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130,不要打我,真不是为了虐,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
第一百三十章 死心 苏帛玄见徐培风虽然受了伤,但终于肯走了,安心地呼出了一口气,神情也淡然了许多。苏帛玄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被林坛非看在眼里,见他如此紧张徐培风的安危,看的林坛非眼睛生疼,眼前一片模糊。 事到如今,林坛非心里已经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不解,怎么会演的这么真。林坛非不想显得自己死缠烂打的太丢人,尽量声音平稳的说道:“你我同床共枕多日,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连一点真心都没有么?”“呵呵,”苏帛玄笑了,“你还不死心么,林坛非,那我今天就最后一次,明明白白的把话说清楚,没有。我从来的那天起,就知道我在这里,在你身边只是执行任务,如今败露了,我也愿赌服输。现在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你……”,林坛非真的恨不得杀了苏帛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千方百计的把自己的心从满是伤痕修补到几近完美,然后再趁自己不备,从胸膛中扯出来,血淋淋地连着皮,带着筋,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一片一片地撕碎,扔到地上,再用脚狠狠地碾压。 此时的林坛非觉得累极了,面对这样一个苏帛玄,不敢去爱,也不想去恨,只有满心的疲惫。“你要走哪去?”苏帛玄看着眼前的林坛非,面如死灰,两个眼珠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苏帛玄的心在滴血,有那么一瞬间,苏帛玄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的计划真的是对的么,背叛和死亡,到底哪个伤林坛非更深。林坛非又问了一遍:“你要走哪去?”苏帛玄含糊了,那是他死也不想回去的地方,他只想冲过去紧紧地抱着林坛非,抚摸他的胸口,亲吻他的脸颊,但是他不能,一个人的永堕地狱,如果能换得另一个人的晴朗人间,那么地狱便不算是地狱,无间也可当成兜率天。 “锦绣阁。”仅三个字仿佛便耗费了苏帛玄全身的力气,在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锦绣阁?”林坛非刚开始有些意外,很快又释然,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好好好,好一个苏帛玄,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你是想回去论功行赏,还是想继续为你的主人效力,好,我就送你回锦绣阁,但你也别想如意,让你做我的人,你不稀罕,那我便要让你在锦绣阁里做我的狗。” 锦绣阁里,徐三娘、吕敬、李绪三个人正在喝酒,吕敬连连称赞道:“哎呀哎呀李兄,万万没想到你手里竟然有这样的法宝,出奇制胜了啊。”李绪客气地答道:“哪里哪里,那个二毛也是一时贪念,还以为真有银票藏在炉膛里,才在临走时去细细的摸了一遍,也是他林坛非活该,二毛被赶了出来,他们兼观塘的船都不敢收,那个二毛报仇心切投奔了我这,这才让我捡了个便宜,若没有三娘的指点,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置此人呢。”吕敬不放心的又问道:“那个二毛立了大功,可要好好的赏赐。”李绪自然之道吕敬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是自然,保管让他乐不思蜀。”吕敬满意的点点头,李绪谄媚的给吕敬倒了一杯酒:“我早就知道这锦绣阁里卧虎藏龙,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吕大人这样的人物,卧薪尝胆,鞠躬尽瘁啊。”“诶,”吕敬客气道,“李老板夸张了,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锦衣卫被东厂压制多年,苦的终究还是你们这些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啊。”李绪满脸堆笑,附和道:“可不是,那个林坛非把持航运多年,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竟然还要贪得无厌地给我涨价,实在是欺人太甚。多亏了吕大人的引荐,我才和卢大人搭上线,多了条活路,日子也好过了些。”“卢正新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墙头草,”吕敬鄙夷的说,“关键时刻靠不住的。”“是是是,”李绪忙不迭的答应,“所以我一接到吕大人的信就赶紧来了京中,共同商讨大事,只是您之前在信中提到的事……”,三娘媚眼一挑,圆润白皙的手轻轻的打了李绪一下,娇嗔的说:“李老板,你还信不过我们么,只要兼观塘一散,东厂就等于卸掉了胳膊,有锦衣卫在背后给你撑腰,你还怕拿不到牙帖,吞不掉林坛非的生意么。”徐三娘的话并没有让李绪安下多少心,当初林坛非拿着自己的小儿子发辫来威胁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自己也差点让林坛非给勒死。就怕林坛非真的发起疯,再多的钱也有命挣没命花啊。兼观塘散了还不够,只有林坛非死了,才能让他安心。 徐三娘像是看穿了李绪的心思一般,笑着说道:“你就不好奇于塘主他们怎么也提前来京了么?”“想必也是收到了信而前来的吧。”徐三娘笑得一脸灿烂,一双美目秋水盈盈,先是看了吕敬一眼,才对李绪说道:“李老板是做大事的人,看事情果然透彻。”李绪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虽然私下里我也斗胆替三娘跟他们打了包票,只是我也想知道,他们身上的蛊真的能解么?”徐三娘笑道:“当然能解,只不过是需要他们自己动手罢了。”“自己动手,他们自己就能解?”“当然,”徐三娘的笑容里,得意之余又透出了几分阴狠,“只要把下蛊之人杀了,他们的蛊不久迎刃而解了么。”李绪瞬间明白了徐三娘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一脸了然的模样:“高明啊,三娘,吕大人,实在是高明啊,既然如此简单,那必要让他们尽快解蛊才好啊。”吕敬和徐三娘也笑起来:“李老板说得没错。” 三个人在屋里谈天说地,喝的好不开心,别说林坛非,就连于海林、汪谢、陈大鹿他们也被这三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宾主尽欢,李绪喝的醉醺醺的告辞了,徐三娘和吕敬为表诚意特地把李绪送出了门口。两个人还没上楼,就听见前面一阵喧闹,徐三娘和吕敬对视了一眼,赶紧快步赶到前厅,看看可是有人前来闹事,却见林坛非领着一个带着帷帽的人正在大厅中央,店里的伙计正在极力的劝阻,但林坛非却一定要徐三娘下来见他。 “哎呦,贵客驾到,有失远迎,今天这是哪阵香风把堂堂兼观塘的少主给吹来了。”徐三娘嘴上热情的招呼着林坛非,其实心里颇感意外,此时的林坛非应该正守在林云的灵堂前才对,怎么跑到这来了,重孝之人逛窑子,这个林坛非,真是礼法教养一概全无。徐三娘又看了眼林坛非旁边的这位,头带帷帽,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但身上的衣服却薄透的可怜,隐约透出肌肤的颜色,还能看见腰上系了一根红绳,上面缀了一串小巧精致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着装如此大胆淫糜,实在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只是人似乎是虚弱的厉害,单就站在那里,都有些轻微的不稳,不过倒是别有一番弱柳扶风的韵味在其中。徐三娘看着身形眼熟,只是更纤细了些,便张口问道:“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