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崛起】第二十九章 无奈的美人计

初雪已经落下,纷飞的雪点在未枯的树叶上堆成了一团,终于,雪堆积到叶子无法承受的重量后掉落了下来。
“啊,冰死了!”被雪堆砸到头上,钻进后背的哥布林失声叫了出来。
“队长。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呼出一口白气,被冰雪偷袭的哥布林抱怨地搂住双臂打了一个冷颤。
“待到智冠大人的课上完课为止。”
走在前面的是邴成刚手下的二队长——柏德文·尔德。
一身紧实的灰色兽皮凸显出他强健结实的身材与肌肉曲线。衣服的高领完美贴合在他的脖子上,丝毫不用担心会有雪钻进去。四肢更是有同样用兽皮和柔顺的藤条制作而成,同样保温的护具。
听到自家队长这么说,队员也没了脾气。
虽然作为队员的自己没有资格接受智冠大人的洗礼,但从各个干部进出帐篷前后表情的对比能够看出,那绝对不是什么享受的事。
“本来是为了逃课,才答应士尔德找食材的。但这一片全都给翻了一遍,还找个屁的食材啊!”
柏德文·尔德愤愤地将长矛插在地上,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
“唉,难道还是回去听智冠大人的课比较好?”
“不不不,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回想起智冠大人在上完课布置的背诵和默写任务,柏德文·尔德摇了摇他四四方方的脑子。
“好!小子们,今天咱们不找食材,改打猎了!”
“噢噢噢噢!”
得到队员们的热烈响应。柏德文·尔德,提起长矛重新打起精神。
很快,他就发现了猎物。
不同的猎物,脚印自然不同。鹿有鹿的脚印,熊有熊的脚印,狼有狼的脚印。自然,哥布林也有哥布林的脚印。
“嗯……嗯……嗯嗯嗯……”
柏德文·尔德对着地上有被遮掩过的哥布林脚印思索。
“队长你咋了?不就是个脚印嘛,看这么半天?啊,我懂了!这是雌哥布林的脚印吧!早就听说二队长你……”
“你懂个屁!”柏德文·尔德朝着不解风情的队员的脑门上拍了一掌,接着没好气地说道。“我寻思的是这脚印是新的,这附近应该是有新来的哥布林。”
“那又怎么样嘛……”队员露出无辜的表情。“难不成咱们害怕这些逃过来的流亡者吗?”
“流亡者有什么好怕。我担心的是,这群流亡者会不会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给吸引过来。”
“啊?”
见到队员一面困惑的表情,柏德文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唉,和脑子不好使的家伙说话就是累。
“简单来说,这些脚印就是我们的猎物。”
……
被雪覆盖的森林中,一群老弱病残占大多数的哥布林群挤在不大的洞穴里。
偶尔从洞口吹进来的寒气,冷得他们直打颤。只有紧抱在一起后才能勉强取暖。
就是这么落魄的哥布林们,在其躲避的洞穴口居然笔直地站着一个守卫。他就像根木桩,像块石头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寒风吹打,冷雪堆砌。
若不是那双澄澈的眼睛正表明他是清醒的,是精神的,恐怕早就被认为是死掉了吧。
守卫的眼睛紧盯着前方的树林,盯着毫无变化的雪松。
直到,一个、两个、三个、数个身影从树林里出来。
守卫动了。他裂开了嘴,露出兴奋的表情。
“俅黛大人回来了!俅黛大人回来了!”
在朝着洞穴大喊两声后,守卫竟自顾自地向打猎回来的队伍跑去。
洞穴里本该是被冷风吹得无法动弹的老弱病残,在听见声音后也激动兴奋地跑了出去。
跑向那数个穿着简陋兽皮,拿着破损武器的哥布林小队。
“俅黛大人!”
一个幼崽发出童稚的声音,向着腰间别有数根骨刀的雌哥布林举手要抱抱。
俅黛把腰上的武器解开丢给边上担任随从思基。
“诶,又是我?”
身材看上去较为瘦弱的雄哥布林发出抱怨的声音。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边上高出思基半个头的思基玩笑般揉着思基的头。
“来,让我抱抱霍普·霍尔有多重了!”
俅黛伸懒腰一般从围在自己身边一堆的哥布林群里,把要抱抱的幼崽给抱了起来。
随后,俅黛熟练地下达着命令。
“阿蒂泰,麻烦你去准备柴火。”
“是。”
“杜梅,准备去架火。”
“……”
“思基,把猎物的皮剥了,内脏挖出来交给思基做成药包。”
“得令~”
小队成员们身上的收获很快被族人们摘下瓜分后,听到族长命令的几人赶紧带着族人去忙各自的事。
“唉,药包又是我做啊。”
全然当作没听见的俅黛又朝着跑远的思基喊道。
“皮剥完整点,留着做手套!”
“好~!”
听清楚吩咐的内容后,思基露出期待的眼神看向俅黛。
“俅黛大人!”
