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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世神通官方小说】The Rise Of Kyoshi 虚子崛起 第九章:Desperate Measures

2023-02-18 17:10 作者:闪烁星晖  | 我要投稿

    她的境遇今非昔比,面前的餐食就是证明。

    换做以前,虚子一般吃不到早饭。真的要吃,也就是从厨房里的大锅里舀一碗粥,在配点梅姨嫌弃的剩菜。今天,则有一个仆人从外边叫醒了她,把她领到了为待客用的餐厅。

    大又空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边喝茶一边浮想联翩。紫檀木的桌子上,一碟碟都是精心烹煮的美味佳肴。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这些东西,怎么可能都是她一个人的呢?

    可是就是这样。自己家的两个孩子都可能是神通,坚竹下令,在真相大白之前,虚子也要享受贵族的待遇。虚子试着迁就坚竹的慷慨,面对这些精致的餐食,努力把每个都吃上一小口。她有些懊恼,自己带回家的咸海草,现在都藏在了漆皮的托盘里。

    丫鬟又来收拾。“小姐用完了吗?”她低着头问。

    “林,我参加过你的寿宴。”虚子说,“你那把梳子,我也有凑钱买。”

    女孩耸肩。“可你已经不来干活了。半个时辰之后,坚竹大师要在训练场见您。”

    “去哪之前,我该做什么?”

    “小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虚子踉踉跄跄地走出餐厅,好像有人狠狠敲击了她的脑袋。她要做什么来打发时间呢?这样成何体统?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在宅子里乱晃。哦,那是凯申,正在采集花朵。她只能走开,脑子里琢磨着气和寺的新书法。一想到将来的展示,她就有些害怕。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跑到和凯申说过话的小书房里,锁上身后的门。她带着恐惧孤身一人躲在里头,直到坚竹约定的时间。

    训练场上平坦宽阔的石头,对虚子而言有些陌生。同样地,她也不熟悉“火烈国”火山的环形口一样。她的工作,与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坚竹在院子的中间等他,如同守护田地的一只稻草人。

    坚竹把她领进侧厅。这是一件匆忙清空的储藏室,稻草假人和压制的土盘毫不在意地丢在外边,让她犯了些强迫症。侧厅里面,等待他们的是喜然。

    “虚子,”她带着温暖的微笑,“谢谢你迁就我们。我知道,这几天你也不好过。”

    这种尴尬会没完没了吧,虚子想。她和燃姬倒是朋友,但是她与喜然之间的隔阂,比和坚竹的还要冰冷。喜然的表现比她预料中要和善许多。虚子向下看,注意到喜然一直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踱步。燃姬也有这个习惯,在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

    “我会尽我所能。”虚子说。她的喉咙忽然感觉干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干的。”喜然温柔地笑着说,“要做这个测试,房间需要保持干燥,请坐吧。”

    地上有两个丝绸蒲团,从参禅间借来的。这么昂贵的东西,就这样被仍在肮脏的地上,吓了虚子一大跳,但是她还是选择了一个与喜然相对的位置。后者敏锐地意识到,虚子就站在自己身后,像一只猛禽似的狠狠盯着自己。

    “火族的婴儿都要做这个测试,这样我们就知道,他们有没有御火的天赋。”喜然说,“你也知道,我们必须立马就知道,不然他们就会烧掉邻居的房子。”

    这是一个玩笑,但虚子只觉得更紧张了。“我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喜然把手伸进一个袋子,掏出一团火绒,“这是桦树木屑和棉花,加了一些特殊的油。”她的手指轻轻拨弄,把火绒变成一小片云朵,“你只需要呼吸就好了,感受心里的那团火焰。火绒燃烧了,你就是火宗。”

    是火宗,当然就是神通。“你确定这能行吗?”

