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是你 第34章 草芸
蒋芸前脚刚走，陈熙竹后脚就跟着站起来冲到了王晓佳的身边,抓着王晓佳的手明显是想要问什么的模样。
王晓佳眉目含羞,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只这么一下，陈熙竹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张了张口,又消音了，哒哒哒地小跑回座位上打字。
尹繁露看她一副要憋坏了的模样，内心好笑。她擦了擦手，随意地从书桌上捡起了两张纸,说：“你们吃完了稍等我一下,我给楼上的同学送份资料。”
陈熙竹大喜过望：“好好好，没事,佳佳还没吃呢。”
尹繁露哼笑一声，起身出门了。
王晓佳合上门，还没来得及走回座位上,陈熙竹又冲了过来,连珠炮一样追问道：“啊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就在一起了？你们不是很久没有联系了吗？”
王晓佳咬唇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陈熙竹把她拉回座位上，面对着面坐着,“你少来，快给我老实交代！”
王晓佳轻笑,知道不可能逃得过的,言简意赅道：“昨晚宿舍没有人,快一点钟的时候,她就突然来了……然后，她问我要不要在一起，我答应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声音越说越轻，梨涡里的甜蜜越说越盛。
陈熙竹怀疑：“就这样？”筆趣閣
王晓佳红着脸点头。更亲密的事，她不好意思分享。
陈熙竹问得却不是这个：“她没表白？她不是无法接受同性恋吗？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突然就回心转意了？她解释清楚了吗？”
因为王晓佳没有把蒋芸父亲的**告诉她，在她看来，蒋芸就是个吊着王晓佳的恐同直女，明明无法接受又不让王晓佳彻底死心，渣到不行。
王晓佳连忙为蒋芸说话：“她没有男朋友，是我误会她了。“她语气不自觉放柔，“她……她说喜欢我了。”
“没有解释为什么突然能接受你了？”
“我没来得及问。”昨天她整个人欢喜到极致，如在云端，晕乎乎的，根本就不记得问这些了。
“所以她没头没尾一表白，你就答应了？”陈熙竹扶额，“你忘了她之前怎么对你的了？也不考验考验她？”
“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泼你冷水。但我作为你朋友，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有的话我还是得说。”
她正色道：“佳佳，她是认真的吗？还是心血来潮？或者是最近看你真的不理她了，舍不得你对她的好，不甘心非要再确认一下她的非凡魅力？”
她刚刚绝对是故意等到她来秀给她看的！
王晓佳笑意敛了些，“我不会不高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顿了一秒，她温柔且坚定道：“但是，我相信蒋芸。熙竹，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如果是这样的人，也就不值得我这样喜欢她了。”
陈熙竹叹气，“当局者迷，她最好不是。”小姬崽栽直女身上，掏心掏肺，直女转头说想要男朋友，想要正常爱情、光明正大的生活，拍拍屁股就走的故事她听得太多了。
“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但是，你不要一开始就一头扎进去，先留一点心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和你一样喜欢，又或者，是不是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关系、准备好和你有长久的未来，好不好？”
王晓佳眼睫颤了颤，却是摇头，“我不想用这样的心思揣度她。”
“只要现在她想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就够了。”她当然想要和蒋芸一直在一起，也愿意为此而努力。可能够和蒋芸在一起本就像梦一样了，就算有一天梦会醒，也是……该接受的吧。