“难为你和杜鲁戴了这么久的破手套了。”
俅黛看了看边上的思基,又看了看走来的杜鲁,神色不仅有些黯然。
一路向西逃跑了这么久,到最后活下来的新一代只剩下这么两个了。
但更让她难以释怀的是,自己给予希望能够成为部落新任族长的俅托,也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俅黛大人……”
看出悲伤表情的杜鲁和思基二人自然知道,这位事事亲自操劳的族长又想起了那位曾经是部落的支柱。
“俅黛,俅黛大人,不要哭哭……”
被抱在怀里的霍普·霍尔笨拙地伸出手,想要为俅黛擦去不自觉流出的眼泪。
“啊,没事。族长大人没哭哦~”
半开玩笑似地强装镇定后,俅黛岔开话题地问向杜鲁。
“我们出去期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洞穴周围可能留下的脚印我都清理了。没有任何野兽或者强盗团过来。”
俅黛点了点头后,抱着霍普·霍尔朝洞穴走。
“俅黛大人,俅黛大人……”
走到一半,三人就看见几个年老的哥布林抱着幼崽哭丧着跑到俅黛面前。
“俅黛大人……孩子们没能活过今天……”
“是吗……”
这一次,俅黛的黯然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一路逃跑已经见过太多死亡的她已经有些麻木了。感觉希望又被夺走了一些的俅黛突然觉得很累。
几乎是一下子,她感觉自己快要栽倒在地上。
“俅黛大人。”
提前一步注意到的思基赶忙上前扶住,杜鲁也趁机把霍普·霍尔接过。
“我没事……杜鲁、思基……找块地,给孩子们挖个好点的坑吧。石头,要找漂亮一点的。”
“……”
“去吧,我没事的。”
重新把霍普·霍尔抱到怀中,俅黛温柔向思基和杜鲁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看着思基和杜鲁带着几个老人走远,俅黛才终于又朝洞穴走去。
“俅黛大人,俅黛大人……你很累吗?”
天真无邪的霍普·霍尔突然问道。
“嗯,是稍微有些累了。”
……
并不是所有的木头都适合烧柴火。湿润的木头在烧柴时除了呛人不说,还会冒出明显的黑烟。
而这黑烟往往会成为吸引敌人的标志。
在森林里捡拾木材的阿蒂泰经过了这一路上的磨炼,对于什么木头能烧出无烟又明旺的火可以说是谙熟于心了。
而对于森林里的一些异常,她也同样相当敏感。
“这是……”
看着眼前陌生的同族脚印,阿蒂泰心中生起了不安。紧接着她又透过树木的间隙看见了升起的黑烟。
只有在遇到敌袭的时候,才会被允许升起黑烟。
阿蒂泰丢下收集的木材,提着老旧的石矛赶忙往营地冲去。
……
“哦!真少见啊!以往能见到的都是凶神恶煞的家伙们,没想到这次遇见的是一群老弱病残。”
像是发现了新鲜玩意,柏德文满怀兴趣地看着眼前这群神色紧张的可怜虫。
“喂,队长。你不要在挑衅他们了,你看他们的表情完全是一副要吃掉我们的样子。”站在边上的队员对于柏德文的挑衅举动感到害怕。
虽然他自信自己所在的这支十人组成的猎人队伍,要干掉对面近百的老弱病残不是问题。
但在庇护村待久后的安逸生活,让他并不想大动干戈。
“我本来也没想动手。”柏德文挠了挠头,对自己被误解很无奈。
“那个,几位听我说……”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对着他的石矛。
思基、杜鲁、思基、杜梅。俅黛部落最强的几位站在最前面紧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因为口音问题,他们四人听不懂柏德文在讲什么。
对于四人的攻击姿态,柏德文的小队队员也摆出来架势回应。
“等下,你们都别给我动!”
眼见要开打的架势,柏德文赶紧吼住。
随后,他朝眼前的四人露出和善的表情。
“那个……我没想和你们打,如果可以的话……”
察觉到语言不通后,柏德文用手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过看对方依旧严肃的表情,柏德文知道,自己的交流没能成功。
“啊,真麻烦!”
虽然是猎物,但柏德文并没有杀掉他们的打算。
安置在庇护村四周的哨岗营地一直都很缺人,眼前这堆老弱病残的流民虽然不是最好的填补材料,但胜在容易控制。
正当柏德文想表达自己亲切的意图而走近一步时,他不小心踢到铁枪的动作吓得眼前的四只哥布林往后退了一步。
“啊,那个,不好意思。我这不是……”
在柏德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他猛然察觉眼前的四人后退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
“叮——”
不等柏德文多想,他的手比脑子更快,直接拿起身边铁枪竖在自己脖子边。
伴随清脆的武器交接发出的清脆声音,柏德文挡下了斩向自己脖子的一击。
“这一斩,有点东西!”
他回头看见了一双在绝境中磨练出来的野兽眼神。
来自猎人的本性被激发,柏德文忍不住咧开嘴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一击不成,阿蒂泰借着空隙迅速回到同伴身边。
“队,队长!”
