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翻译】食人魔短篇-大金牙个人小说-THE LAST LITTLE BIT 最后一点
寒冬迫使金牙家族的兄弟们蜷缩进在了一个发臭的洞穴之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诸兄弟之间的气氛就像在压力锅里一样不断沸腾。
在过去的年代里,父亲金牙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儿孙们,让他们不至于有什么非分之想。然而他现在已经老去,精神也变得疲倦。他的后代正等待着他的倒下,就像一颗高大的橡树旁的小树苗们期待着这颗参天大树在下一刻倒下一样。
然而,对于食人魔一族来说,他们从来就缺乏那种如同小树苗一般的耐心。父亲金牙已经被迫杀死了两个雄心勃勃,意图上位的后嗣了。这也是为了避免让他再多杀几个后嗣,毕竟他们还需要参加一场神圣的宴会,这是决定是谁来当他继承人的一场重大竞争。
金牙家族剩下的八个竞争者开始了比赛,每一个人都渴望着赢得荣誉。而现在,三天的比赛过后,只有父亲金牙与他的两个儿子:格雷苏斯和Grond依旧留在了宴席上。
这仨食人魔挤在由花岗岩板所做成的餐桌前,上面满是血污。现在他们那汗水淋漓的皮肤就像熔炉一样炽热,而他们的身体也在不断的肿大。在这个潮湿的洞穴里满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而那些反季节出现的苍蝇在飞过那团臭味的时候也变得迟缓,笨重,乃至膨胀爆裂。
金牙父亲是最后一个完成吃下面前食盘里的食物的挑战者。他拿起胡子抹下了一脸的猪油,并且叫喊着展开下一轮的挑战。
“屠夫!”他吼叫着,声音回荡在洞穴里,脚边的孬不拉们则正瑟瑟发抖。“给我们再拿些肉来!”
格雷苏斯与Grond吼叫着表达了自己的同意。父亲金牙,尽管他的脸庞像一块花岗岩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里他感到了一阵骄傲。这两人之中必然会有一个是他真正的继承人。Grond强壮到足以正面挡下一头全副武装的雷牙兽的冲锋(……这玩意儿真的是人能挡下来的嘛……)而另一个儿子格雷苏斯则肥的像一头怀着孕的披毛犀。真是值得骄傲的孩子们啊!
“上肉咯!”屠夫蹒跚而来。这位大胃神的祭祀头上顶着由飞舞的苍蝇所组成的光环,他那血迹斑斑污秽不堪的围裙则包裹了他肥硕的肚子。屠夫走到桌前,一把扔去之前剩下的食盘,之前那些锋利的就像鱼钩一样的碎骨到处飞撒,有些还直勾勾的吊在了生肉上面。
金牙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把这些全都吃下肚!”屠夫喊着,而那三个食人魔也照做了。当他们咬下去时发现,羊肉上满是蛆虫,骨头则在牙齿的咀嚼下发出了让人满意的嘎嘣声。三个食人魔几乎没有打嗝就把三头死羊全部吃了下去。
“再来!再来!”金牙咆哮到,而这回屠夫牵来了披毛犀头,每一个头上面都有四分之一吨的骨头,软骨还有角。这三个竞争者不断的咀嚼着,他们都明白胜利已经不远了。
“再来!再来!”现在屠夫给他们带来了一大皮桶的洞穴鳗鱼,就像蛆一样又白又瞎。那些鳗鱼即使是头都被咬掉了,依旧在嗓子里不断的扭动着。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食人魔们继续吃下他们。
“再来!再来!”成堆的不同生物的蹄子被摆上了餐桌,大多数已经被老鼠与孬不拉们偷偷啃过了。不过这一次,食人魔们没有怨恨这种对食物的偷窃。现在他们的贪婪已经开始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可怕的痛苦,当他们的汗水与口水闪闪发光时,三双似猪般的眼睛闪烁着。
“再来!再来!”这一次他们更像是哭出来的一样。食盘上盛着的是石头与披毛犀的鲜血。还有一堆已经腐烂的野鸡,只剩下了一些羽毛,肉都已经腐烂融化了。还有披毛犀皮,绿皮兽人肉干,长在腐烂木头上色彩斑斓的幻觉蘑菇等等,都被搬上了餐桌。
父亲与儿子怀着不欢的决心吞咽下了这些“精致的美食”。而接下来,屠夫并没有拿上新的食物,而是告诉了他们一个坏透了的消息。
“就是这样,”屠夫说到,并且从围裙里挤出了一滩血,“我们什么都没留下。”
有好一阵,食人魔们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直勾勾的看着屠夫。他们茫然地坐在湿漉漉的,被自己汗水所浸润的土地上。他们的眼神呆滞,身上的衣布早已撕裂开来,只有一些残余还挂着,露出了光滑的,在痛苦之下膨胀起来的大片脂肪。
“再来?”Grond一口血水含糊不清的问到。
