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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来自深海的信徒》

2022-05-15 07:45 作者:白绵星-白寒梨  | 我要投稿

              ✝  chap1.蜡像 ✝

  就在这个该死的令人心烦的雨夜,我躺在这只有50平的小屋里的堆满了衣物的早已掉漆的木床上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我生活的世界,所谓的人类亦或是其它生物,其实只是高维生物的剧本里的角色。一切都向着每个原子移动的方向去推进剧情,就如拉普拉斯提出的假象一样。

  宇宙?假使宇宙也是剧本的一部分呢?或者说“剧本”的边缘,你看嘛,一本书总是有大小的,它会有书边。人类无法跳出这个边缘,不然就能站到这些“编剧”的面前。

  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多年未见的同学,那个学习也并不好的混蛋,从海外归来成了一位收人称赞、风光红火的蜡像师。连今天网上的热搜都是他那些“惊为天人”的艺术品将在后天上午进行展览,就在这个城市内!而我,却因为生意失败一落千丈,只能在这里躺着,一头乱发、黑着眼圈盘算着活计。

   一切都犹如命中注定,只因为出国几年,就能从阴冷的底层爬起?这可真是个不好笑的玩笑。我曾乘船出海去往国外,失足掉落进海里。获救醒来后身边没人知道我是怎么湿漉漉的被发现在甲板上的,或许是被鱼托上来的。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这不是正好印证了我的“剧本论”?作为一个人类来说太渺小了,一个剧中的角色自然无法了解到剧本的全貌。世界对一个生物个体来说充满“未知”。

  迟迟睡不着,在将心里的怨气朝他散尽后又有些脱力地回想起他的蜡像来。其它的作品对于我这个门外汉来说都是一般的水平,可唯独只有一件,我对它印象极深。对,我只透过手机看了它一眼。那不是人,而是一条类似鲸鱼的生物,可从配色上来看应该是想象与现实结合的生物。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只有四米长的样子。

  我仿佛听见了鲸鸣,古老而又空灵的呼唤,就这样夹着一直未停过的雨声。仿佛是海洋在哭泣。我像是被拉入了海底,缓缓下沉,到达最深处,无数的鱼在我头上形成一个漩涡。并不是压抑得虚无的黑暗,而是似乎有淡蓝色的暖光一直萦绕着我。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快到第二天的中午。我的眼皮涨得厉害,本快到了去打工的时间 但我却坐在床边不动了。

  既然人生是剧本,为什么不让我的剧情写得精彩一点呢?嫉妒、愤恨,犹如生命力旺盛、翠绿茂密的藤蔓密密麻麻地盖住了心里理性的墙壁。

  我要潜入他的私人蜡像馆,然后毁了那头鲸鱼!因为这个馆子是新建的,所以并没有很完善的安保措施,最重要的是没有监控!只要在参加展览的过程中找到一处能够藏身的地方,到了人都走光的时候就能开始我疯狂的行动。

  只有这样无意义的疯狂的举动能像吗啡一样使我镇静下来。整个下午我都快疯了,这间屋子简直让我抓狂。

  而终于到了开展的日子,排队的人很多。说实话人们可能平时看雕塑展会比较多一点,而蜡像的话至少这座城只有这一家展览馆。况且一般的蜡像都是试图制作逼真的名人,而很少去放在动物身上,更不用说是一头极具艺术色彩的鲸鱼。

  我看见他了!就在那!被人围着。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梳着整齐的头发,宛如一位生活精致的大师与他人谈笑着。虚伪的骗子!甚至上装口袋还插着一支笔,这样的话随时可以为他的粉丝签名。

  好吧,好吧,我可不在意他或是他的那些庸俗的作品……只有那头鲸鱼。

  于是我一直从下午开始到傍晚都一直在一间杂物室的角落里蜷着。

  我见过它了,面对面的。我很难想象那种小人究竟是怎样做出这样的作品的,和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材料。

