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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辐射小马国:卧倒并掩护!》(9)失之毫厘 冒险 长篇小说

2020-10-21 10:51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第九章:失之毫厘


在夜幕降临之前的这大约六个小时中,我们一直在不停跋涉。我的心情上佳,因为这段时间我根本不用动我的蹄子,而且我还可以在一大团毛球上面呼呼睡觉。不过我得留着点心,时不时地阻止白雪把彗星的遗体给啃光就是了。


不过其中有一段时间,地上的那两个家伙一致认为流星比我更需要休息,于是我就被迫下来走路了。但我们并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着急赶路,所以这次我还是能忍受的。


他们俩似乎觉得我们此时距离蛇菲尔德已经够远了,于是打算休息一会儿。他们把彗星从白雪身上拿了下来,然后叫我滚去和这条狗随便玩玩什么的。我猜他们是打算现在就把彗星给埋了,只是不想让我在旁边讲笑话而已。不过我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一:白雪他真的是一个既可爱又好玩还傻傻的一大团毛毛球;二:没有小马喜欢在葬礼上发笑,所以即使他们愿意让我讲,接着一个个都跟脑袋上长了层细胞壁一样摆着副死鱼脸,那还不如让我滚好一些。


我们又找到了一处野餐地点,然后在一个避雨亭下面坐了下来。我本来想指责他们在木制建筑里生火的行为的,可是考虑到我们刚逃离的地方有多火热之后,我的这点焦虑就显得像是要求一只成年马在儿童泳池里套上救生圈一样毫无必要。


白雪光速睡着。我蜷起身子来,躺在了他的背上。就在这时,全骑建议我们用一包消辐宁。而恰好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它原来是静脉注射的,于是我就——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开吨吨吨喝了下去,反正我现在也渴的要死。实际上,这玩意有一股橘子味,还挺好喝的。根据这个袋子的构造,我甚至开始怀疑袋子上那玩意到底是静脉滴注器还是一个供我们吸水的口子了。


流星无神地看着我们中间的篝火。


我耷拉着脑袋:“哦,干他娘的。”


在片刻沉默之后,全骑妥协地问向我:“什么?”


“我刚想起来,我在工厂那儿偷了个电击鞭,结果后来忘记用了。”


“说的好像这是坏事一样。”


“当然是了!那玩意肯定很好玩。结果现在我们要往家走了,我以后八成会把这东西忘掉,任它的力量在我的鞍包里憔悴,任它沉到包的最下端,直到我把它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


“啊,那可真不幸呢。”船长,这句话的讽刺指数已经爆表了。


又是数十秒的死寂,这段时间里,流星仍然死盯着这团火。我寻思就连现在的彗星也比现在的她更有活力。


“哦对了,你割下来的那根角,怎么说?”


全骑此时正在给篝火加木材,他停住了。“啊好的,我觉得你们和我一起行动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所以咱也许可以给你们透露一些讯息。”


他刚说了句“咱”?他是认真的吗?另:我发誓,如果你们能想办法把那些对话中间插入的心理活动描写删去,那么这个故事会比原来短三分之一的。


“你应该知道在废土这种地方,强者会夺走他想要的,而弱者只能一边站,除非他们想被当场碾死。这就是规则。但是某一天,你忽然得到了一件物品,而那件物品可以帮助你扭转局势。至于这物品是什么……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的意思是,很长很长的故事——但总而言之,小马国那里发生了某件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那里的小马开始尝试改变局势。不同的小马去做不同的事情。有些小马开始钻研科技,而有些开始为其他小马分发补给。而一些像我们一样的小马……选择去扫除垃圾——”他拿出了卡尔的独角,“扫除一个个卑鄙的混蛋。”


“一个由垃圾工组成的神秘义务警员组织,我喜欢。”


“呃哼嗯……不,我们叫做赏金猎人……”


“但是我拒绝。‘赏金猎人’听起来太枯燥了,而‘垃圾工’听起来就有内味了。”


