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GROS同人小说[29]
（上接篇27）
Aleph-0握着枪，在黑暗中望着站在灯光下的PRAW。
PRAW沉默不语，Aleph-0握着枪继续走近。
“两年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们认识吗？”
“三年前，在数竞培训班认识的。那时候，你是班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通陵省的人，而且你还是南苍人。那几天里我和你说的事情，比我和我任何一个身边的人说过的都多。”
“也许有点印象。”
“我不知道你的水平到底如何，但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强的一个。你也和我想的一样，进入了国家队。我原以为你已经在北悠大学了，谁知道你却走上了一条我完全没想到过的不一样的路。”
“我好像想起来了。你叫Aleph-0是吗？”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我记得以前认识一个成绩一般没什么朋友话还特别多的南苍人，大概就是你吧。”
“也许吧。”
“你现在还是这样吗？”
“或许不是了。那你呢？”
“我还是那个我。”
“可我要怎么把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联系起来？”
“就像演员一样，镜头前的他们和真实的他们总是不一样的。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我原本的样子。”
“那四年前的你呢？”
“那时你看到的我，只不过是我用来给你们‘看’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选择。曾经我也有过给自己做选择的权利，不过那只存在于我妈去世前了。”
“然后呢？”
“我所热爱的一切，都被那个被我称作‘爸’的男人粉碎了，就像他的头盖骨被铜锤击碎一样。”
“你干的？”
“既然他不把我当一个有独立自主的思维的人看，我觉得他也没必要当人了。”
“所以你就放弃了你的未来去当了一名杀手？”
“其实当时我动手只是因为一时冲动，但我从来没后悔那么做过。那一天，大概是我妈去世后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着。我不会处理尸体，也一直不敢回家去。过了几天，我就听说了警方正在搜捕凶手的这件事。案件简单，南苍这么小一个地方我也没哪里可以躲，警察很快就找到了我。我才刚从一个人那里获得我想要的自由，我当然不想再失去它。”
“所以，你杀了那些来追捕你的警察？”
“我原本也没想杀了他们，可能我一时心急下手重了点。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过我也清楚我不需要退路。”
“你那时就下定决心要做一名杀手了吗？”
“我或许只是喜欢那种轻易地掌控一个人的生命的感觉吧，就像那个男人一样。至于这一行的各种风险，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我这四年来奋斗的目标，原来只是一个喜欢杀人的疯子。”
“或许我是有一点疯，但我不是疯子，至少我从来不会让人看到我疯的样子。”
“在我印象中，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个表情。”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我的心情一般也都很简单，所以我习惯了保持这个表情。”
Aleph-0没有再多问，拖着枪走向PRAW。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我不确定，但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Aleph-0踏入微弱的灯光中。
“我不认识你。”
PRAW信标几乎在Aleph-0出枪的同一瞬间从她身后飞出，挡住了枪尖。Aleph-0立马将枪收回，左手手臂罩着绿雾撞开飞在空中的信标，右手再次握着枪刺过来。PRAW向后撤了半步，一道蓝光从右后方飞了过来，撞开了Aleph-0的枪。Aleph-0收枪退了两步，GOODFORTUNE握着枪从PRAW身旁闪出，Aleph-0忙引绿雾在身前展开结界，GOODFORTUNE将长枪在地上一划，引起冰刺不断撞在结界上。Aleph-0还没想好怎么反攻，就见GOODRAGE双手抓着斧子从空中跃下，一斧砸在结界上，将结界砸开一道裂痕。GOODFORTUNE手中引蓝光聚集在枪尖，举起枪刺向结界。结界承受不住二人的攻击被击破，Aleph-0刚要走，GOODFORTUNE脚下引冰墙绕到Aleph-0身后，GOODRAGE右手松开斧子揪住了Aleph-0的衣领，将他摁在了冰墙上。Aleph-0一懵，还没缓过神来，GOODRAGE松开衣领抓住了他的头，猛地把他砸到了地上，Aleph-0引绿雾护在头周围才没晕过去。GOODRAGE左手拎起斧子，用斧柄朝Aleph-0头上用力杵了下去，将那层绿雾击散。Aleph-0意识开始模糊，手松开了枪瘫在地上。
GOODFORTUNE回头看了一眼PRAW:“来得及时不？”
“你们偷看了多久？”
“也就一两分钟吧。”
“看你们下手这么重，是和他有仇吗？”
“不是我，是狗子和这个人有仇。”
“为什么叫他狗子？”
“因为他疯起来像狗一样，不过这个称呼一般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叫，别的人会被打。”
“那你帮我跟他说一下，我还有话要和那个人说。”
GOODFORTUNE上前用枪敲了敲GOODRAGE的肩膀，告诉他PRAW说的话后，GOODRAGE回头看了看PRAW，挪开了压在Aleph-0脑袋上的斧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得清你说话。”
PRAW走上前去，蹲下来用铜锤轻轻敲了敲Aleph-0，Aleph-0一动不动。
