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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先代录17.5 间章「文花先代录」

2019-02-14 11:30 作者:不死鸟妹红様  | 我要投稿


绘师:サムイム,id=5581124

[射命丸文的再会]

将近一个月没有人烟的博丽神社里,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巫女.
她是代替死去的先代巫女住进神社的当代巫女.
现在正在院子里做着扫除工作.
可她用扫帚扫石阶的样子看上去相当不熟练.
只见扫帚正不断地扬起灰尘,而且扫除的效率也相当低.
看她似乎对此事完全不熟的样子,上空的文文不禁苦笑了起来.
不熟也是理所当然的.那孩子本来就没有抚养她的亲人在,扫除的方法也好家事也好自然没有人会去教她,而她却一直在为了生存而进行着命悬一线的锻炼.
直到现在才被带回到人群之中开始自己的生活,当然不可能马上就适应.
毕竟养育那孩子的是身为妖怪的---.

“---哎呀,一不小心就想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

发现自己在想一些无趣的东西之后,文马上摇了摇头,赶走了自己的杂念.
把过去留给回忆,而为了迈步向前,自然需要这位新的博丽巫女的配合---她正是之前在妖怪之山被八云紫带走的孩子长大之后的样子.
文双手拿着一个箱子样的东西.
这是河童制造的名为[照相机]的东西.
虽然文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外面的世界使用的照相机的存在,不过能够拿到有着与之相同功能的实物还是最近的事情.
文第一个拿到手之后,今天为了第一次使用照相机而特意来到了这里.
在入手这个照相机之前就已经获悉新任博丽巫女的就任情报实属侥幸.
文觉得这是个值得将之作为第一次加入照片的新闻记事的事件.

“这算是我伟大布局的第一步吧”

现阶段,天狗社会对于博丽巫女的态度依旧十分轻慢.
因此这也是文为了更加详细地了解人类社会动向采取的行动.
至于巫女的个人信息以及动向基本上没有人会去关注.
所以理所当然的,一般很少有人去写关于她们的记事.
而自己,即将成为先驱者---.
文想到这里,更加确信了自己采取的行动是伟大的一步.

“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以及数年时间的结晶……我可没打算白做工哦.这些债现在就让我一点不剩的讨回来吧”

---自己其实知道那孩子长大之后的样子.

曾今她只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的人类小孩,而现在已经成长到超出自己预测范围的样子了.
那个被遗弃在山里的小孩现在已经站在了博丽巫女的位置上.
包括天狗在内的众多有力的妖怪们,想必都看不起博丽巫女这个人吧.
可知道其过去的文却对她的未来抱着巨大的期待.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只有这种程度.
她一定会勇猛精进地走下去.
因为那个巫女有着无限的可能性,而知道这一点的只有自己而已.
她未来的道路依旧充满着可能与未知,而文想做的就是将之一点不剩的捕捉,记下,然后将之向所有人展示出来--.

“你可是只属于我的[特别新闻源]啊”

想到这里,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意的笑容,然后静静的降落在神社的院子里.
背朝着边的巫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文.
文想要开口叫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怎么跟她打招呼呢?
文在此时却陷入了这种怎样都好的烦恼之中.
怎么打招呼都可以的.只要适当地叫住她就好.
毕竟,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嘛.
至少对对方来说是这样的.
毕竟她不知道在妖怪之山里援助她的是自己,而现在即便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文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思.
实际上,这也会是文自她离开妖怪之山以来头一次跟她说话的机会.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呢.
想到这里,文对自己的烦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摇了摇头的她重新挂上了一副友好的笑容.

“---(。・∀・)ノ゙嗨,那里的博丽巫女大人”

几年间都默默守望着她的文,终于为了与其直接接触而将自己的话说出了口.

“哪位?”

巫女转过身来.
文看到她的双眼里已经映照了出自己的身影.
四目相交.
双方口中说出的都是头一次见面的招呼.
文发现自己内心之中某种未知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于是赶忙举起了照相机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透过相机的镜头看向博丽巫女,这次文再也没有了任何异样的感觉,只感到一个拍摄的目标站在自己的眼前.
于是文顺手按下了快门.
拍到了一张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巫女之后,满心愉悦的文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相机.

“初次见面。我是来自妖怪之山的鸦天狗。请称呼我为清廉正直的射命丸文”
(指尖:有点悲从心来,养了这么久的娃现在又得重新建立感情)

社交辞令就这么变成了和那孩子说的第二句话。
那个时候,文已经将对眼前人类的认识由【那孩子】变为了【巫女】。
这样的认识差别到底包含着怎样的意义呢。
那是文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先代视点)

【过去的追忆】

---这就是我和射命丸的初次见面.

现在回想起来,那次会面似乎是当时刚成为博丽巫女的,还在云里雾里的我第一次觉得赚到了的时候.
至于在妖怪之山修行之时的我,估计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类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取材的话,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也就是说,你现在成功地升级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取材对象]么”