  那不是人们做蜡像用的腊。也有人提出过这点,可他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一般,笑着把这部分敷衍了。

  我从那头鲸鱼身上听见了大海,那是海潮的声音。我感到有点饿了,于是从怀里拿出两个揣了一天的已经冷了的大包子。如果有豆浆就更好了,我大口咬下去却嚼得很慢。

  直到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九点了。至于等会要使用的工具……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好。那必不是容易摧毁的,但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工具。

  那家伙绝对离开了,他有类似采访或者其它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懂的,像这种展子顺利举办后,我们的主角肯定是忙碌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的强光手电筒,慢悠悠地朝着放置鲸鱼的那个主展厅走去,仿佛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我细细欣赏着这里的装璜。金黄色的墙漆、盆栽、挂画……我渐渐悠闲下来,心脏却跳得很快,像是全力运转的蒸汽机。可我忽然感觉那些沿途经过的蜡像在黑暗中仿佛全都在注视我,这使我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先好好地欣赏那只鲸鱼然后再慢慢地思考怎样将它一部分一部分地破坏掉,就像作家安排他笔下的人物,那可怜的角色悲惨的一生,亦或是造物主玩弄再轻易地捏死一只蚂蚁。我的脑内已经响起了轻快的曲子。

  当我走进主展厅将手电筒照过去后,我又退了两步到门口,确认了一下门框旁的牌子看看我是否走错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只鲸鱼不见了!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展台。要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在确信我并没有走错地方后我快步走到展台前,那里确实和我上午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放在那里的铜质的介绍牌也没有任何问题。

  万物消亡一般的寂静,要知道我原先的计划是打算在这里过夜的,等到明天早上,新的一批观光客来的时候再混出去。可我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我四处张望着,看看也许是下午或傍晚——总之是我躲在杂物间的那段时间,有人将那只鲸鱼稍稍移了一下地方。

  人类并不适应黑暗,黑暗是危险的。这是刻在DNA里的先祖的教训。

  而此时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啊!”,我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一下,差点将手电筒给甩出去,好歹还是握住了。

  我发誓我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当我迅速转身把手电照射在声音来源的身上时,警惕心并没有得到任何的降低,即使那是一个身高只到我胸腔的小女孩。

  她有着黑色的长发,苍白得像鱼肚一样的皮肤。最主要的是,她的眸子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映着猩红的光。穿着倒是挺正常的,一条常见的裙子,可她绝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我,作为地球人类这一角色的存在第一次在“剧本”里碰到了无法理解的“怪异”。

  我想说些什么,可她的眼睛刺得我头疼,那是种打开你的颅骨把你的脑子取走的痛感。

  我昏了过去。


       ✝  chap2.异邦的审判官 ✝

  我的家里来了一只怪物,但这样说也许是不礼貌的。毕竟你要知道“怪物”这个词是极具人类主观意识形态的。也许这个世界有的生物虽然智力以及其它生理机能低下,可他们有着令人感到恐惧的进化能力——这种最原始的得天独厚的能力。我家里就有一只这样的生物。

  从我潜入蜡像馆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了,而那个少女就坐在地上,好像在发呆。是她带我回来的,她能把我拖出已经上锁的蜡像馆还知道我住在哪。

  而这一个星期,她从连说话都说不好已经蜕变成了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破绽的人类十四岁女孩。年近三十却还单身的我一时间竟像是捡了个女儿。

  我试过甩掉她,根本没用,她似乎特别亲近我,只好让她待在家里。我不太愿意靠近她,她却喜欢贴着我。每次碰到她的皮肤就有一股寒冷在我身上蔓延。有时候把她惹急了,生气了会发出“哇哇”的叫声,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学会新的词来骂我。

