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守望者:摄政之影-------第一章
杰克(Jek)
他走了,几乎一到就又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然而一切都还在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围绕着他。
有些灵魂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我相信他不可能在不深刻改变宇宙的情况下穿越宇宙。在某种意义上,他甚至不是宇宙的一部分——他有身体,他可能受伤,他需要呼吸,他需要喝水。然而,只要你长时间凝视那双眼睛,就会感到一股陌生的压迫感。那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本质,虽然暂时与血肉之躯紧密相连,但有朝一日一定会挣脱束缚。
我只见过他几次,大多都是在远处。第一次是与我当时的主人提瑞恩(Tieron)一起前往露娜时。在亲眼目睹了他与他的战士们进行了严酷的星空之战后,我没有勇气陪我的主人觐见基里曼,所以第一次见面只是远远地观察。在那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我与提瑞恩再无交谈直到我们都返回泰拉。而在那之后,恶魔来了,如今回想起那时的任何细节都异常艰难。
然后,我病了,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们都一样。虽然已经习惯了泰拉上的毒物,但空气已经被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强烈的毒药污染了。我们脚下的大地感觉很脆弱。当你伸出手指去触摸什么东西时--一个杯子、一部卷轴--你都会感觉电流从缝隙中噼啪作响,这是一种血腥的能量,在这个世界或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它存在的空间。
然而,当这一切发生时,他一直都在那里。他的精力是无穷的。他与那些胆敢冲进我们城墙的生物作战,并打倒了他们之中最强大的一员。就在尖塔还在燃烧的时候,他率先发起了进攻,解放了vorlese之门,重塑了王座世界与帝国的通道。勇士们纷纷涌向他的身边,他最小的举动,甚至是关于他们的谣言,都赋予了他们新的目标。当他回到皇宫时,队伍重组的速度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么长时间的麻木,但现在每一个人都不会容忍犹豫。也许除了瓦洛里斯(禁军统领)我们没人能对着他的眼睛说不。他所实施的改革我甚至从未期望在我孩子们的有生之年能看到,更不用说我自己了。
我从未如此努力过。提瑞恩那时已经走了,长期的服役和严酷的灾难让他精疲力竭,留下我来接替他的位置。我想我们是一个对比。他老了,过于宽容,这些都是不安全感的产物。我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女性,也许在其他时代,我可能期望在担任这个职位之前再服务几十年。我一直在关注这个职位,并且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的,但现在,这个奖项已经交到了一个实际上感觉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人手中。
当然,多年来我一直是皇宫机器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要处理好所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困难。惊慌失措的仆人把命令送到我的房间里,我得想办法弄明白它们的意思,然后看着它们被处理掉。
我向我的副官末底改(Mordecai)倾诉了这些困难,就在我们在我的房间里开私人会议时。我的房间很小,家具也很少。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提瑞恩的杂乱,取而代之的是比花瓶和绘画更让我珍视的东西——思考终端、先进的传感器阵列、与我们在现场的各种特工的安全通信其结果是华丽与功能性的奇怪结合——它处于一种临时变化的状态,就像现在的所有事物一样。
末底改什么都没说。那时的他已经将近两百岁了,沉浸在这个他唯一熟悉的地方的古老仪式中。当他半闭着眼睛在金色的走廊里慢吞吞地走着,把一切都要结束的迹象拒之门外时,我还以为他受到了惊吓。我的许多仆人都是这样的,仍然为他们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感到震惊。泰拉是一个建立在传统之上的世界,其中很多传统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我们甚至已经开始依赖它,让它成为一种与官方信仰并驾齐驱的宗教,我认为,动摇这个根基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比任何物质上的伤害都要大。