全骑转了转眼珠子,没有说话,而是又给篝火加了点料。


接下来的几分钟什么事都没发生。


“彗星……彗星叫我原谅他们。”流星忽然抽了抽鼻子,啜泣着说,“但我没有。我杀掉了所有小马,甚至包括奴……”


“实际上,你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件让我感觉很迷惑的事情,就是关于那些小马被困在燃烧中的铁水里的那些事情。难道我是唯一一个觉得那种场景不太科学的小马吗?我的意思是,除非他们用到了液氮,或者这‘铁水’实际上并不是铁,而是掺了其他熔点更低的金属比如锡①,不然它熔化的温度必然会在眨眼间将困进去的小马烧成灰。我的意思是,虽然熔岩倒下去时那个充斥着尖叫声和身体一半被熔化的小马的场面着实很热血(不这不是双关),但是……”


!我的话语被全骑在我脸颊上放的一个上勾拳打断了,然后我光速睡着。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了。头痛得很,牙齿也一样。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白雪的背上,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假装自己仍然在熟睡,不然那两个家伙八成会逼我下来走路什么的。通过偷听他们的对话,我发现流星昨晚其实尝试过自杀。那可真没劲,毕竟这个时候她的击杀数早就超过我了,这么早注销账号就太浪费了。我记得她还说过“除非不得已铁骑卫也不会擅用暴力”?我信你个鬼。


本来我们在今天晚上就能赶到蜂区靠近马彻斯特那一边的。但是流星每走一段路都得停下来清理一下自己的身子,好像有什么脏东西不肯从她身子上下来一样。考虑到这一点,她想要自杀的念头就说得通了。毕竟睡觉的时候毛里还沾着死去的敌人早已干涸的血液……嗯,这么一想,这场面也挺“热血”的。


你猜怎么着,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打算建个乐队。我们会抢来一些掠夺者的盔甲,穿着去开巡回演唱会,然后在台上就一整个战场的野兽被星尘和远古钢铁骑士组成的暴风雨屠杀的故事大唱特唱十四分钟。我们只需要想一个乐队名。纯血D(Thoroughbred D)?拒绝,这也太蠢了。要不……黑暗修格斯(Black Shoggoth)!也许这个致敬有点太晦涩了。


“小原!”


“犹大他妈妈的奖杯哟!”我在被吓回现实的同时胡言乱语道。


叫我起来的是流星。“小原,把收音机拿出来。我们再试试。”


“你可以直接用你的脑子把它搬出来,为什么非得把我叫醒?”


“我觉得直接在你包里翻东西不太礼貌。”


我打了一声哈欠,故意揉了揉眼睛,装作我现在刚睡醒还很懒:“借口,如果你想叫醒我,你完全可以说同样的话。”


流星摇了摇头,但看起来不打算继续刁难我了。我很失望。


于是我坐直身子,拿出了包里的收音机。在我调整它的频道和音量的时候,它发出了一阵高频噪音,让我不得不畏缩了一下。我先是听到了英克雷频道里的声音——就和之前一样。仅仅是出于好奇,我在那个频道呆了一阵子,听着那位女王的讲话。


“……他们想方设法地想要让这片土地陷入无尽的残酷和混乱之中。不要被迷惑了;这些铁骑卫借助的都是那些早已过时的制度。他们所承诺的可持续性发展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幌子。我们会让那深陷在王权阴影之下的臣民抛弃那些虚伪的妄想狂和他们所擅自修改的历史,并且让他们为大天马英克雷效忠!我们是过去的小马遗留下来的优质种子,而这些种子会让这个国家再度发扬光大。我们会将这个国度的威严和辉煌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们会……”


“在我把收音机砸碎之前关掉它。”


