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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儿童题材影片中的作者化表达——以《矮婆》为例

2022-10-22 10:39 作者:终南影话  | 我要投稿

    伴随城市化的发展,城乡差距的加大,农村留守问题日益凸显。一个特殊的未成年群体在电影中开始被表现——农村留守儿童。电影创作者尝试以留守儿童为主题进行创作,这类影片常常力求通过电影的讲述,展现留守儿童生活环境、成长经历和生存困境。从而进一步唤起人们对于留守儿童的关注。《矮婆》是蒋能杰导演的第一次剧情片尝试,他将视角对准小名为矮婆的小女孩,以她为线索讲述了留守儿童的心酸。

    蒋能杰导演的影片不同于其他其他导演拍摄的相同类型的影片,用戏剧性的事件来推动影片的发展,例如《只有树知道》中,一切关于留守儿童的苦难因为被性侵而起,抱3次小女孩和奶奶的抱头痛哭一次次推进剧情,最终因为同村恶霸过于嚣张而被迫报警,某种程度而言,《矮婆》是蒋能杰用纪录片关注现实的延伸,他对于留守儿童的讲述克制却又让人回味无穷,让我们感受到电影中“留白”的魅力

    白琨这样解释“留白”:“空白就是画中没有笔墨着色处,是书法上的 ‘布白’,是音乐中的’弦外之音’,是文章中的‘言外之意’。空白在衬托了画面主体的同时扩大了画面的意境,可谓形象的延续。” 对于叙事而言,留白是影片中的克制之处,导演和观众达成了某种暧昧的约定,点到为止的讲述矮婆的处境。也许是出于纪录片的拍摄习惯,蒋能杰拍摄影片时,并没有为影片设置一个明确的剧情起承转合,开篇用一句简单的交代父亲要去打工后,就将矮婆这个留守儿童的的形象塑造出来。沉默是留守儿童身份赋予矮婆的特征,也是导演人物形象刻画中“留白”的刻画方式。“言有尽而意无穷”是留白的最高境界,对于人物刻画而言也是如此。

    矮婆本身是家庭的边缘人物,因为父母的离去,自己又是家中年龄最大的姐姐,年迈的老人,让她不得已承担起照顾家庭的重任,而对于任何事情不多问不解释就是他的生存策略,也是塑造人物本身的方式。影片开篇,老师布置的《我的妈妈》用对话的方式介绍了矮婆的生存处境——出生后妈妈离开她而去,后来妈妈和爸爸又出去打工。这里叙事最为巧妙的一点是,点到为止的留白:矮婆询问奶奶自己的第一个妈妈长什么样,奶奶回答墙上有照片她可以自己去看;矮婆随后陷入了沉思,昏暗灯光加上特写镜头展示了这个未成年小女孩对于这件事情的思考,这个时候任何言语的出现都会破坏她的思考,沉默是最大的哀思,矮婆用一篇作文展现着自己对于两个母亲的思念。

    第二次半夜被奶奶叫起来接水,半夜被叫起来的矮婆,除了用手揉着眼睛睡不醒的样子像孩子外,其他时候都在被奶奶招呼着去各个地方接水,奶奶的碎碎念加上矮婆睡眼惺忪的不清醒,向我们展示了一副农村孩子早当家的现状。昏暗的灯光,稀稀落落的雨水,加上奶奶反复睡的,“你要接好水,不然一会你们的床就湿了。”,用语言展现出了房间的狭小。之后因为半夜接水,一向成绩好的矮婆没有考好,考好的妹妹前来邀功,而矮婆面对奶奶的棍子,只能选择沉默。这种沉默是独属于矮婆这一类留守儿童的生存智慧,是挨打声加环境声背后的沉默。

    影片《矮婆》作为长姐要照看两个妹妹和身患残疾的奶奶。后妈所生的妹妹霞霞时常暗戳戳针对矮婆。矮婆在面对妹妹的“恶人告状”和多次故意找茬挑衅后,全然不放在心上,以自然疏远、冷漠淡然的方式处理着两人的关系。

    有人在拍摄留守儿童生活时,注重苦难,无论是性侵,还是校园暴力,是外界给予留守儿童的标签,似乎只有受过伤害,才能诉说留守生活的不易。另一类则喜欢展示留守儿童的桀骜不驯,用他们的叛逆,来批判父母从下缺位对留守儿童的伤害,这个时候影片充满了对抗,用戏剧性推动影片的故事发展,矮婆”,作为长姐要照看两个妹妹和身患残疾的奶奶。后妈所生的妹妹霞霞时常暗戳戳针对矮婆。矮婆在面对妹妹的“恶人告状”和多次故意找茬挑衅后,全然不放在心上,以自然疏远、冷漠淡然的方式处理着两人的关系。

    在所有留守儿童影片中,乡村和城市都被展现为二元对立的两者,城市是父母抛弃孩子生活的场域,而乡村则刻画为略微贫穷家庭的所在。对于留守儿童影片而言,乡村不仅仅是他们生活的场域,某种程度上乡村也承担了叙事的功能,乡村从叙事板转变为故事叙事的元素。

    对于《矮婆》而言, “空心化”的乡村,带走的是农忙的劳力。“地缘关系”是农村最为鲜明的特点,一家有事全家帮忙,因此虽然家中父母不在,但是矮婆家的地仍有姑姑和她一同操持。乡村场景的反复展现重点是矮婆的上下学途中和矮婆农忙途中好。不同的是,在矮婆上下学途中,常常是大全景记录等候矮婆的弟弟,矮婆他们几人常常行走在稍显狭窄的小道上,大全集的横构图,经常把矮婆几人拍的很小,但整个场景中只有他们几个孩子,影片很少出现矮婆与其他壮年男子一同出现的画面,这一方面是空心化严重的乡村,壮劳力已经不在农村的现状,另一方面也是代表着矮婆几人的孤独。唯一一处当几位年轻男子回来时,还是要带走表弟去城市中务农。另一方面,矮婆在与其他几个同学一同回家的途中,矮婆才像个孩子,他会因为小朋友开玩笑说他和弟弟像夫妻而大声叫嚷,甚至威胁。

    但是在另一处乡村景观——庄稼地中,对于矮婆的描写从全景镜头变成中近景,影片几次对于矮婆劳动的场面,都是通过奶奶说话的过度之间转变矮婆进行劳作。在矮婆的特写镜头中,矮婆的表情可以用麻木来形容,对于大人的话语她并不想插嘴。

    蒋能杰导演之前说,希望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去记录影像,影像是一种记录社会的方式,用用影像关注社区,自由表达自己对于社会的思考。最早“矮婆”的是从纪录片《村小的孩子》里面选出来的,作为整部影片由非职业演员拍摄成的影片,观众可以看得每一位演员的生涩之处,而这种生涩正是影片真实感的魅力。

    如同《偷自行车的人》一般,这种全素人的拍摄电影的思路,会在某种程度上给电影真正的自由,矮婆本身作为一个留守儿童,她身上拥有着沉默、不惹事等特性,这种如同正式感的特性却在银幕外让我们知道,她是演员,会让观众产生一种思考。

    留守儿童作为社会发展中一种特殊的儿童群体,他展现着我们社会经济发展下父母对于儿童教育被迫缺失的无奈,从某种程度上展示着寄人篱下的孩童艰难处境。他应该来源于真实,而不是出于猎奇心理,对于某一类留守儿童出现意外的过度解读。《矮婆》做到了这一点,他从现实出发,用留白的手法,不夸张的叙事,向我们讲述了一个在乡村生存的真实的留守儿童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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