对我做出了如此直截了当的评价的正是觉.是不是说的太尖锐了点呀.
毕竟我和射命丸好歹算是多次见面的老相识了,再加上经历了妖怪之山上的那次拳脚相交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更是不可能浅到哪里去.虽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往友好的方向在发展就是了.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悲从心来.
不如说从那次事件以后,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变得更大了.
因为从那次事件以来,她过来取材的频率明显下降了.
其实我仔细一想的话就会发现,在妖怪之山发生的种种事情对我和我的周边都带来了巨大的转机.
似乎我在最后把长得像世纪末霸者的天魔大人漂亮地打飞了的原因,我一醒来就看到了紫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冷静地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管事件的经过如何,毕竟是我首先采取的行动,说得简单点就是[我去找天狗社会的茬].
对担任幻想乡实力蓝图一角的种族采取这样的蛮横行径,身为人类代表的自己当然会被追究责任.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我从濒死状态恢复过来以后就被紫疯狂说教.
只要我一步踏错,说不定就会被立刻肃清,整个幻想乡都会有陷入骚动之中的危险.
当时并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的我,虽然依旧不是很懂,不过还是带着反省的表情低下了自己的头.
只不过,紫最终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情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于是并没有将事态大事化小.
在紫一顿发火之后,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包含了各种含义的妖艳微笑.
果然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
虽然不知道她正打着怎样的注意,我此刻却只有[真是美啊……]之类的想法.
总而言之,紫后来成功地运用了这次事件将幻想乡的势力版图做了不小的改动.
说的具体点,就是博丽巫女的地位大幅上升了.
怎么说呢,以前那些妖怪对我都是不屑一顾的态度,而现在在我外出退治妖怪的时候,有的时候会被妖怪说[你,你就是叫做那个博丽的?]或是做出类似大惊小怪的反应.

“博丽巫女能有如今这个地位,可以说都是你的功劳哦”

唔,虽说觉这么评价让我感到很高兴,不过我依然觉得事情能变得这么顺都是托了紫的福.
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太多.
虽然紫也仔细地给我把各个方面都说了一遍,不过我也因为还在混乱之中,只能随便地点点头而已.
而当我伤势痊愈回到人间之里之后,救回来的孩子和他母亲一起向我道谢,我终于有了一点实感.
啊啊,原来我真的没有做错.
反过来说,除了这一点感受以外我完全被排除在了整个事件之外.
说真的,这就是too young,以前还是太天真了.
……如果有人问我那你现在又有什么改变呢? 我也只能默然无语.

“原来如此.你这种令人误会的性质真是深入骨髓呢”

觉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微微颔首.
令人误会---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看着我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觉只是笑了笑.

“你不用在意哦.对你来说,只要你自然而然地继续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什么意思?”
“来,我给你洗背吧”

似乎想要引开我注意力的觉将热水倒在了我的背上.
唔,还是不懂.
还是把觉的话以及对其的疑问一起抛在脑后吧.
洗澡是生命的沐浴,这句话真是不能再对了.
不枉我刚到地灵殿就拜托觉这么做了呀.
哎呀,说是拜托其实是我在脑袋里想了想之后被读心了的结果,只不过觉最后还是答应了我就是了.
这里是地灵殿的浴场.
我就在这里泡上了旧地狱的温泉.

“来,到浴池里来吧,记得抓牢哦”
“不好意思”

毕竟我的拐杖吗没有带进浴场,因为我的腿动不了,所以现在是由觉来扶着我.
这就是东方VIP式的照顾么,虽然有点微妙就是了.
刚才也是觉帮我擦洗的身体.
在普通的生活里是不会有人做到这种地步的吧.
而且我以前一直一个人住,再加上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人帮我搓澡什么的,这种让人羞耻的事情我是不会拜托别人来帮我做的,要知道这种请求不过是在给别人添麻烦罢了.

“是么,那让我来做就不算给我添麻烦了么?”

坏心眼的觉就在此时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呜……抱歉.
我知道你是在照顾我呀.
只不过,怎么说呢……感觉拜托觉来做这些事情总能给我一种安心感.
跟其他人比起来,觉更能让我放得开.
哎呀,这并不是坏的意义上的放得开哦?

“嗯嗯,我懂的哟.那这份感激我就却之不恭了哦”

说着就像看透了我内心一般的话语---虽然就能力上来说的确是看穿了---觉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可能她的这个地方也是让我觉得能放得开的一部分原因吧.
因为我的内心经常被读,所以我才会更不用顾虑地向她寻求意见或是要求吧.
而能够正确地理解,或是直接地拒绝我的请求,正是我想要的素直的对应.
也正是因为我知道觉会这么回应我,我才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包袱.
看来我们安心的感觉产生了共鸣.
存在于身边的这种类似于朋友的关系,正是令人谢天谢地的存在.

“不就是帮你洗个澡吗,你至于这么感激么”

我在觉的帮助之下慢慢进到了浴池里.
哎呀,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很感激啊.
这种事情我也就只能拜托一下我女儿灵梦,或者是什么事情都喜欢照顾我的慧音了.
顺带说一下现在这个激动人心的状况.当然,我指的是跟觉一起泡澡这件事情.
继跟还是孩童时代的灵梦一起入浴之后,值得纪念的东方角色特殊活动第二弹正式开始!
哎--,真是爽.

“你这种前卫的想法,就算在这个世界活了几十年也没有消失么”
“……不好意思.我让你感到不快了吗?”
“没,我只是很感兴趣而已.听到你以前的故事之后,我对你的兴趣简直更上一层楼呢”

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在一起泡澡的时候,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聊到了关于以前的话题,这个话题似乎拨动了她的心弦.
于是她一直兴致勃勃地听着我讲故事.

“虽然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别人的视点来看却能发现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哦”

嗯,是这样吗?
的确,对那个麻烦不断的现役时代,现在的我只能苦笑着用[不堪回首]一词来形容.
啊---,不过现在回首过去的话,当时的感觉和决意也随之一起复苏了.
特别是在妖怪之山里帮助我的那个恩人---我连再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了.
自从那次事情之后,虽然也曾好几次找机会上山,可到最后连人影都没看见一个.就连时不时碰到的天狗都很明显地避开了我.

“……就比如这种时候”

嗯?我说了什么吗?

