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缘起,第四章(双洁)
魏无羡发现蓝湛的情绪有些低落,整天都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嗯,今天也还是这样,心不在焉,看书还把书都拿反了。
“怎么了?”魏无羡把蓝湛手中的书拿开,“最近可是觉得哪里不适?”
“没有……”蓝湛闷闷地应了声。
“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不要都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真的没事。”蓝湛耷拉着脑袋,不愿抬头去对上魏无羡关切的目光,径直走开了……
初夏,夜晚,雷声响起,很快下起了大雨。
蓝湛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二公子,赶紧起来了,迎亲的队伍就到了。”耳边响起一群侍女的声音。
什么迎亲?蓝湛睁开眼,看到纱帐被撩开,一名侍女恭敬地伺候他起床。
“这是怎么回事?”蓝湛抱紧被子,不愿意起来,眼里满是疑惑。
“二公子忘记了吗?今日是您要出嫁的日子。”
“我不是早就嫁了吗?嫁给魏无羡。”蓝湛把侍女的手推开,“你别碰我!”
“二公子是怎么了,今日是您与莫家莫玄羽少主的成亲之日……”
“不可能!”没等侍女讲完,蓝湛一个翻身坐起来,浑身警惕,“我这辈子与莫家毫无关系!我嫁的人是魏无羡!”
“二公子今日好奇怪,是不是梦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居然说自己已经嫁人了……”
“这要是让老爷和大公子听到该如何是好?”
侍女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都给我下去!”蓝湛恼怒起来,全身颤抖起来,“我再说一遍,我嫁的人是魏无羡!魏无羡才是我夫君!”说完便推开下人逃了出去,打开门发现叔父和兄长就站在门外。
“叔父,兄长……”
“湛儿,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湛儿,别胡闹,今日是你和莫家少主成亲的大喜日子,不要耽误了时辰!”
叔父和兄长上前想要把蓝湛送回房间。
“不!叔父,兄长,不是的!”蓝湛害怕得忙摇头,他慌张地推开叔父和兄长,往山下逃去,他要去云梦,找魏无羡!
“湛儿,你做什么,回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
“来人,快拦住他!”
……
魏无羡醒过来了,是被蓝湛充满害怕的喊叫声给惊醒的,赶紧起身过去查看,发现蓝湛正在极其不安地躁动着,他双眼紧闭、睫毛颤动,看样子是被魇住了……
“蓝湛,醒醒!那是梦!”魏无羡用手拍了拍蓝湛的肩膀,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蓝湛整个人在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身上都是冷汗。
“蓝湛,别怕,快醒来!”
蓝湛没醒来,他又坠入了另外一个梦境中。在那个梦境中,有人告诉他,他根本没有重生,他为了想要解脱,所谓的重生、改变命运只是他做了一个梦,根本就没有魏无羡……
“不是的!”
“不是梦……”
“已经改变了……”
“魏无羡……他是真的……存在的!”
……
蓝湛还在不停地梦呓,他又梦到了上辈子自己从莫家庄逃跑后被追赶时的情景,他不停地逃,逃到一个悬崖边上,有人追过来了,要把他带回莫家庄……
“不要……不要过来!”
“不要!”
“走开……不要抓我!”
“我不要回莫家庄!我……不要!”
……
“什么莫家庄?蓝湛你怎么了?”魏无羡俯身把蓝湛抱住,但是蓝湛却在不停挣扎,抗拒着想要推开他。
“蓝湛,别怕,快醒来,醒来就没事了……”
“有我在,不会有人来抓你的。”
……
“嗯!”蓝湛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抱着自己的魏无羡,听到魏无羡的心跳声,他的意识慢慢回笼……
这一切才是真的,已经改变了。所有的情绪涌上来,蓝湛一时没忍住,委屈地哭出声来,“我好害怕,我以为我还是在……”在上一辈子,在莫家庄,在逃命……
“别怕……都没事了。”
“一切都好着呢。”
魏无羡不停安抚着蓝湛,过了好一会,蓝湛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下来。感觉到魏无羡准备起身,蓝湛以为魏无羡又要回软塌上睡,他害怕地起来,慌张地拉住魏无羡的衣角。
“你……别走……”蓝湛小声乞求道。
“我不走,外面雨大,我先去把窗关了。”
“不许你去,不许走!”
“好……我不走。”
魏无羡就这样拥着蓝湛侧躺了下来,轻轻地把蓝湛眼角的泪擦掉,心里好奇,到底什么梦会把蓝湛吓成这样?他总感觉蓝湛藏着很多心事。蓝湛传出与人有私情,退掉了与莫家少主的亲事,还和蓝家闹僵,然后匆匆忙忙答应嫁给还是傻子的他。但是上次他无意中看到蓝湛手臂上的处子标记,结合蓝湛梦里对莫家庄的恐惧,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蓝湛这样做,应该是有别的原因,但是绝对不会是与人有私情。因为不管是哪个世界的蓝湛,都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而且蓝湛从一开始对他的警惕,变得慢慢与他亲近,看样子蓝湛应该是开始接受他了。
第二日夜晚,蓝湛独自回床上躺下的时候,魏无羡也跟着过来拉开被子准备躺下。
“你……今晚不睡软塌?”话刚问出来,蓝湛就后悔得不行,魏无羡都主动过来了,自己却还要把人赶走似的。
“嗯,软塌不需要了,改天我让人搬走。”魏无羡心里已经彻底想清楚了,蓝湛是他明媒正娶的人,而且已经在接受他了,还分什么床!他接下来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和蓝湛发展下一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