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危机(序章.引)另一场闹剧的开始
——“咚,咚咚”
随着有规律的敲门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门外正是昏迷的格然和拖着格然的思浅。
宁可颤颤巍巍的将房门打开,见来人是思浅后长舒了一口气,急忙把二人请进屋内,随后又将房门锁死。
思浅似乎是太累了,在进了屋后就把格然撂到了玄关附近,自己则是进了里屋,换了一套衣服,随后闭着眼睛靠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
宁可已经懂事的把饭做好了,并将其盛好放在了桌子上,在将盖着食物的盘子揭开后,又回到会客厅,叫思浅过来吃饭…
———————————————在三个小时前————————————————
已经成功将出逃人员制服的思浅用提前准备好的手铐,把格然靠起来后,就将其拖出了超市,来到外面和安保委员碰头。
——“诺…人,我已经制服了,现在就由你们领回去就可以了吧…”
——“抱歉,小姐”。已经收队的安保委员头领朝思浅笑了笑。
——“根据上级所下达的命令,人我们目前还不能领走,还得寄放在您这里。”
——“为什么?”
——“我们怕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毕竟人还是您抓住的,就是他跑了,你一定还能把他再抓回来,对吧?而放到我们手里就不一样了,我们可没有那个能力把他制服,这要是中途跑了,上级不得治我们个看管不利之罪。”
——“嘁,好吧,但他耗费的一切费用,到头来我还是会找你们报销的。”
——“那是自然!毕竟又不能让您白白费力。”
----“怕看管不利跑了?呵,这群人找的理由越来越像样了。”
思浅的心里默默想着,“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们能把这样半昏迷的人放跑了?早在商场里的时候,他们明明已经把一楼和四楼控制住了,并且还派了大量人手,但是死活不往二三层加派支援,就只是在四楼看我在这里唱独角戏。”
----“明明一个安保委员可以顶两个我,却偏偏要找到我头上来,而且还货不对版。我明明是掌管机械维修的,他们却非要让我来抓人…估摸着这些监派来的警员不是来防止格然逃跑的,而是来防止我逃跑的吧,果然这群人打一开始就没指望着我能把他成功制服,反而是期待着他在反抗途中把我给击杀…”
----“现在他们竟然收队了,而且还把出逃人员交给了我一个人,这不就是明摆着想让我出事吗,不愧是阖曦帝国的人,这一手玩的,可真漂亮。”
没办法,明知道这是一滩浑水,但也不趟不行了,无奈的思浅只好拖起了(因为扛不动)格然,回到了永夜之巷(思浅的锻工坊所坐落之地,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亮度都比阖曦帝国的其他区域的其他地方低,且白天多为阴天,因此得名)……
——————————————视线又转了回来————————————————
——“宁可,你其实没必要等着我回来,可以自己先吃的。”
思浅还是像之前那样闭着眼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宁可的焦急,才说道。
——“可是,姐姐不是已经答应过宁可会回来吃晚饭的吗?所以我才等着姐姐你回来以后再一起吃。”
——“话虽如此,可是你…”
思浅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关处传来的动静所打断。倚靠在墙上的格然,用双手撑地艰难的坐了起来(此时手上的手铐已经被解开了)。
——“嘶…”
背上的伤口还是让他因为疼痛而发出了呻吟。Geran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同时,宁可两人也看着地上的Geran…但想象中剑拔弩张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这股尴尬随着思浅的询问打上了句号。
——“要吃点东西吗?”
Geran并没有进行口头上的回答,反而是点了点头,好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后,随意的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伴随着一股很微妙的气氛,三个人坐在椅子上,谁也没说话,都是各自低头默默扒着自己手中的饭碗。
不过Geran还真是饿坏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两碗儿白饭已经下了肚。就在他打算盛第三碗的时候…
——“别一下吃那么多,小心消化不良。”思浅不知何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人,好心的劝告。
…………
都吃过了晚饭,格然被思浅安置在了一间闲置的客房里,不过这位也是奇怪,明明是被缉拿归案的通缉犯,拥有这样的好机会,却不选择逃跑,反而是往床上一躺就准备睡觉,当然,也就在这时…
——“咚,咚咚”
(思浅推门进来了)
——“把衣服脱了吧…”
——“啊,什么?”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你…你要干嘛?”
