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文·黎明系列(一一一)【往昔 二十七 】

镜羽宫的寝殿中，林煦一袭火红的凤袍倚靠在白玉镂花的躺椅上，白皙的指尖拈着青翠的茶杯盖儿轻轻地拂了拂茶盏中浮起的茶叶：“落雨，你说这皇上是喜欢孟章多一些还是喜欢仲堃仪多一些？”

“这——”名叫落雨的小宫女低着头想了想：“奴婢觉着，应该是孟嫔吧。虽然仲小主是皇上一手教出来的，但毕竟只是个身份不明的陪嫁媵侍，皇上肯教他，恐怕，也是看在孟嫔的面子上。”

林煦轻啜了一口热茶，勾唇冷笑了一声：“你说的那是曾经，而本宫，问的是现在。”

“现在？”落雨不甚明白：“有什么区别吗？”

“唉——”林煦放了茶杯，轻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可真快，昔日那个只知道抱着小猪跪在桃花树下哭的小精灵，长大了，那个孟章从来都不足为惧，可是他，可比他主子大有前途。”

“不会吧？先不说他是皇上的门生，就单说出身他也比不过孟嫔啊？”

“你觉得，以皇上的身世经历，他会在意出身吗？呵——”林煦嗤笑道：“更何况，什么门生，弟子，他仲堃仪有拜过皇上为师，还是叫过皇上一句先生？他的师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小神仙百里瑛璃，从来都不是皇上。他的身份，从来都是皇上的人。”

“可是，眼下看来，皇上并无此意啊。”

“现在没有，可不代表将来不会有。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小精灵现在不过是当局者迷吗？再加上他一心为主，才从来都没有想过向前，哪怕是迈出小小的一步。现在，林家的势力还不足以引起皇上的忌惮，可是一旦皇上想要制衡林家，那到时上位的，难保不会是被皇上教的都可以封王拜将了的仲堃仪。”

“那该如何是好？”

“那就——”林煦抚着花瓣层叠的宽大的袍袖，冷然一笑：“既然此次随着皇上去了战场，那就——留在那里好了。本宫刚刚给你的信件可差人送出去了？”

“娘娘放心，保证万无一失。可是——孟嫔——”

“放心，就算有朝一日他做了皇贵妃，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这后宫的美人多了，本宫看着就心烦，相比之下，孟章还算是个顺眼的。可是，那个小精灵，你可千万不要怪本宫了······”

四年前，凄室外。

“林煦！”慕容黎怒视着眼前的人：“朕再与你说最后一遍，把钥匙交出来！”

“皇上，仲堃仪意图谋害臣妾，其罪当诛！”

“是，他推你是他的不对，可即便他真的该死，你大可一刀砍了他。”慕容黎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门：“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怎可如此恶毒！”

“我恶毒？”林煦抬手指着凄室的大门：“从黎王府到皇宫，这些年来，在皇上的眼里从来都是他们主仆千般好，只要他们有一点点不顺心，皇上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好啊，既然皇上说我恶毒，那就让他死在里面好了！”

“林煦，朕给过你机会了。”慕容黎抬掌起术，在凄室前布下了法阵，赤红的火焰烈烈燃烧，紧接着抬手就是一掌，凄室的大门轰然破碎。

无数的怨灵在见到光亮后争相涌出，却被烈火焚烧殆尽，灰飞烟灭，那凄厉的哀嚎，响彻天际，瘆的人头皮发麻。

慕容黎怀抱着浑身是血的仲堃仪踏出了凄室，温热的猩红顺着仲堃仪身上的每一处可怖的伤口不断地滴落，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来人！”慕容黎厉声道:“皇后德行有失，去其凤冠，即刻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

“咳咳——”林煦轻咳了几声，收回了思绪:“虽然，有哥哥求情，再加之朝堂上的压力，本宫最后只是有惊无险，但这么多年了，这镜羽宫，皇上一步都没有踏进来过。”

“娘娘，奴婢觉着，皇上还是念着与您昔日的情分的，您何不换一种方式和皇上相处呢？”

“说来听听。”

“既然皇上说您不够贤德，不够宽容大度，那您就做给他看啊，反正皇上为了完成先帝的遗愿，怕是没多少日子是在宫里的，只要皇上相信您，到时候——”

林煦闻言蓦然一笑:“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