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X希灵帝国同人】第五十一章 计划与变化
“你看嘛，既然条条大路通影子城……”
“……是吧，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好吧我们人少……”
“四处瞅瞅看呗，反正……”
Z23终于忍无可忍：“那我们已经在影子城市中心里来回转三圈了!”
“这就是扯淡了啊，你以为帝国军管区是那么好进的？”
“好的好的……”Z23果断抬起不用抱着墨菲的那只手示意打住，“所以说，就像一介草民之身无以拜谒神国，我们三个外人也就肯定找不见这个……球的大门了？”
“是正二十面体，它不是个球……”眀塔兀自争辩道，只不过气势已经瘪了下去，“不对劲呐，我搁这儿踩了快一天的点，进不去门总能记得住路啊。”
“明白了……不，不明白。”Z23紧了紧怀里的墨菲，和眀塔后背贴后背地警戒着。
……警戒着四周一望无际的一无所有，比冰湖还要平滑的传导液面铺满了目力所及的所有地面。而那莹莹水光之上黑暗苍穹之下的大块虚无，则由不知其源更莫晓其向的呼啸长风所充斥。Z23此刻理解了人类百十万年前那群匍匐求生的祖先——要把脚下这片九成九超平坦地形想象成一个球，着实是有些困难。
当然，眀塔是对的，正二十面体并不算真正的球。但这么想来，塞壬建造的这座异空间基地的规模就达到了更恐怖的地步。Z23逃离战场时跑在这个平面上，往标记点进发时跑在这个平面上，和眀塔汇合后跑得心发慌还在这个平面上。这时候就体现出希灵帝国军用数据终端的见多识广来了啊，眀塔小姐调动她那能根据过往数据百分百推演一场全新宇宙大爆炸的数据库，煞有介事地阐释了一番鬼打墙……
可惜Z23不吃这一套，她的精神故乡在德国汉堡。
“我们来整理一下，经历或者思路都行，”Z23突然停下来，她实在受够了在抬头显示器上抽风乱晃的目的地标识，“但就是别在这种……这·种·明·显·已·经·中·招的情况下浪费体力了！”
“哦。”眀塔答应道，默默思索一会后，不知搭错了哪根筋来了一句，
“那你饿不？饿了我这里有小饼干。”
Z23刚到嘴边的话被困惑与讶异噎了回去，接下来想必是漫长而难堪的冷场。
“你们外星AI的……程序什么的，”Z23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是不是写得太自由了？”
“……我闭嘴了。”
Z23在这种时候选择暂停行动，一方面固然是长期的领队经验使然，而更重要的一方面则在于——直到现在为止，她这个行动参与者竟然还不知道此次行动的目的为何！
她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做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能真正解决这局困境……并且说起来可能难以置信，她甚至不知道自家长官是不是正准备把她卖个好价钱。哈尔·埃德斯实乃奇人，虽然Z23不相信他会陷她于丧命险境，但半死也不算死不是？如此种种的被动与困惑让Z23难以接受，至少她不希望在断气前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了命。
她把想法付诸实践，将问题一股脑地丢给眀塔，随后两“人”间短暂的沉默中便只剩了风过的哨音。
出乎意料的是，眀塔没怎么推脱就答应了下来。
“嗨，”她的口气跟放弃治疗似的，“能理解，换我来估计也难受的要死。”
Z23暗喜：有门！
客套一句算是下了个台阶，眀塔犹豫片刻后便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首先你要知道，长官会在尽量保证队伍不减员——也就是不会要了咱们的命——的前提下，做出最能趋利避害的选择，记住了吗？”
Z23说，了然。
“现在的特派小队——”眀塔继续道，“长官、我、墨菲、你，四个成员……有问题？”
被看出心思的Z23有点尴尬：“是，请问名单是按什么排序的？”
“对行动的贡献期望值大小，满意了？好，那我们继续。长官察觉和发现这座基地存在的方法我还不能说，不是有意气你啊，是我还没这个权限。”眀塔在Z23的抬头显示器上成型出一个……正二十面体，“现在这玩意儿有名了，这个球我们管它叫‘天线’。”
“正二十面体……”Z23以德式的严谨犹豫道。
“你就当它是个球！”眀塔暴起抓狂，“第一个叫它球的不就是你吗？！”
“那时候心太急了……好的，你继续。”
“它的建造诣在监听‘奥德修斯’，有可靠证据表明，我们至少有六成的通讯信道被这个球骇入并窃取信息达一个月以上……别那个表情，憋不住就说。”
“……正二十面体。”Z23如释重负。
“不管你们感想如何，反正长官他是不希望自己的电话线让外人随便掰扯，”眀塔用着公式化的陈述语气，仿佛Z23刚才的短暂发言根本不曾存在，“但一方面长官他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另一方面我们不清楚这座基地能牵扯出多大的隐情，贸然搞大事态肯定是脑子里进深渊了。所以嘛，对这么一个不能放任不管但又不能大张旗鼓硬来的茬子，用精英小队来一次快速突破是我们讨论出的最适方案。”
Z23指着自己的鼻子：“可你们商量的时候也没叫上我啊，我也是队员之一啊？”
“你就一凑数的，不算领导层。”
“…………”
眀塔短短地咳嗽一声，算是象征性地给发言分个段：“任务的第一阶段由我负责，就像我之前说的——找到这座设施并设法搜集内部情报，最好能搞到让你们安全混进来的办法。如果忽略掉我跑上跑下绕了地球快半圈这个事实的话……呃，还算顺利吧，我搞到了‘天线’的粗略结构图，还有它的驻防情报和内部入口之类的，最重要的是我记下了基地的通行准许信号！虽然因为要保持通讯静默没法发送给你们，但长官肯定是有办法突破基地外部防御层的。
“再之后就是需要随机应变的步骤啦，看具体情况分配人手。如果遭遇无法强行突破或者敌方抵抗力量超出控制的情况，就由最抗揍也最能打的长官断后，我们两个通过那个已经找到的入口，用通行证来一手漂亮的渗透作战，从内部搞垮‘天线’的守卫系统。即使可能没法完全应付，长官的威胁也足够吸引绝大多数守卫，让设施内的守备力量降低到我们能够应付的程度。你想啊，有我这个高智商领队，加上你这么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到时候在综控中心或者能源枢纽之类的地方来个中央开花，就是把你的核心引爆了也足够让‘天线’的大部分功能停转……”
Z23脑内咆哮：“别用这种好像很合理的语气说那么恐怖的事情啊！”
“哦抱歉，”眀塔笑声里的尴尬假得像刚从西卡罗上将的黑挎包里掏出来，“忘了你不会复活。”
Z23现在就想知道这群军国主义上脑的外星人是吃啥长大的！
“不过呢，”眀塔依旧笑着，只不过那笑意里却渐渐渗进了蔓延的白霜，“计划终究也只是计划啊，我们算是让塞壬反将一军了，不错啊。没能察觉到它们隐藏了反击意图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会在之后亲自向长官领罚，只不过在这之前……”
狂怒的火焰终于从那个压抑到极点的精神源中爆发而出，赤红狂乱的负面印象与阴暗思维几乎把精神通讯频道染成红炽闷烧的地狱模样，不过和随后那让Z23忍不住拼命捂住耳朵的狰狞咆哮相比，这先前一步的心理暗示仿佛不过只是一段和缓悠扬的开场小曲。
“长官但凡损失掉哪怕一个神志单元，我要生——撕——了——和这破事儿有关的所有王八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