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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同人](2021普诞24h/19:00)杀手

2021-01-18 11:48 作者:三月折耳猫耳朵不弯  | 我要投稿

普中心  杀手paro

祝阿普生日快乐——

同步发布的还有老福特!参加的lof的“2021普诞企划-World Expo”企划,还有好多太太的作品,如果可以希望能去看看呜呜呜他们都是神仙




没人见过这位杀手。

人们仅能从月光中掠过的一丝残余的影子中捕寻,在只言片语中拼凑他的模样,在柏林的街道顺着往前走随意敲响几户人家的门,便会得到几个不一样的回答——即便它们中的一些实在滑稽得可笑,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一种能窥视到他身影的方式,哪怕这拼凑出的混乱幻影犹如从万花筒中抓住傍晚中隐隐约约开始闪烁的黯淡星光。

“他长着足有1英寸长的獠牙。”

“每当月光照耀,他便会长出狼一般的耳朵。”

“杰瑞说他有一头白发——我敢打赌这是个邋邋遢遢无家可归的老流浪汉!”

“他就是个吸血鬼,没有人比他更符合吸血鬼的特征了!”

看吧,人们的口径总是不一致,于是杀手在人们的口水堆砌而成的雕塑中变得高大又矮小,俊美又丑陋,他永远年轻,也永远老去,他是流浪汉,是诗人,也是艺术家,是恶魔,是狼人,也是吸血鬼。

他是撞碎窗前花瓶的月光,是地板上干涸凝固的血迹,也是午夜惊魂时门缝中窥视的红宝石。

杀手当然知道这些离谱的评价,他抖抖报纸,嘴角咧得分外夸张,“瞧瞧这些人!他们说我是吸血鬼——这很贴切!”基尔伯特把报纸扣过来,“虽然我的牙齿可没那么锋利可以割断人类的皮肤组织,但这绝不妨碍他们想象我的帅气。”

谣言也不全是虚假的信息,杀手的确长着一头奇特的银白色头发和一对红色瞳孔,再配上那苍白得如同从未见过阳光的肤色,倒真像是伸一伸手触碰阳光就会化为灰烬的吸血鬼。

但令人失望的是,基尔伯特从降生时发出巨大的啼哭声开始就已经昭示着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类。他会在眸中盛下满月,用双手接过阳光,他长不出尖锐的狼耳,也不曾拥有锋利的尖牙。基尔伯特与普通人不同的只有悲惨的过去,但这却也不是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话题,所以就此略过。

杀手这次来到了战场的边缘,这里从不乏死亡,各式各样的尸体和弹药全部溶解在空气中,正到处肆意弥漫着死亡的腐臭味。

他捂住鼻子,跨过臭水沟,低头看向无辜的女孩——她看上去只有6,7岁,穿着精致的红裙子,边角处还加以蕾丝点缀,怀里抱着在孩子中很流行的泰迪熊。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基尔伯特蹲下身子和女孩平视,眸子中映出了清澈的湖蓝色,“这位小不点小姐,你和家人走散了吗?”她的家人死在他的枪下,他很抱歉。

“是的,先生,”女孩子点点头,抱着玩具熊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了。

“别紧张,”基尔伯特咧嘴笑着,露出两颗虎牙,“我认识你,从你父亲那里我了解了不少你的信息,乖孩子,你叫西尔维娅对吗?”杀手在心底骂着骗子——这孩子的名字当然是从雇主那里得到的,连带着无辜的家人,被牵涉进政治斗争的商人出现在了杀手的名单里。

西尔维娅呼吸放缓了些,睁大了眼睛盯着陌生人打量,“您是爸爸的朋友吗?”