“我说的是你的主观思考意外的有不少死角哦”

你在说啥啊?
面对故意含糊其辞的觉,我也只能迷惑地看着她.



【古明地觉的考察】


先代巫女其实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个幻想乡的过去已经发生的与未来将要发生的所有[物语].
因此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有这个权力以其特有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
就是透过显示屏的视角---或者说透过被称为第四壁的东西来观看的视角.

---可是.

即便如此,以她自身的主观视角无法发觉的死角也理所当然地存在着.
毕竟,她也是活在这个世界里地一个人类嘛.
而能够将这个死角中隐藏的真实捕捉到的人---就是古明地觉.


---嗯,她说的话还是那样永远都不会让人感到无聊呢.

与先代一起入浴,正处于relax状态的觉正想着些有的没的.
对觉来说,这样悠闲的时光其实是相当奢侈的.
毕竟她一直过着与这种习惯无缘的生活.
拜其与生俱来的读心能力所赐,她一直以来都被周围的人孤立着,避免与她接触.而当觉处于完全无法读心的状况之时,她自己却又觉得冷静不下来.
如果真觉得这个读心能力是多余的东西的话,其实她大可以将其弃之不用.
但觉却知道,自己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也正因为如此,每次觉一个人的入浴时间并不会太长.
虽然不是什么坏话,不过她觉得入浴时间并不是什么自己特别喜欢的休息时间.
对觉来说,这更像是一种义务上用来清洗身体的时间.
不过现在却不一样.
与字面意义上描述的一样[知心]的先代正在她的身边,听着她那天马行空的心声,觉乐在其中.

---本来比起什么都不想来说,我还是喜欢想点什么呀.

由于觉一直宅居在地灵殿的原因,或者说是受其能力的影响,她养成了这种性格.
并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是她总是喜欢心血来潮地用思考去处事,玩耍.

---不过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实先代的身上还藏有很多她自己也未能发现的谜团呢.

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觉脑袋里的,是关于身边这位奇妙的人类的念头.
对于她的过去,从这次的谈话里能够明白几件事情.
最主要的是她在成为博丽巫女之前的孩童时代的经历,以及在她成为巫女之后的搞的第一个大新闻.对此,觉的感想以一言蔽之就是[波乱万丈].
(指尖:一言蔽之就是[亦可赛艇]23333)

虽说觉对地面上的形势并不了解,不过就她所说的话来看,她这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人就推动了幻想乡历史的车轮啊.
就像当初她一个人来访地底之时,她所做的鬼退治已经成为了传说一样.
这个人类在短短数十年的人生轨迹之中,到底达成了多少连她也自己毫无知觉的丰功伟绩呢,觉对此兴味盎然.
或者说,说不定这个人类就是为此而生的呢.
不过,没想到这样的大事件居然会被隐瞒地如此彻底,觉不由得有些好奇.

---也就是说,自己到底还是对于她的出身一无所知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先代巫女身上最大的谜团依旧无法捉摸.
觉也听先代说过,她并没有关于自己前世的记忆.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转生这种事情,能够留下前世记忆的都是凤毛麟角.
可她的转生却显得相当异质.
至少幻想乡外面的世界应该不是她的前世所身处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里又是哪里呢?
异世界?
那这个被创作物所表现出来的幻想乡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没有明确的答案.这些毕竟都是毫无根据的推测或是猜想,亦或是连妄想都算不上的想法罢了.
觉继续着这毫无意义地思考.

---她并不清楚前世的事情.不过,至少转生为这个世界的人类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现实里的事情].

说的确切点,先代巫女的确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既然如此,她也理所当然地会有自己的孩童时期,而在那之前也自然会孕育在某个女性的腹中.
也就是说,她的父母都是存在于世上的.
只不过觉并不知道他们的生死---或者说,其实她的父母其实是幻想乡外面世界的人类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谜团变得越来越细了.
觉决定抛弃这些越来越多的疑问,直奔主题.
现在她想考虑的是更大的谜团.

---虽说人类也需要不少时间才开始记事,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就算这样,她依旧显得很不自然.

从她的话来看,先代最久远的记忆就是在妖怪之山里回过神来之后开始的.
至于之前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
从她的记忆之中读取出了图像的觉,知道她并没有在说谎.
可也正因为这样,觉觉得不能接受.
为什么关于记忆的有无这一块,区别会变得如此分明?
就算她之前处于十岁未满的阶段,就算是孩子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分别周围事物的能力,可双亲的存在和其周围的环境一并忘却这件事真的就是个偶然吗?
还是说---这是某人故意这么做的?
觉从自己连推论都算不上的妄想之中找到了某种可能性.
或许有某个人,出于某种目的,用了某种手段,让先代巫女这个特殊的人物出现在幻想乡的话---.

---……我还真是异想天开呢.

对于这种毫无根据,模糊不清的思考,回过神来的觉不禁笑了出来.
觉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这种思考只是在想着玩而已.
先代巫女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谜团.
虽然这些谜团依旧无法解明,可有一件事觉是清楚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对觉来说最大最后的问题的答案已经水落石出.
这也可以作为缠绕在先代巫女身上众多谜团的最终结果.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嗯?”
“唔,没什么.没事.我的自言自语而已”

事实上说出口的那一刻,觉就已经接受现实了.
到了最后,现在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浴汤的热度已经开始让觉的思考变得混乱起来,她只好放弃了继续想下去这个选项.

