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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乙女向】缪斯哪有这么萌?(二)

2023-01-10 10:01 作者:北辰有鱼  | 我要投稿

•《我真的不是内奸!》


第二章:命运的深渊(二)


       第一次游戏有惊无险地逃脱后,我依然坚持去图书室练习破译。


       毕竟游戏里面的恐怖感觉确实让我无法松口气:这还只有一个监管者……要知道,接下来是“联合狩猎”。


       而不知奥尔菲斯是不是有在这边看书写作的习惯,每次去敲那台练习用的机子,我都会碰上窗边伏案的小说家。


       他总是对我破译时滴滴答答的振动声表示“不介意”,一开始我还会觉得他只是出于礼节,但时间一长我也真没往心里去了;练习乏味过后,我就在书架上抽一部闲散的绘本坐在他对面看,聊做修整。


       这时只消一抬眼,就能看见晴朗的天气里白衣青年坐在明晃晃的窗子前,身体的轮廓十分清晰;他正在纸页上写下一连串流畅的字母,笔尖摩擦的声音透进了最深的幻想的角落,而他的本人则聚精会神,细密的睫毛在光影中呈现很好看的琥珀色,随着呼吸的频率而微微抖动————完全不会注意到,对面的我正在试图张望他写了什么。


       推理小说家,是写《福尔摩斯探案集》那样的吗?


       写完这段文字,奥尔菲斯发现了我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他一边整理手稿,一边很自然地微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偷看被抓包,无奈讲了真话:“你在写什么?说实话,我虽然看的绘本,但没收获什么乐趣,我想,要是你的作品,一定能引人入胜。”


       奥尔菲斯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地扩大,然而他居然卖关子:“敬请期待。”


       后来他承认,这个时刻他“在写我”。

       

   

       





       联合狩猎开始后,我以一个“无情的破译机器”的自觉苟好,这次经历了第一局游戏,我吸取教训,找到了台相对隐蔽的密码机。


       于是我几乎没遇见队友。唯一一次看到了路过的奈布,他也看了我一眼;我还没想好这个距离要不要打招呼时人就扭头走远了,行动矫健灵活得完全看不出上一轮留下的伤势。


       看来雇佣兵很强悍,先担心自己吧。


       等这台机有惊无险地亮起后,我穿过鬼屋要去下一台,结果一进去,猝不及防地撞见了个被捆绑的队友。


       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清他身上血迹斑斑,我乍然想到自己得救人。就在我哆嗦着给他解开束缚时,余光瞄到了猩红的闪光。

  

       队友显然比新人更加熟悉这是什么:“快,快!”


       我也慢一拍地想起了此乃监管者传送!于是吓得手一哆嗦,解绳子的进度成功地被延误,我把人救下来后刀都快擦到衣服上了,所以扛刀是想不起要扛的:连滚带爬地开始狼狈逃窜。


       我手脚并用地看见个楼梯就跑上去,至于队友往哪边跑已经顾不上了————慌乱中,我往后看了一眼,绝望地发现屠夫选择了抓我而不是队友,以及……这是个什么?


       ————既像人又像鸟的怪物,明明光线昏暗,我却看清了那尖锐的鸟喙闪烁着可怖的寒光。


       我吓得被最后一级台阶绊了一下,直接摔到了窗户下面,顾不得被冲撞的疼痛,我拼尽全力翻上了窗户,因为那夺命的红光已经逼近咫尺。


       “咚”的一声,很不幸,外面不是一楼,但幸运的是,外面比二楼要矮,且铺着厚厚的草丛。


       我倒在上面,本应该立马翻身而起接着往废墟区跑,但此刻我惊悸的心跳居然平静了。


       回神时,一只白皙的手已经递到了眼前。


       “奥尔菲斯?”


