮鹫而言或许都是如此。我总觉得...他很顽固守旧,现在他连给自己做饭的力气都没多少了。我奉劝一句啊,要是不想惹毛他,建议给他带些孢子甘蓝。”而一想起自己被他抚养长大的经历,加鲁斯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日子过得也挺难的,虽说大家过得也都比他好不了多少。”
“那,被他养大有什么心得体会?”洋流关切地问道。
加鲁斯又顿了顿才回答道,“嗯,就是告诫我,到了学校哪些话不要随便说出口什么的,也就这样了。”
银溪又出声了,“葛朗福爷爷?话说你之前从没跟我们提他的事啊!”
“啥?银溪,你见过他啊!”加鲁斯提醒道,“就是我们逃课,闯大祸的那次啊,之后我们被迫停学,他还威胁说要调动狮鹫大军呢!你都忘了?”
银溪这才恍然大悟,“哦,我都忘了!”
另一边突然响起了刀叉摔落在盘子上的当啷声,显然银溪的爸妈都让这句话吓得不轻。
“你说什么?”
“你竟然逃课?”
银溪竟仿佛像没注意到他们的讶异似的,回答得简洁利落,“是啊!”
加鲁斯又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嘿,他们不该更在意‘调动狮鹫大军’这点吗?”
“银溪,不管怎么说,逃课都是不对的!”霄喙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洋流也附和道,“是啊,亲爱的,你怎么会有逃课的时候?这根本就不像你的作风!”
“容我插嘴几句,”加鲁斯连忙高举起爪子说道,“那次逃课完全是我和暗焰带头的,银溪和其他几位不过是加入我们俩而已,并不能怪她。”
夫妻俩对加鲁斯的解释貌似还挺满意。至少霄喙又平静了下来,又拿起刀叉,从盘子里插起点食物塞进嘴里。
“嗯,好吧,可不管怎么说身为学生就不该这么做,无论是谁,受教育都是一生之本!”洋流又补充道。
“你妈说得对,银溪。”霄喙点头附和道。
“我也知道!你们也别太担心啦,之后我们谁也都没再逃过课!”银溪说着,又往嘴里塞满了食物,
“虽说个别教授的课还是挺枯燥乏味。”加鲁斯依然不忘补刀地说了一句。
银溪立马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同意道,“他说得没错!个别课还真挺无聊的,但我们天天都准时上!”
“虽说有些教授甚至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教的课。”加鲁斯谑笑着补充道。
“不过现在看来,崔克茜教授好像就不喜欢你呢。”银溪对着加鲁斯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在加鲁斯只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背,“早习惯了,谁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对我而言,只要自己爱自己就够了。”
可随即银溪又对着他笑道,“可我还真挺喜欢你呢!”
加鲁斯立马回了一句,“够了,这句就别说了。”
“怕什么啊,加鲁斯,不要像只爱乱发脾气的小猫咪行不行...”银溪说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霄喙和洋流也忍不住相视一笑。就凭自身那么多年的经验,夫妻俩足以看出尽管他们俩的性格差异极大,存在冲突的可能,甚至还时不时让彼此有些难堪。但并不影响他们关心着彼此。
末了,银溪大胆地调侃出一句,“下次要再睡一块了,你可别装不喜欢啊!”
随着当啷一声,洋流的刀叉又一次摔落下来。随即夫妻俩惊愕地看向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生灵。而两位当事者此刻依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了看彼此。
霄喙望着自己的女儿,缓缓开口道,“银溪...这么说你和加鲁斯...”
话音未落,加鲁斯很快就明白了霄喙的想法,脸上疑惑的表情瞬间被轻微的惶恐所取代,“什么?不,不,不,我们可没干那种事啊!我们...现在根本就没睡一块...”
“什么,我们不是有吗?有几回咱们不都睡同一张床上吗!”银溪兴奋得直囔囔。
而洋流已经把她的前肢抬到嘴边,捂着嘴,直喘着粗气,至于霄喙...表情五味陈杂,夹杂着震惊和恼怒。
“哎呀,这不是重点,银溪,”加鲁斯赶忙解释道,“他们想的并不是...我们躺同一张床就是睡觉那么简单...而是...指...呃,做某些难以启齿的事。”
霄喙微微地挑起眉头,“这么说你们俩还真没有...”
