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蛮世界里,暴力摧毁了文明。

◼️ 恺撒大帝在征服北方高卢日耳曼人时,将那些依赖游牧而缺乏城邦文明的群体描述为没有文化的野蛮人,他们以暴力、血腥的狩猎为生,天然地认为将邻人都驱赶出自己的土地,并使其惧怕于靠近、自觉臣服于首领,是勇敢而无畏的表现。
◼️ 这群由撒克逊人、盎格鲁人、哥特人、法兰克人组成的北方游牧蛮族拒绝以理性的方式处理事物。在恺撒的眼里,他们宁愿将时间在享受与暴力狩猎中消磨殆尽,也不愿从事任何能够取得预期效果的、与他人达成合理协议的事情上下点功夫。
◼️ 崇尚武力、强壮的日耳曼人擅长掠夺、侵略任何一切他们所无法理解或接受的对象。公元410年,哥特人洗劫罗马城。不久,这座彼时已经历过千年文化熏陶、形成了独到生活方式和较为公平议会制的“永恒之城” 又遭遇汪达尔人长达14天的烧杀掳夺。猛然间,从克里特岛诞生的希腊与罗马文明在爱琴海沿岸几近覆灭。蛮族入侵的结果是更多以暴力统治、争夺土地为目的的强抢和民不聊生。法治消失了,接着是民主的呼喊、智慧的头脑和令人扼腕惊叹的艺术。
◼️ 人类创造出的文明的具象化产物,一时间便崩倾于暴力和野蛮之下,坍塌在凶猛的拳头、不由分说的猎杀和物种间力量的比拼上。而后,黑死病、灾荒和饥饿开始在动荡的社会蔓延,欧洲逐渐进入到被彼特拉克称之为「黑暗时代」的中世纪。
◼️ 这一切的开始,就是野蛮的力量开始不顾一切地吞噬文明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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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Fri.
“存在屈从于生命,
人只听从于动物性。”
@TuTouSuo™️
#谁是暴力的动物?
“什么是文明的标志?”
是陶瓷的碎片?还是部落的聚集、文字的出现和柏拉图、西塞罗这样的智者和政治家站在市政广场上对自己的哲学与政论进行传播,与他人的思想发生共鸣?或者是尤瓦尔·赫拉利说的,智人穿上了第一件衣服,有了羞耻与道德观念,能够使用火与其他自然、人造的工具?
都不是。
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说,人类文明的标志应该是“一块愈合的股骨”。这代表着受伤的个体未被其他同伴放任于森林野兽之口,使其在严寒或酷暑中忍受痛苦与自然界中残酷的弱肉强食。伤者被悉心照顾着,人与人之家形成了关系社群,并建造了安全的屋子或是什么其他类似于「家」的地方供其休息、提供必要的吃食。
智人之间产生了相互依偎、互助合作的情感,促使他们彼此交融,诞生出完整的、能够协作联系的群体,乃至氏族。
文明来自于对他人,尤其是从生理层面来说处于弱势地位的个体的尊重与扶持。现代社会之所以较之奴隶、封建时代而言更具有进步性和可承认性,便是因为它站在人文主义的立场上否定了王权贵族的“生而高贵”的说辞与意识想象,使每个鲜活的生命个体都拥有——最起码在法律纬度上——享有相同的权利与义务。它是在数千年的人类演变和思想繁殖、迭代、再造的过程中力图弥合群体间在不同种族、阶层、性别、生理健康、宗教信仰等方面的不同,是在保持差异的基础上创造平等的努力。
强者与弱者。可以是资本家对劳工、皇帝于百姓、贵族与奴隶,更是打从智人时代、从公元前四世纪就有的,在柏拉图感谢神祇恩典的“感谢神祇创造了他是个男人,而不是女人”的发言中、在圣奥古斯丁直言“女人是既不坚定又不稳定的畜生”中就得以昭显的男性向女性施以的从精神压制到插入性生理机制的暴行。
在原始部落中,女性因无法掌控生育的需求从而脱离对子宫的控制,其所哺育的婴儿往往超过对新生的需求和粮食产量对人口数量的最高限额。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到,女性在生育和延续人种的作用中是完全被动的,她几乎没有拒绝一次生产的权利。同时,大量的、不合时宜的、无法控制的生产也一再削弱女性在狩猎、捕鱼等游牧活动中所付出的劳动,她只能呆在家中,日复一日地照养孩童、重复地做些轻体力的工作。
而这些重复、枯燥的内容,在一个氏族的口粮与自然生存危机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它们不生产任何新的东西”,不像男性在生命之外通过不断征服野兽、开垦田地和创造工具,正在不断超越生命的价值,不停地寻找自我边界的突破。
所以女人在这场社会氏族的发展中被抛弃了。从柔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子宫、脆弱的月经周期中,从生育、喂奶和哺乳中被剥离出了社会活动的超越性的范畴。
“落在女人身上最厉害的诅咒”波伏娃如是写道,“就是她被排除在远征之外。男人不是因为献出生命,而是因为冒着生命危险才高于动物之上。因此,在人类中,优越性不是给予生育的女性,而是给予杀生的男性。”
生理条件的不同直接诱导出了男性与女性的不平等,继而不断在现代社会的前进过程中演变为了以父权制为核心的男性主导的情况。
不过,得益于文明的发展,技术与整个人类劳动力的进步。女性有了避孕的工具、堕胎的权利,重新掌握回自我身体价值的同时,也在精神维度上不断觉醒,从正当且可被约束的法律契约和道德条款中获得相应的平等的权利的争取。