       我被他扶起来,迟钝地意识到,监管者已经不在附近了。


        “受伤了吗?”奥尔菲斯在我面前蹲下,指尖停留在我脚踝上的污渍处。


        “我,我没事……”我连忙借着衣袖擦了擦那块污渍,“弄脏了而已。”


       “那就好。”他站起身,白色的西服没有留下一丝皱褶,与衣衫凌乱的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跟着他去修了下一台密码机,直到游戏结束,我都没碰上另一个监管者,还是奥尔菲斯告诉我,这局的监管者是杰克与“噩梦”。


       噩梦,噩梦……回忆起鬼屋里面那仓促的几眼,我感觉他真的有让我做噩梦的能力。


       依旧算走运的一轮,打开大门后不久,奈布匆匆赶到,然而我们几人又等了许久,除了玛尔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队友逃脱。


       “走吧,他们……”玛尔塔摇摇头,带头离开了游戏场所,“他们不会回来了————你们没事吧?”


       我刚要说“没事”,却突然发现奈布正盯着我看,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发毛:“萨贝达?”


       雇佣兵的眼睛在帽檐阴影里是很深的蓝色,像那种冰山隐没在海面之下:“缪斯小姐,你还好吧?”


       明明是关心的问候之言,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却觉得毫无温度,甚至并不友善;不由得错开这种锋芒似的目光,僵硬地点了头:“我没有事,谢谢关心。”


       他稍作颔首,说自己还有别的要忙,转身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玛尔塔也对我说:“缪斯小姐,我和奥尔菲斯还得参加一轮游戏,你先回去吧。”


       我独自一人返回求生者居住地。经过一片景观池时,我想起了花园里面新栽种的紫阳花,就沿着景观池往那边走,希望鲜花能安抚自己大起大落的心脏。

       

       随后,正当行走在景观池边上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短促的疾风,再下一刻,我猛地被一股力量重重地砸向了水池。


       伴随“扑通”的水声,我明白过来自己落水的事实,但也不至于过度慌乱手足无措,因为一个景观池能深到哪里去……怎么够不到底?!


       “不会游泳”这个可怕的现状这才要我拼命地挣扎起来,然而就在我手脚乱挥即将浮出水面之际,一双阙强有力的胳膊将我死死地按了回去,是那道将我推下水池的力量。


       我终于无法再屏住呼吸,缺氧感迫使自己张开嘴,于是铺天盖地的冰冷池水涌入了口鼻。


       眼前是气泡一点点地从体内流失,以及逐渐透支、无力挣扎的躯体在下沉。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眼,我看见了隔着水面凌波的天空微光,以及那双冰冷的,湛蓝色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在一个零度的梦里漂浮,不断重演着于冷水中失去意识、逐渐下沉的可怕经历,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一个支撑点。


       直到快要被梦魇逼疯以前,我忽然抓住了一只手,被它带着向上飞去,瞬间已经升出水面,陆上的世界从未如此可亲。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而奥尔菲斯就坐在床边,被我抓住了手。


       我怔住了,连忙松开他的手,想说话却被呼吸道的异样感堵了回去。


       “缪斯,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一边问,他一边伸手来摸我的前额:“烧在退了,艾米丽说是着凉引起的感冒,另外就是吸入了水,可能导致这几天呼吸道不适。”

       

       等他抽回手后我才得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艾米丽的医务室,一开口鼻腔有分明的撕裂感:“这是怎么回事?”


       奥尔菲斯将一小包纸袋递给我:“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萨贝达将你送到艾米丽这里,因为他们都急着赶下轮游戏,所以我留了下来,这是医嘱和药。”


       萨贝达……


       “奥菲,其实……”


       其实就是他把我推下水的!我刚要说话,医务室的门却被兀然敲响,奥尔菲斯起身去开门,那道冷肃的、将我推下水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奈布对奥尔菲斯点点头:“麻烦你了,去赶下一轮游戏吧。”


        “缪斯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奥尔菲斯说完,回头问我,“对了,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脑子发胀,讪讪地放下正要拉住他的手,勉强对两个男人挤出笑脸来:“没什么,你忙去吧。”


       “好,有什么需要,给萨贝达说就行。”


       门再次合拢,医务室里只剩我独自面对这阴郁可怕的雇佣兵。在压抑得如同铅块的空气中,我被他朝病床走来的行为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药包砸过去。


       但我没这么做,因为我感觉自己浑身僵硬,我猜落在他眼里一定是副惊悸又戒备的面孔。


       他在床前停伫,我听见他说:“对不起。”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奈布重复了一遍:“缪斯,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内奸?”


