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ALOID同人】VC别传——序传(4)
第四章
我们的副连长大人不可能这么刚(上)
乐正绫的杀气蔓延开来，教人望而生畏，而这一拳，满承载着乐正绫全副的神眷之力。洛天依哪里能抵挡的下来？
“墨姐救我！” 在这座城市，唯一能够当做亲人来信任的，似乎只有眼前的墨清弦了。
洛天依的声音清脆而婉转，每一声都是滋润人心的清泉，乐正绫心头一动，下意识用余光扫了一眼墨清弦。
瞥一眼不打紧，恰巧自己的眼瞳对上了墨清弦那对勾人夺魄的紫晶瞳。在黄昏朦胧的余晖和室内昏暗灯光的交相折射下，那紫瞳再一次闪出成熟的深紫色的光——与之前洛天依见到的光相较而言，可以算是腐草之荧光比天空之皓月了。
“呃！”乐正绫脑海里一片空白，麻木不已。失去了视野的人，往往会潜意识自卫。乐正绫手微微缩动一下，拳头擦着洛天依的灰发平贴而过。
这基本上只有两三根头发丝的距离，洛天依苍白的脸庞被灼热的拳头染得有点发红，眼睛差点只剩眼白了。
“墨姐……”洛天依呆滞地望了望墨清弦。
墨清弦面孔板着，阿绫下手也太重了，这一拳附加的神眷之力可是致死的量，若这里墨清弦和洛天依都是普通人，立在乐正绫面前的小姑娘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别看墨清弦和蔼可亲，对于原则问题，墨清弦是特别看重的，这一次乐正绫是真的做错了事，墨清弦生气了，声调冷沉得好似冰窟里的回响:“乐正绫！神眷之力存在的意义有很多，但这些绝不是对一个善良的小姑娘出手的理由。”
“姐，你……”乐正绫回过神，一眼撞上了墨清弦诡异紫光的瞳眸，一股摄人心魄的恐惧感由外至内猛然渗入，压得乐正绫说不出话来。在自己的记忆里，和蔼的墨姐除了自己被几个混混推下水时动用了高强度的精神威压之外，连被人偷钱包都只是警告报警之类温柔的举措。但是今天……
乐正绫不敢回辩，她怕墨清弦再也不理自己，更怕她再也不理哥哥。
噤若寒蝉……
墨清弦第一次没有脱鞋，斜靠在床上翻着她喜欢的小说，但这些文字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墨清弦翻页极快，过了一个小时，一本书接近尾声。
洛天依和乐正绫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并列站在墨清弦床边，眼睛盯着地板，一声不吭地听墨清弦翻了一个小时的书。
蓦地，洛天依的肚子提出了抗议:“咕~咕噜”。墨清弦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洛天依，小姑娘正在咽口水。“估计是在回忆今天中午吃的东西吧……真是服了气。不过阿绫这性子再不改，以后肯定有麻烦，而且麻烦还挺大！”
墨清弦假装看也不看一眼，问道:“饿了？”
“饿了。”洛天依毫不犹豫，“姐姐，我们去哪儿吃饭？”
这话听得乐正绫有些炸毛，这语气跟啥也没发生一样好吧！刚才在我拳下瑟瑟发抖，现在啥事没有，我的全力恐吓，感情完全没用啊！
“天依，阿绫，走，吃饭了。”墨清弦一脸平淡，“顺道给你俩讲点事儿。”
“哦，好。”乐正绫应了一声，跟在墨清弦身后。
墨清弦知道乐正绫闷闷不乐的，便对乐正绫开口:“阿绫，给你介绍一下。你旁边的蓝衣小姑娘叫洛天依，年纪和你相仿，刚满十五岁。你是谁，多大，也告诉告诉她吧。正好，她和你我一样，都是神眷者。”
“这个我倒看得出来……”乐正绫望着洛天依，良久才说出话来，“那个……我叫乐正绫，年纪和你一样，今年也是十五岁，V城第三高中高一新生。”
“正绫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洛天依傻傻的笑着伸过手来。
乐正绫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伸手就揪住了洛天依的耳朵:“我姓乐正，单名一个绫字。对于我自己的名字，我可是从不允许别人读错了的，念你是初犯，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以后要是还敢搞错了的话，我可是要揍你的啊！知道了吗？”