  她在模仿我,或者说在模仿她见到的一切人类。人类的语言,怎样用筷子或其它家具,下雨要打伞(但她似乎更喜欢淋着雨)……一切的行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像死死盯着猎物的饥饿的狼。每次不到两分钟她准能学会,而且记忆力十分惊人,只要她见过的就能记住。这才有了我刚才的感概。她进食的数量并不多,不,准确来说是在我面前进食的数量不多。而且她喜欢坐在我的腿上发呆,也许是在思考。这个时候我总能闻到远离中土的海风的气味从她的身上飘来。还有一件事,她不用买衣服,她能自己换化出各种各样的衣服,前提是她见过。有时候我怀疑她会是这个外貌,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她见过。不过那双红眼睛应该是别的正常人没有的。

  还有一件大事,或许对别人来说是的,但我其实并不在乎。蜡像馆里的鲸鱼消失了,就是那晚过后。而就在昨天,那个男人在卧室里自杀了。过了六天,他终究还是选择“退场”了。人生的谢幕有时候是很突然的,不是吗?

  警察却还没结案。据“全知全能”的网友说是因为他死的时候屋子的墙壁就像是泡在水里的沉船,腐败不堪,而他的身上缠满了蓝色的海草。哦,等下,他确实是服用过量安眠药死的没错。结合他生前的巨作也是遗作——那只鲸鱼,现在网友已经开始传出他受到了深海的诅咒这种谣言了。

  总之网友的话可能毕竟还是有夸张事实的成分在的。不过他的死到底藏着怎样的玄机似乎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生活不如说经济压力更大了,因为多了一个“人”等着吃饭。

   我今晚从便利店里买了零食和饮料回家,等会和她一起拿手机看剧。

  而从居民楼下的小路走过时,虽然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我却感受到了来自后背的视线。我转过身,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水生生物踮着湿漉漉的鳍在陆地上走。

  而事实上真的是这样,我看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三只蓝色的长着四只脚的鱼,皮肤没有鱼鳞反而是感觉很滑腻的样子,它们的头更像是犬,却有着鱼一样的眼睛和两排细小的牙齿。天哪,它们一只就有藏獒那么大!

  我当场吓得连魂都没了,下一瞬间我就被其中一只给扑倒了,狠狠地摔在地上,手里的购物袋飞到了一旁。我用手抵着它,却发现这玩意的力气出奇的大。 

  它张着嘴,里面散发着死鱼死虾的腥臭味。我这才看清它只有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颚旁边有腮,头顶直接露出白森森的颅骨。它只是嗅了嗅我,将长着鳍的脚给松开了。

  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悲鸣,是从另外两只怪物那里传来的。我身上那只怪物跳开转身,我也能支起身体,然后我看见那两只怪物已经倒下了,流淌的血液在不算明亮的路灯下呈现出蓝色。

  而站在那的多了一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也许只是表面年龄。她手上银色的细剑还在滴血。

  一个外国人,至少是混血儿。她有着灰色的头发与粉色的眼睛,这完全不像是本地人。她的左眼有一道竖着的疤,靠底端的位置纹了一小横,整体看起来像是倒十字。

  那只怪物就像刚才扑倒我一样一跃而起向她扑去,只见昏暗中一点银星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如同消散的烟花一样,然后便是肉被刺穿的声音。

  她将剑擦拭干净收起,向我走来。

   “你没事吧?”

  她的中文意外地很好。 

  我表示自己没事并向她表达了感谢以后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零食和饮料,那个小家伙绝对等不及了,我要快点回去才行。

 “请等一下。”,她拦在我的面前,脸色严肃:“一周前蜡像馆里的那只鲸鱼失踪和你有关系对吧?”