陈熙竹要被她气笑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王晓佳不好意思地笑，笑里有几不可觉的苦涩，很快就掩了下去。
“熙竹，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我只是觉得，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就已经很辛苦了，能快乐着的时候，就先努力快乐吧。况且，不论以后她怎么选，她会不会……离开我，我都知足了。”只要蒋芸过得好，过得幸福，她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至少曾经拥有过。已经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幸运了。”
陈熙竹无言以对。说她为爱失了智吧，她又好像很清醒。“你最好是有这么想得开。”陈熙竹揉了一把她的头，无可奈何。
王晓佳笑了一声，没说话。
既然劝不动，陈熙竹便也不想给她添堵了。她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转移话题：“不早了，快吃饭吧，吃完去图书馆，也不知道还有位置吗？”
“好，那我吃快点。”
话音落下不久，尹繁露也回来了。王晓佳快速结束了早餐，三个人一起去图书馆，王晓佳自己一辆自行车，陈熙竹载着尹繁露，一路和尹繁露斗嘴斗个没停。
进到图书馆，时间有些晚了。三个人从一楼找到四楼，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张只占了一个位，空着三人座的位置。
三人放下书包，拿出纸笔，准备进入复习状态。
王晓佳抓着手机有些出神。
“怎么了？”陈熙竹用口型问。
王晓佳摇头，“没什么。”她放下手机，打开书本，也开始复习。
但忍了没两分钟，她还是按捺不住担心，再次抓过手机，解锁，戳开蒋芸的头像给她发消息:“你到了吗？”
按时间来说，蒋芸应该到了的。
令人安心的，蒋芸很快回了她:“到了。”随即，马上又跟上:“下次会和你说。”
“别担心。”
她没有觉得她粘人，还主动和她说下次报备。王晓佳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突然有一种蒋芸真的是她女朋友了的真实感。
“好，那你陪阿姨吃早饭吧，我不打扰你了。”
蒋芸回了个“嗯”。
王晓佳恋恋不舍地把这简短的几句话又品了两遍，准备锁屏了，蒋芸的消息忽然再次从底部跃出:“早上的鸡蛋饼好吃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王晓佳愣了一下，回:“好吃呀。”
“你要是想吃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呀。”她猜测蒋芸是不是听到大家都说好吃有点馋了。
但蒋芸斩钉截铁地拒绝:“不想吃。”顺便结束了话题:“你复习吧。”
王晓佳摸不着头脑，迟疑地回了个“好哒”表情包。
她放下手机，一抬头，发现对面的尹繁露正在看陈熙竹？或者她？
两人视线交汇，尹繁露笑眯眯问，“和谁聊天这么开心呀？”
王晓佳不自知的笑僵住了，结巴道:“没……没有啊。”
尹繁露也没深究，低下头继续看书了。
王晓佳心里却突然打了个突。
不管是鹿和还是露姐，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再粗线条的人也迟早会发现她和蒋芸不同寻常的亲近的。
关于这件事，蒋芸是怎么想的？如果蒋芸没有准备好，她完全可以理解的。
她在心底里犹豫要不要问问蒋芸这件事。不问不知道该怎么做，问了，怕蒋芸会觉得有压力，以为自己要逼她做出什么表示。
左右为难，想不出一个答案，便只好先告诫自己，收敛一点，以免蒋芸被迫出柜。
中午吃过午饭后，尹繁露和陈熙竹依旧去图书馆，王晓佳因为不确定蒋芸什么时间会回宿舍，又担心中途抛下她们自己回宿舍太明显了，便找了个借口，不去图书馆，只在漏风的宿舍一楼自习室找了个角落复习。
下午五点钟，她终于等到了蒋芸通知她:“我到宿舍了。”
王晓佳眉眼一弯，迅速收拾了东西，站起身，快步往电梯口去了。