“我倒是很乐意这么做——这些家伙竟然提到了‘威严’这个词,多么可笑,我甚至不敢保证他们这个广播的信号能传到果明翰。”我说着转了转收音机上的旋钮,直到另外什么声音播了出来为止。即使如此,这个频道的声音仍然十分模糊。不过根据音箱里传出来的轻快节奏,以及那活力四溢的铜管乐器声来看,除了自由赛德电台以外我就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于是我让它继续播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这首歌便结束了。我根本不用调大音量就能听见颂词的声音——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的嗓音调高好几倍。


“哇呼呼,小猫咪们!系紧你们的安全带,收起你们的小餐桌,并且保证每一条腿和每一只翅膀都稳稳地安放好,因为RFM新闻的时间到了!”她用自己的嘴发出了一阵噪音,大概是想模仿新闻联播那元气满满的主题音乐吧。虽然她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婴儿在咿呀乱叫。“好家伙,今儿早上我可为你们准备了好些荒诞的故事呢!现在,我猜大部分小雌驹小雄驹此时都已经听过那来自蛇菲尔德的恐怖床前故事了吧——那燃烧的绝望之井!那遥远北方的死亡黑洞!天哪,在远处那艘云舰爆炸的时候,我都能透过窗户看见它冒出的浓烟了。那么,我亲爱的听众们,我很荣幸地告诉你们,蛇菲尔德的工厂已经在尖锐刺耳的丧钟声中夷为平地了!尽管如此,我仍然不推荐你们去那里旅游,但如果你真的想去瞅瞅,那么你只会发现地面上的一口带有剧毒的天坑。看来在这废土上咱们又少了一件要操心的事情咯!除非你是一个奴隶,那么在这个情况下,你的人才市场属实背后捅了你一刀喔,杂种!”


“喔,喔,但天气已经开始转晴了!从昨天晚上开始,那工厂里的烟就不再往上冒了,而且猜猜我们发现谁恰好在前天正往那个方向赶路来着?不是别人,正是我们那来自避难厩的小救星!姐妹们,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如果你正在听,小救星,我……我不想对你做过多评价,以免自己一不小心乌鸦嘴了。不过如果你恰巧经过了狸物浦,那么来我们这里吧!我会给你们买两三杯好喝的!这里是颂词,你正在收听91.1,自由赛德电台!伙计们,别被雨淋,保持收听哟。”这之后,颂词的声音消失了,某个古老得早已被世马所遗忘的电影主题曲声传了出来。


流星皱着眉头。“太阳和月亮啊。我想也许颂词的电台听起来确实比英克雷女王的演讲还要气人。”


“我就说吧?她的声音就像是她刚刚吞了一个大喇叭进去似……”


她转过头来怒视着我:“我的意思是她那种英雄崇拜的心态。这简直……嗷啊啊!”


“我其实……你别说,我个人对此没什么意见。”


“那可不。”全骑朝地面唾了一口,对我嘲讽道。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不去一趟狸物浦呢?我想拿点饮料来喝。”


“你难道愿意徒步跋涉四十五英里,穿越掠夺者遍布的废土,只为拿到一杯已经温了的饮料吗?”


我耸了耸肩:“反正我不用付钱。”


流星皱了几次面孔,只为找到一句能够反驳我的话。可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子继续赶路去了。“随便你吧。反正沃麟顿差不多也在那个方向。如果我们沿着斯托克波特(Stockport②)那条道走的话应该不会遇到太多麻烦。”


“不过相对那些,我更想知道的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快收集到新闻讯息的?”全骑吐槽道。


“嗯,这是个好问题……”


我迅速打断了这条逐渐发散开的疑问链——因为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并且及时地提出了一个新话题:“喔!顺道一提,我为收音机找到了更多的电池。”