“天,当然没有啦。我觉得我们谁都还没做好迈出第一步的准备...事实上,我也都很怀疑银溪知不知道那种事意味着什么...”加鲁斯用坚定的语气辩解道,“最多...也就是抱抱我而已...”
“加鲁斯的羽毛真的有够柔软蓬松呢!抱着可舒服了!”银溪依然毫不避讳地说道。
“没错...有几次她在睡梦中突然抱住我...”加鲁斯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但看到银溪的父母没有再发作的迹象,他也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请您们...相信我,我们...真的没做那些你们所想的...”
“这是真的吗,银溪?”洋流的语气依然充满了担忧。
银溪对此依然是面带笑容点了点头:“没错!他也就给我个棒棒的拥抱而已!”
尽管依然没搞明白女儿的思维,但听了加鲁斯和银溪的解释,霄喙也终于是平静了下来,“那行,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俩都得明白什么叫作责任心啊!”
“别担心啦,爸爸,我们明白!”银溪坚称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摆脱出来,疲倦和莫名的沮丧一下子席卷而来,反正加鲁斯的脑袋突然往自己盘边一落,差点震飞了盘中剩余的食物,同时一声可闻的叹息自他的肺中发出。
“你死了吗?加鲁斯?”银溪用她一如既往那关切又夹带着俏皮的语气问道。
“不,我还没死呢...”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是说...我可不那么认为...不,确切说,感觉有时活着是真心累。”
霄喙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抱歉,但请你不要趴桌子上。”
加鲁斯赶忙从桌上抬起头,恢复好原来的标准坐姿,“遵命,先生,”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得赶紧想办法转移话题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又开口道,“呃...那个,能不能也允许我提几个问题,请问二位目前在做什么?”
由于霄喙的注意力又回归到食物里,所以这次由洋流率先发言。“哦,这个啊,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诺沃女王的妹妹了吧,因此我的职责自然是与她,还有我们的顾问及其他相应的参政一同处理所有关于我们国家的事务。”
银溪迅速补充道:“我妈妈和诺沃姨母也为此天天都很忙,但即使如此,她们俩依然能把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并不是份轻松的职责,但能同自己的姐姐以及其他皇室成员一同努力,我引以为豪!”洋流说话间毫不掩饰那份自豪感。
“也没有谁能像你那样,总能为女王提供最坚实的后盾,洋流,”霄喙也用称赞的语气说道,“至于我吗,目前定居在艾里斯峰的骏鹰族驻地,而我的工作自然是为协同管理那里的居民区,我从小到大都在艾里斯峰度过的,因此我希望帮助所有骏鹰重归家业的同时也能让那里焕发新的光芒。那真的是一座极其美丽的山峰,一直从海平面贯穿到云层之上,毫不夸张地说,那里的居民就算不飞也能感受到天空的广阔无边。”
“哦,霄喙,我都敢说光是提你有多爱那座山的壮美,谁你都能和跟他从早谈到晚。”洋流也调侃着说道,
“这话倒不假,毕竟那里才是我,还有所有骏鹰心底公认的真正的故乡啊,我也很高兴能帮诺沃女王在那里的管理出一份力。”
“爸爸真的很爱艾里斯峰,还时不时就在那里的云层飞呢,”银溪贴近加鲁斯悄声说道,仿佛说的是个天大的秘密。
“我看得出,”加鲁斯轻笑了一声,“老实说我还希望晚宴能在那里办呢。”
“哇,你是因为也想感受下高山的壮美吗?”霄喙一下子有些激动了。
“不,其实是因为我不太适应水下环境,”加鲁斯承认道,说着他又看了看他光滑的肢体,毫无任何皮毛的外表让他心里依然五味陈杂,“不得不提一句,周围都是水的感觉也真的好怪。”
“这么说你不擅长游泳,是吗?”霄喙微微一笑问道,
加鲁斯摇了摇头,“这倒不是。”
一听加鲁斯的回答,洋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相比霄喙礼貌很多,“真希望来水下没给你造成困扰。其实之前来海马国的不少外族游客在下水时也出了不少问题,像晕船,不擅长游泳什么的屡见不鲜,甚至还有气压病。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看来你的状态还是可以的。”
“是吗,也许纯粹是顽强的意志力所导吧。”加鲁斯开玩笑地说道,虽说自己的确是在尽力克制不去想在水下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意外,不过这句也是成功地逗笑了三匹海马。
“啊,对了!”银溪后知后觉地开口转移话题,目光同时转向她的父母那边:“爸,妈,你们俩要是有空就去学园看看吧?正好再过几天那里又要举办新的健身活动了,没准你们能好好看场我们班组建的曲棍球比赛!”