“没有了。”屠夫说到,“没吃的了。”
格雷苏斯直接从滚落到地面。他一边抓着铁椅的后背一边重新站了起来。
“没有了……”金牙父亲喘气到,痛苦体现在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上。然后……然后这是一场必然的平局。
“不!”格雷苏斯吼叫着,他举起了铁橡椅子,高举过头顶,他那反抗的哭吼已经变成了一种纯粹的痛苦。其他所有三个食人魔傻了眼,看着他蹒跚的走向父亲,随后尖叫一声,一团蒸汽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里散发而出,格雷苏斯用椅子砸爆了父亲的脑袋。
木屑横飞,铁棍粉碎,父亲金牙,过去四十年里的部落暴君,现在瘫倒在桌上。
两兄弟默默看着已故的父亲倒在他们面前的石板上。是他教会了他们如何打猎,战斗,还有关于部落一切的知识。他一直都是他们的向导,他们的暴君。
而现在他不过是半吨鲜肉。
“那让我来处理这些,可以吗?”屠夫恭敬的沉默了片刻,开口问到。
格雷苏斯倒在他那把破损的椅子上,嘟囔着表示着同意,或者痛苦什么的。屠夫于是重新开始工作。切肉刀剁着曾经的金牙,在花岗岩板上峥峥作声。当屠夫完成以后,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把他们父亲的肉平分成两半放在两个兄弟面前。
Grond犹豫着,而格雷苏斯则毫无顾忌的大口开吃。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感觉到他在独自吃肉,格雷苏斯抬起了他的脑袋。
通过一团包含着痛苦的红色薄雾,Grond看着自己的兄弟,他想起了与兄弟的一系列竞争。从喂奶开始争夺,到第一次吃老鼠,再到竞争父亲对自己的认可,虽然这些从来都没有明说过。
Grond对自己兄弟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开始吃起肉来。
两个食人魔沉默的吃着。鲜肉没有之前那些“美味”给的刺激,也不寻求什么超过对手进度。除了纯粹的撕裂开自己肚子里大胃的体积以外,什么也不用考虑。
格雷苏斯觉得在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爆了开来,他直接忽视了它。Grond则产生了想呕吐的冲动。他则是按摩着自己的喉咙直到这种感觉消失。
当格雷苏斯咀嚼着父亲的头骨与杂碎时,痛苦似乎正在慢慢远离他。Greasus注意到自己赤露的肚子上挂着许多的血珠。起初他以为是从肉上面滴下来的 但他一擦完,那些血珠却又出现了。
“我满头都是血!”Grond满口鲜肉地喘到。
“你会爆炸的。”格雷苏斯平静的回答到。
Grond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他说到。
他们俩继续着,几乎忘记了他们在一起度过时所受到的痛苦。他们逐渐麻木了,但把肉塞进他们不断被撕裂开来的身体里也变得逐渐困难了。这场折磨似乎永无止境,但奇迹般的是,它结束了。
“就是这样,”屠夫用一种见证过伟大壮举的人才能说出的谦卑语调讲到:“你们把他全吃完了。除了最后一点。”
仨食人魔注视着这最后一点。它在鲜血浸润着的石头上闪闪发光。
“再来!”格雷苏斯粗声粗气的说到。
屠夫点了点头。
“当然,”他说着,举起刀子在砧板上把最后一点分成两半。
而Grond则吐了。
不,不应该说吐。而是一场大爆发。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这使得他变成了一个活的风箱。他的隔膜收紧,肚子抽筋,胃直接握紧。
半腐烂的肉直接喷涌在房间的角角落落。格雷苏斯身上满是这种泥一般的呕吐物。地上,墙上,房顶上满是呕吐出来的腐肉。
然后这种味道又击中了Grond,他又吐了。
当他终于吐完以后,三个食人魔看着彼此身上所冒出来的蒸汽。在一片寂静里,只有那些被食人魔巨大身材挡住的蜡烛还在燃烧着。
“再来!”格雷苏斯再次叫了起来,而屠夫则明白他注定会载入史册。屠夫从一片狼藉里找出了之前属于格雷苏斯的那一半。他将这交给了这场比赛的冠军。而格雷苏斯连身上的呕吐物都没擦就直接吞了下去,软骨在他的口中嘎吱作响。
而Grond,最后失去了他的风度,流下了血与泪的混合。然后他沮丧的倒在了地上,慢慢爬走以减轻自己失败的悲痛。而格雷苏斯对他毫不理睬。他只是蹒跚的走过满是污秽的宴会厅,等待着他的是道路尽头的王座。大金牙-格雷苏斯,他就是这样开始他的统治的,他是一个由呕吐,鲜血和汗水所构建起来的传奇,尤其还有那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