他们耸了耸肩,然后点了点头。


我对他们的反应倒不会抱怨太多。


接下来的旅程十分安静,毕竟我们的音量都比不过收音机。颂词模仿着公益广告的口吻,讲了讲如何保持身体干燥以避免辐射中毒的生活小技巧,而我则识相地闭上了嘴。


此时,我们第一次看到有其他旅行小马朝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走来。蜂区几乎没有什么徒步者,这并不出我的意料——毕竟这片地区大体来说就是好几堆又脏又湿、还没什么新奇玩意儿的山坡丘陵所堆叠起来形成的一片危险地带——不过即使是在马彻斯特大都市里闲逛,除了掠夺者以外你也见不到什么其他小马。铁骑卫看守的那部分地区除外。


这只旅行者的模样让我想起了科尔顿镇的那只英克雷间谍——一双巨大的眼镜、狭边软毡帽、以及一身违和的干净衣服仿佛在朝我们叫喊着:“穿我的家伙在伪装自己的身份。”


说实话,在设特兰这种地方,谁还会戴太阳镜啊?当然,除了我以外。但即使如此,太阳镜也没法挡住其他小马对我摆出的怒目,而且它还会模糊我的视线。结果就是,每当我在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时,这双眼镜就会被我抛弃在自己的额头上。


我讲到哪里了,哦对——于是这只小马就这么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在我们身边停下了脚步,接着扶起了自己的太阳镜。


“Ghrian agus gealach leat(愿太阳和月亮与你同在)!”他把一只前蹄放在胸前,似乎在行某种礼。

他无视了全骑和流星的存在,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来这里是为一只叫做‘破碎原子’的避难厩小马传达一封口信!”


他有另外一种我无法言述的搞笑口音。不过它比全骑的口音要讨人喜欢得多,也比他的口音要更朴实。这个新家伙的声音里蕴藏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就像他吐的每一个音都是硬生生从喉咙里用弹弓发射出来的一样。目前为止,我已经开始考虑把他邀请来我们小队,代替我旁边那位帽子口音小伙的位置了。


我抬起了一只前蹄:“你得费多少工夫才能在废土上找到一只你想找的避难厩小马啊?”


他忽略了我的俏皮话,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并低下了他的脑袋。“女士,骕格兰(Scolts)③地区的雄骃至高王(the High King of the Scolts, Bravehorse)希望你能够去拜访他。”


流星摆出了一副好像自己刚刚生吞了一只昆虫似的表情。


“他想要和你在他的营地里见面,从这里往北走也不过四英里的距离,就在一处蓄水湖的旁边。我希望你能够立即回应他的邀请。”


我挠了挠自己的脸蛋,思考着该如何回答。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好几个问题缠在我心里没解开呢:“那么你是谁?”


“我叫做塞尔潭塔(Siretanta)。作为雄骃的忠实追随者,我愿意为他效尽犬马之力!”白雪在听到“犬”这个字眼的时候竖起了耳朵,然后伸过头去闻了闻塞尔潭塔的身体。他对这只煤犬的行为似乎丝毫不紧张。


“现在,容我说一句,虽然我不是什么神话学方面的专家,但我很确定‘塞尔潭塔’不是一只骕格兰小马该有的名字……”


流星一把将我从白雪的背上拽了下来,然后对我悄悄说道:“小原,我以前听说过这帮家伙。雄骃的部落居民全都把自己假扮成古代野蛮马的样子,然后四处抢夺小马的财产!这个情况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妙!


“所以最坏情况是什么?”


“最坏情况是什么?你觉得呢,小原?”


在流星能够说完之前,我一把将她推了开,然后回到了我原来的位置上:“我当然去,为啥不呢?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安排。”


流星又把我拖了下去:“徒步穿越四个掠夺者聚落只为拿几杯饮料也比这个主意要好!”


我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把全骑拉了过来:“你呢,帽子男?你怎么想?”


他皱了皱眉。全骑八成能直接通过表情来判断出我们俩分别想干什么。他的视线在我和流星之间来回穿梭了一段时间。


最终,他退了一步:“这桩子事儿雨我无瓜。”


你处事可真他娘圆滑。


我叹了一口气,第二次爬上了白雪的背。“你觉得呢,白雪?我们要不要去瞅瞅那只穿着大衣的犬犬马想给我们看什么?”