看到自家队长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袭击,队员们拿着武器摆出戒备的架势。
“都别动!”
柏德文止住了队员们的架势。他看向阿蒂泰,露出渴望一战的眼神。
他随后上前一步,与身后的队员拉开一段距离。
“来单挑吗?”
柏德文勾了勾手,朝阿蒂泰示意。
领会意思的阿蒂泰死盯着对方也上前了一步。
两人身后各自空出的一道空隙,天然地制造出来了一个决斗场。
猎人和野兽在这窄小的圈子里互相绕圈子地盯着对方,等待露出破绽的时候。
但猎人等得,野兽可等不得。
来自本能的警告,阿蒂泰明白要在机会流逝之前一招取胜才行。
一脚将石头连同白雪与褐沙踢向对方,柏德文闭着眼避开石头,以瓦解对方飞沙眯眼的意图。
然而,在石头与飞沙袭向他的时候,石矛已经从从阿蒂泰背后飞出。
只是两三步的距离,石矛就飞到了柏德文的鼻尖前。
已然闭上眼睛的柏德文感受到了杀意,他毫不犹豫地将铁枪再次护到身前。
又是一道清脆的碰撞声。
柏德文知道对方发起的第二道攻击也被挡了下来。
但是,还没有完!
化身为野兽的阿蒂泰还有武器。她的拳头,她的牙齿,她的骨头。
所有外在的依凭都不如灵活自如的身体来得可靠。在依凭成为迷惑人的诱饵后,来自她身体的武器便可以打出致命的王牌。
真是好一个野兽流的战斗方式!
可,她遇见的是一个战斗经验更加丰富的猎人。
在周旋期间,就已经将地势地形、敌人装备信息记入脑中的柏德文,早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攻击方式。
在他看来,对方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困兽之斗。
当阿蒂泰扑向柏德文的肩颈时,柏德文早已经有了反制的方法。
他一把将枪杆卡在阿蒂泰的嘴上,用枪杆的长度将阿蒂泰的肩和双臂一同压在地上,然后随后欺身利用重力牢牢将其定在地上。
“这下能听我说话了吧!”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痛苦记忆再次涌现在阿蒂泰的脑海中。
阿蒂泰的眼珠不停地颤抖,眼仁也在急剧地收缩。
恐惧的支配使阿蒂泰奋力地反抗起来。
见压不住身下的野兽,柏德文也开始慌了。
他能看出身下的人在这个部落中的地位,如果真的杀了,说不定会直接恶化关系。
“喂,喂!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立马弄死你!”
然而,以这句话为分界线,俅黛部落感觉到杀意后重新架起武器准备攻击,而柏德文小队的队员也都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
就在两方即将开战之际,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都停下!”
从数十只哥布林的队伍中,走出来一个气质高贵而文雅、相貌不凡的雌哥布林。
“大人,请原谅我们的无礼,放了你手下的俘虏吧。”
……
柏德文觉得自己好难受,他的心脏正猛烈且胡乱地跳动,大口的呼吸让他的肚子和胸腔来回缩胀。
这种情况他只在胸口被划开的敌人身上看见。而现在,中刀是他自己。这一刀,狠狠砍在了他的心上。
而砍出这一刀的人,正是眼前的雌哥布林。
她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兽皮也残破不堪,黑褐色的污渍更是透露出窘迫。
但就算如此,她的脸庞和身材也依旧迷人,气质也依旧出众。
如果邴成刚在这里,多半会嗤之以鼻。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柏德文·尔德。
眼睛发直的柏德文,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燥。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吞咽了口唾沫才发现,自己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
“大人……我是这个部落的族长,请允许我代表族人向你道歉。”
雌哥布林优雅地跪下在地上,明明她裹着一层兽皮,但在柏德文看来却像是一条细长的水蛇。
听出了语气中的颤抖,柏德文这才总算回过神来了。
“哦,哦!当然没问题。我,我没有要杀她的想法!”
他慌慌忙忙地从阿蒂泰的身上站起,以半投降的姿态退开,试图表达自己没有敌意。
“谢谢大人。”
雌哥布林担忧地将地上的族人扶起后,交给了身后的其他族人,随后她又向身边的其他族人吩咐了几句。在处理完一切后,她这才重新看向柏德文。
“大人找到我们……是想要我们做什么?”
看呆了的的柏德文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雌哥布林和他之间没有语言障碍!
没来得及被能够的欣喜填充,柏德文赶紧想起另一个要紧的事。
“啊,是……是这样的。这附近是我们庇护村的领地……你们在这里……”
听出柏德文言外之意,雌哥布林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带着族人离开的,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雌哥布林垂下的眼帘有种说不出的忧郁,柏德文感觉自己的心被拧了一下。
发现自己的意思被误会,柏德文又赶紧解释起来。
“啊,不,我的意思是……嗯,怎么说呢。就是我们村子周边的哨岗营地是个去处。”
“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至少比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要安全。”
“哨岗营地……”
雌哥布林把这四个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遍后,才重新看向柏德文。
“感谢大人的指引,可以的话,能劳烦你为我们带路吗?”