(看着格然一副想歪了的眼神,思浅白了他一眼,然后正色道)
——“还能干什么?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来的时候帝国的人可给我交代的清清楚楚的,叫我照顾好你,别死在我这,你这身上又是被我砍的,又是被那帮人所伤的,应该有几十道口子吧,可别睡一觉,明天早上就没气了,我不好给他们答复”
——“你别…与其被他们带走,我还不如死在你这”
——“你这是什么话?快点的,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你…嘶啊…”
(思浅抢先下手,把格然破损且沾着血的外套脱掉了)
——“呵,真是壮观啊,你这…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格然的身上基本上全是伤痕,被利器划伤的,被钝器所撞击的,有的地方结了痂,有的地方又因为二次拉扯导致刚生长的息肉被撕裂,还在往外流着血,有的地方已经化脓了…
——“看得出来,还有痛觉,应该没伤到神经,能够很自然的捂住伤口,应该没有发生骨折之类的,在医生来之前,我先稍微帮你把皮外伤处理一下,忍着点”
(思浅从医疗箱里拿出急用手术刀,怕不干净,又拿火燎了一遍,之后顺着格然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把刀口附近的腐肉刮干净,看着差不多了,又用酒精往伤口附近消了消毒。)
格然也没矫情,尽管疼的开始冒了冷汗,但也是忍住没吭声,直到伤口处理完了,才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医生到了,思浅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医生,又在他耳旁叮嘱了两句后离开了房间。
好在最后经过检查,没什么内伤,都是皮外伤。
——————————————Tomorrow——————————————————
——“你现在仍处于通缉状态,所以我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你无法离开我的工坊,但我可以承诺,在工坊里,你仍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权利。一日三餐,困了有床睡,冷了有衣服穿,就是闲的没事干,你也可以去机器旁边听着工人的指示劳动一会儿,如果累了,可以去借阅馆里面看会纸质图书,或是用全能屏搜一些资料,再不济你也可以去阳台上晒会太阳,虽然这个地方一直都是阴天,也没太阳吧…”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你如果有意见,可以提,只要不触犯底线和法律,我一般都尽量满足”
——“我感觉…你这个人好傻啊”
(本来心里想到了一万种可能不是很合理的地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嫌她傻,心里这么想着,思浅无语的扶住额头,正打算反驳时)
——“别误会,我不是指你智商上的,其实就是…哎呀…怎么说呢…”
——“你和城镇中的那群富家老爷们不一样,不管是在疗养院里,还是在其他的地方,他们对待我们这些人就像对待一种可以随意宰杀的贱民一样,就拿暂时看管这件事情来说吧,如果是在城镇中的话,那群人会先将我毒打一顿,然后丢在小黑屋里一天就给一碗馊了的剩饭,让我们吊住一条命就可以了…”
——“那些所谓的人权保护法,在他们眼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自从我被学校退学了之后,就被他们丢进了边远的郊区里,每天在贫民窟里面抢饭吃,这些所谓的正常人的权利,我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了…”
(格然说着说着眼泪早已打湿了眼眶。是啊,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而已,就比思浅自己小了4岁)
——“你这不是也不疯吗?为什么非得装疯从学校里面退学呢?看得出来,你也不是没看过法律条文和规章制度,应该也知道,在阖曦帝国,一旦被学校退学了,就代表着什么…”
——“你没看过委托方给你的资料吗?就是报纸你也应该能从上面看到过,一个17岁的少年和三条人命案扯上了关系,不管是真与假,校方想都不想,二话不说就辞退了,我还说要把我送进警局里去,你应该也知道那群人办事是什么样子的,不管做与没做,都得先严苛审问一番,我要是进去了,就得死在里面,所以,我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你就好像是那即将溺死的人一样,在本能的驱使下,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周围一切可以帮你的东西,不管那是一段枯树,还是一条鳄鱼。是,你的选择,让你暂时活了下来,却没想到毁了你今后的人生”
——“是…你说的对”
——“先别说我了,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回事吗?”
——“我吗…”
——“是的,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按理来说,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正在学校里面进修吧,怎么跑到外面来当佣兵来了?你的老板是谁?看样子你应该混了个管理人一样的职位吧?”