“他不会死了吧？”GOODFORTUNE走上前去踹了他两脚。
“没死，PRAW过来前还看见他动呢。”
“话说回来，我都不知道这个人和你有什么仇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还没到让我想弄死他的程度。”
一道黑烟从暗处向GOODRAGE飞来。GOODFORTUNE立马提起枪，在地上划起一道冰墙挡在她和GOODRAGE身旁。黑烟瞬间将冰墙击碎，GOODFORTUNE举枪挡住了黑烟。GOODRAGE右手握拳朝黑烟飞来的方向挥去，一道巨大的冲击撞了过去。站在黑暗中的Non-Melodic Ragez抬起手，引黑烟罩住了冲击，将它瞬间化解。GOODFORTUNE拖着枪赶了过去，Non-Melodic Ragez引黑烟打向GOODFORTUNE，GOODFORTUNE在枪尖聚集蓝光刺向黑烟，黑烟将枪撞开，轻轻擦过了肩膀，GOODFORTUNE忙收住了脚步。Non-Melodic Ragez引黑烟闪出来，GOODFORTUNE在Non-Melodic Ragez引黑烟攻击前引冰墙撞过去，Non-Melodic Ragez向旁边一闪，Cereris从后面迎上来，抬起手放在冰墙前，将冰墙击穿。GOODFORTUNE挥枪挡住Non-Melodic Ragez发出的黑烟，左手发出一道蓝光打向Cereris，被Non-Melodic Ragez引黑烟截住。GOODFORTUNE退到GOODRAGE身旁，Non-Melodic Ragez看见了GOODRAGE，忙拦住Cereris不让她上前去:“你刚刚怎么做到的？”
“只要增大我和冰的斥力并且集中在一小块区域就行了。”
“不愧是你。”
GOODRAGE估摸着他们来是为了Aleph-0的，握着斧子站在Aleph-0旁边。GOODFORTUNE右手拎着枪，左手捂着右肩上的伤口盯着Non-Melodic Ragez。
“可以麻烦你把你身后那个呆子还给我们吗？”
“在我处理完我和他的一些私人恩怨后自然会把他还给你们的。至于我还过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还活着，那就很难说了。”
“我希望你不要搞事，因为我也不想。”Non-Melodic Ragez走上前来。
“我想我现在解决他的速度应该比你走到我面前的速度要快。”
“如果你拿他的生命来威胁我的话，我有权利无视你的威胁。”
GOODRAGE刚要回话，一条铁链从空中落下，刺在了GOODRAGE和Non-Melodic Ragez中间的地面上。Non-Melodic Ragez抬起头，却见空中数十道金光朝她落下来，她忙引黑烟抵挡。CROSS†SOUL收起魂翼从空中跃下，落在铁链旁边。没等Non-Melodic Ragez攻击，右手甩起铁链如一阵风一样砸向Non-Melodic Ragez，击破了她身前的黑烟，将她撞出去十余米。Cereris还没反应过来，CROSS†SOUL左手拽起铁链朝Cereris砸过来，Cereris来不及对铁链使用能力，也来不及躲闪，也被铁链甩出去十几米，恰好落在Non-Melodic Ragez附近。
“给你们一个建议，不要随便打扰人家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CROSS†SOUL双手拖着铁链走向Non-Melodic Ragez和Cereris。
Non-Melodic Ragez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货哪冒出来的……”
“不清楚，可能现在流行从空中出场吧。”Cereris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Non-Melodic Ragez刚要还击，一片暗紫色的火焰从旁边窜到了CROSS†SOUL身边。
“穿魂，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次就放过他们吧。”
Non-Melodic Ragez隐约听得出来是RIPPER的声音，忙收起了黑烟。
CROSS†SOUL看向一旁的RIPPER:“你朋友？”
“那边那个矮一点的是我朋友，高一点的那个我认识。”
“那被良怒踩着的那个男的呢？”
“那个我不熟，你们随意。”
CROSS†SOUL回过头:“你听见了吗？那个你随意。”
“听见了。”
“诶？”Non-Melodic Ragez一脸疑惑地看向RIPPER，RIPPER却不理睬她。
GOODRAGE犹豫了一下:“算了，这次就给穿魂一点面子吧。”
“为什么是给愣子姐面子？”
“给RIPPER面子不就等于是给穿魂面子吗？”
“也是哦。那你放了他？”
“当然不会。你帮我弄他两下，当作帮我出气就行了，以后也就不追究他了。”
GOODRAGE见地上的Aleph-0抽动了两下，放开了他走到了CROSS†SOUL旁边。
“你刚刚突然就不见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干啥去了？”
CROSS†SOUL白了他一眼:“我干什么干嘛要跟你讲？”
“现在这个情况很容易走丢的啊，一个人乱跑很难找的。”
“算了。良幸在干什么呢？把那男的还回去咱们赶紧走啊。”
Aleph-0刚清醒过来，还没弄清楚周围是什么情况，见GOODRAGE不在自己旁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人又踩了下去。
“别急着走啊。”GOODFORTUNE踩住Aleph-0，举起长枪扎进了Aleph-0的右臂。Aleph-0瘫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再出声。
GOODFORTUNE看了看站在一旁的PRAW:“好了，你刚刚要和他说什么来着的，现在可以说了。”
PRAW走到Aleph-0面前蹲了下来:“听得见我说话吗？”
Aleph-0艰难地抬起头看向PRAW。