虽然雌哥布林的语气很恳切,但柏德文从没有感受到卑微的姿态。
当然,这种细小的差异早就被雌哥布林的容貌给带过。
“可以,当然可以!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就是别人一般都怎么称呼你。”
深怕对方不懂自己的意思,柏德文脖子前倾地用双手比划。
“大人叫我俅黛就好了。”
俅黛含嘴一笑,露出前所未有温柔姿态。
这一笑,笑进了柏德文的心。
……
在将俅黛部落带入哨岗营地后,柏德文和队员在返回庇护村的路上。
“嘿,嘿嘿嘿,俅黛……真好听的名字啊~”
自从见过俅黛后,柏德文总是时不时地憨憨傻笑,像足了部落里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咱们队长怎么傻了?我寻思对面也没打赢啊?”
“唉,这不明摆着的嘛,你没看见那女族长有多好看啊?”
“可是……咱们队长都这样了,今天的任务咋办啊?”
“这……就不管咱们的事了,反正有队长顶着。”
和柏德文相比,跟着身后的队员倒是显得正常许多。比起在意俅黛的美色,被驯化的他们更在意的是没有完成今天摊派的任务是否会被追责。
“柏德文,柏德文!”
还在品味和俅黛交流经历的柏德文,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支靠近自己的哥布林队伍。
走在队伍前面的一只大肚子的胖哥布林在喊了两声后,快步走到柏德文背后,往他后脑勺上重重拍了一下。
“哎哟!哪个狗东西……”
回味被打断,再加上唐突挨了一掌的柏德文,火气一下子上来,他转过头刚准备破口大骂就赶忙止住说了一半的嘴。
“哥达·士尔德?”
胖胖的哥布林眯起眼睛看着柏德文。
“你个家伙,一副美滋滋的样子在想啥呢?你今天说帮我找可食用的食材,收获如何?”
“这,这个嘛……”
柏德文眼珠开始游移。
“你这家伙……果然是借口出来帮我干活……好躲开智冠大人的讲课吧……”
哥达的语气慢慢变得不善,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慢慢从他的身上溢出。
边上两只隶属于柏德文队的队员已经开始变得瑟瑟发抖。
“等等!我有干活!”
“那东西呢?你们这一队全都两手空空啊!”
眼见大事不好,柏德文赶忙为自己辩解。
“不,你听我解释。我今天遇见了一批流亡者,把他们送到哨岗营地才耽误了时间。”
“……”
看着哥达还没有消下去的怒意,柏德文脑子里还在拼命挣扎思考接下来的辩解。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
然而,哥达的情绪变化快得就像是突然吹入森林的狂风,来也快,去也快。
原本好像快要溢出的怒气顷刻间当然无存,露出了他原本的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既然是帮忙带了一批人回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虽然平时他自诩是部落数一数二的战士,但哥达刚才的气势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看你刚才的表情,难不成这批流亡者身上有带什么好东西?比如,从未见过的食材之类的?”
侥幸逃脱的柏德文放松了下来,有些随意地回答道。
“没有没有,就是一群饿坏了的家伙。身上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整个部落都凑不出一套完整的装备。”
“不过,他们的族长居然是个女的,别说还很好看!”
聊到一半,柏德文把话绕到了俅黛身上。
“没有食材的话那就算了,不感兴趣。”
听到没有自己关心的东西,哥达摆着手准备离开。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柏德文则继续发表着自己的长篇大论。
“她的样子多么动人,她的曲线多么诱人,就连俅黛这个名字都多么好听。”
“俅黛?”
敏锐捕捉到了关键的哥达像是被惊动的野兔一样吓得赶紧跑了回来。
“喂!柏德文,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俅黛?”
“是,是啊,怎么了?难不成,你只听见我的话就能知道俅黛她长什么样了?”
被抓着肩膀质问的柏德文完全误会了哥达。
“可恶,可恶啊!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遇上第一个情敌,但是!”
“但是你个头啊!”
不等柏德文继续说下去,哥达粗鲁地打断了他。
“你听到俅黛这两个字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反应?什么反应?”
柏德文总算明白哥达在意的点和自己不一样,但却表现得更迷惑。
“傻子,你忘了我们以前在智残部落,俅老的女儿就叫俅黛啊!”
“啊?”
不是哥达这么一说,柏德文都快忘了自己以前的部落叫智残。
然而,已经彻底陷入爱河的柏德文丝毫不在意这一点。
“俅黛,俅黛大人~我们是一个部落的人,又这么偶然地相遇,是命运让我们在一起。啊~我的俅黛大人~”
哥达像是看白痴一般看这位和自己共事的同伴,他为自己居然认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而苦恼。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帮你逃掉智冠大人的课!”
“而且,就算你真的喜欢俅黛,但别忘了哨岗营地可不归我们庇护村管。”
!!!