“要,要,要!”他吐着舌,上下不停点着头,把口水溅得哪里都是。


“看到了没?四个里面有两个同意,少数服从多数。”


“我们一共四只马……我的意思是,四个生物。两个可不是多数。”


“相对多数。”


“啊嗷!我可真是受够了。”


在流星生气地离开之前,我抓住了她背上的袍子,对她说道:“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他们邀请我们去他的营地,而你也没有穿铁骑卫的制服。关于我们的讯息,他们屁都不知道。你想想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们陷入怎样脆弱的境地?”


“你疯了。”


“疯疯更健康。”


她哼了一声,然后停了下来:“好吧,我就迁就你一次。不过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我当场就会撒手走人,明白?”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对塞尔潭塔:“好的,赛尔号④,带路吧!”


我猜他思考了一阵子才意识到我是在叫他的名字。


过了一会儿后,他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鬃毛塞进了帽子里,将它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接着朝我们本来前进的方向带路去了。


我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小了一些,以免颂词用不管哪种通灵巫术了解到刚才我们和塞尔潭塔之间发生的一切。


大约行进了两英里之后,我们就已经踏上了某条土路。我们一离开大道,白雪就开始四处闻味,并且在树根撒尿,于是我就忍不住了,所以我不得不下来跟着前面的小马一起走路。真没劲。


这条小径围绕着一片山丘不断盘旋,而山谷里充斥着大大小小的蓄水池。前两个池子里已经只剩下泥土了,而唯二能够证明它们曾经蓄过水的东西就是它们边缘上那一圈混凝土层和水池之间的小水坝。


而后两个池子里还盛有水,我从这里甚至能闻到池水的臭味。为什么废土上的一切事物都时时刻刻充斥着令人恶心的气息,而这里的小马似乎都不以为然呢?气味的源头不是雨中腐烂膨胀的一具具尸体,就是积满污浊液体的一片片死水,或是工厂里冒出来的一团团有毒废气。也许每只生在这里的小马都没有正常运作的嗅觉系统。


“所以,再向我介绍介绍你们吧。”为了打破这段跋涉的寂静,我开启话题,“你们从哪里来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到你们。”


“我们曾经是分散开的一个个不同的聚落,整天整日地战斗,艰难地生存在这里的峡谷和北方的沼泽中。我们曾与那些流浪在各个省县的堕落者并无两样。但是随后,借助那如钢铁般的意志力,来自加洛韦(Galloway)的雄骃将一个个部落联合在了他的旗帜之下。这个过程不是很难。即使其他聚落小马长着愚笨至极的头脑,要理解雄骃为他们出的选择题也不是一件难事:加入他,或者死在他的长矛之下。直到现在,雄骃的庭院里还装饰着三十九位选择了后者的酋长头骨——他们的生命全都是被雄骃亲自终结的。”


“这个家伙还真他娘不是吃素的。”


“在骕格兰各大部落联合起来以后,我们开始南下,追寻着我们更长远的目标:联合设特兰的部落,战胜骡马(Roaman⑤),解放这片土地!”


“骡马?”


“就是那些在南方天空下生活的傲慢霸主。你已经展现出与他们所对抗的潜力,而这正是雄骃想要找你的主要原因。到时候他肯定会和你谈论此事的相关细节的。”


看来四处搞破坏给我带来了不少就业机会啊。我得记录一下,到时我会毁掉更多东西的。


从这条小径的对面走来了几只脸上涂着图案、穿着短褶裙、举着弓箭和长矛的小马。他们的弓上装有拉环,这样会方便他们拿着它,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该如何拉弓射箭。在这些小马的身旁,是一堵近乎垂直的悬崖。数百根小马的骨头堆成了一堆,上面放着一些处于不同腐烂程度的尸体。


