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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冷暖人生

2022-05-16 21:07 作者:昊天辽远任翱翔  | 我要投稿

姜塱荃见到廖棣赓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吓了一跳。但过了一会之后,他便知道了实情,遂关切地问道:“赓哥,你是不是中考未能屏蔽啊?”

“是啊。”廖棣赓悲痛地说道。

姜塱荃劝道:“你勿要如此沮丧。要知道,我们五人亦无一人屏蔽啊。有我等陪伴,你就毋须再抱怨了。”“你不懂。”廖棣赓摆摆手,回道。

姜塱荃见状,便对其说道:“不如到外边去聊。”廖棣赓点了点头。于是二人走到外面的走廊,并靠在墙边。

此时连磊坖刚好路过,见此场景,便如以往在兴趣班的时候一般,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廖棣赓的头。只见廖棣赓哀怨地瞪了一下他,连磊坖见状,便嘘了一声,离开了现场。

随后,廖棣赓调侃道:“这或许就是‘连磊坖效应’吧。”“什么意思?”姜塱荃好奇地问。“就是说,如果我跟连磊坖坐同一考场,我考试就会考得不好。”廖棣赓叹道,“初一下学期的期末考如此,2017年的‘夙愿杯’如此,初三下学期期中考如此,中考亦是如此。”“这或许是心理暗示造成的结果吧。”姜塱荃感慨道。

接着,姜塱荃又将话锋一转,反问道:“未屏蔽者多了去了,为何就你在抱怨呢?”“你不懂。”廖棣赓摆摆手,回道,“我数学被他们改低了5分,化学被他们改低了6分。若我的分数未被改低,我必被屏蔽。”

“我的分数又何尝不是呢?”姜塱荃回道,“而且我中考499分,离屏蔽仅差1分,我不是比你还惨吗?”“那确实比我还惨。”廖棣赓回道,随即揽了姜塱荃一下。

但过了一阵,他又长叹了一声。姜塱荃关切地说道:“你就勿要再想屏蔽之事了。据我所知,王菊曾告诉你们,勿要总想着冲击屏蔽。而你初中那些老师自有新的任务,又岂会再追究呢?而且,我相信你在高中定能考出更为优异的成绩,所以你就勿要担忧了。”

“你不懂。”廖棣赓的双目开始滚出泪珠。

“你一直说我不懂,又不说我哪里不懂,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姜塱荃焦急地说道,“你是不是想着屏蔽的三千元赏金?你勿要担心,以你的才智,以后有的是钱。”

“你有个弟弟,是吧?”廖棣赓问道。“是的。”姜塱荃回道,“不过你问此作甚?”廖棣赓继续说道:“你有弟弟,庞广伦也有。至于吕晴晴,她虽无弟弟,却也有个妹妹。”“是这样没错,但你突然讲这个作甚?”姜塱荃不解地问道。“没什么,就是单纯有些羡慕嫉妒恨而已。”廖棣赓摆摆手,说道。姜塱荃听罢,连忙回道:“独生与多胎各有各的好处,不必挖苦对方,亦不必羡慕对方。”

“我倒也不全是羡慕你们有兄弟姊妹。其实我的父母也是传统的人,若非无养育二胎的经济条件,他们早就生了。”廖棣赓仰头望向明月,感慨道,“那时我还颇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姜塱荃似乎明白了廖棣赓的话,回道:“原来你是想通过屏蔽来补贴家用。”“可不是嘛。”廖棣赓平静地回道。

过了一会,廖棣赓问道:“你能否……陪我……走一走?”姜塱荃点点头。

在走路的过程中,姜塱荃见廖棣赓面上的两条泪痕并无干涸的迹象,便关切地说道:“你勿要想不开啊。”廖棣赓听罢,便拍了拍姜塱荃的肩头,苦笑道:“想不开?那不是便宜了那些乱改我试卷的老师吗?我定要在高中取得更优秀的成绩,好让他们感到羞愧难当。”

姜塱荃面对这种精神胜利法,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过了一阵,廖棣赓突然又开始哀嚎起来。姜塱荃问道:“你又怎么了?”“是这样的。”廖棣赓沉痛地回道,“我外婆在去年年末跌了一跤,结果导致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我妈在工作之馀,还要抽出晚上的时间去照顾她。有时我见到我妈头上新冒出的白发,便不禁替她感到悲伤。”

“理解,理解。”姜塱荃回道。廖棣赓继续补充道:“其实我要这三千元也不为其他,就为换来我妈一个月的休息时间而已。”“那我要否帮你什么?”姜塱荃问道。“不必了,毕竟这些事跟你们无关。”

二人走了一圈后,廖棣赓的神色也逐渐缓和,姜塱荃见状,说道:“那我先回去吧。”廖棣赓点点头,但很快就叫住他,并在其耳旁悄声说道:“你回去后,勿将我家境况告诉他人,我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姜塱荃见此,便苦笑着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数竞组其他人见廖棣赓的学习状态业已基本恢复,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是日中午,待数竞组返回寝室之后,廖棣赓便如前几日般拿出象棋,随后指着庞广伦说道:“来,你来跟我下一局。”于是庞广伦便坐到他对面。接着,廖棣赓指着庞广伦说道:“你就是我的数学改卷老师,你,来跟我下一局。”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须知每张卷都有好几个改卷老师,到时他岂不是要与其他人也各下一局?

