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君问 第九章:献//祭
<刑警杨vs生物学家张,三十多岁的中年组>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离奇诡谲的故事,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张云雷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被身后那只手死死勒住脖子,向后拖了出去。
安嘉宇慌忙之中拔枪,但是洞穴里光线幽暗,根本没办法瞄准,因为害怕会误伤到张云雷迟迟不敢开枪,眼看着张云雷被拖进一个洞口。
安嘉宇追上去,只是一闪身的功夫,就找不到张云雷了。这天然溶洞里岔路纵横,他找了几个拐弯都没有发现踪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原路返回,回到了最初那个岔路口,走向张云雷指出的那个有风的通路。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完成任务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那股力道太大了,远非人类所能及,张云雷被勒的眼冒金星,两只手本能的扑腾着,终于摸到口袋里的钢笔,拔出笔帽反手向身后猛刺。
性命攸关,他使的是拼死的全力,只听身后一声听起来很怪异的嚎叫,终于挣脱出来。
他转身、拔枪瞄准、子弹上膛,动作一气呵成,此时他才看清楚,掳走自己的竟是一只通臂白猿。
那家伙站直了估计比他还高,肩膀宽阔,双臂过膝几乎垂到地面,而相比之下脑袋则很小。手背上的毛掉的所剩无几,满是皱纹显示出它的年纪不小了。
它的鼻孔不断耸动着去嗅空气中的味道,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嗅觉要比视觉靠谱的多。它大概是被张云雷身上伤口的血腥味给吸引过来捕猎的。
张云雷顾忌着枪声会暴露他们的潜入,但是白猿丝毫没有犹豫就发起攻击,抓起地上的碎石举着就朝他砸了过来,臂展惊人的胳膊挥的虎虎生风。
他连连后退躲避,还是被砸中了好几下。也顾不上哪里痛了,他再次举枪,却不想白猿似乎早就判断到了他的意图,冲上来就去夺他手里的枪。
争抢之中,他挥手甩了白猿一脸钢笔墨水。臂展长有利也有弊,它捂脸的速度就慢很多,蓝黑墨水全都进到眼睛里,它捂着眼睛嚎叫,张云雷借此机会转身就跑。
但是他的军用手电早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摸黑中没跑几步就一脚踏进一个深深的窄洞,径直掉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云雷被疼醒,睁开眼看到了一片光亮。
落单的他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供养蛇母的“shen殿”。这个场景与王梦听描述的一模一样,蛇母被放置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水箱里,箱子的边框上有很多卍字符号。
此时,那个半人半蛇的女孩儿,正满脸好奇的忽闪着大眼睛趴在玻璃边观察着自己,那神态仿佛他才是被展出的动物。
张云雷慢慢朝她走过去,蛇母也不躲,反而很开心的直立起上半身,就好像是“坐”在了她盘成一盘的尾巴上面,很舒适的样子。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张云雷试探着问。
蛇母张了张嘴巴,发出一阵蛇类的“嘶嘶”声,看来她的声带跟人类的并不相同。
“你见过王梦听吗?一个……很苍白瘦弱的女生。”
张云雷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蛇母是能听懂人类语言的,她伸出手去指了指洞穴的另一端,他看到那里是有一扇防盗门。
“在那边吗?谢谢!”张云雷拔腿想走,却不想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道从自己的后脖颈压了过来,压的他无法挪动脚步,只能半跪着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呃……”
这是怎么了呢?张云雷感受到这种压迫感来自于身旁,他努力转头,看到箱子里的蛇母满脸愤怒的盯着自己。
难道是她吗?
他的头疼的要炸开一样,联系到王梦听的“梦游”,这恐怕是一种可以干扰脑电波的特殊能力。
张云雷堪堪能控制自己勉强抬起头,他问蛇母:“你想要我做什么?”
蛇母又一次伸出手,指向装着防盗门的门口。
“你想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吗?好,我答应你。”
张云雷忽觉身上的压力一松,身体又恢复了自由活动。他站起来走向那个大箱子,研究了一下开门的方法。
“这是密码锁,你知道密码是多少吗?”
