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黎明4] 光之王座 第九章

第九章
赫蒂多尔
战略室
基里曼的指令
“你看起来糟透了。”赫蒂多尔(Hetidor)中士说。
这个卡塔昌人靠在法比安住处的门口,他的身躯填满了门。在法比安看来,他长相出众——法比安已经习惯了头发灰白、早衰的人,赫蒂多则完全相反:皮肤黝黑,活力四射,似乎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他的二头肌和法比安的头一样大。法比安有时会听到其他兵团把这个死亡世界的人称为“小欧格林”,如果卡塔昌人听到了这个评价,就会引起爆炸性的后果。确切地说,他们并不是变种人——他们肌肉发达的身躯是适应家园高度重力的结果——但他们看起来确实与众不同,而在帝国这样的政体中,差异往往会导致不信任和蔑视。
法比安认为这些人们都很愚蠢,一定是疯了才会跟赫蒂多尔这样的人打架,正统观念见鬼去吧。
“苦朗姆酒喝多了,还有卡兹克(kazeq)酒,啤酒等。我想还有一些热酒。”法比安把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塞进了他的包里,但放不下,只能勉强塞进去,想到这对他脑袋的影响,他畏缩了一下。
“这才是我的孩子,”赫蒂多尔说,“那么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我不会说教你是件愉快的事,但我对我们一起做的事有一种成就感。”
"谢谢。"法比安有气无力地说。
“当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赫蒂多尔继续说,“你是一个脸色苍白、体重过重、特权过多的巢都弱者。现在你至少有20%的机会在公平的战斗中幸存下来。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一直想问,那些卡塔昌人都和你一样风流倜傥吗?还是你接受过特殊教育?”
赫蒂多尔的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幽默。“丛林能让你得到的最好的教育,太拉人,可惜你没经历过。另一方面,也许你不这么做是最好的。你在家里就像食肉恐龙一样。但至少你现在可以稳稳地进行射击。”
法比安点了点头,这对他的宿醉没有什么帮助。"我想这得感谢你。”他把包塞好,扣上了扣子。
“不只是我的功劳,我承认你很有天赋,勉强承认。”
法比安伸出手。"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还有原体,还有那个总是踩在你影子上的星际战士。”
“你是认真的吗?”法比安问。
“人生苦短。”赫蒂多尔没有拉住法比安的手,而是解开挂在他腰带上的水壶的盖子,把它拉了出来。“喝一口这个,卡塔昌传统,在我们离别之前。”他把它啪地一声塞到法比安手里。
“认真的?”法比安说,怀疑这又是一个恶作剧。赫蒂多是一个复杂的人,有动力,致力于完美,但往往容易做出幼稚的行为。法比安觉得,这是赫蒂多尔人民的一个特点,他把这归结为,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在得在一个一心要杀死他们的世界中生存下来,因此,活着的每一刻都伴随着玩世不恭的喜悦。
“真的,算是吧,喝吧。”
法比安的眼睛没有离开赫蒂多尔刻意正经的表情,他摘下帽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他做了个鬼脸,遮住食道烧伤的地方。但不管用,他开始咳嗽。
“这是什么?”他喘着气说,"我记得你说过我会感觉好些的。"
赫蒂多尔笑了。“也许我有点夸张了。你不觉得好些了吗?”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我感觉我又喝醉了。”
“那你就感觉好多了。”赫蒂多尔说,他用大手抓住了法比安的肩膀,“注意安全,史学家。”
“你也是,中士。”
沉重的、全副武装的脚步声走近,属于多恩的编外之子的卢塞恩中士来了。
“你们好,法比安,赫蒂多尔中士。”卢塞恩大声说。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瑞希(Racej)?”法比安疲倦地说。
卢塞恩说:“你宿舍墙上的计时表一直在说真话,你只要看看它就知道了。”
法比安眯着眼睛看钟表。
“我发现今天时间越来越不在我这边了,我的朋友。”
赫蒂多尔对卢塞恩的熟悉程度比不上法比安。看到星际战士的到来,赫蒂多尔立刻僵住,然后向他行了一个完美的天鹰礼。法比安的两位导师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但他们的谈话很少超出正式的问候,这让法比安感到困惑。卢塞恩和赫蒂多尔在许多方面都很相似。他们都全心全意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也都能轻松地更好地忍受他们必须面对的恐怖。法比安认为,只要赫蒂多尔能抛开他的敬畏,把瑞希·卢塞恩看作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位天使,他们就会相处得很好。但是他做不到,赫蒂多尔是迷信的,这在一个如此直率的人身上这也是一个不和谐的性格。
卢塞恩的气息很奇怪。他的身躯,尤其是全副武装的身躯,势不可挡。即使过了这么久,卢塞恩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让他害怕,但他克服了。当他和卢塞恩在一起的时候,法比安并不认为自己是在面对着帝皇。但赫蒂多尔是这样。
“你还没准备好吗,法比安?”