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柏德文浑身一阵冷颤,转而露出精明而犀利的眼神,好像是从恋爱脑中醒悟了一样。
“哥达!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
以庇护村为中心,在其斜对着的四个方向,分布有四个哨岗营地。
这四个哨岗营地的设立,邴成刚有两层含义在里面,一是为了戒备对应的四股势力,好提前准备。二是人口的蓄水池,待要用的时候从中抽取即可。
和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庇护村不同,邴成刚并没有打算将四个哨岗营彻底掌控在手里。因此,这四个营地的领主只需要归顺邴成刚,并定期运送粮食以及允许庇护村的驻扎就可以了。
但换句话说,这四个营地的领主就是有着邴成刚背书的营地奴隶主了。
在看见由泥土和草木灰混合制成的木墙时,俅黛一行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
一路向西辗转后,只残存下老弱病残一百多口的部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处不用担心危险的地方。
在俅黛出卖色相,换得了柏德文对当地驻守的几句照顾后,众人都以为好日子快要来了。
但生活一段时间后,俅黛等部落领袖才发现不对。
距离哨岗营地不足哥布林半天脚程,被冰雪覆盖的冻土处,俅黛正领着自己的几位亲信用削尖的木棍凿着脚下的土。
冻住的土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将木棍插进去,只是来回几下,俅黛的身上就已经微微冒汗。
俅黛不敢歇开衣服,反而裹得更紧了一些。她知道,冬天是不是的冷风足够把运动产生的热气带走。
因为肚子空空,这几下运动让她目眩头晕地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喘口气。
“……”
“族长,吃点吧。”
体型宽大的杜梅走到俅黛边上递过去一块又黑又硬,像是木炭的东西。
“我们这几个人里,你力气最大,干的活儿也最多。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看着跟随自己的杜梅一脸的消瘦,俅黛心疼之余又以理性的角度作出判断。
“唉,本以为到了这里会暂时得到安宁。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地方受苦。”
哨岗营地有规定交不出规定的粮食就有族人要被赶出营地。但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代偿要交的粮食。其中一种就是开垦结冻的荒地。
俅黛望向远处开垦荒地的几人,不禁发出感叹。
“族长,我们一定要待在这个哨岗营地吗?这些天的体验下来,我觉得与其继续待在这里受气,还不如我们自己单独找块地。”
回想起领主的无理要求,以及营地中其他流亡部落的挑衅,就算是杜梅这种习惯了忍受的哥布林也心生不满。
“不行啊,我们已经被多利亚赶到这里来了,再继续走又能往哪儿走呢?”
俅黛不是没有想过。但身为族长的她更要为部落谋出路才行。
“当初就是听了那个柏德文的建议,我们才到营地来。现在想想,果然是被他骗了。”
“……”
“啊,族长我不是在指责你……”
见自家族长没有回答,杜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隐约在指责俅黛盲目相信别人。
“这事就不要说了,柏德文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俅黛心里一横作出了决定。
……
总算挖好规定数量的田地后,俅黛一行刚回到营地就遇见急忙跑过来的杜鲁。
“族长,思基出事了。”
在宽大的半地穴房屋中,穿着一整块兽皮衣服的营地领主正坐在高脚椅上。他面前跪着的是被绑住的思基。
“你在我的营地闹事是吧?”
肥头大耳的领主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思基。
“有人欺负我家小孩,我出手教训对方而已。”
“让你说话了吗?”
思基被一棍子打在她脸上,红色的棍印一下子出来了。
领主抬了下手,止住了还准备用棍子打的手下。
“因为欺负你家小孩,所以你就出手了?我这个领主难道是摆设吗!?”
领主总算抬起眼睛看向地上的思基,一种不同于的殊死搏斗的威严闯入她的脑中,那像是一种无形的链条将狂暴的自己捆住牢笼的枷锁。
思基本想奋起反驳,但想到俅黛大人在出去前委托自己千万照顾好部落的请求,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又泄了回去。
“哼,不遵守我营地规矩的家伙,也没资格留在这里。给我把她……”
正当领主准备独断专行时,门口的守卫跑了进来。
“领主,外面有一自称是这家伙族长的雌哥布林求见。”
“族长?都是流亡者了,哪儿还有什么族长。”
领主一挥手,把俅黛放了进来。
一进来,俅黛的仪表与气质就吸引了领主的目光。在他短暂的生命中,从未见过如眼前这般美丽的同族。
眼睛中原本的威严,慢慢被欲求取代,他前倾着身子半站了起来。
“领主大人,听闻我部落的族人违反了营地的规矩。我特地来向你赔罪。”
说罢,俅黛乖顺地跪下在地上,全然看不见一点勉强。和她一献上的,还有两只雪白的兔子。
跪在一遍的思基见到自己尊重的族长这番委屈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悲愤。她昂着头以敌视的姿态再次看向领主。
然而,领主却全然看不见她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俅黛露出的脖颈与后背。
“咕噜。”
强咽下一口唾沫,领主才总算坐了回去。
“嗯,这两只兔子是什么?”