“是不是该出去了呢?”
“唔.也对”
“腿有感觉么?”
“明明上半身很热,可下半身毫无知觉,我该怎么描述呢”
“就是在水里浮起来的感觉吧”

虽说本来就没抱有什么期待.不过温泉最终还是没有给先代的伤带来任何影响.
先代似乎也是纯粹抱着想入浴的心态过来的,这不禁让有点期待她情况会有所好转的觉感到有些气馁.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挺乐观的.
从觉读心的状况来看,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弃关于自己腿的治疗的希望,同时也有一些具体的可能性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觉决定把她想出来的可能性留给时间去检验.
于是觉首先从浴池里出来,然后扶着先代的身体.

“……话说回来,关于你本名的事情”

这是觉在泡澡的时候一直在想的事情之一,只不过对先代来说这个话题来的有点突兀.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自己前世的名字么”
“嗯?噢噢,对呀”
“那你当时对勇仪说的[现在的本名]又是谁刚诉你的呢?”

先代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紫说的”

告诉她的既不是母亲,也不是父亲.
事已至此,关于她出身的唯一线索也被掐断了.

“是么”

得到答案的觉随即默然不语,只是微微颔首.




[某鸦天狗的醉酒]

琪露诺与空的符卡对战以经验更为老道的琪露诺的胜利而告终.
在那之后,两人虽然各执一词地在那里吵架,可在旁人看来她们也并非关系不和.
她们之间进行的并非险恶的争执,只不过是纯粹的胜负罢了.
在身为年长者的勇仪与文两人的调停之下,她们也自然一起回到了室内,加入了酒宴之中.

“你不要以为赢了就可以跳我脸了哦,琪露诺!”
“哼,你这只弱鸡回去修行修行再来找我吧!”

空跟琪露诺的嘴仗一直打没个完。
别说是厌倦了,她们更像是享受其中的样子,因为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她们双颊绯红,口齿不清,这些都是醉酒的症状,而在一旁继续畅饮着的勇仪和文却依然不见醉态.
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吃着勇仪准备的酒肴的两人,动作也终于渐渐地迟缓了下来.

“你没让她们喝酒吧你?”

文不禁向勇仪问道.

“一滴都没有哦.嘛,毕竟我的酒光凭一些酒味就足以让妖精或是力量稍弱的妖怪酩酊大醉了”
“再过一会她们就要醉倒了哦”
“没事,就让她们好好睡上一觉吧.想必她们也因为还没习惯于决斗而精疲力竭了吧”

继续往空酒杯里注酒的勇仪笑着答道.
注入水晶瓶里的琥珀色酒,并不是日本的产物,而是异国之酒.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她们熟悉的日本酒,以及其他不同种类的酒都摆在桌上.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鬼之勇仪的秘藏之物,可以说都是珍品.
如果让普通的人类喝下去的话,会让他们在感受到升天般的快感之时瞬间坠入无意识的深渊.简单的来说,一口就足以让人醉倒.
高级之类的词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这些酒了.
事实上,文的注意力有一半都放在因为勇仪与她同席而产生的紧张之上,而另一半则一直放在出现在眼前的这些梦幻般的名酒之上.
在文讲述着与先代巫女的过去的种种,还有各种地面上的事情的时候,她也趁机品尝了不少酒的味道,同时也一边注意着勇仪的样子伺机对酒瓶出手.
总而言之就是,酒真的很美味.
虽说文也有些醉了,不过她对勇仪的紧张反而缓和了几分她的醉意.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趁着酒势做出什么失态的表现或是有任何失言的不安依旧缠绕在文的心头,让她不至于醉的过于厉害.

“虽说故事的最后太有意思让我一不小心笑出来了,不过呢---”

一瓶酒被喝完之后,勇仪魔法般的取出了下一瓶酒,毫不心疼地开了封.

“妖怪之山的骚动,最后到底有没有好好地收尾啊?而那件事的最后,身为你同伴的两个天狗和那个人类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呀?”
“哦,先代巫女的那件事么.嗯嗯……那个,没事的.并没有对她们有什么公开的处罚”

文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空酒杯很自然地被慢慢注满,突然反应了过来.
……怎么好像,自己很自然地被鬼倒酒了啊?
内心冷汗直流的文赶紧偷偷地看了看勇仪,发现对方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地等着文的回答.

“那个人类的孩子和巫女一起被八云紫亲自接走,据说之后就被她毫发无伤地送回了人间之里.现在也平安无事的样子.
至于那个因为巫女引起的骚动嘛,将所有事态完全了解的八云紫在事后造访了集落,然后……那个,跟我们谈了谈”

毕竟事关天狗上层与八云紫之间的谈话内容,说到这里的文还是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文自己也没有直接听到那些内容.
不过,她还是在之后根据上司给她的指示和说明,再加上自己入手的情报,在一定程度上推测出了整个谈话的梗概.
当然,这并不是文想搞事情.
而是为了自保而不得不跨越那条线的结果.
最后,发生在妖怪之山的骚动以没有向外部泄露而告终.
至于天狗之长败给人类这件事情,除了一部分知情者以外,连天狗之间都毫不知情
可那天以后,的确发生了某种巨大的改变.
从那以后,天狗们对博丽巫女的认知发生了改变.
然后,时光飞逝,随着巫女的活跃度不断地增加,她的评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而现在,并不仅限于那个巫女,周围的人类也好妖怪也罢---整个幻想乡的常识都发生了变化.
与以前相比,人类妖怪之间的关系有了若干变化.
至于这些变化是好是坏,想必对不同的种族来说也是仁者见仁吧.
只不过,至少他们之间变得稍稍平稳些了.
这一点对在当时抱着被天狗社会抹杀觉悟的文来说显得尤为明显.