Right,不是Power;
合理正当的诉求,不是威权蛮横的压迫。
比如面对搭讪,甚至骚扰的情况。女性拥有说「不」的权利。这时,我们不用担心即将面对的,又是从生理、从身体的强悍中挥舞着落下的拳头、巴掌。
因为这是人类真正的文明。
遗憾的是,总有文明尚未触及或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地方。

#Freedom/Freedom for Everyone
*TuTouSuo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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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别被情感所控制
|舆论的演化同样需要克制
@TuTouSuo
暴力摧毁了人类世界建立起的文明。同样备受考验的也包括社会化过程中个体交往所不可分割的交往与情感的贴合价值对一起事件所起到的舆论统一作用。
任何一件能够创造舆论声浪的事件中必然无法脱离情感在其中的粘合作用。如同威廉·冯·希伯在讨论人的进化过程中对社会关系与联系成为众人能够团结起来向狮子扔石头的重要因素。
分享情感反应是自我与他人密切接触并试图寻求更多肯定的核心。当传播的内容足够激发其他群体成员的共识之时,对于整个彼此间的合作协调,以及达到某种共享的情绪体验和行动可能都是极为关键和重要的。
但这种分享有时也会被夸大其词和刻意的惊悚或刻奇搅得焦头烂额。据斯坦福大学教授奇普·希思对都市传说的研究,越是恶心和离谱的故事,就越有可能在人与人之间流传。
这也从心理学的角度适当解释了在话语脱离传播者之后,是如何在各张嘴巴和各个耳朵中传递、游走,并不断畸变、发生更多层的意义的延展,甚至出现不假思索的谎言等后真相的情况。
尤其是在涉及到社会暴力行为、女性与男性问题长期存在的矛盾问题和直接的与个人相关的人身伤害之时,由情绪主导的人类交往过程就更容易变得脱离正常的表达渠道、方式。任由一年前的新闻与现在的信息冗杂在一起,在一声声“天呐”中,成为「耸人听闻」的事件。
保有必要的判断力,是在满是嘈杂的声音中极为重要的独立的可能。
除此之外,也要在高声疾呼合法权益的同时避免「价值一元论」的单一维度的简单审视。
以赛亚·柏林在讨论到世界的丈量秩序正在被注入简单的快乐、幸福,或是启蒙时代之后的理性、量化科学数字等单一维度所侵扰时谈到,“如果执着于价值一元论,就很容易去压制其他思想和价值,干涉甚至毁灭多种多样的生活方式,结果往往是在实践中造成巨大的灾难。”
强调女性权利固然没有问题,这件事的起因与女性所处的社会环境不无关系,尤其是在遭遇性/骚/扰问题时,没有任何一个女性是能够脱离于其中的,包括这件事所延伸出的各种女性群体内部和外部的厌女情结——“要被骚/扰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今晚有多少丑女将担心自己被猥/亵”——都直接地将目前女性群体所处的窘境暴露无遗。
但同时,它也与社会管理人员如何面对舆论、如何有效回应舆论,以及各家媒体在面对这样的伤害事件时的措辞等各个方面休戚相关。
如果只将其放置于「女性生存危机」的天秤上做出考量,恐怕也将压制住其他合理的讨论。
面对如此复杂的舆论环境,尊重多元观点并在坚持捍卫自己立场时能够与其他价值、思考方式产生共鸣或融合,或许才能够让这种事件真正有可能被合理解决。
|失去把关人后
|我们正被暴力填满
@TuTouSuo
很多时候,我都会无不软弱地想:我需要被筛选的信息,我需要为我承担责任的对象,我已无法承受这一次又一次巨大的社会压力和直接展示出来的暴力情境。
从南昌红谷滩杀/人、长沙酒醉捅/人、上海入室偷窃杀/人、滴滴司机奸/杀空姐等各种不断发生的女性被伤害事件中抽身实属不易。尤其是在个人直面如此繁杂又参差不齐的信息内容和铺天盖地的超出负荷的故事、事实和可能的真相之时,保持冷静更加令人感到艰难。
失去把关人后,外部世界的认知塑造由互联网上多元的信息发布者所接管。我们一会成为培养皿中接受涵化的细菌,一会又是那个拿着实验管的操作者和研究员。
重新要求把关人的回归,甚至期待着大众媒介的垄断话语权的出现,无非是对难以承受的现实的直接逃避:
让李普曼那个监督委员会出来吧,把我的信息环境全然交给他们来掌握。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些恐怖、罪恶的事情的出现了。
这是软弱的行为,极端的软弱的行为,却也是现在诸多公众已然诉求的破解巨大社会压力渠道:
“除了媒体的话,其他一个字也不要信。”
如此一来,世界依然美妙、令人感到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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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 安 -
「常驻广子-No.01」
(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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