“曲棍球?嗯...”霄喙想了想又开口道,“听起来感觉还挺好玩的,那我回头看看能不能暂时放下工作吧,没准还能打一两棍呢。”
洋流也点头说道,“听起来的确挺有趣,就是...学园的队伍怎么样啊?”
“这个吗,要是表现最好的非沙坝莫属。虽然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至于约娜,她在守门员这方面表现也挺突出。”加鲁斯回答后,又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同学们也够明智的,要敢在冰球场内外和约娜或我们中的哪一位打架无疑是自讨苦吃。”
结果惊恐和担忧交织的表情再次浮现在夫妻俩的脸上。
“那儿的冰球场经常有学生打架?”
“天啊,难不成你们时不时就和谁干架吗?”
银溪这回似乎还挺对她爸妈的话颇感意外,“什么?没有的事!只是每逢曲棍球比赛的时候,我们都或多或少给朋友些支持罢了。”
“是啊,虽说多少是有些冲突,不过对整场比赛而言不过是个额外奖励罢了,”加鲁斯尖刻地补充道,尽管这对眼前的局势而言毫无帮助,“不过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在冰面上,我看没一会儿观众群里总会有脑抽的冲下来和哪个队员打起来的。”
“可不是嘛,就拿上次和中心城的队伍那场比赛来说吧,他们队的一匹小马竟很没礼貌地叫嚣着云宝黛西教练的名字,虽说她没理会,反倒是瑞瑞教授过去了,结果没多久她们就吵了起来。”银溪解释道。
加鲁斯也继续讲述着当时的惨状,“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晚比赛给宣布另行安排,另外还有十二匹小马被拘留,四匹住院,看台被毁了一半,而瑞瑞教授更是被罚做社区服务。”
“虽说她周一就回来继续教书,”银溪补充道,“到现在我还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是位曲棍球迷啊。”
“我也挺惊讶在那之后她还能允许进场观赛。”
随着他们的讲述,夫妻俩的表情也愈发震惊,尽管他们还想把话题推得更远,但眼见夫妻俩的表情,他们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交流了下,默默地选择到此为止。
接着洋流再度开口转移了话题,“嗯,所以比赛的话,我们之后应该会另找时间去观看的...但,就让我们都先别再提这个了?行不?那加鲁斯,你对海马国印象怎么看?”
“嗯,总体而言,这里真的很奇妙。”说着他低头望向盘子,眼神却又落在了自己的爪子和新形态上,“虽说我还没彻底适应这具新身体,但我想至少我不擅长游泳的缺陷也是给弥补了。”
霄喙一听用前肢托起下巴思索着起来,“不得不说,之前在水下我都从没见过类似你这种形态的生灵。”
“我也不得不同意,这种形态真挺奇妙的。”洋流也附和道。
“你觉得其他的狮鹫要变身也和他一个样吗?他的爪子可还在呢。”
“这我就不确定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有狮鹫访问过这里。要不等诺沃从跟幻形灵国度的外交访问回来后,我跟她说说?”
“那拜托了,你不知道这还真挺有趣的,简直像只拖着狮尾的鲑鱼...”
“不,他的尾巴更像是鲨鱼的,你仔细看看,尤其是那里的鳞片...”