“是么…….嘛,最终结果不错就行.更详细的事情我也就不多问了”

勇仪对于文言之不详的部分只是一笑而过.
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的文不禁想到,原来鬼也不是什么毫无神经的种族嘛.
不过,眼前的这位鬼居然会对天狗以及人类孩子的平安无事感到[不错],这让文有些不可思议.
鬼应该是与深情无缘的种族才对.

“话说回来,天狗还真是个注重亲属意识的种族呢”

即便是很久以前曾在妖怪之山上凌驾于天狗之上的勇仪,也正确地把握到了这个种族的特性.

“这么说来,你也应该在那次事件里刷了不少存在感吧?”
“这,也没办法。毕竟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上司看我的视线都严肃了不少呀”

现在想起来,难道它是在担心自己吗?想到这里,文不禁打了个冷战,苦笑了起来。
估计它也不会是这种想法吧。
应该只是对自己心怀不满才对。

“只是在天魔大人的严令之下,任何来自上层的处罚全部都被禁止了。其他两人也是一样的待遇”
“呼呼,是么。真是太好了。毕竟那个叫犬走椛的天狗,在立场上来说显得相当尴尬不是么”
“哈……嘛,说的也是”

感受到勇仪向自己投来的意味深长的视线,摸不着头脑的文只得暧昧的应付着。
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的确,以椛身为下级天狗的立场,在当时简直就是命悬一线。
说不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就会受到什么私下的制裁,羽立对此也感到相当担心。
难道说,她是想听到我说出【我很担心椛】之类的话来么?

“你想多了。你只要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毕竟这样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勇仪那如同读心一般的指摘让文在一瞬间石化了。
为了掩饰自己失态的文只得苦笑不已,而她的手则无意识地伸向了酒瓶。
喉咙感到一阵干燥。文并不是想喝酒,只是想让自己醉的更彻底一些而已。

“你别看早太郎现在这个样子,在有着天狗之长这个苦逼兮兮的立场之前,他可是个放浪形骸,活的自由自在的挺不错的家伙呀。
他以前也喜欢到处惹事打架,跟各种妖怪都打得有胜有负。大概,就连输给先代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如说,这件事让他找回了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的神清气爽的感觉吧”
“那个……难道说您口中的【早太郎】指的是天魔大人么?”
“嗯嗯,对呀。怎么,那家伙没有把自己的本名告诉部下么。真是变严肃了呀。
虽说天狗似乎对鬼有点太过敬畏了,不过那家伙在还是单个妖怪的时候,可是连看不顺眼的鬼都敢对着干的猛男哦。嘛,不过也就因为这份勇猛被自己同伴看见了的原因,他最终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上”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勇仪说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而文则越来越醉了。
这个话题已经让她尝不出酒的味道了。
毫无意义的沉重话题。这并不是区区一介鸦天狗应该听的事情。

“不过,嘛……这样的主张或者说粉饰也是为了与他人有所关联而采取的细节吧”

勇仪说出了与其一点都不想称的细致的话语。
这对讨厌谎话,以简洁明快为美德的鬼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话了。

“鬼呢,其实只是比其他妖怪要活的稍微固执一些罢了。而我,也只不过是某些时候会变得有点奇怪罢了”

对于文心底那点小小的疑问,似乎早已看透一切的勇仪淡淡的答道.
难道说眼前的这个鬼拥有读心的力量吗.
连醉意都无法剥夺其冷静的判断力.

“我们在一起举杯同饮,所以我还是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想法的。
如果我自己会觉得酒好喝的话,对方也会这么想。那么接下来的想法也是或多或少地能够猜到一些的。这不是什么道理,而是心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能理解的话,你也可以把它想成是长年以来被你们天狗所畏惧的鬼拥有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嘛”

勇仪看着表情僵硬的文不禁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而文则是用不敢当不敢当之类的话战战兢兢地应付着她。
然后文就像逃避回答一样地给自己倒酒,慌忙之间甚至连这是勇仪的酒都忘了,所以倒起酒来也毫不客气。

“---我讨厌说谎的家伙。对于那些曲意逢迎的家伙们我从来都看不顺眼。以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虽说这句话是勇仪的独白,不过其中的语气却表现出她并不是在暗中责备文的做法。
而她的语气之中只有一种饱含怀念的感觉。

“不过,现在的我呢……已经有些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在不断变化。妖怪也好,人类也罢,都是如此”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文无意识地如此回应道。
也不知是不是她已经醉了的缘故,已经开始模糊的意识让她失言了。
勇仪则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句话,微微笑道。

“是啊。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而鬼并不能追上这样的变化,说明鬼的极限也就这种程度了呀”
“现在的话……现在的你难道没有改变么?”
“谁知道呢。大概,在我内心的最深处依然什么都没有改变吧。
只不过,能够明确地断言与以前毫无变化的地方就是那场激烈的打斗,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啊”
“你说的是那场与先代巫女的决斗吧”
“嗯。那可真是……真是场畅快淋漓的打架呀。那可是我第一次跟人类倾尽全力的战斗。可以说是我们之间灵魂与情感的碰撞啊”

本应该是经历了悠久岁月的鬼,却露出了像孩子一般憧憬的眼神。

“没想到,在我不能被改变的人类接受,只好潜入地底之后,还会有人类来到我的面前呀”
“……她跟一般的人类可不一样哦”

难道自己与先代巫女的邂逅也是出于什么【命运】或是【天意】之类的原因不成,想到这里,文不由得对自己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产生了些许的不安。
似乎想要否定这种念头的勇仪苦笑着答道。

“啊啊,这个嘛。我还是懂的呀。
比起那个时候来说,人类改变的更多了。想必地面上也早已不是鬼能够随意生活的场所了吧”