不过短短的一段路，她居然快走得有点气急。电梯很快就到了15楼，她下意识地跨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忙退了回去，按着电梯的开门键，借着电梯的反光壁板，梳理自己的头发。
壁板里的女孩，眉梢眼角都染着欢喜，是王晓佳自己都未曾见过的模样。王晓佳不好意思再多看，低下头兀自笑了一声，极力沉稳地朝1510走去。
1510的门虚掩着，推开门，蒋芸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闻声她侧头看她，微微绽开一个笑。
明明是熟悉的脸，熟悉的人，在这一刻，王晓佳却蓦地觉得哪里不一样着。
只一个笑，都无端惹得她有脸红心跳的感觉。找不回之前自然相处的状态了。
她同手同脚地走进宿舍，软糯道:“我刚好就在楼下自习室，就直接上来了。”
蒋芸颔首，问:“楼下冷吗？”
“还好，有一点。手放在外面久了还挺冻的。”
“暖一暖。”蒋芸摸了一下她的手背，把桌上放着的热奶茶递给王晓佳。
王晓佳这才注意到，她的书桌上除了一看就是刚搬过来的书籍，还有几个包装精致的外带餐盒。上面logo的名字很眼熟。
王晓佳抱过奶茶，低头看了一眼，奶茶的名字也很眼熟。
手心里暖乎乎的，她愣愣地问蒋芸:“这个奶茶和之前我们出游时，我们喝过的那家店是一个连锁噢。”她指的是她给蒋芸买生煎包的那次。
蒋芸打开着餐盒，不看她:“嗯，是那家店。”
“啊？”王晓佳惊讶。
蒋芸装作自然道:“刚好路过，就带了奶茶和虾饺、烧麦和肠粉过来当晚饭。你上次不是对肠粉很好奇吗？可以试一下。”
她开了一份，倒好酱料包，推到王晓佳的桌上，拆了一双筷子递给她。
王晓佳下意识地客气:“不用了，我吃了你……”
蒋芸微微蹙眉，“我多带了，够吃的。”
王晓佳见分量是挺多的，便不再推辞了，接过了筷子，坐下身子乖巧开动。
蒋芸这才微微舒展眉头，坐在她身旁，也拆了一份和她一起吃。
吃了几口，王晓佳夸赞道:“好吃！这个……好q啊，虾也好鲜的感觉。”
蒋芸看着她满足的小模样，不动声色地问，“和鸡蛋饼比，哪个好吃？”
？？？
完全不一样的两种食物，其实不能比的。王晓佳觉得蒋芸对鸡蛋饼好像有奇怪的执念。
她眨巴眨巴眼睛，谨慎地回答:“这个好吃。”
蒋芸唇角上扬，发出了一声笑气音，像是有些好笑，又像是有些愉快。她把奶茶的吸管插上，递到王晓佳的嘴边，“下次带你店里吃，堂食的话，省去路上这些时间，味道会更好。”
王晓佳怔了怔，莫名耳根发烫，就着她拿着的姿势吸了一口。
“好。”
亲……都亲过了，她居然还会因为这样的事而害羞，王晓佳对自己感到好笑。她低着头，余光自然地落在蒋芸的唇上，不自觉地咬了一口吸管。回过神来，她连忙松开，飞快地看了一眼蒋芸，错开视线看着桌面上另外两杯奶茶，耳根红了个透。
她找话题:“多一杯是带给繁露的吗？”
“嗯。”蒋芸想到了什么，肃了些语气道:“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
她凝视着王晓佳，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考试结束后，或者下学期刚开学时，我想请繁露和鹿和吃饭，对她们公开我们的关系。”
“你介意吗？”
王晓佳始料不及，彻底怔住了。
王晓佳的怔愣落入蒋芸的眼中变成了迟疑,蒋芸眸色微黯，“你有顾虑的话,也可以晚一点再说。”
“不是。”王晓佳连忙否认，“我只是有点惊讶。”
“嗯？”
“我……我以为你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不会马上考虑这件事的。”她咬着唇,欢喜不由自主地溢满了心扉,“你知道,有的人……会担心别人的眼光的。”
蒋芸看她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心也跟着轻松了。“你想什么呢？”她逗小猫一样用奶茶的吸管蹭王晓佳的下唇,”这种事,在谈恋爱之前就应该考虑清楚的。”
王晓佳被蹭得脸红心跳,张开口把吸管又咬住了，“我错了。”
她怕蒋芸举着奶茶手酸，自己伸手抱住了奶茶。
蒋芸嗤笑了一声,用食指背轻挠她的下巴,“认错的态度倒是很积极。”
王晓佳不好意思地笑。