法比安摇了摇头。“我。我把需要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你看起来还没准备好。你看起来,病了。"
“过度放纵。"法比安疲倦地说。
赫蒂多尔说话了。“请您放心,大人。”
“当然。”卢塞恩说。
赫蒂多尔突然严肃地从腰带上又拿了一样东西塞到法比安手里。“在你见到原体之前,把这些带上。你可不想让自己难堪。”
“抗毒素 ?你身上随时带这些吗?你不会从蛇身上吸果汁什么的吧?”
“我们不是野蛮人,史学家。”赫蒂多尔向卢塞恩行了个礼,朝法比安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一个奇怪的人。”卢塞恩说。
"你吓着他了。"法比安说。
“我没有恶意。”卢塞恩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很敬畏你。”
“我明白了,”卢塞恩说,“人们对我们星际战士以及我们与帝皇的关系存在一些误解。”卢塞恩顿了顿,“我很高兴你能看穿这些事,不被我吓倒。”
“我不怕你,但我怕别的一切。他什么都不怕,但除了你,所以他对我有信心。”法比安检查了赫蒂多尔给他的抗毒素,那是一个小金属罐,上面有药理标记。
“你要带上吗?”
"是的。"法比安说。他打开盖子,倒出两片药片,用牙齿咬碎。他做了个鬼脸。“我敢肯定,他们把这些东西弄得像粪便一样,就是为了惩罚你。”
“你准备好了吗?不应该让基里曼大人等着。”
法比安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解毒药的苦味覆盖了他的嘴巴。“如果我能把这些东西吞下去,算了,我会的。我们走吧。”
“你的包呢?”
法比安低头看了看他的行李,只有一个箱子。“我已经叫雷西利苏去拿了。”
“你应该现在就拿上,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我知道,但我们走的时候,他应该还在那儿。这是我们最后的道别机会了。”
“你还没有告别吗?”
“是的。”法比安说。
“嗯,你应该这么做,而且要好好道别。”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他把袋子拿到船上去?”法比安有点恼火地说。
这位历史学家最后看了一眼他那狭窄的住处:靠在墙上的小床,放着锡味水的水槽,不够用的衣柜。不知不觉中,他不知不觉地在那里度过了四年的人生。
他头也不回地走开,关上了门。毫无疑问,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也会有一间类似的牢房等着他。
“我们在哪儿和他见面?他写字间吗?”