虽说勇仪如此断言,在这里长年生活所造就的断念却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只不过啊,地面上出现的人类能够在种种因缘际会之下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战斗,然后赢了我。
一想到这个事实就让我忍不住想笑呀。相比之下,我一直以来抱有的那些顽固的烦恼,反而显得可笑之极不是么”

鬼的意识改革。这其中包含的过程和原因,是不是已经可以算是个相当大的新闻头条了呢,一时间文不禁遐想不已。
不过想归想,真要把这种东西写出来的话,估计自己马上就会糟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原因,文现在确实能够理解到勇仪所说的意思,这种完全剔除道理,纯粹只讲感情与心情的思考方式。
鬼就是因为这样才总是被别人……文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无语。
而她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被勇仪看透内心所带来的危机感。
勇仪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文,发现自己并看不懂她苦笑的理由。
果然她已经醉了么。

“就像是人生在世便有酸甜苦辣一样,会有真心与假意也一定是这世上的定数吧”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运作的嘛”
“这个世道的确是个对鬼来说相当艰辛的世道。不过,嘛……这也不坏啦。我现在也开始这么想了。因为现今既有先代那样的人类在,也有你这样的妖怪在呀”

勇仪突然说出口的话题让文瞪大了眼睛。

“……您是说我吗?”
“对,你啊,很有趣”
“那个……能问下原因么?”
“因为你说谎呀”
“……那个,我有对勇仪小姐说错了什么话吗?”
“不,我指的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说谎。而且我也不会觉得你很无礼或是让我感到不快什么的”

本来还在惬意地品着酒的文一瞬间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再次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勇仪见此不由得苦笑着继续说道。

“我说的是你在违背你自己的本心。这也算是无意识的撒谎。不过放心吧,就像我刚才说的,这种小细节我并不讨厌哦”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唔,毕竟你是无自觉的嘛。就像你自己说过的一样,你不是很了解你那个叫做羽立的朋友吗”
“哈……”
“我也赞成那家伙的意见。你呀,一定是过于扭曲自己的本性了。以至于你自己都不再能够明白自己的本心了”

被满脸微笑的勇仪这么一说,文已经连隐藏自己的表情都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她的内心之中也没有了任何的不快。
只是,有件事情依旧让她疑惑不已。
过去曾今从羽立的言语之中感受到的疑问,再次在她的脑海之中苏醒。
而如今,勇仪的口中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难道勇仪小姐知道羽立在想些什么吗?”
“大概,跟我想的一样吧”

看着在那里似乎觉得这一切很有趣而露出坏笑的勇仪,文不禁感到了些许的异样与抵触。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感情都表现在了脸上,勇仪说了一句【那你听好咯】便继续了下去。

“你现在对于先代是怎么看的呢?”

这个突然的提问让文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

“并不是朋友关系,这是你最开始说的话。嗯,我觉得现在对你来说可能的确如此。可这并不代表对别人来说也是如此。不是么。
那么,实际上你自己对先代是怎么想的呢,我这么一说的话你明白了么?这些都得靠你自己的心去找到答案。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是憎恶还是钟爱呢……”

为了得出答案的文,开始用她那已经不怎么好使的脑袋思考了起来。
到底如何作答才不会让眼前的鬼失望呢?---应该参考一下自己一开始被问了类似问题之时的重点。
可是,不知为何的是,自己现在觉得考虑这些事情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一定是自己已经醉了的原因。
文的理性正在拼命压抑想要不经大脑思考就将答案脱口而出的自己。
连烦恼这件事本身都让她开始觉麻烦了。
在这期间,文无意识地将自己碗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想必你之前跟我说的以前的故事之中省略了不少部分吧。那么你要不要试着吧那些部分也加入考虑的范畴,再次审视一下自己的感情呢?
当你遇见还处于孩童时代的先代之时对其产生的第一印象。她成长之后的姿态。与其再会之时的感受。与其打架之时的动机。腿被打断之时的心境。还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的感觉---”

别说了,我好乱。
文差点没忍住在鬼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恶态
如果对眼前的鬼说出这种话的话,留给自己的就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蒙混过关的处境了。
可是,这次的对手是在是太糟糕了。
文带着被逼入绝境的心境,盯着空空的碗底思考着。或者说,她正在竭尽所能地努力试着去思考。
勇仪也默然不语,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在一旁吵吵闹闹的琪露诺与阿空也早已扑在桌子上睡着了。
因此,在沉默之中等待答案的勇仪的存在感显得异样地沉重。

“…………我”

文无意识地开了口。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可就在此时,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啊啦,看来这两位已经睡着了呢”
“哦,是觉么。不好意思,虽说我没让她们喝酒就是啦”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身着睡衣的觉与先代。
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们真是帮了自己大忙了,可她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的。不过看来纠结的是这位可怜的天狗小姐呀”
“哈哈,我果然有点玩过头了吗”
“毕竟她整个人都混乱了呢”

觉与勇仪的对话虽然一开始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觉有着读心的能力。
文当然知道这个事实,只是她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就在这时,文突然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一直在与她们谈笑风生的先代巫女。
于是先代看见了文。
这件事的起因可能只是已经醉酒的文的一个心血来潮而已,不过文自己却觉得在这里被先代看到是一个十分严重的事故。
不明所以的羞耻感与焦躁感同时涌上心头,让文无言地撇开了自己的视线。
自从自己来访地灵殿以来,古明地觉至今为止一直在什么地方,她又做了些什么呢。
本来她在文与勇仪开始喝酒之前应该还在这里的才对,只是后来,文作为记者的想问的问题与好奇心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消失不见了。
于是文只得再次把手伸向桌上的酒,她觉得这是自己至今以来喝过的最艰辛的一次酒。
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思考。
只是麻木地向自己的酒碗注酒,无视了发现这一点之后似乎想要阻止她的勇仪,将一整碗酒一口闷了。
这本来应该是用来细细品味的酒---