——“老板?不,我就是老板,至于你说的佣兵,我要纠正一点,我并不是做那些替人杀这个杀那个的暴徒,我是一名机械工程师”
——“那身边的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这间房子,还有这间房子里的所有机器,门外的这些全自动供应灯,可以调换的星象屏等,都是出自于你的手下吗?”
——“是的,还有一些机器,你应该在城里没见过,那些就是我自己的专利。”
——“那你是犯了什么事吗?就是你的那些专利,拿出去卖了,还有这些机器什么的,去那些富人家里做一单,应该就能赚不少吧,为什么非要把家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呢?不对,你能不能说是偏僻了,就这种地方,在正午的可见度都不超过七米,除了那些难民以外,应该不会有人在这里聚集了。”
(听着他说的话,思浅闭上了眼睛,想了想自己的过往经历)
——“是的,我不否认,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我确实是犯了事,但我到这里来,可不是被流放,而是我自愿来到边缘的郊区里”
——“为什么?像这么恐怖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来追求?”
——“就像你说的,这个地方很黑,黑的令人发指,黑的令人毛骨悚然,但也正是因为它太黑了,可以包裹住很多秘密,就像那些捕食者所依赖的夜幕一样,除非我主动出手,不然你永远无法探测到我在这里做什么。你不难发现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个部门。全是靠当地的帮派,难民自主管理,在我来之前,这个地方乱的很,但我为这里的人带来了希望和光明,他们敬畏我,尊重我,所以我也就在这里定居了起来”
——“那…”
——“嘘,有些东西知道的太多了,就不好了,现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了,如果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不在这陪着你了,别过”
(思浅打断了格然的发言,快步离开了会客厅)
出乎意料的是,格然并没有给思浅惹任何麻烦。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了第三天的下午,阖曦帝国派专人前来将格然带走,思浅在送别了那些人之后,就在自己的工坊里一直呆到了晚上。
在当天的晚饭后,思浅特意抽了时间来给宁可讲述一下自己这两天的经历,两人正在思浅的房间里聊天的时候。
——“砰(一声枪响)”
思浅刷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在眨眼间就将房间里的灯关了,顿时,屋里一片漆黑,但他凭着自己的记忆,快步跑出了门,在检查了受击点后,配合枪声来源,反方向追查袭击者,不过说来也怪,已经围着工坊以及附近的建筑物绕了两三圈,也没能找到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甚至袭击者也没有在搜寻过程中对思浅开出第二枪。
思浅正打算做罢,但就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砰”,又是一枪。好在她之前在看到第一枪的弹痕,提高了警惕,在巡逻的时候一直贴着建筑物的边缘,这一枪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距离她不到5厘米远的矮墙上,这又算是逃过了一劫。
不过,此时的来人已经坐不住了,抛掉了枪支,从一旁的暗巷里蹿了出来,正如同前文所说的那样,这个鬼地方黑的离谱,枪支本来已经是禁物,枪的配件也好不到哪里去,来人并没有配备热成像瞄准仪或是其他辅助瞄准工具使得枪支在黑暗中没有起到任何一点的作用,唯一可以用来当靶子的亮光,还被思浅关掉了。
但就在他跳出暗巷那一刻,常年栖居于黑暗的少女一眼就发现了他,而来人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于是他们两个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就这样拉扯了不到两分钟,思浅一剑就砍在了他右胳膊的关节上,疼的前面那个人一咧嘴,一下就栽倒在地,思浅顺势一脚踩住了他的肩头,正打算再补一剑的时候。
街道两旁突然窜出来七八个持枪的护卫,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人被这七八个人护在中间,思浅被迫停止了自己的行动,把剑横在自己身前,而中间的这个老人却微笑着挥了挥手,让两旁的护卫散开,随后朝思浅友好的伸出了手。
——“这位小姐,不愧是少年英雄,在下佩服,不知有一事是否可以请你考虑一下?”
看来一场闹剧的结束,正好促进了另一场闹剧的开始,看来今天晚上,思浅是睡不了觉了…
至于他们几个最后到底谈了什么,还尚未可知。不过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思浅向雇佣总协会递交了两年的出差报告,在那两年期间,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直到两年后,那迫近的一日到来,人们才终于知道她们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