“回大王,这两只兔子是我们在开垦荒地时偶然抓住的。想献给大王。”
听到俅黛对自己的称呼从领主变为大王,领主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哈哈哈,大王什么的我可算不上。不过,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手下吧。”
招手之后,领主的手下将贡品收了下去。
“嗯,你叫什么名字?”
“回领主大人,叫我俅黛就好。”
“俅黛啊~真是个好名字。”
领主一边摸着自己的下颚,一边算计着怎么才能让眼前的美人进入自己的营帐。
“俅黛啊,并不是我想为你做主。只是你的这位族人,做出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过分。人家只是拿走了一块饼,她就把人家的腿脚给废掉。如果我不能维护营地的规矩,就没法建立威望。没有威望,那如果营地乱了起来,就没人能控制得住了。”
“我们一族才到营地没多久,许多规矩都还不曾了解,恳求领主大人恕罪。”
俅黛跪下的身姿压得更低,语气也变得更加恳切。
“你们一族我当然可以放过。但你这位犯事的族人,我不太好处理。”
“恳请领主大人开恩。思基,赶紧向领主请罪求饶。”
见自家族长因为自己而被三番两次的威胁戏弄。思基纵使百般不乐意,却也只能低头认错。
“领……主大人,请你宽恕……我的罪过,原谅我的过错……”
思基几乎是咬着牙,把字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嗯……当然可以,甚至我还能让你们在营地过得更好一些,只要……”
实在想不出什么主意来让俅黛乖乖就范的领主,索性放弃绕圈子。但边上的守卫却恰到好处地凑了上去。
“领主,她们是……”
耳语一番后,领主的脸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原本欣喜的表情被不耐烦取代。
“啧,庇护村嘱咐的人,不往自己村子里塞,却往我这里放。”
随后,他以一种暴戾的口吻宣布惩罚。
“既然你们的态度这么诚恳,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但在营地里,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往后的30天,你们每天要开垦的荒地要加倍。”
听到惩罚的俅黛身体颤抖了一下却依旧跪下着,而思基在听到惩罚后一脸难以置信。
“喂!该死的领主!这惩罚用得上连累我们一族吗?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思基!”
然而,思基的愤怒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就被俅黛给拦下。
“既然你们是一族的,那一人犯事就等于全族犯事也没什么毛病吧?我看在你们是才进来的新人,已经网开一面了。再要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的领主情绪变得格外地差。
“多谢领主大人的宽恕,我们甘愿受罚。”
等到领主及其守卫离开,俅黛都一直保持着跪下的姿态。
“他们走了吗?”
一改谦卑的语气,俅黛淡淡地问向身边的思基。
“走了,族长。”
“扶我起来吧。”
思基赶忙上前将俅黛从地上搀扶起来。纵使脸上沾有泥污,也遮盖不了俅黛的美貌。
“族长,是我不好,害部落受到惩罚。”
思基为刚才的事感觉十分愧疚。
“讲讲事情的始末吧。”
“在族长你带着阿蒂泰她们离开后,就陆续有其他部落的家伙来找茬儿。原本只是出言挑衅,到后来他们就开始动手,想要把我们的孩子或是女族人给抢走。我没有忍住,出手把抢人的家伙给废了……”
说到后面,思基已经低下了头。
“不用自责,你做得没有错。”
俅黛摸上了思基的头。
“族长,那个领主说的惩罚……我们要照做吗?”
看到思基沮丧的脸,俅黛换上了轻松的表情。
“别担心,惩罚的事我有办法。先回去吧。”
走出半地穴式的房间,俅黛望向远处的天空低声呢喃着。
“只要能够爬上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当晚,哨岗营地的领主在享用完烤制的兔肉后,正准备休息时,门口传来了守卫的声音。
“领主,俅黛族长求见。”
“问问她来干什么?”
“额……她说是来请罪的。”
“请罪?”
领主尽管心生困惑。但好色的一面更让他急不可耐。
“让她进来。”
“是!”
门帘被掀开,俅黛穿着轻薄到能够凸显出曲线的衣服站在领主面前。
“哦,哦!俅黛族长,你怎么这身打扮?”
见到眼前动人的美人,领主的疑虑一下子全抛在了脑后。
“领主大人,我是来接受惩罚的。”
俅黛缓缓跪在地上,身体的曲线在她的动作下偶尔流露出一丝风韵。
“惩罚?什么惩罚?”
“领主大人刚才并没有消气,我甘愿替我的族人接受领主的惩罚。希望领主大人不要责难我的族人。”
说到后面,俅黛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娇柔的样子叫人心碎。
“噢!我的宝贝,我怎么会责难你呢?”
