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七百二十一)
危机在步步逼近,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倒是唐立在跟着仆人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背影,觉得非常的熟悉,可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在被陆哲问到的时候,也只说是自己恍神了。没有根据的事,他又何必说出来让大家都不痛快呢。
所以这唯一可以回寰的余地也这么错过了,塞上雪为此格外欣喜。她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容貌尽毁,可也为自己复仇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谁也不会想到她宁可忍辱偷生也要活下去,顶着这样一张惨绝人寰的面容。
“到了,前面就是茅厕。自己过去吧,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走什么呀,不用那么着急的,我马上就送你们下黄泉,一点都不费事。”
“什么?啊!”
这两名护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塞上雪用手拧断了他们的脖子。她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将这两人的尸首扔进了茅厕,她可不想太早让人发现不对劲。也亏得这两个蠢货带路,她才可以这么顺利地进入内院。至于杨若清的房间,必然是挑在清幽僻静的地,往那处寻绝对不会错。
在找了六间屋子没人影后,塞上雪也有些火大。她执拗地认为自己没有弄错,所以耐着性子一间一间搜过去。终于在最隐秘的地方她找到了杨若清的房间,真是会躲啊,如果是外人的话,想要找到这里简直难如登天。
她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躲在窗户边上偷偷往里看。杨若清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酣睡,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怕是早就被发现了。可是自从他有了身孕之后,反应力也大不如前了。刚才那一出闹剧就耗去他大量精力,现在就算在直接走进去,他也不会醒过来。
屋子里的药味还是很重的,看样子即便侥幸活下来,他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好过。但为了谨慎起见,塞上雪没有鲁莽地冲进去,而是选择拨开窗户,小心翼翼地跳进去,尽量不发出声响。
她一步步地靠近杨若清,手中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刃身上折射着冰冷的寒芒。当她来到床边的时候,她探下身想要看看杨若清是否在假装睡觉,但见他呼吸均匀,眉头舒展,明显一副好眠的样子。
塞上雪如何能甘心,这段日子她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其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的人正是睡得正香的杨若清,要不是他的话,自己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思及此,塞上雪眼中恨意乍现,手中握着的匕首抬起意欲了结杨若清的性命。不,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太便宜他了。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痛折磨,怎么说也该让杨若清死前也好好品尝一番,这可是她心里的恨。
她拍了拍杨若清的脸颊,还轻唤了两声,只不过声音嘶哑,听起来怪瘆人的。杨若清本来喝了药睡得很安稳,却被人这样打扰,自然不悦。但他脑子转得很快,喊自己的人声音很是陌生,并非是往日伺候自己的人。当下便立刻睁开眼醒转过来,只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让他不敢造次。
“别乱动,也别想着喊人。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除了乖乖配合我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
“我以为你什么都猜到了呢,否则刚才那一出好戏也不会如此精彩。”
“你是混在流民中吗?”
“不然呢,岂不是要错过了。我这身装扮可不是假的,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最真实的面貌。只不过你们也不会相信,向来高傲自负的塞上雪会沦为连乞丐都不如的流民。我如今的面貌恐怕连你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不然我早就露馅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你的毒确实厉害,让我生不如死。我一心想着找艾漪儿解毒,可那个蠢女人竟然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而殉情,真是愚不可及。当初不屑一顾,人都化为白骨了,她再来表白心意,难不成还希望别人祝福他们吗?没有了艾漪儿,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在血液彻底坏死之前,我只能用别人的血暂缓毒性的发作。可是深入肌理的毒素无法根除,因此我就成了这副模样。你满意了吗?”
“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你可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曾经那般善待你,到头来还是捂不热你的心。你一心想着要我死,不惜同归于尽,我真是小瞧了你的狠劲,跟你那个短命的父亲一样。”
“你会落到如此田地,除了我和皇帝的算计,自然也有燕荣泽那一份功劳。你把他害到那种地步,大概死都不会想到,他早就想好对付你的法子,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
“怎么,很吃惊吗?”
“原来他从没想过要容下我,呵呵~”
“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对任何人都是威胁,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
“那又如何,我的命我自己作主,谁也别想左右。就算是死,我也要你给我陪葬!”
“你真是疯了!”
“我被你们逼疯了,高兴吗?这就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
塞上雪也懒得跟杨若清废话,直接揪了人下床,连件衣服都不让穿,就这么穿着单薄的衣裤出来了。好巧不巧地遇上一名侍女来送衣服,见到如此场景她吓得要尖叫起来,却连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人就倒在了地上。她的眉宇间已经多出一个血窟窿,正是刚才塞上雪嫌吵掷出的暗器。
“你又何必多造杀戮?”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莫不是以为自己是观音菩萨下凡?刚才她要是不叫我或许还能留她一命,可她偏偏寻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
杨若清也没打算跟塞上雪讲道理,她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癫狂执迷,说什么都没用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毒入肺腑,时日无多了。难怪她嚷嚷着要自己给她陪葬,看来是不想自己一个人下黄泉。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许死后也会怕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