    喜然把火绒放在虚子面前,好像在展示一只鼻烟壶。“放松,呼吸,虚子,不用紧张。你的自然之火,你的生命之源,足够了,呼吸。”

    虚子照着她的指导去做,嘴唇因为一缕缕的棉花而有些痒。她深呼吸,一遍又一遍。

    过了会儿,还是没反应。“我帮你”喜然说。他们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汗水从虚子的鬓角滑落,还没到下巴就已经蒸发了。她还很渴。

    “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好。”喜然听着像是在祈祷,“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我做的。放松,只要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借我的力量就好。”

    虚子连续尝试了十多分钟,最后向前扑倒,一边咳嗽一边干呕。喜然把火绒捏成一团,一股烟从她的手指缝飘出。

    “这么热的房子里,就算是婴儿也只需要几秒钟。”她对坚竹说,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虚子抬头,看着这两位大师。“我不明白,”她说,“筠难道没有通过这项测试吗?”

    坚竹没有回答。他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去,狠狠锤了一把墙壁。堆在门口的压缩土盘,一瞬间爆炸成了尘土。

    有人看到虚子在书房进进出出,她只能找一个新地方。她蜷缩在一个药柜旁,药柜有上百个抽屉,每一个都刻着不同草药方剂的名字。

    筠坐在她对边的地板上,背靠着墙。他扫过虚子脑袋上的标签,说:“这些东西太多了,都是用来治疗秃顶的。”

    虚子哼了一声。

    筠拉了一缕自己的棕色头发,或许是想到了将来加入气和族人、在南北气和寺训练的生活。气和族人当然不会强迫给他剃度,但是他一向乐于遵守他人的传统。而且,虚子知道,他依旧会很帅气。

    但这些日子或许永远不会到来,虚子痛苦地想。或许……这个机会会被别人偷走,一个打着朋友的幌子潜入他家的小贼。

    筠似乎察觉到了虚子的悔恨。“虚子,抱歉”他说,“我知道的,谁都没想过这种事情。”

    “燃姬不知道。”虚子大声说。筠才刚刚表示宽恕,自己是不是有一些忘恩负义?随和的筠当然不会怀恨在心,可是燃姬要是认定虚子骗了大家,自己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再明显不过了。她需要他们两个人才能完整。她可以引发一场地震,把架子上的东西都倒掉,但她更想把这对朋友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像是湖面上的一层冰,把他们和过去永远地隔离开了。

    “燃姬会想通的,”筠说,“她是个有信念的人,你知道吗?心怀理想。她这种人很难面对世事无常,你要有些耐心”他觉得自己讲错了话,忽然停了下来,瘪了瘪嘴。

    “怎么了?”虚子问。

    “没什么,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像师傅?”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想起坚竹,筠立马往后一倒。“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

    反了吧,哪里有学生担心老师的道理。

    “谁来训练神通,如何训练神通,其实都需要激烈的竞争。第一次见到师傅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筠说,“他们是世间顶尖的宗师,都是些善良、无私的长辈。可事实证明,有那么一些人,只是想用神通的力量和地位,为自己谋取利益罢了”

    那天在医馆里,坚竹和虚子说过差不多的事情。神通的师友对世界有巨大的影响力。之前对凯申说的话重现在虚子脑海里,让她满脸通红。凯申希望虚子是神通,就算有一些私心,也绝对不包含物质利益。

    “土强国的情况更加糟糕。”筠接着说,“我们将杰出的长者称作圣人,可是和火烈国不同,他们称不上真正的精神领袖。他们更像是有权有势的官员,在政治场上勾心斗角。”

    筠举起自己的手,比较起来。他的两只手,一只白净,另一只还有上次决斗留下的墨水,还没有褪色。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师傅要这样努力地训练。”他说,“我们对四国做的贡献越多,我跟随其他大师的可能性就越小。我不认为我能接受另一个导师……他们永远不会像师傅那样多谋善断,那样鞠躬尽瘁。”

    虚子看着他被墨水染黑的手。如果自己把他按住,能不能将这些墨水擦掉呢?“如果……如果……”虚子没办法大声说完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是呢?如果我是呢?”