看着夫妻俩的话题一下子又转移到自己的新身体上,加鲁斯顿时觉得一股困扰感向自己袭来,莫名的紧张感也另他不自觉地咬了几口烤海带,眼见两匹海马谈起来没完没了。他一声不吭地转身面向银溪,使了几个眼神,简单地请求她说点什么,只求能转移话题,别让自己那么难堪就是了。
此时银溪又盛了一份土豆泥,嘴里也塞得满满当当。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想说什么,她赶忙起身插嘴,然而,对可怜的加鲁斯而言,她接下来说的话毫无帮助,“他身上的绒毛也没了大半呢!净是鳞片,简直都看不出是狮鹫!虽说胸口那儿还是有点!”
结果就是银溪的父母都对女儿提供的这个新消息来了兴致。夫妻俩也再次投入到关于加鲁斯的新形态的看法和讨论之中。
加鲁斯见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转头问向银溪,“他们一般要多久才会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可能还要好一会儿!”她回答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
夫妻俩最后又聊了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无话可谈了,才把目光转回到两个孩子身上,
“抱歉,看来我们又有些忘乎所以了!”洋流连声道歉,“不过这样子...可不是我们平常都能看到的。”
霄喙也表示同感,“可不是,我们都忘了上次看到非骏鹰或非小马的生灵造访这里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而这次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事实上,我敢说你恐怕是首位拜访我们的王国的狮鹫。”话音刚落,惊讶的表情立马浮现在银溪和加鲁斯的脸上,直到刚刚她们一家的注意力都在加鲁斯的新形态上,虽说应该怎么称呼他这个形态现在还没有个明确的结论,但夫妻俩一致认为相比他们,加鲁斯这个新形态无疑有些独特的地方。
洋流又开口转移起话题,“哦,说到访问。要不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们带你去王宫参观下吧?毕竟你可是银溪的好朋友嘛!”
惊讶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在加鲁斯脸上,“皇宫啊?对了,刚刚游到您们家前我就看到了,真有够富丽堂皇的,要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没看过这么宏伟的建筑哩。”加鲁斯说着,把盘里剩余的食物给撇到一边去,大部分自然是他不喜欢的花椰菜和已经凉掉的剩余的土豆泥。
“没见过?狮鹫那边就没有类似的建筑吗?”霄喙问道。
“还真没有,其实说实话,曾经有,但如今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就在夫妻俩为如何回应加鲁斯这如此直率的回答冥思苦想之际,银溪又一次兴奋地插进嘴来,“哦,下次来还来的话也叫上我行不行?拜托了,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
看了激动的女友片刻后,加鲁斯的视线再度落回她的父母身上,“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敏感,但,从血缘上而言,您同您的亲属也属于皇室成员,是吗?”
洋流点了点头,“我姐姐正是诺沃女王。”
“那么。”加鲁斯继续道,“银溪有没有登上王位,成为新一代骏鹰统治者的可能?”
洋流对此又一次平静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的确有可能。”
加鲁斯又指着银溪重复道,“那请容我再确认下:她,有可能?”
夫妻俩的目光跟着加鲁斯的爪尖落到银溪身上,只见粉色的海马从她的盘中拿起几片烤海带,也不知怎么想地居然往自己的眼皮上方和唇下贴了上去,看起来就像是添了对浓密的眉毛和一撮厚厚的胡子,“嘿,加鲁斯,看啊,无序在此!”她兴奋地直囔囔。
没再多说一句,加鲁斯默默地转回头看向她的父母,此时夫妻俩的脸都带上了心虚的笑容。
“这个嘛...我们也不愿意想太多...”霄喙承认道。
而洋流想着想着微微叹了口气,“只希望她在学校别干类似的傻事...”
偏偏加鲁斯又开口了,即使是夫妻俩都不愿意听的,“哦...很遗憾,她还真有,而且食堂也为此停止玉米杂烩的供应了...”
“看来还有段故事啊...不过我可不想知道!”霄喙大声宣布道。
“唉,我看得出,”加鲁斯也深有感触地赞同道,“我有时还真想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这个嘛,医生说我大脑‘极度活跃,想法极为丰富多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