可现在,文只求一醉。



【人与妖之间无法抹消的因缘】

(先代视点)


在地灵殿住了一宿。
尽管我这么说,不过在这个太阳不会升起的地底,在地面上生活的我并没有感受到一晚已过的实感。
总而言之,夜晚似乎已经过去。
昨晚在泡完澡之后,不知为何出现在地灵殿的勇仪、我还有觉三人在一起吃了晚饭。还顺带喝了点酒。
虽说我在勇仪的劝诱之下也喝了不少,不过其实我平常是不怎么喝酒的。
年轻的时候会喝酒是因为我当时觉得酒劲并不大。然而现在则因为喝酒会扰乱产生波纹的呼吸法,我尽量避免喝酒。
即便如此,这个与勇仪交杯共饮的超级值得纪念的事件无法避免,所以我还是喝了酒。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的话,如果在东方的世界里不能喝酒的话岂不是个致命伤?
毕竟在东方里每次一边解决之后的宴会上,喝酒已经成为了一种类似于习俗的东西。
而没有参加那些宴会的我发觉自己与周围的交流其实已经脱节不少了。
唔,我还是很想跟勇仪搞好关系的,所以果然还是应该适当地喝点酒吧。
顺带提一句,灵梦的酒量也正如原作里描述的那样,比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也仅限于从别人的口中听过的话,而实际上,她不知为何一次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喝过酒。
其实她即使在我的面前喝酒我也不会责备她什么的……。
不如说,我还想在承认灵梦独当一面的那一天与她举杯共饮呢。
到了那时候,即使我不再使用波纹也不要紧了,想必我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喝个酩酊大醉的吧。
话说回来,没想到烂醉如泥的琪露诺会和阿空睡在一起。
据说她们是因为勇仪和射命丸喝酒时飘出来的酒香而醉。
结果,她们到第二天都没醒。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个意外,我在从浴室那边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已经烂醉如泥的射命丸。
照勇仪的说法就是【像笨蛋一样的喝法】导致的。
的确,在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正兴致高涨地拿着酒碗喝酒。难道是因为鬼的酒太好喝了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是这么想,勇仪与觉都苦笑了起来。
射命丸跟琪露诺她们一样,知道第二天早上才醒。所以我和勇仪还有觉三个人就一边聊天一边吃吃喝喝,一直闹到了很晚。
然后,第二天早晨。
虽然我看不见太阳,不过大概是早上吧。加上昨晚没吃晚饭的琪露诺和阿空,罕见的豪华阵容一起吃起了早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低血压的原因,亦或是因为宿醉的关系,完全看不出昨天兴致高涨的样子的文只是静静地在一边吃饭,这让我有些在意。
之后就是午时已过的现在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么”

从我的内心得知紫来接我们的时间之后,觉不禁轻声说了出来。
返回地面之时已经悄然临近.
我们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了地灵殿的玄关,彼此之间畅所欲言。
琪露诺与阿空说着话,而射命丸则令人意外地在与勇仪亲密地闲聊着。

“这次过来开心么?”
“嗯”

我虽然简洁地回答了觉的问题,不过却将自己心里觉得总是被读心有点烦的感受传达给了她。

“已经收到了哦。你这简直是小孩子的感想呀”

抱歉。不过我还是挺想念像昨天那种留宿的经历的。
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前来叨扰的哟。

“你不是已经说好了会再来的么,所以你也不必这么念念不舍的嘛”

总有一天会再来的约定指的是【东方地灵殿】。
虽说觉的反应显得有些冷淡---不过我是懂你的哦,你这个小傲娇!

“果然还是跟你适当地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么。总觉得我心好累啊”

就在觉耸着肩叹息不已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快门的闪光也随之一闪。
我们两人的视线一转,在一旁拍照的果然是举着相机的射命丸。

“哎呀呀,看到你们两位关系和睦的一幕,我情不自禁地照了下来呢”
“估计你这张照片多半过不了八云紫的审核吧”

虽然射命丸一脸坏笑地先发制人,可觉的一句话马上让她脸上的从容分崩离析。
不愧是觉,真是了不起!
嘛,我也知道她大概是想把自己和觉的事情写成新闻吧。
这种能言善辩的家伙,如果是以我为对手的话自然能把我耍得团团转,可如果对手是觉这种会读心的人的话情况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而就像觉所说的那样,此事会让紫觉得有些不妥,因此地灵殿发生过的种种事情还是不要上报纸比较好。

“先代好像也觉得你这么搞新闻是不行的呀。而且你如果执迷不悟的话,这次说不定连双臂都会被打断哦”
“还,还请您手下留情……”

等下,我可没想做到那种地步啊!
觉也带着一脸坏笑说出了不得了的内容,射命丸听罢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向我看了过来。
哎,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开个玩笑。你姑且不论,先代可是早就已经不在意那个时候的事情了”

看来不止是我,射命丸似乎也被读了心,因此觉才会说出这种意味深长的话。
这也可以算是某种圆场的话吧?
嘛,我本人的确已经不会在意当时引发的骚动或是战斗的事情就是了。
不过换句话说,射命丸直到今日依旧还在介怀当时的事情么。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啦。毕竟我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嘛。
话说,现在虽然已经不过问这件事了,可我在那次骚动之后本来还再次过去想要正式道歉来着,没想到似乎被全体天狗看作是对它们的嘲讽了。
唔……这么一想,我不禁觉得天狗跟我的关系有所疏远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果然我还是被射命丸讨厌了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吗……,
再次理解到这一点的我不由得有些沮丧。