蒋芸收回手,认真道：“如果介意别人的眼光，我就不会和你开始了。如果你真的介意,那我们也不应该继续。连第一步都跨不出去的人，是走不到最后的。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在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不介意,我不介意！”王晓佳心头滚烫。蒋芸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她想着要和自己长久地走下去的。至少她现在喜欢她,喜欢到满满的,想和她共度余生？
她喉咙滑动,有了丁点底气,说出心底话：“蒋芸，我不只想告诉鹿和与繁露，我甚至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女朋友。”
话音落下，她脸直接红到了脖子。蒋芸微微讶异，随即发出一声笑气音，笑里含着明显的温柔和宠溺。
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把这么霸气的一句话说得这么可爱、这么没有气势。
她逗她：“那你去说吧。”
王晓佳一梗，小眼神有点慌。
蒋芸故意盯着她，唇角的弧度上扬。她以为王晓佳要害羞得垂下眼了，没想到王晓佳放下了奶茶，双手放在唇边，拢成了一个喇叭道：“蒋芸，是王晓佳的女朋友。”
声音依旧软软绵绵的，语气却一次比一次坚定：“蒋芸，是王晓佳的女朋友。”
她重复了三次，眼睛羞到有些湿漉了，却噙着笑，半点都没有移开地注视着蒋芸。
蒋芸望着她，罕见的，脸突然烫了起来，心跳快到像打鼓。
王晓佳眼睫闪了闪，居然还伸手来牵她的手。
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大胆。蒋芸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心跳越发不受控制了。
王晓佳牵住她的手，微微移动身子，好像有靠近的趋势。
忽然，“吱呀”一声，冷风呼啸而进。
门被推开了！
两人一惊，条件反射地朝门口看去。
简鹿和呆在门边：“咦？蒋芸？！”
蒋芸找回声音：“嗯，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简鹿和无暇回答她，视线转到王晓佳身上：“佳佳？”
王晓佳不明所以，耳根通红，“嗯。”
简鹿和视线下移，落在王晓佳和蒋芸交握着的手上，最后确认道：“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两人不自然地分开了手，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简鹿和激动到门都忘记合上了，小跑到两人身边，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肩膀，机关枪似地开问，“啊，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回事？我不就一天没在宿舍吗？我这是错过了多少集剧情？！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和好了也不和我说！我……”
王晓佳难以招架，蒋芸言简意赅道：“刚刚和好，还没来得及说。”
简鹿和卡壳。
“真的假的？”
“煮的。”蒋芸波澜不惊。
简鹿和被逗笑了，“去你的。”她冷静了些，拖了自己的椅子坐到两人面前，一副盘问的姿态，“说吧，坦白从宽。”
王晓佳看蒋芸，蒋芸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回答简鹿和：“具体的，考完试和你说。反正结果就是，我和佳佳和好了，考完试请你和繁露吃饭。”
她心里觉得简鹿和应该不会介意她和佳佳取向的，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所以便想等考试结束那天再说，不管什么结果，都不至于影响大家的考试状态。
“哇，你还吊我胃口。”简鹿和抗议：“不行，你现在说。”
“那考完试也不说了。”
简鹿和嘴巴一瘪，委屈地瞅蒋芸，蒋芸无动于衷。她换了个对象，拉着王晓佳的手臂晃啊晃，拉长音撒娇：“佳佳……”
王晓佳为难，还没答话，蒋芸便皱着眉拍开简鹿和的手，“正常说话。”
简鹿和哀怨地拉长了小嘴，“哼”了一声，撇开脸不看她们了。
