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囚鸟（二）

二营长，我的大刀抬上来吧，闲话少说，开虐！😂（勿上升，看乐呵！别骂我崽儿） ———————————————————————— chapter.1 凌晨3点，王楚钦刚刚吐过一场，他不喜欢酒精，每每都是浅尝辄止。 骨子里的自律与克制让他几乎不曾喝醉过，像今天这样胃里绞痛，脑子里混沌不清的感觉让他感到新鲜又郁闷。 他按下冲水按钮，起身到水池边接了一杯冷水漱口，抬眼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充血，狼狈又无力。 今天是孙颖莎的结婚纪念日，一年前的今天，她嫁给了林凡。 这一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接受孙颖莎的新身份。 她已经嫁为人 妻，那些游思妄想最终只能被封印在凄风冷月的深夜，辗转反侧中也不敢拿出来细细琢磨，怕不小心玷污了那份少年时就涌起的赤城与热烈。 现实残酷冰冷，几乎可以将他瞬间击的粉碎。 他在嫉妒和克制的泥沼里挣 扎自救，却越陷越深！ 就这样看着欲 望在幽暗的牢笼里蔓延滋长，却又懦弱的不敢冲破牢门。 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王楚钦……你可真可悲！” 身后传来开门声，箫雨走进来从背后拥住了他。 他微仰起头，带着湿意的碎发凌乱的散在眉眼间，眸底不见半分情 欲，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 女人环着他精瘦的腰绕至胸 前，身后抵着洗手台，眼神朦胧又迷离，踮着脚尖凑上来。 柔软丰泽的双唇缓慢逼近，马上就要贴上去的时候，男人侧脸避开了， “脏…”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裹了一层粗盐粒。 骨节分明的大手绕到身后，握住女人微凉的指尖，轻轻一拉，禁锢住的一圈便倏地垂下来。 女人愣了一秒，随后咬唇呆立在原地，本来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的男人停下来，犹豫了片刻，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是说我自己。”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王楚钦的心狠狠的瑟缩了一下，瞬间清醒了许多。 电话接通后，对面静默了两秒，他轻唤出两个字， “莎莎…” 话筒里传来林凡的声音。 “莎莎怎么了？” 他紧张的握紧手机， “她受伤了…” 只听见这几个字，王楚钦就已经失了心神，撂下电话，拿起车钥匙，踉跄着跑向门口。 箫雨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快步来到玄关处，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红着眼睛，浅色的瞳仁暗淡无光，泛着阴冷。 “今天晚上不能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女人还堵在门口，“你要去哪？” 王楚钦穿好鞋子，烦躁的抬起头， “你不是听见嘛，莎莎受伤了，我得去医院。” 箫雨从他手里夺过车钥匙，径自走向他身后，把搭在沙发上的大衣拿起来抖了抖，慢慢穿好。 “你开不了车的，我送你过去吧。” 王楚钦这才想起来自己喝了酒，这个时间叫代驾，恐怕还会耽误时间，他心里记挂着孙颖莎，无奈只能妥协， “好，那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chapter.2 凌晨的急诊室里依旧忙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走进走出，间或有人被担架床推进来，家属跟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王楚钦一直讨厌医院，小的时候是因为怕打针，长大些是因为怕受伤，现在更多的是怕离别。 他视线穿过人群，一眼就看见独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孙颖莎。 女孩静静坐在那，耳侧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只露 出小巧圆润的鼻尖。 好像有心理感应一般，她也抬起了头，默契地望向这一边，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这一次，王楚钦没有躲闪。 男人快步走到她身边，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单膝跪在地上，把她的碎发掖到耳后，仔仔细细的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 孙颖莎已经拍过片子，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口需要养一段时间，这会儿已经消了毒，上了药，用纱布粘的严严实实的。 王楚钦又往她身上其他地方快速扫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惶恐很快转变为愤怒，抬着眼凛声问道， “这是怎么伤的？” 孙颖莎垂下头，食指勾缠在一起揉 搓了两下，抿了抿干燥的唇角，不自然的浅笑了一下， “不小心撞的。” 她一向不擅撒谎，男人盯着她红着的眼角和鼻尖，眼底漫过要杀人一样的阴寒，冷冷地追问道， “林凡呢？