  我的心似乎被重击了一下,立刻调整好后像是完全不知情地问道:“当然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用和我隐瞒,我叫艾丽妮,是专门对付这种怪物的人。你丝毫不好奇我的身份,似是急着回去,再加上这些“海嗣”不可能没缘由地找上你。我可以这样理解:你带回了什么东西到你家里。而且就是海嗣在找的东西。”

 我讨厌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像浑身赤裸毫无遮掩地在大街上行走。

  “那种怪物叫“海嗣”?警察会解决的它们的。”

 我又把目光转向那边,神奇的是,那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你要知道,我只是想确定好眼前这个名叫“艾丽妮”的女人不会伤害她,或许可以先转移话题多套点话。

 在这方面她倒像是毫无心机的少女,显得有点不屑地回答我:“警察很难管的,普通热兵器对它们没有用反而会使它们进化,只有用特制的冷兵器或者其实……这个也行。”

  她从腰间掏出一把纯银色的马格南。

  “等会,这个在我们这是禁止的吧?”

 “特制的,在你或者那些警察手里只是十分像真枪的模型而已,只有我开得了火。只要当模型糊弄过去就行。”

  危险的女人。我的心里已经完全确定了。

  她似乎不想使用强硬的手段,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样,我只是去看看,毕竟我也是因为这件事从国外一路赶过来的,而且……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只听“哗哗”的声音,她掏出几张纸在空中甩着。

 “这是什么?”

  “那家伙的遗书,我比警察更早把这个拿走了。”

 “什么?!”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疯子!好吧,不管如何我不能再和她耗下去了,那小家伙再等下去绝对会把零食全部抢过去一点也不给我剩的。

  “好吧,你跟我来吧。地方小别嫌弃。”

 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chap3.遗书 ✝

  我打开门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站在门口了,或许从很久之前她就一直站在这了。

  一看见我,她就扑到了我身上,本来兴致挺高的直到看见了艾丽妮。

  “你掐我干什么?”,我明显感觉到胳膊传来了疼痛感。”

  “你带坏女人回家。”,她气鼓鼓的。

  “谁是坏女人……有桌子吗?”,艾丽妮倒是不在乎地直接走了进去。

  当她把一共三张纸放在桌上时,遗书上的内容也完整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它不见了!谁偷走了它?!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做到。该死该死该死 ,我就不该用它的,明知道是那种东西的血肉,就应该丢进大海里去!!!

  

  第一张纸上只有这短短的一点内容,这应该是时间顺序最早的,也许就是那晚的第二天他发现鲸鱼不见的时候写的。虽然不多,但是却给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那种所谓的不能公开的特制“蜡”居然是某种东西的血肉,而且他是早就知道的,却还是选择了把鲸鱼做出来。 


  我不敢睡觉。这几天我总是做恶梦,梦见我回到了那个岛上,梦见那个东西,我踩在黏糊糊的蓝色泥沼里。看见那如同蜜蜡一般质感的蓝色肉山,四周都是肉壁,到处都是。我快死了,我已经有预感了,我不想再憋在心里,写出来可能会更好受一点。

  我几年前在海上遭遇了海难,不是暴风也不是海啸,而是鱼群,蓝凄凄的鱼群,如奔流一般撞向我们的船。我跳下了海抓住一块木板一样的东西——记不清了,总之漂浮了很久终于到了一座岛上。

 我很庆幸自己没死。小时候比较顽皮,身体素质强也会点生存技能,在我独自活了两天等待救援后有了更幸运的事,我发现了另一名遇难者,我认识他,和我一只船上的,我们还交谈过。

   现在不用害怕因为长时间一个人而疯掉了,只是他似乎失忆了。在帮他慢慢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们也尝试往岛的深处探寻。

  因为有一条似是开出来的小路,有人走过。天哪,你知道这有多幸运吗?这绝大概率是座无人岛,却有先人来过,我们生存概率大大提升。

  可惜这只是噩梦的开端。我们在一个石台上发现了一座石碑,很大,上面刻着嬉戏的水生动物,各种鱼类,也有鲸鱼,渐渐往下就不太对劲了,那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生物,长着巨口的海葵,有着尖细口器的海参……