但就在那时,在vorlese战役胜利后的几个星期,当我们从空虚中恢复过来的那些人还在他们的医疗站里的时候,召唤来了。我记得当时我看着手里的羊皮纸,看到了上面的官印,以及边沿上的一道细细的金色线条。一张全息身份证在左边空白处微微一闪,证明了这张身份证的来源,虽然觉得这是多余的,因为没有人敢伪造一份上面有他名字的文件。
我承认我被吓到了。我是和大人物一起长大的,不会轻易被吓到,但他不一样。
我立刻动身,留下末底改在成堆的文件前弯腰驼背,之后急忙回到自己的住处。我不顾习惯,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外表。在他看来,我这个履历如此之新、几乎没什么经验的人会显得可笑吗?在他正在建立的新指挥体系中,我可能是一个薄弱环节。他召见我,很可能只是为了解雇我,就像他召见王宫里的许多高级官员那样。我承认,这么快就被赶出办公室会伤害到我的自尊,我发现自己一边走一边复述自己的论点,希望在他面前我能足够自信地发表这些论点。
他在议会的一个旧区。那些房间离我很近,但需要穿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没有外窗的内部走廊。在去的路上,我经过了古老和现代的混合体——无价的金色雕像靠在机械教电缆的线圈旁边,精美的地毯卷起来露出下面闪闪发光的机器坑。机械教人员忙忙碌碌,催促和修复,恢复和干预。我们都必须被视为忙碌,致力于伟大的修复,我们知道摄政王的眼睛注视着所有事物,即使是最小的细节也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内宫建筑的规模时如此之大,尽管使用了几条自动式走道和特权通道,我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才到达他的位置。他选择的房间一定或多或少与一万年前他第一次住在这里时一样。缺乏变化可能让他感到安心。他带来了自己的星际战士守卫着他,这要放到以前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当我终于到达巨大的拱形前厅时,那里满是描绘了九位原体在古老的神话战争中的马赛克。当看到他们站在大理石门前,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时,我觉得很不舒服,他们的脸藏在金翅面具后面。我知道,他们是穿越了整个银河系来到这里。他们的盔甲虽然完好,但仍然留有战斗的痕迹。我不知道如果现在他们在这里的话,会对这个地方有什么看法,当然也没有人问他们。在我看来,它们就像魔像,可以通过血液或咒语被召唤过来,但同时也是由懒惰物质制成。当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此时的房间除了士兵亦挤满了文职人员,他们大多数都穿着奥特拉玛的蓝边长袍,有些则带着泰拉的权力徽章。其中一些要么在我的指挥下,要么我认识,但当我穿过他们中间时,他们并没有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在他们之上,水晶吊灯闪闪发光。在他们的脚下,地毯织得很精细且设计复杂。在油画和壁画中,英雄们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窃窃私语的人群。这里一如既往—低沉、紧迫、阴险。
我引起了他的值班军官的注意,她立即走到我身边。此人来自奥特玛,就像许多他信任的亲近的人一样。 “总理,”她鞠躬说道。 ‘谢谢你这么快就来。他就在里面等着。’
我被领着穿过人群,被带进了他的私人房间。巨大的镀金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天花板很高的房间里,冷灰色的光线透过高高的外窗照进来。我在这里隐隐约约地闻到了鞋油的味道。我猜里面是那些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的东西——古董桌椅和装饰柱子。不协调的是,大量精密时钟被放置在盔甲后面的柜子里,圣吉列斯的黑曜石雕像则站在角落里。
守卫人员已经撤离,这意味着我一个人在那里。当然,除了他。
我进门时他抬起头,从他一直工作的办公桌上站了起来。他的身姿并不是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尽管这很难被忽视。他用那坚定的目光盯着我就好像我被警告了。当他看着你的时候,没有任何明显的迹象表明他在审判你——但你仍然会感到内疚,就好像你的罪孽一下子被揭露了,你只能惊慌地为它们找借口。我敢肯定,绝对肯定,他不是故意的,因为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相当平静,甚至是关切的,但这无法掩饰他的本来面目,他的所见所闻。我想,与这一事实相比,我除了觉得自己不够格之外,不可能有别的感觉。
“总理。(Cancellarius)”他说,用的是我更正式的头衔。
“我的基里曼大人。”我鞠躬回答。 “您想见我?”