王晓佳哄她：“吃饭了吗？蒋芸买了虾饺和烧麦，还热着，你要吃吗？”
简鹿和心动，回过了点头看王晓佳，王晓佳笑得讨喜；她再瞄蒋芸，蒋芸也在看她，目光里含着点她很少见到的情绪，她分不清是什么，但心却软了。
“好了好了，算了，放过你们了。”简鹿和松口，大爷一样地伸手，“我要吃烧麦。”
王晓佳给蒋芸递眼神，蒋芸嗤了一声，把烧卖和筷子送到了简鹿和手中。
简鹿和心满意足，挤到两人的中间开吃。不管怎么样，哈哈哈，好歹她不用做夹心饼干了。
王晓佳和蒋芸越过她，相视一笑。三个人低下头，排排坐着吃东西。
简鹿和吞下一口烧麦，问蒋芸：“那你下学期要搬回宿舍住了吗？”ЬìqūＧéΧx.℃ＯＭ
她早看出来蒋芸不住宿根本不是什么家里原因了。
蒋芸说：“嗯。”顿了一下，她补充：“今晚就搬回来。”
简鹿和咀嚼的动作停住，“这么急吗？”她下意识地看向蒋芸的床，“你现在收拾出来要花时间，寒假还得花时间把它再收起来，怪麻烦的。”
“反正期末也不升旗了，你还不如在家呆着，复习也清净，下学期再来。”
蒋芸还没答话，王晓佳的表情先紧张了起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怕真的勉强了蒋芸。
蒋芸被她的表情取悦到了，淡淡道：”没关系。家里没学习气氛。”
王晓佳眉眼一弯，马上跟上：“收拾床很快的，我帮你挂窗帘、贴墙纸。”
蒋芸莞尔，王晓佳梨涡深深。
简鹿和看一眼蒋芸，再看一眼王晓佳，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夹起另一个烧麦，在心里嘀咕：刚刚和好的朋友都这么黏黏糊糊、情意绵绵的吗？
感觉自己不像夹心饼干，像电灯泡了？！
天黑了，三个人餍足，该做正事了。
简鹿和本想帮她们一起贴墙纸的，但蒋芸和王晓佳都表示不用了，她们两个人就够了，让她安心去复习。
周一考的是简鹿和根本没认真听过几节课的统计学，平时玩得有多开心，现在“预习”起来就有多累。她特意提前回来也是因为有复习材料落在宿舍了，不能光在家浪费时间。
反正她们学神的世界她也不懂，简鹿和看她们真的不在意时间，便也没逞强，抱着书本惨兮兮地去图书馆了。
简鹿和一走，宿舍好像突然清静了下来。两人看着彼此，莫名就有笑浮上了唇角。
“那我们开始贴墙纸？”王晓佳询问。
蒋芸点头。
两人光着脚爬上了蒋芸的床，拉开了一卷墙纸开始比划长度。蒋芸不太擅长做这些细碎的活，王晓佳却很有经验。
她用头绳绑了个马尾，微微压着眉眼，很利落地裁剪墙纸，分配任务，指挥着蒋芸做最简单的按住墙纸开头的动作，自己一手往下撕开墙纸，一手拿毛巾压平墙纸。
认真专注起来的模样和平时很是不同。
不一样的迷人。
蒋芸低头看着她白嫩的小耳朵，蠢蠢欲动。
又一卷新的墙纸开启，王晓佳直着身子对好位置，粘好墙纸的头让蒋芸压住，刚刚开始向下撕开墙纸背面的胶，蒋芸的发尾忽然落进了她的脖颈里，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鼻息贴近，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不是一触即放，还包住软骨，轻轻地抿了抿。
颤栗感传过全身，王晓佳腿一下子就软了。她手脚发酸，又不敢松手怕墙纸被扯歪，只能无助地低叫她：“蒋芸……”
又柔又甜。蒋芸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开心的人，更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喜欢肢体接触的人。
好像怎么碰她都不够。
她松开王晓佳的小耳朵，掩住自己的羞，用气音在她耳边说，“你手再不动，空气要跑进墙纸里了。”
王晓佳受不住地侧头看她，眸色隐忍。
蒋芸用额头轻碰一下她的额头，红唇就在王晓佳的咫尺之外。
王晓佳吞咽了一下，忽然松开了按着墙纸的两只手，推着蒋芸的肩膀往前进了两步。
蒋芸猝不及防，就着一只手还压在墙上的姿势，往后退了两步，半靠在了墙上。
王晓佳长睫在她眼下颤动。她像小猫一样亲亲她的下巴，抬起头，低软道：“你手要是动了的话，墙纸要贴不正了。”
一瞬间，蒋芸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内怎样强烈地跳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