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2》-第七部分-第24节 他们落下的地方

舰桥已经是灰暗的废墟。灯光都是低功率运行的，或者完全熄灭了。梁和天花板的部分已经坍塌，穿过有栏杆的上层平台，进入下面的机奴坑和舵手站。一个微弱的，零星的闪烁显示一些系统仍在工作，但其余的都已经死去，没有人在场。 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阿巴顿把他的人散开。他们踩在碎塑料、玻璃碎片和枯叶上嘎吱作响。潮湿的黑霉和可怜的、模糊的真菌覆盖了大部分站点。黑色的黏液看起来像是从无助的嘴里吐出来的。他能听到水滴到甲板上的声音。 “这里TM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杰拉德连长问。 阿巴顿试着不去想象。指挥室看起来就像一艘在星际间迷失了十个世纪的腐烂的绿地。腐生的卷须覆盖着墙壁，像藤蔓一样包裹着护栏和甲板格栅。有些潮湿的和无色的已经开花了，展开的异形花朵像血疮一样张开。低语和窃窃私语在房间的阴影和角落里嗡嗡作响，就像成群的昆虫。 他登上主平台。他有多少次站在这里，做简报或发号施令?他几乎回忆不起来了。舵手坑上方的部分栏杆因撞击而弯曲变形。碎片散落在战略桌上。他把它放在一边，试图激活设备。它拒绝了两次，然后以半功率闪烁。有什么东西把投影板弄裂了。他输入他的命令覆盖代码，表格显示“无信号”的符号。 “帮帮我，”他咆哮着，他的侍从急忙跑到他跟前。乌尔诺克精通技术系统。他转储数据缓冲区并尝试重新加载。 “主殿，”阿巴顿说。“战术图”。 在屏幕里什么也没显示。全息石闪烁着熄灭了。 “船，现在，”阿巴顿说。“内部状况，全景，系统状态。” 乌尔诺克点点头，输入了一系列数据代码。一幅图像慢慢地在全息图上形成，光像折纸一样展开。这不是船，但它就是。阿巴顿盯着它，破译他所看到的。他可以追踪到旗舰的巨大结构，甲板的分层，以及其巨大驱动装置的动力系统。但整个东西都与其他东西相连，更大的东西，就好像一个三维的示意图被展示在另一个三维的示意图上。 他说，把它清理干净。 “主人，我——” “去掉鬼影。” 乌尔诺克说:“这不是鬼影。” 那是一座城市。船舶和城市的图解视图相互融合，就像商店通过维修通道连接舰桥一样干净而完整。他更仔细地看了看。还有第三层的叠加。他可以从数据的拼接中看到皇宫的细节。他能看到狮门。那里是永恒之门和终极之墙。他可以看到奥古斯都堡垒，几个小时前他还站在那里。 是几个小时前吗? 他身体前倾，检查轨道位置图。复仇之魂不在轨道。哪里也不再。这艘船，宫殿，泰拉，以及这个展示图所展示的所有其他噩梦般的虚构地点，都占据了同一个位置。那个位置绝对没有任何真实空间坐标或位置映射数据。 他退后一步。他为他的父亲感到怜悯和恐惧。怜悯和恐惧，还有一些不那么连贯的东西，感觉像是憎恶。 “我的大人?”  他的侍从战略桌下面的甲板上捡到了什么东西。卡片。水晶塔罗牌。乌尔诺克拂去上面的污垢，把它们递给他的连长。 “这些重要吗?”他问。 阿巴顿突然感到一阵悔恨和厌恶，把他们从手中打掉了。 “别碰它们!”他厉声说。 乌尔诺克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那些不是我们的，”阿巴顿咆哮道。“那些不是……我们不会用那样的东西。”我们不…我们不跟那些东西打交道。我们是战士，乌尔诺克。战士。” “当然，是的，大人。” 阿巴顿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乌尔诺克提供给他的一些塔罗牌掉落在有裂缝的平台上，它们的形状透过一层又一层的全息石的数据仍然清晰可见。

破碎世界，迷宫之路，绿色的巨人，烈士，怪物，闪电塔和皇帝。黑暗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