这条小路随后进入了下坡阶段,朝着山谷的方向延伸了过去,最终通向位于水池旁边的一处营地。在四周各个山丘顶端建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哨兵所。


流星活似一只猫鼬,不停地看着四周。全骑用一种可疑的目光审视着周围那些蓄势待发般的士兵。而我不觉得很紧张,只是在收音机在半路忽然接收不到信号的时候气恼地咒骂了几句罢了。于是我把它关掉,然后塞进了包里。


这个营地里到处都是油布和帐篷。这些帐篷很大,而且都大敞着门。有一些物品看起来像是他们从战前军事基地里偷来的,但是这里似乎没有多少枪械,族员们甚至没穿什么护甲。大多数小马都在这里四处溜达、打磨着自己的剑、或是对着大型布偶这样的东西练习抛矛。他们的身体无不都涂满了复杂无比的图案,就好像在比谁能画出更让小马眼花缭乱的艺术作品一样。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帮家伙比外面那些掠夺者还要“硬核”,也许我的乐队里可以增加这么一位打扮成这样的家伙上台表演……


我差点贴脸撞到一根帐篷支柱上。


塞尔潭塔拉起了其中一顶帐篷的布盖,护送我们走了进去。我在进入那里之前跳上了白雪的背。不过其中一名守卫叫住了我:“杂种狗在外。”


“你刚才是不是允许塞尔推塔进去了?”


“啊,我……”


“他说自己是雄骃的走狗。这位白雪是我的……我的狗。”


“呃……”这名守卫探过白雪那肥硕的毛绒屁股看向塞尔潭塔,然后点了点头,“那好吧。”


白雪基本得趴下身子才能钻进这个帐篷。在进去的过程中我的脑袋还碰到了顶上的一根支柱。


帐篷里面的屋顶比入口处要高,感动小马国。火炬和提灯使得这一整个地方都沐浴在舒适而温暖的光照之中。几名卫兵站在帐篷边缘,围成了一圈,而在后墙的中间,摆着两把椅子。


一只公马四肢摊开,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他的鬃毛长得耷拉到了地面上。我的视线落在了他蹄腕上的一圈铁套上,定住了。那是哔哔小马吗?奇怪。


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则坐着一只独角兽雌驹,她戴着一副穿有动物头骨的项链以及一条束发带,表情就跟便秘了似的。


我等待白雪停下脚步,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在他转头看向我的时候,我朝地面指了指。于是他低下了自己的脑袋。我的两只前臂交叉着,在向前滑下去的时候尽力保持平衡。最终,我从白雪的脑袋上滑了出去,落到了距离这两只马五六米远的地方。我的两只后腿率先着地,接着,我放下了自己的前蹄,然后抬起了我的太阳镜:“哟,吃了没?”


“啊哈!”这只公马爆发出一阵笑声。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是用喷气机从嗓子里喷射出来的,“你肯定就是那位‘破碎原子’了。”


“如假包换。”


他爽朗地笑了笑,他的口音听起来和其他的骕格兰马不太一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雄骃,骕格兰的至高王,北方大陆的救世主,而这位……”他对旁边的雌驹做了个手势,她对我们笑了一下——啊,其实更像做了是某种哭笑不得的怪相,然后她就回到原来那迷惑不解的神态当中去了,“……是我的妻子,以及这个部落的女王,布朵卡(Boudocka)。”


就在此时,我才意识到,这帮小马可能根本不知道历史准确性是个什么玩意儿⑥。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怀疑“雄骃”这个名字的起源。我暂时先对此保留意见。


“啊好的,明白。我洗耳恭听,小王子。”


布朵卡对我嗥叫道:“向你的至高王表示出他应受的敬意!”