“……嘛,总之还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新闻言论。别的我也就不再多说了,请自便吧”

看着射命丸与我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说道。
而就在苦笑着的射命丸点头之时,琪露诺和阿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这是啥呀?”
“这是个叫做【照相机】的东西。呐,文。你用这玩意儿照一张给我们看看嘛”
“哎呀呀,我知道了。那这样吧,难得的机会,我就把你们一起照一张好了”

幼小的两人本来想强行让她照相,殊不知射命丸的反应却像正等着她们一样,愉快地答应了她们的要求。
唔,不错。
怎么说呢,总觉得我跟射命丸好像有点不好见面的感觉呢。
就在我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安心与不足的时候,勇仪朝我走了过来。

“呼呼,有意思。我之前还没看到过她的那些举动呢”
“毕竟她是适应了时代变化的妖怪嘛。你们鬼凌驾于天狗之上的时代早就结束了哦”
“我说,你能不能说话别猛戳别人的痛处啊。你这种说话方式真是无神经耶”
“那还真是失礼了”

对于笑着抗议的勇仪,觉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而已。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其实意外地挺不错呢。

“先代,下次我见到的说不定就是你的女儿了”

勇仪指的是我之前在与其决斗之后告诉她的事情。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觉姑且不论,没想到勇仪会无条件地相信我说的话。

“嗯,可能吧”
“可我却还想再见到你。愿意跟我做个约定么?”
“那就说好了。毕竟我也还想再跟勇仪一起举杯畅饮呀”
“谢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毕竟我---”

本来喜笑颜开地说着什么的勇仪突然卡了壳。
怎么了?【毕竟我】?她后面想说些什么呢?
只见勇仪面色一变,一脸苦逼兮兮地闭上了嘴。
观及至此,我看向了觉,而她也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静静地合上了自己的明眸。

“……怎么了?”

毫无办法的我只好直接向勇仪如此问道。
她却一改往日豪放的作风,在其飘忽不定的视线来回彷徨了几次之后,终于抬起头来。
只见她带着一点都不像勇仪的苦恼表情开口说道。

“那个,先代”

勇仪在踌躇之间慢慢地挤出了几句话。

“把你的腿伤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她的话语之中充斥着一种罪人在告解般的语气。

“对于跟我战斗的这件事情……那个,你后悔过吗?”

她说到这里,偷偷地瞥了我一眼。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之勇仪的这个样子。
是么。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勇仪对我的负伤抱有一种罪恶感。
对此,我的感想是---超!意外!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能想象勇仪这种人居然会去关心自己的对手。
哎呀,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哦!……虽然我的感想听起来就像是坏话。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勇仪会去在意战斗之中的负伤之类的事情。
怎么说呢,她一直给我一种纯粹的战士的印象。
不是我自夸,我觉得她应该会因为能与我死斗而引以为豪才对。
而我则是……嘛,虽然说不上是完全没有后悔过,至少我真的不想再打另一场那样的战斗了。
只不过,那一战之后神清气爽的感觉,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因此,对于勇仪的问题,我的回答也早就已经确定了。
---不过即便如此,面对一脸严肃地勇仪,我光是干巴巴地回答她也无法将我的想法传达给她。
所以呢,这里就要借用伟大的前辈们的话语啦。
从古至今,以全力相搏的同道中人之间总是会产生伟大的友情,这才是最王道的展开呀!

“---写作【强敌】读作【朋友】”
“诶……?”
“勇仪。你就是我的强(peng)敌(you)啊”

说出这句台词的我想必已经满脸笑容了吧。
我好想说出另一句名台词啊---我的生涯一片无悔!!
我顿时沉浸在了这种升天般的心境之中,而唯一正确理解到我的想法的觉则在一边冷眼旁观。

“朋友,么……”

勇仪回味着我说出的话。
怎么样,台词不错吧。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不禁得意洋洋。

“谢了,朋友”

然后,勇仪终于摆脱了苦恼,豪气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嘛,虽说我说的是借来的台词,可话里包含的心情是真的。就请你好好收下吧。

“好了,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我还沉浸在友情的光辉之中,而看着怀表的觉则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不跟对方开玩笑的话,想必紫来接我们的时间也会刚刚好的吧。
好像照片也拍完了的样子,琪露诺也过来了。
射命丸也随之而来,离开地底的时间终于越来越近。
觉和勇仪已经说够了道别的话语。
可我突然想到。
其实会分别的并不只是地底的几位。回到地面之后,会与之分别的还有一个。
那就是射命丸。
这次她是为了取材才跟我一起到地底来的,也就是说取材结束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恢复成以前那样疏远的关系吧。
这---怎么说呢,总觉得有点寂寞呀。
难得找到一个双方没有必要而言相向的机会。
我能不能趁着现在把与她的这种关系完全改变过来呢。
我的心底涌上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心情。
也可能是想起了童年的回忆吧。那个时候与其相遇,以及之后简单的几句话,都鲜明的在我的脑海里复苏。那时候的感受与现在完全一样
从那时起,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没有任何变化。
一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今后也会是这样,我就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寒意。

“话说回来,射命丸小姐。我有个分别前的提案”
(指尖:不愧是最佳僚机古明地觉23333)

沉浸在思考之中的我突然听到觉说出了这句话。
……额,等下。
难道觉刚才把我烦恼的事情都看光光了?

“请你再拍一张照片吧。没什么,这也只是某人的请求而已哦---”

觉说到这里,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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