“哇！知……知道了！”洛天依闭着眼睛，还是有点怕阿绫 “阿绫，你太凶了啦！”
“我凶？”
墨清弦知道乐正绫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呵呵一笑，也不干涉。等二人闹够了，乐正绫这才把双手往胸前一抱，冷哼一声:“你是神眷者，你的神眷之力是什么？说说看！”
“我的神眷之力？”洛天依看了看乐正绫，又瞅了瞅墨清弦，“我也不知道……”
乐正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被雷到:“不知道？那你这神眷者怎么当的！”
墨清弦白了乐正绫一眼:“你省省吧，这很正常不是吗？神眷者要满十八岁才会被告知，要不是因为你有个成了年的哥哥，你现在还连什么是神眷者都不知道呢！”
“呃……也对哦。”乐正绫扮了个鬼脸，又对洛天依发问:“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你一用力或是其他的情景，有什么东西会不同？”
“不同？”
“嗯！”乐正绫两眼放光，好像对于别人的能力很感兴趣。
洛天依开始努力回忆:“我记得以前有一次别人打排球，排球往我这里飞过来。当时我以为我会被砸傻，可没想到……那个球在我最害怕的时候飞得远远的。当时可吓坏了那一队打排球的。”
“呃……”乐正绫听着不以为奇，“算不得个稀奇，但是有点意思。”
“那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呢？”墨清弦回过头来问。
洛天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是因为我很萌很可爱吧……”
猛盯了洛天依两眼，乐正绫嘴角抽了抽，这种很萌很天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一切听着很扯淡，但是洛天依的呆萌是事实，这些经历似乎也不是编的。自己脑海里过了几遍这套神逻辑，乐正绫得出了三个字的结论——没毛病！
“嘿嘿……也许真的是萌即是正义吧！”乐正绫轻轻出了一口气，现在误会基本解开，乐正绫对洛天依也不是那么反感了，甚至觉得这个姑娘好像跟自己亲近得像姐妹。
墨清弦拿手放在乐正绫的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她的秀丽呆毛:“傻丫头，哪有那么直接？据我观察，天依，你的神眷之力应该是水。”
“水？”乐正绫瞪大了眼睛，又回想了一下方才对洛天依出手时的细节。当时洛天依在接受自己第一拳时，她周围的空气曾出现过涟漪一样的扭曲波纹。这才恍然大悟，“难道说我第一拳是撞在……”
“那是天依你召集起来的，由空气中水珠组成的水之障壁。可以抵挡一些强度不算太高的冲击。”墨清弦充满自信地看向天依，“阿绫的拳头不调用五成以上的神眷之力，是打不破的，可以说是很坚固了，我估摸着是能够挡子弹的。”
“真哒？”洛天依抱住墨清弦，“墨姐你不骗我？”眼神中透过一丝窃喜，原来自己这么厉害！
“喂，你少臭美！”乐正绫不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把洛天依吓了一跳，“你这家伙真是穷人出身！区区一个小防护障，还是个被动的，不被人拿枪比到脑瓜子上还使不出来。这点能力算个屁啊，啊？我劝你还是赶快开发点新的神眷之力，要不然你见到造你的神明的旅途会更远。”
洛天依猛的一个激灵:“等等，你是说……我可以见到创造我的……神明？”
乐正绫睁只眼闭只眼瞥着洛天依，有一点不屑:“对啊，怎么了？”
“我知道了……”洛天依的眼眶有点模糊，占据眼眶的，是仅仅分别了一个下午的，滚烫的泪水。洛天依将哭了，却没有哭，而是睁开了双眼，坚定地望着前方不算稀疏的人流，“我会见到你的，一定！”
“阿绫啊。”一边的墨清弦知道着什么，只是拍了拍乐正绫，示意她少说几句。
乐正绫早已会意墨清弦，便答应了。三人悠悠吃了晚饭，回了寝室休息，一切显得宁静无比。
开学的事宜，一向是老三样:报名缴费，军训分班，分寝室。得亏得墨清弦接待了几天，他们俩才能开学前在学校住了这么几天。不过墨清弦一向喜欢单独睡，所以洛天依和乐正绫这几天是挤在一张床上的，夜间概况不得而知。