卢塞恩抱歉地笑了。“在战略室”。
“果然。”法比安说。他揉了揉疼痛的头。“我真希望今天能安静地待在原体图书馆里。”
也许是因为法比安的宿醉,但他确信战略室比平时更嘈杂。第一舰队的男男女女都来了。他看到人群中散落着多个战斗群的徽章和其他远征军舰队的制服。这还不包括帝国军队各军种中通常由不隶属于舰队的军官组成的小圈子。
战略室是从“烈火黎明”号指挥甲板后面的上层建筑挖出来的一个巨大空间。这艘船原来的战略设施不足以进行一次像不屈远征这样规模的行动,当它被改装成旗舰时,它的大部分指挥塔尖都被放弃了。整个甲板上都是沉思者系统,飞船上的天文唱诗班是首屈一指的。尽管原体掌握了所有的资源,但让法比安感到困惑的是,基里曼是如何协调这场战争的,它的规模太大了,他无法完全理解,有时他有一种恐惧,他认为这是一种合理的恐惧,那就是整场远征是一个无头怪物,在群星之间跌跌撞撞,只有表面上遵循的方向。
基里曼在巨大的完整石制展示坑上方的一个控制台上与他的四位集团军之主进行了交谈。法比安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了熟悉的恐惧。
“活着的帝皇。”法比安轻声亵渎道。卢塞恩把他们的证件交给了禁军。在帝皇的侍卫面前,法比安更同情赫蒂多尔对卢塞恩的反应。他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对阿斯塔特的原始恐惧,但禁军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儿等着,摄政王很忙。”禁军说。数十个名字盘绕在他的盔甲装饰上。法比安不敢随便挑一个来称呼他。他总是会选错。
“谢谢您,大人。”他说。
法比安和卢塞恩走到坑边的一个凹室里。巨大的三层展示台占据了战略室中心。目前,它被一个全三维的星系视图所占据。数十亿颗星星把空气变成了乳白色。第一舰队在伊利西亚的位置被红色箭头标记,当他们向泰拉延伸时,这些箭头逐渐变成了苍白的幽灵,描述着它来的路线。其他舰队也有类似的描述,尽可能地,他们的各种战斗群随着稳定神圣帝国的努力而分裂和重组。敌人的行动以各自的色调描绘出来,展示了各种各样的威胁。一团巨大的亮绿色云团充斥着宇宙。深绿色是死灵肆虐的地方,大部分集中在交战激烈的驱灵死域。暗金色的箭头显示了混沌大军的前进;紫色的卷须是泰伦舰队的吞噬之路。把它整齐地分成两半的是大裂隙,呈现出斑驳的红色,它的浅滩伸向现实中的其他裂隙,这些裂谷自卡迪安沦陷之日起就在扩散和扩大。成千上万的标记活跃战区的图标覆盖了这一切,太多了,法比安无法接受。
“从这里你可以跟踪整场远征,”卢塞恩说,“用战略家的眼光审视着它。”
"我真的做不到,"法比安说。他的宿醉在赫蒂多尔的药片的作用下已经减为轻微的疼痛,但现在他的头由于感官负荷过重而头晕目眩。“你也许可以。”
“我也很不容易做到,”卢塞恩承认,“除了基里曼大人,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处理好这件事。”
卢塞恩说的是实话。有数百名专家,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更新不断涌入烈火黎明号的海量数据。他们就像蜂房里的蜜蜂一样,占据着高墙高处的小隔间,他们的努力被去除脑叶的仆人的唱诗和在战略大楼下日夜不停工作的机器甲板所倍增。每隔三分钟,显示屏就会更新一次,随着数据的输入,星系呈现出一种新的形式,与之前的图像只在微小但关键的细节上有所不同。太吵了,虽然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在安静地工作,但人数太多,他们的私语一个接一个,直到战略室发出嘶嘶声,像大海一样安静下来。
法比安看着星系中巨大的光谱编织,试图猜测他可能被送到哪里。他做不到,有很多不吸引人的选择。
基里曼结束了他与指挥官们的磋商。他们列队离去。重力舱空了以后,基里曼走到控制台上,把它从对接舱上卸下来,驾驶着它,来到法比安和卢塞恩等着的地方。当他走近时,群星在他的头顶上闪烁。他们朝船坞走去,卢塞恩单膝跪地,低下了头。法比安选择了敬礼。
“史学家,卢塞恩中士,我为耽搁道歉,”原体说,“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有点忙。”
"我应该向您道歉,大人,"法比安说,“我把你从工作中叫出来的原因不是很重要。如果你能给我下达命令,我就马上上路了。”
“胡说,法比安,”基里曼说,“你的工作永远是有意义的,所以我给你留了一点时间。而且,我想跟你道别。上来,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法比安和卢塞恩走上了台子,基里曼高高站在控制台上,引导着它穿过宝石台,经过它最初停靠的地方,来到环形房间的顶部。基里曼驾驶着机器停在门后的防波堤旁。机械臂伸出来引导舱室,一锁定,基里曼就走了下来。法比安和卢塞恩紧随其后。那扇门在他们面前打开,扫描到了基里曼的盔甲,他们走进一间小会议室。