       听完他的解释,我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错愕不已:“所以,你觉得我是出卖队友的内奸,平时无害的模样是装出来的,想通过使我落水,来揭开真面目?”


       他点头,垂下眼沉入思索与回忆之中:“这段时间,我发觉救人的战术被‘及时’泄露给了监管者,不仅营救失败,上次还差点将自己赔了进去。而整理时间线,异常情况与你来到庄园的时间高度重合,加上你没有特长,却总能安全无虞地逃脱……”


       “结果,直到我真的快淹死,你才肯承认,你错了?”


        “对,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奈布一反常态放低了姿态,在让我脱离对他的惶恐不安的同时,先前水中的恐怖与此刻感冒的不适所造成的负面情绪也占了上峰。我有恃无恐地表达了不满:


       “买单?可是我的不幸,却是要自己承受!萨贝达,你只是怀疑,基于这种没有确凿证据的怀疑,当时对我却下了死手————我还想知道,监管者为什么不抓我呢!难道他觉得我好抓想留到后面吗?又或者,人家说不定就是拿准你的疑心,故意放过我让求生者内斗……”


       “这么说,你不肯原谅我吗?”


       他忽然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阴影笼罩了我,对雇佣兵杀人不眨眼的恐惧感突然卷土重来:我一说完就后悔了,尤其是,当我看见他嘴边明显地出现了笔直的线条————坚毅和无情的征象。


       然后,奈布扯住自己的衣领,突然一言不发地将他的上衣直接脱了下来!速度快得出奇,我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灰绿色的连帽衣已经被丢在椅背上了。


       骤然袒露的伤痕层叠的男性肉体吓得我直接从病床上跳了起来:“你你你……”


       我气都喘不过来了,奈布却突然绕过病床,大步到医生的柜子前取出一个装着液体的药瓶,随后径直塞到傻掉的我手中。接下来他转过身,用还在渗血的后背对着我。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现在,你可以将手里的药水泼到我的伤口上;有害物质将通过血液进入我的神经,然后在下一轮游戏里起作用:我会因此而精神涣散,无法逃脱,死在屠刀下;因为是游戏中的遇害,你不会承担任何后果。”


       我感觉自己听了又没听,手不受控制地试探着,将瓶塞扯出来,发出清脆的“啵”声。


       雇佣兵依旧背对我,纹丝不动。


       我这才清醒,感觉到害怕,死死地把塞子按了回去:“我原谅你了!我受不起这种良心谴责,你可放过我吧!”


       他依旧没有转身:“那就顺便帮我上药吧————你手里的药水其实是伤药。”


       我:……?


       “你真是人尽其用……”骂骂咧咧且笨手笨脚地摸索着往他后背的伤口上药时,我堵着一口气怎么也疏不通。


       “因为后背的伤独自一人确实不便处理……嘶。”


       我连忙停手:“我把你弄疼了?”


       奈布叹了口气:“继续吧。”


       等他离开了老久,那种触摸到肌肉、以及皮肤上累累伤痕的感觉,我怎么也挥之不去。


       上药时听奈布说,这些有的是他在游戏里留下的,但更多的是以前在沙场上……雇佣兵得不到正规军的后勤保障,有时候只能硬扛。当我用浸透了药物的棉签抚摸那些军旅的遗迹时,感觉到枪林弹雨以疤痕的粗粝感的形式留存了下来。


       想到这里,我才迟钝地意识到:奈布这是在通过坦白脆弱面,来向我证明他的诚意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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