他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 女孩听出他语气里的愠怒，又闻到他身上还未完全散去的酒气，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她把声音放平，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 “他去取药了，一会儿就回来。” “莎莎…” 他轻唤她， “嗯…” 孙颖莎还是低着头。 “你看着我…” 她心跳一乱，对上他的目光，霎时间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极力想要控制，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漫过眼睫，下一秒就要流下来，她抬起手飞快的抹了下。 王楚钦咬紧下颌骨，脸上的情绪像翻动的波浪，一层一层的递进，最后定格在黑压压的戾冷。 他努力压抑住自己近乎本能的，想要把她抱入怀中好好安慰的冲动。 半晌，才堪堪举起左手，用带薄茧的指腹去拭她脸颊的泪痕。 “别怕…，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身侧传来笃笃的脚步声，王楚钦眼角余光瞥见一双浅褐色高档皮鞋，他猜到是谁，神色慢慢沉下去，顿了一下才站起来，缓缓转向林凡。 男人敞着领口，脖颈处透出不自然的红色，衬衫掖进裤子了一半，袖子撸起到手肘上，外套随意的搭在肩头。 他手里拎着装满药盒的塑料袋，看向王楚钦，嘴角倾斜着向上挑了挑，面上客气体面，笑容里却透着不善。 两个男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还是王楚钦先开了口， “你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话音刚落，就被孙颖莎蓦然抓住手腕，一转头，映入眼帘是女孩雾蒙蒙的上目线， “哥哥…” 她微微摇头，暗暗收紧指骨，王楚钦明白她的意思，他深了一口气，喉咙滚动了两下，拧紧住眉头克制着积压已久的愤怒，须臾，勉强挤出一个嘴角向下的苦笑， “放心吧…没事。” 林凡站在他身后，铁青着脸，眼中闪动着琢磨不透的光。 女孩松手垂下，王楚钦抬脚往走廊尽头走去，林凡紧随其后，在孙颖莎面前放缓了脚步，犹豫着张了张嘴，终是嗫嚅着没有吐 出一个字。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楼梯间，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原本漆黑的空间里亮起银灰色的声控灯，映在王楚钦眼里反射出阴冷的光。 他背对着林凡，僵直着脊背，随时随地准备挥出蓄谋已久的一拳。 肩膀突然被轻推了下，他斜睨过一眼，看见左边递过来一只烟， 他面无表情的推回去，往前走两步又转过来，紧盯着镜片后那双醉红的眼睛。 林凡故意忽略他难看的脸色，哂笑了下，低头点燃了衔在嘴上的烟，深吸一口后吐出，薄蓝的烟雾弥散开来，模糊了两个人的眉眼。 静默中，声控灯忽地熄灭，四周又陷入黑暗，只有男人指尖的香烟亮着猩红色的光点。 王楚钦狠跺了下脚，灯亮起来的同时沉声问道， “莎莎是怎么伤的？” 林凡眯起眼睛，皱着眉靠近楼梯扶手，把烟又放到唇边裹一口，脸上有些不耐烦，只简短回了句， “不小心撞的。” “不小心？！” 王楚钦忿忿瞪视着对面，紧握着拳头，咬牙重复了一遍。 男人抬头瞥他一眼，冷漠又平淡， “对，我们最近在要孩子，莎莎有些焦虑。” 一句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言，在空寂的楼梯间里回荡，不断地震动着王楚钦的骨膜。 他眸光微暗，松了拳头，懈了绷紧的牙关，心中升起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暴怒后的愤懑无处宣泄，只剩下嫉妒和不甘如同融化的铁水，毫不留情的把胸腔灌满。 他垮下肩膀，避开林凡的视线，那双隐在阴影里的眸子突然变成幽暗。 “莎莎心思重，别给她太大压力，如果你敢伤她，我第一定不会放过你！” chapter.3 孙颖莎望着走廊的尽头发呆，她担心王楚钦，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一个穿着时髦，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走过来，径直坐到她身边，她恍神的功夫女孩抬手拢起她的刘海， “别担心，不会留疤的。” 女孩本能的躲了下，避开女人微凉的指尖，蹙眉问道， “你是谁？” 女人收回了手，翘起脚荡了荡，眉眼轻弯， “箫雨，我是楚钦的女朋友，他没跟你说话吗？” 孙颖莎的神情微微恍惚了下，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从心里翻涌着冲到喉咙处，她自嘲的苦笑了下，低下头，用不冷不热不带感情的语调说， “啊，不好意思，我总记不住你们的名字，都怪他换的太频繁了。”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的慌乱，很快恢复了自然，又悠悠说道， “你们吵架啦？” 孙颖莎不再回答，不置可否的别过脸。 女人又自问自答起来， “这伤口可不像是不小心弄的” “他外面有人啦？” “男人都一样，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末了，又自顾自的哂笑了下， “哼…” “想开点，毕竟…日子还得过下去。” 她终于冷着脸回了句， “受教了。” 女人俯身过来，用左手拍拍她的膝盖，故意露 出中指上钻戒。 浅粉色的方钻，比她刚刚在酒店卫生间丢掉的那颗还要大，还要闪。 孙颖莎目不转睛盯着那圈银白，指甲划过自己的无名指，还未结痂的伤口又疼起来，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缓缓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