领主赶忙上前轻轻摸向俅黛露出的双肩。光滑的触感让领主的心开始砰砰地乱跳起来。
“地上这么凉,就别跪着了。来,跟我到床上来吧。”
将俅黛从地上扶起后,两只哥布林一同坐到了铺有整张兽皮的床上。
“俅黛族长,如果只是为了接受惩罚,不必穿得这么单薄啊。”
掌管着哨岗营地的领主,自认为还是一个体面的哥布林,他并不急着享用美味。
“说是惩罚,其实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从扶起来后,领主的手就一直搭在俅黛的肩上,手指更是在肩头来回抚摸。
而俅黛全然当作没有察觉一样,作出一副可怜的姿态。
“哦?族长有什么私心?”
“我其实,一直想找到一个依靠。”
听到这话,领主的血气一下子涌了起来。但他还是赶忙压住。
“族长怎么会这么说。”
“我虽然是族长,但这个身份却困住了我许多。我的族群原本有三百多号人,但在多利亚的威胁下不得不一路向西逃亡。逃到领主大人这儿时,已经只剩下一百多口了……”
俅黛一边哭着一边将迁徙中遭受的苦难向领主诉说。
领主听完后,心中越发对俅黛生出了怜爱之意。
“噢~我的宝贝,到了我这里,你就不要害怕了。我这营地虽然不比庇护村,却也不是多利亚那家伙可以乱来的。如果他真的敢来,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上了层次的雄哥布林,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对着美人发出豪言壮语的承诺。
“哦~领主大人。今后,我和我的族人全都依仗你了。”
借着气氛,俅黛恰到好处地迎合上去,贴在领主的肚子上。
“宝贝,我的美人。既然你是我的人,你的族人我也一定会好生照料的。”
领主深情地凝视着俅黛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俅黛也回以热切的眼神。
烛火之下,一雌一雄的两只哥布林谱写着不那么动听的旋律。
……
在俅黛以己为饵,引诱领主吃下后,部落的待遇果然得到了改善。
往后的数日。部落不仅干的活儿比之前要少,每日外出获得的食物也可以收归自己。俅黛本人,更是得到了干净精致的兽皮大衣和各种装饰。
在衣装的衬托下,显露出一副高贵的姿态。
“可恶,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才不得不便宜了领主那个混蛋。”
站在坡上远远看到进入领主营房的自家族长,思基只感觉自己的心如刀子来回再戳。
“这是族长为我们争取来的待遇,你可别再冲动了。”
边上的杜鲁似乎早就看淡一般,冷静地发言。
“我知道!”
忍受着屈辱,思基跟着杜鲁准备回到半地穴房屋打磨明天干活需要的武器。
然而在走近部落时,几个不属于自己部落的壮实背影挡住了他俩的去路。
“几位,麻烦让一让。”
听到思基的声音,几个壮实的背影转过了身来。
“啊,你是跟在俅黛身边的小家伙!”
“你才是小家伙!诶,原来是你啊……”
发作到一半的思基这才看清对方是柏德文,至于边上的两个哥布林,一个头上有疤,另一个虽然和领主一样胖,但没有那股让人恶心的感觉。
“哦,几天不见,口音基本能听懂了。”
面对兴奋地把住自己肩的柏德文,思基好不容易才甩开。
“别拉拉扯扯的。你跑这里来有什么事?”
“诶,那个……就是你们族长人呢?”
柏德文红着脸,别过头,双手害羞地放在一起比划。
“喂,该不会你……喜欢我们族长……”
“嘘,不要说这么大声啊。”
没等思基说完,柏德文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上。
“喂,柏德文。你说要给我介绍的好材料在哪儿啊?”
“啊,马上马上。我马上安排人带你们去。”
回头答应了同伴后,柏德文赶紧转头看向思基。
“喂,小子。我今天带人可是帮你们部落摆脱困境的。”
“摆脱困境?怎么说?”
听到摆脱困境,思基也上道,直接和柏德文商量起来。
“这个先等会儿再说,你先帮我把上次那个雌哥布林……诶,叫啥来着。”
“和你对打的那个?”
“对!”
“阿蒂泰?”
“对对!就是她!你想带我去把她带来。我们在继续聊摆脱困境的事。”
又听到自己部落的一位女族人被盯上,思基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你找她干嘛?难道你想对她……”
“都说了是帮你们摆脱困境!”
再次重申强调一遍后,柏德文把思基一把搂了面前。
“听好了,我可是把庇护村的二把手冠找石给拉来了。如果他能看上你们的那个阿蒂泰,那就能进到庇护村。”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思基吞了口唾沫,眼睛认真地盯着柏德文。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有机会享受到肉,免费搭建的房子,合理的工作,穿得暖的衣服,还不会被乱七八糟的家伙找茬!而只要她进到了庇护村,你们部落这些活不过冬天的老老少少也都有机会进到庇护村,懂了吗?!”
柏德文大气不带喘地一下全说出来了。思基见柏德文这么用心良苦,头也是频频地点。
“行,我去说一声。”
思基凑到杜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后,得到杜鲁的点头后才放下心。
“好了,你们跟着杜鲁就能找到阿蒂泰了。”
“哥达,找石!你们跟着这个小伙先去,我等会儿再来!”
