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齐司礼的婚后日常（十六）
齐司礼 x 你
【有私设】
接上文
1
躺在床上的我终于醒来，深蓝的夜幕还未爬上头顶，天边的角落里隐隐地探照出最后一抹霞光。我眨了眨眼，问坐在小圆桌旁看书的齐司礼，他说夏鸣星已经离开了。
我想起了在饭桌上的对话，想试着坐起身来和他解释。
“要去洗手间吗？”他走过来伸手扶住我。
“不…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
“？之前汤圆在餐桌上聊的那些…说我经常拉着他吃烧烤吃宵夜吃螺蛳粉。”
他挑眉：“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告诉过你吗？你知道那还满脸写着不高兴？”
“…你是不是精神变好了？”
好像头脑是变清醒了些…之前的经历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清晰滑过，梦境虚幻，现实鲜亮，我分得清清楚楚。
“我好像能分清我做的梦和真实发生的事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些事情还用你告诉我吗？我没有不高兴，是他太吵了。”他闭了闭眼，好像回想起来那个场景就觉得难受。
“那你…”
“怎么？”
“那你之后估计没有什么清净日子过了。”我嘿嘿一笑。
“或许吧。天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人会多出两个。”他笑道。
我往他怀里一扑，抱住他用头顶疯狂地蹭蹭他的下巴。“77，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两个男宝宝怎么样？”
我见他不说话，抬头看他。“你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
“是你在转移话题！”我选择直接打断。
“我没有偏好。都喜欢。”
“如果是两个男孩——”我笑道，“真不知道是他们受罪还是你受罪。男宝宝应该比较好动，你又喜欢清净。”
“没关系，到时候我可以把他们寄养在霖岛。狐狸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强。”齐司礼轻描淡写。
“？？？”完了，你们还没出生，就要被亲生父亲嫌弃了。我抚摸着肚子，不愧是齐司礼的亲儿子…
“你明明都说了都喜欢！”我气鼓鼓，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我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信了。笨蛋。”
“我想要两个女儿。”
“为什么？”
“女孩多可爱啊，我可以给她们设计好看的裙子，从此工作就有了更多动力！长大了以后，她们还可以陪我逛街，吃零食，买买买。”
“看来你也认识到自己的工作动力不足。”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我难道没陪你逛过街，吃过零食？”
“昂——还不够，她们来了我就满足了。嘿嘿。”我在他怀里扭了扭，“而且如果是两个女儿，你应该会变成女儿奴吧？”其实潜台词是，狐狸千年不改的臭脾气从此就可以画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不会。”抬手揉揉我的发顶，“你怎么像个虫子一样乱动？不舒服吗？”我感觉到狐狸尾巴在我肚子上轻轻扫了扫。
“很舒服的——你不喜欢女儿吗？”
“我刚刚还说的不够清楚吗？只要是和你的小孩，我都喜欢。”
2
齐司礼并不知道夏鸣星对女孩使用了他天赋的哪一部分，等女孩在床上躺好，夏鸣星进到卧室之后便关上了门。
十几分钟后，门打开了，齐司礼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安静躺在床上的女孩，才把目光移到夏鸣星略微发白的脸上。
“情况不太好？”齐司礼平稳的语气像是一方安静的湖水。但一阵风吹来，湖水涟漪扩散，不平稳的水浪打在岸边。
“没有…她很好，我休息一会儿就行了。”夏鸣星有点头晕，走到沙发前跌坐在上面。
齐司礼递上温水，见他脸色恢复得差不多，开口问道：“我不明白，你的天赋明明是通灵，跟她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想，大约梦境与现实的距离如同生与死的距离，它们永远不会同时出现，但却像隔着一层窗户纸，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她既然混淆了梦境与现实，那么原理和生与死一样，我就能用渡魂的方式将她带回来。”
3
深夜。
等女孩睡着，和医生通了话，齐司礼面向窗外站着，玻璃上对称出房间角落里暖黄的灯光，模糊了他的面庞。他小心地把窗户推开，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见山间林中的树冠互相溶解着彼此的边缘，深蓝天穹下一片漆黑。
“夫人的精神状况会逐渐好转，混淆梦境和现实的情况会消失…之前胎儿在母亲睡梦中每一次使用天赋都伴随她醒来之后的生理不适，这本身就是两种天赋存于一体冲撞的结果。现在这种结果被另一种天赋化解…但是由于胎儿还在发育，天赋也在成熟，关于预知的梦仍旧会继续…”
“‘但是’？是什么意思？”
“天赋的使用是要消耗能量的…不仅要消耗母体的营养，还会吸收掉体温…”
身后的床上，女孩侧身躺着，睡着了。他能看到她闭上的眼睛里的柔情，眼睫长长，还有她匀长、安稳的呼吸。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他的思绪突然变得安静，好像稍微一嘈杂就要打破这如画般的美好。
但是有些画面却见缝插针般地在他脑海中重叠。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躺在床上，睡眠出走。
118年前那个不断反问“除了战争之外，我还能做什么”的迷路的自己。
那个名叫Vesi的死于襁褓的品牌和被自己“杀死”的Dante。
丹麦黑色的海，底下无数淤泥堆积。
为了实现理想一去不返的Ray，他的妻子Marge和那些躲在防空洞里惊慌失措的孩子们。
每天路过他家门口放一个硬币，请求他为自己做一身裙子的阿欣。
……
女孩的到来似乎就像…忽然拉开了他身处的阴暗的房间的窗帘。在那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还有窗。有温度的阳光，有鸟叫虫鸣，有溪流擦过泥土的繁响。是一个热闹的春天。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有两个手牵手的小孩站在他打开的门前，矮矮的，抬头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他从不相信神明，但是他此刻觉得，天使即将降临。
4
齐司礼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每天这个例行动作，竟然是他神经最紧张的时候。
他缓缓躺下去，就像小兽每晚回到了它心安的洞穴，转过头去掖好背后的被子，转回来时刚好对上女孩的漆黑眸子。
“你…”齐司礼吓了一跳，我躲进被子里咯咯笑个不停。
“看来你的精神真的挺好…”
“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我。”
“大晚上不睡觉，你还想让我夸你？”
“睡不着，想你陪我聊会儿天。”
齐司礼叹了口气：“你想聊什么？”
“你刚刚在窗边站了那么久，是在想什么？”
房内一时无话，窗外的风旋着身子来到我的耳边，我听到草木的低语。
他难得这么犹豫，我大约猜到几分。“我以前也会想，为什么妈妈会那么早离开我，外婆也没能等到我成为一名真正的设计师，没看到我成家立业。”
我接着说：“后来想着想着就累了。反正到了第二天我会想不起来我前一天夜里到底在恼什么，然后开开心心去上班。就像一台有故障的电脑，不会储存进程中断的文件，会直接扔进垃圾箱。”
“其实，快乐的秘诀就是健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