他笑了——然后是一个简洁而短暂的手势。他的脸有一种贵族式的俊美,同时也带着军人式的僵硬和伤痕。我知道他的年龄,至少从绝对数字上看是这样的,尽管他的年纪并不大。他看起来很面熟,这让我觉得帝国国教的雕像制作者们一定使用了精确的模型,这些模型在数千年的时间里分布在人类世界的各个角落,它们被雕刻成标准尺寸,用来鼓励大众的奉献精神。
“我几周前就想见你了,”他说着,并指了指靠近窗户的两把矮椅子。 “当时间不多时,礼数就不到位,我对此感到抱歉。”
我坐在他对面。在我们面前是外面世界的景象--灰蒙蒙的天空下,压抑的、发黑的尖塔延伸开来。
“没什么好道歉的,大人,”我回复道。
严格说来,他无权管辖我。他在泰拉政务院内没有任何正式的官阶。他是我们所不熟悉的那种人,那时的他还没有正式获得摄政王的头衔,也没有恢复几千年前担任的司令的职位。根据莱科斯的说法,我根本没有义务跟他说话。
但我们都知道情况如何。如果他命令我们自杀,我们都会照做。
“你是守门人,”他说,高领主议会还在运作的唯一原因是你还在为它提供便利。不管怎样,你应该知道你的前任对你评价很高。”
啊,提瑞恩。尽管他有人性的弱点,有小小的恶习和放纵,但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我会做出改变,”基里曼继续说。他双手交叉,手指倾斜。“不会有流血事件,不会有羞辱,但从现在起议会将由我负责,我不能相信所有现任高领主议会成员都能赞成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我们早就知道这种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星语庭的弗兰克勋爵在王座世界的第一波无政府主义浪潮中去世,所以至少他将被取代。在正常情况下,继任会很快进行,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弗兰克的领地——禁地堡垒,当时大裂隙几乎将它摧毁,现在还在进行正式的重建,目前还不清楚谁会去占领它,也不清楚他们占领后会发现什么。
“您有什么特别的变动吗?”我问。
“当然”。基里曼俯身去拿我们中间桌子上的一个卷轴,递给了我。我打开卷轴,看到五个名字,包括弗兰克的名字,还有一些替换的名字。这并不意外,如果我被要求起草这份名单,我也会做出许多相同的判断。
“有什么你不赞成的吗?”他问道。能得到他的询问真是太好了。
“这些都是极好的选择,我的大人”我说。
“我会亲自和那些受影响的人谈谈。“不过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
“我很感激,我的大人。”
“来自某些方面的压力要求改变一切。”基里曼说,“这些压力都需要扫除。我无意这样做,但我们的战略地位岌岌可危,不过我不会破坏那些仍然能够运转的位置。”
我卷起羊皮卷。“请问您设想的时间是何时?”
“一个星期之内”。然后就是附属机构的改革。”他又笑了。“不要害怕,议长。你的位置很安全。我对你很有信心,希望这是有道理的。”
“如他所愿。”
“但是……一个星期。很难——”
“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了,什么都不能耽搁。“他身体前倾,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他的体格,他纯粹的超凡脱俗,以及他在最宽松的意义上才是一个人类的事实。那些生活装饰品--椅子、盔甲、羊皮纸--只是他身边的道具,只为能让我们理解这一切。“我不会在泰拉上停留太久,也不可能停留太久。我在这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准备新的远征,所以我必须在年底前离开。这些事情,这些任命和改革,是我最不担心的环节,我离开后,你必须维护它们。”
所以这才是这次召见的真正目的。他警告我即将发生的危机,因为他知道情况会很严重。我们只是必须接受这样的想法,希望我们可以挺过这段时间的考验,而这种脆弱的希望在很大程度上与他的存在息息相关。如果没有这一点,我们就会很容易忘记我们是多么的软弱。
我无法对他隐瞒这些想法。他肯定早就在等他们了。
“泰拉仍然处于严重的混乱之中,大人。”我说道。“控制权并没有延伸到这些围墙之外很远的地方。如果您在此之前离开——”
他闭上眼睛,我就不再说下去。刹那间,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巨大的疲倦,一种对堆积在他盔甲上的无限渴望和期盼的必然的反应。现在回想起来,我猜他每次的会议都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人们会请求更多的帮助,更多的指导,更多的保护。