冠找石和哥达不再看柏德文后,跟在杜鲁身后同时还打探着部落的情况。
“喂,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别拽着我了。”
被勾搭着的思基难受地想要把柏德文的手拿下来。
但柏德文却反而楼地更紧了。
“嘿嘿,小兄弟,你别急。我帮你们部落这么大的忙,总该有些回报吧?”
思基屁股一紧,手上的劲儿更大了。
“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我我,我可告诉你,你别想对我下手啊!我心里可是有人呢!”
柏德文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别紧张,我只想知道你家族长俅黛在哪儿?”
“俅黛大人?”
思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嚯嚯?你喜欢我们族长是吧?”
“咳咳!你别说这么大声!”
纯情的柏德文,赶忙捂住思基的嘴。
“呸呸,你这脏手别捂我嘴了。”
“那么,你家族长在哪儿?”
“领主的房间里。”
……
伺候完领主的俅黛步履蹒跚地走出半地穴房屋。她忍着心理的不快沿着木墙朝自己部落走去。
这些日子,领主对俅黛愈发爱怜,但俅黛心理的恶心也积压地越多。
没有雌哥布林会喜欢只懂吹嘘,而又不懂节制的狂妄家伙。更何况,领主肥胖的身体和样子实在过于丑陋和恶心。
然而,为了爬上高位,为了部落不再有这么悲惨的生活。也为了那些死去的族人,俅黛必须要忍下来。
走到一半,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俅黛略有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听见了哭声。
“呜呜呜,俅黛,我的俅黛~你为什么倒贴给了那种家伙啊!”
俅黛慢慢靠近,这才发现柏德文哭丧着脸。
“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大人?叫我什么大人?我现在就是丢人。呜呜呜。”
柏德文莫名其妙的哭泣搞得俅黛一脸茫然,直到一个小石子丢在她的背上。
“思基?”
俅黛转过身,看到躲在草丛的思基在对她挤眉弄眼,好像在表达什么意思?
对着思基的脸观察许久,俅黛这才明白柏德文来干啥了。
心里有主意后,俅黛走上前扑向了柏德文。
“哦,大人。你总算来了。”
被俅黛这么一扑,柏德文也不哭了,而是反问起来。
“俅黛啊,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和领主不是相爱的吗?”
“当然不是了,我的大人。我,我只是受他胁迫不得不委身……”
随后,俅黛将阿蒂泰保护族人而受罚,自己再如何保护族人而委身于领主的事添油加醋一番,说给了柏德文听。
柏德文听完是青筋暴起,两眼燃着紫色的怒火。
“这个该死的狗东西。竟然这么蛮横。早就听说哨岗营地一片混乱,没想到这比印象中还要糟糕!”
“呜呜呜,如果只是这些,我都能忍受。但我还听见,领主对智冠大人不满,对庇护村有怨言。”
生怕火不够猛,俅黛又为其添了一把油。
“哼,敢这么说,他怕是活腻了!”
说完,柏德文转身就准备走。
“大人,大人你要去干什么?”
见柏德文有行动,俅黛故作惊讶地问。
“俅黛族长,你别担心。我这就帮你去除了那祸害。”
“哦,大人!你千万不要为了我犯险!我不希望柏德文大人你会遇到危险。”
俅黛使劲贴紧了柏德文,柏德文明显感受的一对软扑的肉团压在自己胸口上。一想到眼前这娇美的雌性在那房间被如此粗暴地对待,柏德文的怒意更甚。
“俅黛,我可爱的美人。你不要担心。区区一个领主我还是能治住。更何况,今天庇护村的副首领也在。正好请他作个见证。”
说完,柏德文强忍着不舍与俅黛分开。
看到柏德文越走越远的身影,俅黛原本泪眼婆娑的表情也回到了冷漠的状态。
“族长,你的演技真厉害啊!”
“厉害什么,你赶紧跟过去。”
俅黛一手拍向思基的头。
“我跟过去?我跟过去干嘛?”
“我要你做这哨岗营地的头。”
果然,正如俅黛预料一样,思基被柏德文拉去当杀死领主的帮手。
两只哥布林瞒过守卫后,直接把领主给弄死在床上。然后由柏德文提头出来。
等到第二天一亮,柏德文就以领主在背地辱骂智冠大人为由,把头给亮了出来。
领主原本的亲信,在看见自己大人倒了也没怎么哭,而是在宣布由思基担任新的领主之位后,赶忙宣誓效忠。
虽然轻而易举取得了地位,但俅黛部落的待遇并没有那么快变好,当上领主的思基要处理一堆麻烦的事。
但这就不用俅黛和阿蒂泰头疼了。
阿蒂泰作为战士的优秀得到了冠找石的认可后,自然而然成了进入庇护村的候选。
而俅黛,则利用美人计将柏德文控制于掌中,是得她也能够进入到庇护村。
悲伤的过去好似正在消失,新的生活似乎已经露出新的面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