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病娇向】【华晨宇水仙文】【疯人卷×知更鸟飒】《疯子的自我修养》下

疯子的自我修养 下

  飒眨眨眼，一时弄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周围雾蒙蒙的，像笼了一层虚无缥缈的纱。他躺在木质靠椅上，手边有冷且坚硬的东西。

  飒抓起一看，是块精致的怀表。

  记忆霎时回笼，他知道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这里分明是那座城堡！可好像又不是，这里明净，是有活气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归属感，但是那里呢，飒描述不出那种感觉。

  一切......是疯狂的。

  这里，是梦境吗？

  飒并不慌张，起身慢慢在大厅晃悠。然后，他看见卷从楼上下来了，是少年模样， 他那时已经开始留长发了，只不过没初见他时那么长，只到肩胛骨上方一点。

  飒就站在楼下，少年卷却直直从他身旁走过。

  有那么一瞬，飒觉得他们是真的擦肩而过，毫无瓜葛。

   心跳突然加快，飒急急地跟上去。

  风吹起，吹过迷蒙一角，吹起白纱。

  迷幻如梦。

  飒倏地睁大眼，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手轻轻颤抖，心脏跳得极快了。

  那边的少年......是谁？

  尘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天旋地转。

  少年卷温柔地拍拍怀里少年的脑袋，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起身。

  一步一步走出笼子，他的外形也逐渐变为城堡里成年卷的模样。而那少年在卷走出笼子后逐渐透明，烟消云散。

  卷极温柔小心的扶往摇摇欲坠的飒，爱怜地拨开他额间被细汗濡湿的发，手掌一下一下的拍他的背。

  是我，是我，那是我......

  飒似乎是被蛊惑住了，轻易地被卷半是哄半是骗地拐进笼子。

  “那就醒来吧 。”

  然后是，黑暗。

  飒记起了。

  记起了那年盛夏。

  那年的风犹其大，吹伤了庄稼，吹动了那颗少年心。

  父母忙着农活，有时候连续几天不回家，早占据主导地位的冲动好奇驱使少年走向那座城堡，一切后果都抛之身后。

  城堡里的少年像被困世间的妖魅，轻易夺走村庄少年的全部注意力，乃至整个人，整颗心。

  他被驯化。

  被囚铁笼。

  被杀死。

  获得所谓自由。

 飒意识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被唤醒的记忆横冲直撞，把大脑思维糊成一团。

  突然响起了音乐声，调子戏谑又荒诞，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飒手指动了动——身体可以动弹了。

  他缓缓支起身体，压在胸口的怀表滑落，磕在木质沙发上，发出清脆一响。与荒诞的曲调诡异的相合，毫不突兀。

  飒一把抓过滑落的怀表，跌跌撞撞地上楼去找卷。音乐声铺天盖地的涌来，飒咬着牙，冷汗涔涔。

  哒哒哒。

  上楼。

  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卷刚好敲响最后一个音符。

  乐声戛然而止。

  卷偏头对飒笑了一下。

  而他身后，是巨大的鸟笼。

  卷此时换了一身衣服，是很庄重的中世纪贵族礼服，眼镜换成了银边带链的琉璃镜。

  他轻轻牵起飒的手，一步一步把他带回鸟笼。 像在梦里一样的，在飒脸颊轻落一吻。

  随后又坐回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扬起又落下。

  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狂欢。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