闲言少叙。
V城第三高中的规矩向来是开学第一周进行军训，之后举行开学典礼。
也许这就是学生的日常节奏，伴随着清晨鸟鸣渐起，每一栋宿舍的每一间寝室似乎不约而同地打开了窗子，当然，也包括墨清弦的寝室。
给洛天依他们俩唠叨了几句，墨清弦就去上早自习了——这是高三生的必修课了。
洗漱完毕，洛天依红着俏脸对一边不满地盯着她的乐正绫表以关心:“阿绫……昨晚……那个……你没事吧？”她的眼里饱含歉意。
“昨晚你不老实，可把我腰折腾苦了！”乐正绫气哼哼，爱理不理。
“不好意思啊，这不是……控制不了吗？你看我们处于青春期，这不很正常嘛……你说是吧？”洛天依打着哈哈，拨弄了一下那根乐正绫头上几近耷拉的呆毛，“你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好啦。”
“少来！”乐正绫顾自收拾了自己的白底红边双肩背包，对洛天依倾诉起不满来，“我腰可疼的要死，今早差点起不来床，下次你和墨姐睡去！”
洛天依赶忙去抚慰乐正绫的后背和腰，又是揉又是按，粉脸红扑扑的:“要不今晚我安静点？”
“还来？对不起，告辞！”乐正绫双肩包已在背上，朝阳映在乐正绫脸上，在洛天依的眼里，倒有一种江花红胜火的美感。乐正绫可不管洛天依在默默看着她，“昨晚你起来找吃的带上床吃，害得墨姐以为闹了贼，抄起来床头柜上的杯子就往我腰上砸。今天晚上你要是还在晚上起来找东西吃，你就去墨姐床上睡吧！”
乐正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洛天依一脸呆萌地发愣，半晌她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今天分班了，寝室都不一样，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和阿绫一起挤一张床睡了呢。
碧绿的眼瞳有些失泽，洛天依依依不舍地锁上了墨清弦的寝室，叹了一口气，这才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已有些灼炎热的大操场。
今天分班军训——按军队来讲，今天分连。自己，又会是几连呢？映在自己心灵窗户上的，是操场上逐渐增多的人群，多是和自己一样岁数的高一新生。
“人海茫茫，我心也茫茫。”
他们，是否和自己一样迷茫？应该不会，因为他们有家，有人给自己指引方向，现在墨姐不在身边，好怕啊，好怕大家会不喜欢跟我一起……
天依收好了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惧，也做好了随时逃离这里的准备，走到操场排起队来。操场极大，有数万平米，操场中央主席台挂着横幅，大约有三四十米长:“热烈欢迎新同学入校——迎新大典暨军训开营仪式”
台上数十座位一字排开，坐了男女数目不等的人，多是着军装的教官，也有西装革履的领导人物。台面一向隆重，鲜花气球各有陈设，左右对称铺放，就连左右排在两边的，和扬在主席台支柱上的大喇叭，都绑着大束大束的鲜花和成捆成捆的气球。礼仪小姐和身着军装的仪仗队分别排布于楼梯上和主席台前。不过由于这些激不起洛天依的兴趣，所以洛天依不过是走马观花似的眼神游览了一番，也不多看。
左右有大荧幕电子板，上面有新生各各班的分班情况。洛天依看过两眼，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军训四连”的字样，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嘿！墨姐好像也是四连的。真好玩！”
这是半小时以来，洛天依的心情第一次放松。
台上校长致辞，可以说得上是唾沫横飞，但底下有人听得近乎垂涎三尺，不过为数不多，也算是对得起当年初中老师的诲人不倦了。洛天依只是在想别的事，校长讲了什么，她没听进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分配了教官——也就是她们连的连长，她便跟着队伍走了。
V城三高占地面极大，所有军事训练，均是在学校里进行的。那位分到第四连的教官，是个小个子，精瘦黝黑，但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一身干练的感觉，看样子不是新兵。