  他跪下了,并且很虔诚的在参拜。不,不是石碑,而是石台的另一边有一个巨大的洞口,他在呼唤着谁,伊莎玛拉!是这个名字。

  他每天的参拜只持续不到十分钟,完了之后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再接下来我却无法忍受了,他不小心受过一次伤,伤口流出来的血是蓝色的。而且他开始生吃我们捕到的动物,就连鸟类他都不会先把毛拔掉。

  我受不了了,他会吃掉我,当弄不到食物的时候。相信我,他绝对会的,他的眼神告诉我的。唯一可以缓解精神疲劳的同伴此时却成了催压器,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

  我把他杀了,就在他睡觉的时候,我必须这么做。而比起获救,我却暂时有了一个更迫切的求知欲在抓绕着我,那就是那个洞口,那个洞里,究竟有什么。是的,是那个家伙,我进去了,踩在它的身上,看着它的血肉,我做了一个木箱装了整整一箱,我根本搞不清它的全貌。我以为那是死物,是上等的蜡,有了这个我就能做出我这辈子都不能做出的蜡像。

  可我后来得知了一件事,是我获救后才得知的,你知道吗,我敢打赌你绝对想不到它有多大,我敢拿脑袋和你赌!

  整座岛!整座岛都是它!!!我能获救是因为我的位置一直在移动,终于移到了一条被人们经常使用的航线附近!

 他们谁也没见过它。 它就在那,自己缓缓游过来的。这时我便知道我怀里自制的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可它的成色,它的光泽,我一定能做出这辈子最好、这世界上几乎无人能超越的蜡像!事实上我也做到了。可是可是可是,我该把它丢掉的,我该把它丢掉的。


 这就是最长的那一张遗书,整个故事也已经清晰地摆在我们面前了。我和艾丽妮都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 而最后一张看起来像是他自杀那天,或者说已经是自杀之前写的了。

  

  它们来找我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们就是来了。就和我在岛上杀掉的那个男人一样,他已经不是人了,他和它们一定是一伙的。可它们要的东西我弄丢了,它自己跑了!它们来了,它们找到我了!我听见开门声了,它们进来了,不要


   “要”字的最后一笔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这张纸上的字就已经扭曲了,纸上还有泪痕,想必是遭受到了极大的心理恐惧。

    而不知道艾丽妮的心里怎么想的,我此时心里已经冷到了零点。我试探地朝着正在一边吃薯片一边看手机的小家伙叫了一声:

  “伊…沙玛拉?”

  她转过头来,朝我笑了一下。

  艾丽妮低着头,突然抽出剑对着我:“你上次流血……是在什么时候?”

  啥?这个疯女人又要干什么?不过这么说来我这几年都没流过血。不止如此,我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变得坚韧了一点。

  “铛!”,艾丽妮的剑突然被伊莎玛拉击飞了,不仅如此,我根本啥都没看清。

  “你敢伤害他,我会杀了你。”,伊莎玛拉恶狠狠地对艾丽妮说。

  “没事。”,我突然迷茫了,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想去了解。

  最后还是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用力地朝左手心划开了一道口子。

 “滴……”

 我的血液流出,随着手掌滴在地板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刺眼的深蓝。

  我是谁?

  早在几年前的海难我就死了,好好地站在甲板上怎么会掉进海里呢,还不知为何躺在甲板上。而我的记忆是之后慢慢找回的。

  所以我才能只从手机里看一眼就能听到鲸鸣,这个小家伙才会这么亲近我,那只海嗣把我扑倒却没有咬我。

  “遗书里提到的那个海嗣幻化的男人是因为伊莎玛拉本体的影响才会变成那样的……不过,她不适合这座城市。我的能力本来也就只有如此,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我假装不知道。”

  艾丽妮收起剑走了,看样子是完全放过伊莎玛拉和我了,理由是打不过。

  很令人信服啊。

  “想要去看看海吗?” 我微笑着对伊莎玛拉说。

  “一切听你的。” ,她继续看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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