只见庞广伦拍了一下额头,说道:“跟你这种奇人相处,实属不易啊。”随后便与其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廖棣赓下赢了庞广伦,于是兴奋地喊道:“我终于击败数学改卷老师了!我报仇了!”

随后,廖棣赓又指了一下廖广膺,说道:“你就是我的化学改卷老师,来,跟我下一局!”廖广膺听罢,只好无奈地跟他下了一局。结果廖棣赓再次获得胜利,于是又兴奋地喊道:“我终于击败化学改卷老师了!我报仇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可以消停一下之时,他的双目却微微透着杀气。“虽然数学与化学被改错之仇已报,但我仍吞不下这口气。”只听其缓缓说道,“古语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错不要紧,能够认错改错就好,但有人偏不认错,更遑论改错了。”

众人一听,对其意图已基本明白。

只见廖棣赓指着姚安柏,说道:“你就是改分老师,来,明日中午跟我来一局。”姚安柏听罢,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人有诗叹曰:

金榜携名下彩楼,摘星美梦复何求?

漫挑亲友行棋战,力斗权威报血仇。

连胜两番情未定,唯思一日怨能收。

问天可雨纷飞雪?直使痴心顷刻休。

是日夜晚,数竞组回寝室上床之后,便开始如往常般进行闲聊。

聊着聊着,庞广伦跟大家提到了他的一个初中同班同学的故事。其为人处世之道迥乎常人,令其他人啧啧称奇。廖棣赓听罢,回道:“我记得二班也有个很神奇的人。”言讫,便将自己跟他的一些相处经过告诉大家。谷绍强听后,也补充了一些内容。众人听后,不禁连连感叹。

接着,寝室内突然一片死寂,但众人仍无困意。廖棣赓见此情形,便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我能否讲下我小学的一些故事?”“都是什么故事啊?”孟植好奇地问道。廖棣赓缓缓地回道:“主要是我小学时同学之间的各种‘大战’、‘小战’,以及各种‘桃色新闻’。”众人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只听唐鼐兴奋地说道:“赓哥,快讲!”

随后,廖棣赓便跟大家说道:“我小学时,班上学生分成好几个集团,彼此联合有之、争斗亦有之。”他还调侃道:“那时我刚学了些春秋战国的历史,便将男生集团间抱团取暖并与女生对抗的行为称作‘合纵’,男生集团联合女生对付其他男生集团的行为称作‘连横’。”

“那你们班的女生集团岂不是秦国了?”谷绍强打趣道。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那时我们班的女生也是分好几个集团的,不过我从未见过那几个集团间有什么矛盾。”廖棣赓解释道,“不过我们班的男生集团间倒是经常斗来斗去。我本是一个集团的‘员工’,但不受‘老板’赏识,便自立为王、与之对抗。自我走后,竟是很多人前来投靠我,这是物没有想到的。”

“出来单干?这不是有点像王菊吗?”庞广伦回道。

“也许吧。不过王菊不是还要按年级组的安排来行事吗?”廖棣赓感慨道,“他并不能似我般完全脱离原组织。”

“是了,听闻你与胡玖堂在小学时不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谷绍强好奇地问道。

“所谓的不和,其实主要是见解不同。”廖棣赓笑道。

“话说你在小学有那么多人拥戴,你的‘前老板’为何会看不上你啊?”谷绍强继续问道。

“我这人的性格比较古怪,加之我以前不谙与人相处之道,故常被排挤。”廖棣赓慨叹道,“好在胡玖堂他们班有个男生集团的‘老板’跟我交情不错,有他为我撑腰,我才免遭校园暴力。在他的团队的帮助下,我总算是学会了些社交本领。此后,我与同班同学的关系才逐渐正常化。”

“想不到你还记得小学发生的点点滴滴。”姚安柏赞道。

廖棣赓挠了挠头,说道:“毕竟这些经历太过刻骨铭心了。”接着,他又补充道:“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与同学能够正常相处之时,关于我的各种桃色新闻却开始到处乱飞,搅得我不得安宁。”

“你果然有桃色新闻。”孟植好奇地说道,“说说你是如何应对的吧。”

廖棣赓听后,仰天叹道:“那时我在年级尚算有名,因此其他班亦有很多人时不时地对我指指点点。开始时,我真的无法忍受,故而到处辟谣,但无济于事。好在那时有那位‘老板’的劝导,我才改变心态。在后面的日子里,任凭他们如何调侃,我都不动如山。渐渐地,这些谣言就自然而然地减退、消止了。”

他继续缓缓说道:“此事不久之后,我便成立了新的集团。”他又看了下荧光表,旋即说道:“现在都十二点半了,我们还是先睡觉吧。至于我小学生活的详细内容,那就明晚,不是,今晚再聊吧。”

“你在小学遇到那么多难事,但最终都解决了。我相信你也能勇敢地面对当下的困难的。”廖广膺说道。

“今日不知明日事,见步行步吧。”廖棣赓回道。

接着,他又缓缓地吟了一首诗,其曰:

明月茫茫洒大江,纵河拾掇费思量。

星移斗转皆成幻,梦断魂销泪满裳。

随后,他往外眺望明月,望着望着,只见明月的形状逐渐变成了那位“老板”的面庞。他不禁寻思道:“我在白鸳鸯小学时,能从任人宰割变成呼风唤雨,不知我在敏慕中学又有无翻盘的一日呢?告诉我吧,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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