张云雷见蛇母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连接到密码锁上,虽然这里没有移动信号,但是他手机里的黑客软件是可以单机脱网运行的。
安嘉宇沿着那条洞穴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怀疑自己的选择时,一道光线出现在他的眼前。
前面的洞穴明显被人工开凿过,修成了一个很宽阔的空间。墙壁上数不清的小洞窟里,每一个都安放着小蛇的塑像和长明灯。
洞穴中间有个离地两三米的高台,立着的一个“门”字形的架子上,王梦听两只手吊着被绑在那里。
安嘉宇惊讶的看着这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女孩。王梦听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很怪异的黑色长袍,头上戴着蛇形的发冠,嘴上被胶带牢牢的堵着。
她本就瘦弱,现在早已经昏迷不醒。
安嘉宇正欲上前营救,忽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刚刚掳走张云雷的那东西,吓的汗毛倒立。
就在他快要绷不住紧张想拔枪的时候,耳边听到熟悉的压低的声音,“是我,别乱叫。”
杨九郎跟陈灵一路追寻着他们留下的痕迹,终于是赶了上来。
了解到张云雷不知所踪的消息,杨九郎咬了咬牙没说话。此时已陆续有信徒进入这个洞穴,他们没有时间考虑别的。
人群分开两列,白玉由一个纹身花臂男护送着走进来,登上高台开始她最擅长的煽动性演说。
“今天邀请各位信众参加fa事,是要向摩呼罗迦的真身蛇母献//祭,祈求她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大家请看台上,我已收到了摩呼罗迦的神启,她就是转世的魔女,只要将邪恶的她献祭,我们就能得到比平常修行多万倍的福报。”
在暗处观察的杨九郎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这个白玉不去干chuan xiao真是屈才了。明明就是黑衣组织想要杀王梦听灭口,却被渲染的好像要为民除害一样大义凛然。
可就是这样正常人一听就知道是诈骗的话,那些信徒却当做人生真谛一样,他们非但没有阻止花臂男拿着刀在王梦听手腕上取血的举动,反而都在疯狂的呼喊着“摩呼罗迦”。
此时杨九郎他们明显处于人数上的劣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花臂男用一个金杯把王梦听的血液收集起来,煞有介事的端着倒进祭台前端的一个蛇形的灯盏里。
随着蛇信子造型的灯芯被点燃,一股奇异的香气混着血腥气飘散在洞穴各处。一时间台下的众人纷纷陷入一种嗑//嗨了的状态里。
杨九郎跟陈灵在山路上分析过,在妙峰山区域几次三番的出现幻觉,很可能是黑衣组织为了隐藏自己而在山里大量放出了某种致幻草药的烟气。因此他俩是有备而来的,鼻孔里都塞着卫生纸球。
安嘉宇则中招了,即便是离得很远,他还是陷入了幻觉,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初恋,那是在他心中最美好的记忆。还是杨九郎在他胳膊上狠拧了一把,他才缓过神来。
此时正是好机会,杨九郎他们从暗处现身,他首当其冲走在前面,举着枪高喊:“全都别动,举起手来!”
白玉还是那样一脸轻蔑,在高台上俯视着他,“杨警官,你们总算是现身了。”
杨九郎笑笑,他知道黑衣组织早就发觉他们进山了,不过他既然敢闯进来也就没在怕的。
“我现在以故意伤害罪、非fa集会罪等多项罪名逮捕你们。手抱头,站在原地不许动!”他说的铿锵有力。
“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白玉一挥手,花臂男就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与此同时,有好几个一直埋伏在信众里的黑衣人也跳了出来。
离近了之后,杨九郎看清楚他的胳膊上纹着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鸡。这家伙似乎是武力值很高,赤手空拳的就朝杨九郎扑了过去。
台下顿时陷入混战,而局势很快就倒向人数更多的黑衣组织一边。安嘉宇拼命护着陈灵,他们的子弹已经打光了。杨九郎则是根本没机会开枪,他被锦鸡一顿吊打,满脸都是血根本分不清哪里受伤了。
“都住手,摩呼罗迦在此!”洞穴里忽然传来张云雷那独特的清朗嗓音,带着莫名的一股震慑力,原本叫嚣嘈杂着的一片立刻安静。
张云雷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蛇母上半身,在衣服的掩护下单手拿枪顶在她的后背上。
后路被抄了,白玉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但是神色自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们吗?”
张云雷没看她,而是向着祭台下面在蛇母到来后全都吓的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信徒们说,“抬起头来,摩呼罗迦允许你们直视她的容颜。”
还都不太清醒的信徒们发出阵阵欢呼,又开始念不知道什么经。
拿捏他们比对付白玉是容易多了,张云雷把蛇母拖到祭台上,大声问到,“您是否赦免这些闯入者?”
蛇母点了点头。
打到上头的锦鸡被几个信徒拉开,脾气还没发出来就看到白玉在用眼神制止,只得作罢。
张云雷这是拿准了她不会在这么多信徒面前说蛇母其实不是什么神明而是人造的产物,因此她即便是不那么在乎蛇母的死活,但是不能不忌惮信众的狂热。
刚刚在破译了密码锁之后,他跟蛇母达成了协议,他们互相以枪和精神力压制牵制对方,防止任意一方变卦。他早就有个猜想,李义旸偶遇蛇母那次,应该就是蛇母在逃脱的路上,至于结果嘛,看这个锁就知道了。
既然黑衣组织把蛇母塑造成了“神”,就别怪我利用她的光环了。
安嘉宇和陈灵跑到祭台上把还在昏迷中的王梦听解下来,马上有信徒不干了,“哎哎,你们不能放走魔女!”
杨九郎艰难起身,这时候得发挥他“满足跑火车”的能力了,扯谎这种事儿还得是自己更擅长。
“摩呼罗迦需要的不是ji品,她想要阳光、空气和水,想要全身心融入这个世界。”
信众当然不相信他说的,但是蛇母频频点头。
“别听他们胡说,摩呼罗迦是属于黑暗的,她不能见太阳!”白玉眼看形势要失控,也开始极力煽动“群众”。
但是她忘了此时离蛇母很近,她瞬间就被巨大的精神力压的头痛欲裂,跪在地上起不来。
杨九郎煞有介事的伸手,“你们看,她违背摩呼罗迦的意愿,受到了神罚。来,让我们恭迎蛇母入世。”
信众将信将疑的给他们让开一条道路,就在他们要离开祭台的时候,杨九郎听见一个有点儿耳熟的声音说,“她根本不是什么摩呼罗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