“帝国正在燃烧,”他平静而坚定地说。我在这里,在我父亲的城墙后面度过的每一个小时,都有世界在逐渐消失。我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毋庸置疑。我只要求你在我走后保护这里的一切。“
我向他鞠躬,脸颊开始微微发红。“我会照您的命令办的,大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尽我所能兑现了这个承诺。我明白其中的原因,并且尊重这个决定的公正性。
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正确。原体是一种神一样的生物,是远远超出我们所能理解的任何力量的存在,但即使是教会也从未教导过他们是不会犯错的。我们这些有幸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明白,他们也会犯错,并且神的错误只会比凡人的错误更大。
他这么快就离开是对的吗?我也不知道,即使是现在。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不会这么做。如果他留下来,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这是历史学家应该思考的问题,如果有人活的足够久到能够回顾这些时代的话。但我所能肯定的是,我们将再次孤身一人,而那些差点摧毁我们的力量却并没有消失。在这方面,什么都没有改变。更广阔的帝国将有基利曼来保护它,他将率领他的大远征军团穿越虚空,打出一道火焰弧线。我们在泰拉上只有自己,就像传说中的日子一样。我们必须相信并祈祷,这就足够了。
重要的是要记住,当考虑到当时所做的一切时,我们的认知是多么的匮乏。
作为帝国的核心,就需要准确地了解帝国最深处发生的事情,但这对我们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比卡迪亚更能说明这一点了。那个世界几千年来一直是我们防御的关键。军队定期从人类世界的各个角落被派往那里,整个星语合唱室都致力于监测那里的情况。然而,当大掠夺者的攻击到来,我们却几乎一无所知。的确,在灾难发生之前很久,星语者灵能会的大师Kerapliades就已经发出了警告。同样真实的是,我们中的许多人在事件发生前的几年里就一直担心最坏的情况发生,并一直在为灾难制定应急计划。但是,即使在那个世界消失之后,我们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也不能确定这个区域的真实情况。提瑞恩估计,在诅咒瘢痕—我们在那里失败的最后证明的影响到达太阳系之前,至少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它已然对我们古老的壁垒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想想看,当世界本身已经消失的时候,我们才派出了援军,用大张旗鼓和音乐把船从空旷的码头上招呼出来。
到基里曼归来时,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无知。其中一些原因是由于星炬的暂时熄灭,这使得我们无法派遣船只到指定位置,即使是部分安全的地方。更多的原因是当大裂缝撞击时,我们的星语者队伍损失惨重。所有帝国世界的死亡人数都很高,即使是那些在破坏的影响冲刷他们的时候坚持下来的世界,我们也不例外。等到最坏的情况过去了,幸存者从他们的掩体和半被毁坏的塔楼中出来查看残骸时,我们已经失去了了解其他世界命运的主要途径。那些在某种程度上把自己与疯狂隔离开来的少数星语者,在那之后被大量依赖,以至于许多人过劳死。在那些日子里,所有的循环都是恶性的——我们越是试图恢复原状,就越是伤害自己。
不过,当信息一点一点地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破败的战舰摇摇晃晃地开进露娜空荡荡的码头,每一艘都承载着毁灭和混乱的故事。助手们在黑曜石要塞完成了最后的训练,并被投入了服务。一旦vorlese之门被守住,一队队的机械教舰队就会被射进太空,他们没有任何任务,只是在被敌人追上之前拼命奔跑,只为尽可能传回更多的数据。
当然,那时我们有了摄政王。他率领着一支强大的军队来到泰拉,这支军队从遥远的奥特拉玛一路穿越了几乎难以想象的恐怖而来。就在他们冲过去到达核心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帝国根基的崩塌。有传言说,在这段时间里,基列曼甚至得到了异形的帮助,虽然这从未得到证实。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在他正式执掌帝国之前,这些令人憎恶的事情早就消失了。就我自己而言,我不相信这些流言。他宁愿杀了他们也不愿听他们的谎言。