“那我就当你听得到了。我还想和你说一些没和你提过的事。在我认识你那时候的前两年，我妈遭遇了车祸，我的人生大概也是因为那场车祸而被改变的。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肇事司机的名字，Shin-0。我知道你会惊讶，你现在的眼神和当初听说我在培训班的测验里拿满分的时候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Shin-0，这就是你父亲的名字吧。”
PRAW缓缓起身:“当我知道你的名字是Aleph-0的时候，我就猜测你是Shin-0，那个因为酒驾毁了我的家庭的人的儿子。你想象不到我后来确认你的身份的时候，我有多后悔没有在我身份暴露前先来海户杀了你。”
PRAW站了起来，Aleph-0用尽全力抬头看着她。
“值得我高兴的是，Shin-0在一场监狱暴动中死了。不过凭我做了这么多年杀手的直接，那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PRAW见Aleph-0抬头太费劲，于是要蹲了下来。
“你绝对想象不到做一名杀手会接到什么样奇奇怪怪的任务。就比如我，曾经受人雇佣去培养另一名杀手，这可真是稀奇。不管怎么样，身边多了一个人总会多一点安全感。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毫不犹豫地接下暗杀Mem-0的任务，因为我不必亲自动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你的母亲吧。”
PRAW拔出了GOODFORTUNE插在地上的长枪:“我什么也没欠你的，你也什么都没欠我。只是你父母都这个样子了，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接到暗杀Aleph-0的任务呢。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来找我的麻烦。否则，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PRAW将长枪交还给了GOODFORTUNE。
“你们聊完了？”
“这家伙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我还有些怀疑他有没有真的听清楚了我说的每一句话。”
“好吧。”GOODFORTUNE提着枪走到GOODRAGE身边:“这边搞定了。”
“那你把人带过来啊，你还指望这家伙自己走过来不成？”
“也是哦。”GOODFORTUNE回过去，却见Aleph-0已经撑着绿雾站起来了。
“我觉得他还真能自己走过来。”GOODFORTUNE见状又走回了GOODRAGE身旁。PRAW待在一旁，不再去看Aleph-0。Non-Melodic Ragez想要过去搀扶Aleph-0，见CROSS†SOUL站在那边，也不敢乱动。
Aleph-0缓缓挪向Non-Melodic Ragez那边，突然感到自己右臂的剧痛开始向伤口周围蔓延。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发现从伤口向周围延伸出许多道血痕，自己的手臂也仿佛在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不断地撕扯。然而还没等他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血痕已经迅速扩散至了全身。
“要不我还是去把他拖过来吧，他这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GOODFORTUNE回过头，没有看见Aleph-0，却只是被溅了一身的血。
“什么情……况？”
空中那团方才还拖着Aleph-0的稀薄的绿雾也迅速消散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无论有没有看到Aleph-0消失的瞬间。
GOODFORTUNE感觉自己的右肩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侧过头一看，却看到几道血痕正在从伤口往周围蔓延。
“WTF？”
GOODRAGE迅速举起斧子，在血痕蔓延至全身前砍下了GOODFORTUNE的右臂，GOODFORTUNE也立即用冰覆盖住了伤口。CROSS†SOUL抬起头，依稀看见了空中的一个人影，于是立即展开魂翼，甩出铁链拖着两人迅速撤离。Non-Melodic Ragez和Cereris见了，来不及去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也立马朝另一个方向跑。至于RIPPER，在那里的本来就是个分身。
那空中的人影正要赶去追CROSS†SOUL他们，一根巨大的石柱突然从后方朝他砸了过来。那人朝石柱举起刀，那石柱上也出现了如同那血痕一般的裂痕，虽然石柱里没有血，那裂痕中却也隐隐冒着血一样的红光。接着，石柱崩裂了，就像刚才的Aleph-0那样。那人环顾四周，发现了地上的一个人影。他刚要冲过去，那人脚下的一块地面却开始上升，很快便升到了与他飞得一样高的高度。
“这里好像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蓬莱语）
那人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举刀挥出一道红光，对方抬起手在身前展开结界，挡住了红光。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能参加吗？”（蓬莱语）
“你在说啥……”
对方显然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该死，忘了语言不通这茬了。不管怎么说，还是把流程走一下吧……”（蓬莱语）
“你■■■到底在■什么啊■■！”（异界语）
“我叫迷宫。在接下来的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战斗中，还请多指教。”（蓬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