“这是我躲避下面喧嚣的小避难所。”基里曼说。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适合不同身材的人。基里曼的显然是最大的,得到了加固以承受命运之甲的重量。"虽然我可以给你腾出一些时间,但恐怕我必须简短地说,"他说着,拿起他的宝座,指了指法比安和卢塞恩可能坐的地方,“法比安,你是个好仆人,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要离开阿尔法瑞斯战斗群,我很难过,但真理逻各斯协会在这里已经建立,你和其他创始四人的成员有很多经验,我认为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其他一些远征舰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其他的修会已经采纳了我想让他们拥有的功能,而他们并不总是那么满足我的愿望。”
虽然他没有公开说出他们的名字,但原体说的一定是审判庭,以及庞大的行政管理部门的各个分支部门,这两个部门都被证明是抵制逻各斯活动的。
“是这样,”基里曼接着说,“无论你走到哪里,我希望你评估逻各斯运作的状态。在这些机制不足的地方,就要对其进行重组;在这些机制不存在的地方,就要建立这些机制。你将继续你的其他职责,记录当前的战争,发掘过去的情况,并向我提供所有其他形式的情报。”
“那么你不是要把我送到驱灵死域?”他问,因为那是他最害怕去的地方。
基里曼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并不会。你这么认为吗?你为什么这么说?”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法比安意识到他也说不上来原因。他刚想到这个念头,就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他首先想到的。
“我以为,我以为会有危险的敏感任务,不然你早就告诉我该怎么做了。”他还担心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失败了,会被悄悄边缘化,接受一个遥远而危险的职位。他没有这么说。他确信基里曼能从他脸上看出来。
“驱灵死域有相当数量的逻各斯成员,就像卡利德斯战斗群是第一舰队的组成一样,并且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你把指定史学家斯迈训练得很好。他们到达那里后使用特定的星语路径,会定期传送报告。基里曼仍然奇怪地看着他。
"斯迈有些浮夸,但做事很彻底,"法比安不情愿地说,“我能问一下您要派我到哪里去吗,大人?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我只是好奇,你明白,你都已经告诉了其他人。”
基里曼说话时没有停下来思考。原体的思维速度和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但他说话的语气,也许是法比安思想听起来经过深思熟虑,好像他事先已经仔细地构思过了。另一个人可能没有看到这一点,但他比大多数人都花了更多的时间和原体在一起。
“我还没有决定,这就是为什么,”基里曼说。“你在很多方面都是个麻烦的人,法比安。但你也比其他人更敏锐一点。我不会贸然安排这样的帝皇的仆人。我花了些时间才决定你在哪里最能派上用场。”
“那是在哪儿,大人?”法比安问。
“你今天好没耐心,历史学家。好吧,我也很赶时间。首先,你们要被送进太阳星域。一场大火已经开始了,叛乱,是由敌人的虚假先知所激发的。我很遗憾地说,这是由许多离泰拉如此近的世界,所处的可怕局势所促成的。你要跟随一支火炬舰队去增援最近引起我们注意的一支黑色圣堂远征军。卢塞恩将把考尔的礼物带给他们,你将和五十名多恩之子一起提供紧急增援。”基里曼望着卢塞恩。
“他们已经被选中,大人。”卢塞恩说,“这些都是最虔诚、最伟大的信徒。”
“我不同意阿斯塔特对帝皇的这种崇敬,”基里曼说,“但更重要的是,黑色圣堂必须完全融入原铸计划,所以我相信你是最符合这个战团气质的人选。”
“等等,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法比安问卢塞恩。
“是的。”卢塞恩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该这么做。”多恩之子说。
"哦。"法比安说,有点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第三舰队、第四舰队、第五舰队和第六舰队的战斗群正与怀言者叛变军团的部队纠缠在一起,从太阳星域的东北部到银河系西南部,呈弧形空间,进一步的战区延伸到银河系中位面以下,”基里曼继续说,“在那里,法比安,你要确保历史学家在这些舰队中有足够的代表。你会发现你的队伍中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场,但我希望你能评估他们的努力,必要时重组他们,并将我派去的历史学家分配给你认为合适的每个战斗群。他们的任务特别重要,因为他们可能会发现自己与行政主管委员会的官员一起工作。有用的宣传和彻头彻尾的谎言之间的界限是难以捉摸的。历史修正小组的成员也在银河系的那部分发挥作用。你派谁在这些船队中,谁的工作都要安排好。
“我要推迟动身,好让我有时间挑选,还是你已经挑选好了?”