考虑到我们对周围环境之外的东西并不完全了解,对于大裂隙,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如果能做的话),而这时就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分歧。有些人认为我们需要缩减开支,加强我们在这里的力量,保卫我们古老帝国的中心。由于泰拉仍处于半反抗的状态,盲目之日的余波持续至今,暴动仍然无法被平息,所以这些声音得到了许多支持。毕竟,基里曼带来了独特而强大的军队,包括许多太空星际战士,他们都可以用来重建这里的城墙,让我们恢复稳定。
不过,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政策只是延迟我们的灭亡之日,而不是阻止它的到来。千百年来,泰拉已经越来越依赖于它庞大的恳求者网络。为了养活我们这些饥饿的嘴需要成千上万的粮食。如果粮食供应在有限的时间内中断,对大众来说,一些损失可能是可以承受的,但其他功能是绝对必要的。黑色舰船必须维持其危险的虚空航路,以免我们因缺乏燃料而无法为新恢复的星炬提供足够的可牺牲灵能者。文明世界的什一税也必须收集起来,以维持政府的运作和帝国卫队的的协调。每天必须进出太阳系以维持平衡状态的物资数量绝对是惊人的。由于负责运输物资的队伍过于分散,泰拉已经变得臃肿不堪,可这种持续供应的状态一旦中断,它也将无法生存。因此,我们不能蜷缩在防御工事后面舔舐伤口。相反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以重新控制那些也许已经永远从我们手中溜走的东西。
当然,基里曼从一开始就很赞成这一点。尽管我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泰拉上的我们也只是他如此努力到达太阳系的动机的一部分。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的是火星,他最伟大的项目已经准备好并等待着他,时机已经成熟,这支军队的力量和规模是任何以前的帝国战帅都会觊觎的。
原铸计划一直对所有人保密。这,才是整个行动中我最在意的地方,而不是他们在战场上毫无疑问的英勇。提瑞恩经常告诉我:在帝国,没有绝对的秘密,只有失败的回忆。但如果事情正如我们被告知的那样,这里的东西已然悄悄孕育了几千年,而且就在高领主和铸造将军以及星语者们的眼皮子底下。基里曼是原铸们的创造者,所以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拯救我们,而是为了激活它们。
有时我在想,如果原铸计划是在奥特拉玛而不是在火星上发起,那他还会不会来这里经历艰难的旅程?我想会的,即使过了如此漫长的时间,这个创造他的地方对他来说也是有意义的。我希望他会来。当然,我们也永远无法确定事实是否如此。
无论如何,在我们会面后,当一切最终变得清晰时,我努力联系了奥德·乌迪亚·拉斯基安(Oud Oudia Raskian),他是机械教的铸造将军。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高领主议会应该迅速召开会议,讨论这一行动方案,并考虑一旦取消了这么多防御措施,王座世界将如何生存下去。尽管尝试了很多次,我还是联系不上他。我承认我也想知道拉斯基安是否早就知道原铸计划,如果是的话,他是否同意这么快就把他们置于基里曼的指挥之下。但我找不到他,这打消了我的想法。火星不愧是火星,我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保持沉默。机械教是一群奇怪的人,因他们执着的宗教信仰而变得陌生,一个人类,即使是像我这样地位较高的人,所能发现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不过剩下的11名高领主已经就位,一些人已经确立了自己的职责,另一些人则是新任命的基里曼的人。我是议长,负责为他们跑腿,引导他们远离错误,关注他们的福利(corporate welfare)。大动乱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希望如此,所以我的责任也很明确。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有一个这么多新成员的高领主议会,总是很难管理的,尽管它需要迅速获得指引,然后才能把其他事情降级或下放。
现在我已别无选择,只能向黄金王座上的主默默祈祷,集中思想,制定策略,然后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