找了片阴凉地，连长吹了声口哨——“哔~”
“全体都有，男女两边按身高分两列站好，矮前高后，报数！”
“1！”“2！”“3！”……
此起彼伏报数的声音分别停止在了“24”和“27”上。女生二十四人，男生二十七人，共五十一人。
教官拥有丰富的经验，不慌不忙:“两列全体都有，向右转！”那教官走到了靠向女生的右侧，此时，男生和女生已经面向他了。那教官面无表情，声音洪亮:“都有！报单数的出列，站一三排，报双数的站二四排，女生一二排，男生三四排。站好！”
“哗啦哗啦……”伴随着一阵不规律的动乱，五十一个人，四排，依次站好了！五十一只闪着光芒的眼睛紧锁在那教官身上。
“好！全体都有，立正！”那教官指出了几个不太规整的军姿以后，开始了自我介绍，“同学们，大家好，从今天开始，为期一周的军训就要开始了。希望我能够带领大家，完美走过人生中这一站。从现在起，‘三高四连’就是你们这一个集体，你们这一个班级这一个星期的番号！懂的点头。”
大家点点头，这一套不算新鲜。
“我姓易，单名一个鹏字，易鹏，记好了，私下里随你们怎么叫，鹏哥啊，鹏老大什么的，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是到了正经训练场合，你们只能叫我……”
“教官？”有人插了句嘴。
易鹏扫了第三排一眼，说话的是个不算高的小伙子。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出来:“很聪明啊！不过我不喜欢插嘴的人。这几天他们都可以叫我教官。唯独你，要叫我连长大人！知道吗？”
“知道了！”那小伙子嬉笑着应了一声。
“声音不够大！”易鹏这是在杀鸡儆猴，如果不把他们镇住，以后由着这几个调皮鬼来，肯定不成事，“刚刚有嗓子在那里喊，现在也给我喊出来，大声点，不然我听不见。喊！”一声吼，将近八十分贝，洛天依都为之一振。
“知道了，连长大人！”
声音没易鹏那么响，大家“哄”一声笑出来。场面也没有那么僵硬了，这连长还挺有意思的！
“好了，我不想整你，要不然你小子不够我整的。”易鹏似笑非笑地看着刚刚的调皮鬼。
“哈哈哈哈……”不论男女，大家都被逗乐了。易鹏摇摇头，大眼珠子朝四周转了一圈。
教官眼珠一瞪，虎威尽显:“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需要一个人，来做我的副手，也就是你们的副连长。以后不论是站队，训练，还是集合吃饭，你们都必须无条件听从指挥。这个人，将会是这段时间以内除我以外唯一能够指挥这个连的人。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也许是觉得大家有些有气无力，易鹏补加了一句:“听清楚了？我没听清楚，给我喊出来！”
这教官到底有些气势，听见了震天的肯定回答声音后才继续了他的问题:“来，谁愿意？自愿报名。”
“我！”没等教官说完，刚才那调皮鬼却第一个举了手，“教官，我要来试试。”
易鹏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你？该叫我什么？忘了？！”
“报告连长大人，我要试试！”
洛天依看了看报名的这人，倒是个个子不高的大众脸。活跃到是挺活跃的，但让这个活跃分子来带领这个班级，这个连队，洛天依不大信任。
但整个训练场地，在易鹏问过以后就静悄悄。偶有几只知了长鸣，叫得人心焦火燥。这些人多是不愿意出来，也有不敢出来的。倒是这个活跃的大众脸，有这几分胆子。
易鹏不大看好这略显调皮的家伙，脸更黑了:“你叫什么名字？”
“齐礼。”
“齐礼啊……”易鹏有些心急，五十人的一个连，竟然只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承担这个责任，现在的高中生啊……
却在此时，一声清脆，却有些偏向男孩子声线的女声，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寂静:“报告教官，我以为，我更能胜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