雄骃抬起了一只蹄子,笑着看向她。“拜托,亲爱的,她是我们的贵宾,而且差不多还是个孩子。”


喂!”十九可不是一个小孩子的年龄了!也许除了战前的小马国以外,我听说那个时候的小马在二十一岁之前都不会自己喝水。


布朵卡愠怒地向后坐了过去,靠在椅背上。而雄骃则再次摆出了原先的咧嘴笑。“我很欣赏你前段时间那些引人注目的英勇事迹。就在短短的几天内,你先后在各处骡马驻扎地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已经接近我这辈子立下的全部战功了。某种程度上,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也许……是一只避难厩居民?


“……毫无拘束、足智多谋、生气勃勃。我利用我的资质联合了这里的部落。如今的我更加聪慧,却逐渐衰老。但是你……你可能恰好是我所需要的小马。我平常不喜欢放下刀剑和其他即将被我征服的小马讨价还价,但是像你这样天赋异禀的小马,我愿意为你破一次例。”


我把重心移动到身体的其中一侧,然后抬了抬眉毛。“你说出了大致的框架,可是我需要更细节的东西。我喜欢提前了解一下计划的详情。”即使是我也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住不在这个时候笑出声。


我站在这里都能听见流星咽口水的声音。


“还挺认真哈!我喜欢。我们可不能让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来担任这个职务,这整个计划会彻底玩完的。”说着,他的前蹄伸向自己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高脚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继续做自己懒洋洋的动作,“如果现在不是战时,我就会直接让你和塞尔潭塔争夺这个位置的。但是在如今这个情况下,我们必须召集一切我们所能召集的力量。我需要一只小马去马彻斯特和狸物浦为我跑腿,目标则是削弱敌方剩余军队的军事力量。除掉雷霆之首云舰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是我也绝不会低估其他本地马,他们是潜在的威胁。”


他抬起一只蹄子,指向我,然后喊道:“这就是我想让你做的事!”


我的亲娘,他对这件事还真是满腔热忱。


“如果你能够让那些口角不断的阵营陷入混乱,那么你也一定可以胜任这项任务,带领我的军队战斗,彻底占领马彻斯特和狸物浦这片土地。并且,如果你可以凯旋——对于这点我坚信不疑——那么我就会赐予你鞍开夏荒地第一位族长的披风。”


我噘着嘴点了点头:“还不赖。不过,关于我的任务本身,再多给我讲一些细节吧。”


“这个地区的聚落居民都久经沙场。他们经常会剔除掉脆弱的成员以维持整体的强大。迫使他们互相竞争对于他们可能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但是如果你能对他们逐一击破,那也许会大幅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同时让我们有机可乘。然后,我们的下一个攻击对象就是铁骑卫……”


听到这里,流星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房间里的所有小马都转过头去盯着她。她开始肉眼可见地出汗,随即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雄骃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她这是怎么了?”


“啊,就是,我们前不久刚整了点消辐宁,也许她现在需要解手,我不……”


嚓!闪电一般的声音袭来。


两把椅子之间的帐篷布所在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冒着烟的洞口。出于警惕,雄骃和布朵卡紧紧地攫住了他们的椅把手。我听见了周围利刃出鞘的声音,回头看了看流星,发现她的独角上同样冒着激光残余的灰烟。


我转了转眼球,拿出了我的枪,拉上了它的活塞:“嘛,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升级!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技能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新技能:当代民族英雄——你名誉四海。根据你的运气,一些NPC可能会免费送你一些东西。

 

 

 

    铁的熔点为1538摄氏度,而锡的熔点约为232摄氏度。为学经济的小原那宽广的知识面鼓掌。

    斯托克波特:英国中部城市。原文竟然没有改城市名,感动小马国,也许是因为原城市名中已经拥有小马(动物)相关的词汇了。

    骕格兰:谐音“苏格兰(Scotland)”。

    原文小原管Siretanta叫做Singapore。

    Roaman与罗马人(Roman)谐音,但是“罗马”本身就有一个“马”了,故直接改成“骡马”。

    布朵卡:模仿的应该是古代英格兰爱西尼部落的王后布狄卡(Budicca)。她率领了不列颠诸部落反抗罗马帝国占领军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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