    筠痛苦地深吸一口气。“依我看,这意味着师傅签订的所有条约,都会成为一堆废纸。我也做过很多不成文的判断。如果这些争执不是由神通调解的,只是马卡普街头顽童的幼稚想法,人们是绝对不会服气的。”

    这简直不能再好了!虚子心想,自己可能成为天下大乱的导火索,同时要为筠和他导师的分离负责。

    这是最悲观的看法。自从他们认识以来,筠对于自己的身世一直闭口不谈。但是他对坚竹相当尊敬,不顾争论也不顾法令,表明了另一个清楚的事实——坚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坚竹既是筠的导师,也是筠的家人。

    虚子知道独自在黑暗中倒下是个什么滋味,就像是没有父母在旁边看护,要靠自己抓出离自己太远的稻草一样。没有人值得这种痛苦,没有东西比得上食物、温暖和爱的拥抱。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和筠相处得格外融洽。

    但是他们也有所不同。他们沉浸在悲伤的时间有所不同。筠吸了口气,游离的目光落到了胸前的一只瓷器上。瓷器里面是干枯的花瓣和雪松木屑。

    “这是……火百合吗?”他问,脸上是会心的笑容。

    虚子瞬间脸红,“别闹了”她说。

    “是的了。”筠说,“两周之前,余烬岛的官员带来了一大把。真不敢相信,那些花刚刚枯萎,你就把它们变成碎片了。这栋房子里,真是什么东西都不会被浪费。”

    “住手。”虚子厉声说,但是她的嘴角还是情不自禁地上扬了。

    “住什么?”筠很欣赏虚子的反应,“我只是说,我特别喜欢这款香料。”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连燃姬都毫不知情。八个月前,燃姬还没有出现在礼品室。虚子准备了大量的火百合——这是火烈国一位海军将领送来的礼物,他是喜然的一个朋友。

    筠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在那里看虚子干活。尽管虚子觉得这样不妥,可她还是允许他躺在地板上,将头靠在她的膝盖。而虚子则一个人修剪残缺的叶片,修剪枝干,把它们调整到合适的长度。如果有人在那个时候忽然进来,这将会是一件惊天的丑闻——即使是神通也不能被如此轻易原谅。

    那天,她对筠花瓣斑驳的脸颊着了迷,几乎就要俯下身来,亲吻他来着。筠知道虚子的想法,因为他也差一点就要吻上虚子了。

    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那股共同的冲动差点让他们踩过界了。可是……每个人都应该各安其分,那并不是一种值得鼓励的事情。在那一刻,他们似乎完全抛弃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但是,从那时开始,只要他们站在火百合的面前,筠的眼睛就会故意向花朵瞟去,知道他确定虚子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动作。她试图板着脸,可是并没有成功。从脖子开始烧红一片。而筠则会叹口气,为从来没发生的事情哀悼。

    今天也不例外。筠的脸上也有害羞的红晕。他盯着虚子,打破了她的防御。她咯咯的笑声似乎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

    “你笑起来很漂亮,”他说,脚后跟压上地板,靠在墙上弄直了身上皱巴巴的上衣,“虚子,你要相信我。如果我不是,那我很高兴你是。”

    他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抱着这个念头的人。虚子不得不对他的宽容感到诧异。没人察觉得到她的恐惧——筠依然将她视为朋友,而非一个小偷。自己应该更信任他的。

    “我们要迟到了。”筠说。“我找到你之后,应该马上带你去师傅那里。他说今天下午有特别安排的有趣活动。”

    “我去不了。”虚子出于习惯拒绝了,“我还有活要干。”

    筠扬起了眉毛。“无意冒犯,虚子,但是我觉得你好像已经卷铺盖走人了。现在还是拍拍屁股站起来吧,我们得出门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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