“他们已经被选好了,”基里曼说,“一共十五人。我相信你会赞成我的选择。”
“当然可以。”
“亚西里·苏利曼亚(Yassilli Sulymanya)将是你的副手。”
“真是个绝妙的选择。”法比安又惊又喜地说。
“在那里的一些世界,你在扩展逻各斯的任务时会遇到阻力。你也可能在舰队中遇到它们,但我相信你会克服的。”
"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法比安说。“这次小小的冒险之后,我还有什么任务?”
“到银河的北边去。你还会再去几趟,目标相同,都写在简报里了。”他把桌上的一块数据板推给了法比安。历史学家拿走了它,但没有激活。
“之后,你要前往纳克蒙德走廊,然后去警戒星。”
“帝国暗面吗?”法比安难以置信地说。
“你将与我派来稳定那里局势的奥特拉马护国公马纽斯·卡尔加合作。你要收集尽可能多的关于帝国暗面的信息。这是你的首要任务。”
“不收集历史?”
“你要装出一副在做这些事的样子,但你的努力应该是在收集有关大裂隙以外帝国状态的数据。”
"那我就去当密探。"法比安断然地说。
“你要收集情报,法比安,这一直是你职责的一部分。”基里曼停了一下,认真地看了这位历史学家很久,“你很清楚,我的归来并不是人人都欢迎的。至少在帝国圣域中我们知道谁在反对我们。在暗面,我们还不知道。作为一个逻各斯的老成员,你将不引人注意去收集这些信息,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很容易,或者没有风险。我不会轻易让你陷入危险,法比安。请相信我,我仔细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把你安置在什么地方。”
基里曼停顿一下。法比安期待的恭维落空了。
“你不听话,任性,傲慢,而且在服从命令方面很挑剔。”
“大人!”
基里曼打断了他。“这些都是我要求一个必须能够独立工作的人具备的品质,”他平静地说,“你将是第一个进入暗面的历史学家,法比安。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任务已经排满了,但我希望你能主动出击。到时候可能会给你提供其他历史学家。我已经提供了我的印章,这样你就可以从其他部门隔离人员。你也可以自行决定,建立你自己的逻各斯部门,便行其事。战团长卡尔加会根据需要给予你其他资源。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你必须准备好独立工作。”
“几年?我一个人?”法比安望着写字板的死角说。卢塞恩望着吉利曼。原体点了点头。
“不是一个人,法比安。我要一直陪着你,守护你的生命。”
“没有其他的逻各斯被授予星际战士护卫的荣誉。”基里曼说。
“我还以为你认为我是可有可无的。”法比安的笑话没有奏效。
“远非如此,”基里曼说,“不过,不幸的是,你的旅程将会异常危险。”
“那是必然,”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在那儿待多久?”
“这我不知道,”基里曼说,“在某个时候,我们将不得不向暗面开战。什么时候,我还没有决定。在帝国圣域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停了下来。“那是以后的事了。你有你的命令,历史学家。我无法告诉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但我肯定我们会再见面的。我想在穿越裂隙之前把你叫到我身边。但别搞错了,这可能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法比安站起来,咔哒一声把脚跟合在一起,鞠了一躬。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虽然他仍然坐着,但基里曼毫不犹豫地回敬了他。他伸出自己的手,在命运之甲的增强下无比巨大。法比安只能握住手指,就像一个新生儿抓住他的父亲。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原体,怀着敬畏和奉承的激动,他意识到自己握住了持过帝皇之剑的手,也就是说,这只手曾触摸过帝皇,这只手写过奠定帝国基础的书。这样他就离他的神更近了。虽然法比安没有完全流露出来,但这种感情却强烈得足以使他结巴。
”我,我想对你说声谢谢,大人,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将会完全不同。虽然自从我为您服务以来,我一直处于危险、不安、恐惧之中,而且经常濒临死亡,但我不希望有任何其他人生之路。”他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有时情况并非如此,我真诚地向您道歉。”
“法比安,”基里曼说,“在帝皇赐予我的许多天赋中,有一项就是识人的能力,我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帝国摄政缩回了手。“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必须和你的保镖说几句话。”
法比安看了看卢塞恩,又看了看原体。两张巨大的、经过基因改造的脸盯着他,他突然感到自己渺小而无能为力。
“当然,大人,”他说,又鞠了一躬,“我在外面等卢塞恩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