“没错,是这样。”杀手逃开了和女孩子的对视,“你不该在这里的,你看见了,这里很危险。”

“我和妈妈吵了一架,她说我是一个坏孩子,”西尔维娅说起离家的原因时有些羞怯,声音弱了许多,“我偷偷跑了出来,但您知道,这里都是一样糟糕的废墟,一堆又一堆,它们长得都一样,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不怪你,你说得对,这地方糟透了!这里——那里——还有这儿!全部都是一样的废墟和垃圾,它们长得都一样,满满溢出的都是腐烂的苹果味道,”基尔伯特格外赞同女孩的话,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欣赏起来,“但你很幸运,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一个英俊帅气的腐烂苹果。”杀手不经意就暴露了本性,拍拍胸脯一副得意的模样。

“为什么是腐烂的苹果?”年幼者的眼底清澈得可以直接透到心底,几句话的工夫就开始对眼前的陌生人亲近起来。

基尔伯特揉了一把女孩子的头顶——蓬蓬松松的,手感让他想起了他养的那只肥啾,“因为心烂掉了。”

西尔维娅显然没听懂,仔细思索了一会只说出了句,“为什么不是矢车菊?它更好看一些!”

“我听不见你的话,绝对是苹果更好看,”基尔伯特又揉了一把女孩子的发顶,他一向喜欢软绵绵毛绒绒的东西,这感觉总会让他幸福得直想打瞌睡,“你喜欢矢车菊?”

“非常喜欢!”西尔维娅应着,“妈妈总会在阳台上放一瓶矢车菊,她说这代表着遇见和幸福。”

她太过年幼了。杀手沉吟片刻,得出了他能想到的最优解,“这里不会有矢车菊,但我这个帅气的大哥哥可以带你去找。”

西尔维娅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于是女孩子决定一手牵着泰迪熊一手牵着好心的大哥哥,一起去找寻矢车菊存在的地方。

但矢车菊总不会开在战场上。

基尔伯特努力从记忆中搜寻到这花开放的地方,从早餐的一点可怜的硬面包开始一直到女孩子鲜艳的红裙子,企图在某个的角落采撷到这蓝色的花。

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细心的人,眼睛里装的更多是日记和枪械,还有那只圆滚滚的黄色肥啾,就算余光掠过一两丛开放的花,也只会被扫进落满灰尘的杂物间,成为灰色的蓝色。

真奇怪。基尔伯特抓着头发想着,明明上一次来到这个城市还一簇一簇开放的全都是这蓝色的小花,上帝作证,那才是去年的事呢,如今脚下土壤里种下的全是子弹,浇灌的是血液,而开出的则是石头,它们汇聚成墙,将活人挡在墙外,把死人锁在墙里。

西尔维娅跟着可靠的年长者走走停停,偶尔探出脑袋看看哪里的角落,乖巧得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直到洋娃娃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哀嚎。

基尔伯特抬头看了眼黑色的天空,月亮也正盯着他瞧,于是青年揉揉作响的肚子,红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轱辘了几圈后便停在了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上——它破旧得比起垃圾堆里的旧靴子还不如,蜘蛛在房间的各处留下痕迹,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包裹住整个建筑体,让月光也放弃了从窗前钻进。它由人类的粗糙双手从一颗种子培育而来,它破土,发芽,长成一棵完整的树,被巨斧劈开,建成了一座可以容纳一家人的房屋——而后它被遗弃了,被人类,蜘蛛,和月光。

但这样一座房子对基尔伯特来说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他昂首挺胸地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像个凯旋而归的骑士,“能被本大爷征用是你的荣幸!”英勇的骑士是这么说的,被征服的对象当然是这房子。

青年向西尔维娅挥挥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别客气!进来坐坐,就当是自己家。”他将点燃的火柴棍丢进荒废许久的壁炉中——所幸柴火还没有开始变得潮湿,那火焰很快便活了过来,发出“噼啪”的响声。

基尔伯特收起火柴盒,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苹果和一盒罐头,看得女孩子睁大眼睛盯着这口袋看,直到手上已经握住了红彤彤的苹果,也没想出青年是怎么变出这么多食物来。

“别拿你那双眼睛盯着我,我可拿不出第三个苹果了,”青年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西尔维娅的鼻尖,红色的瞳孔中却装纳的全都是那清澈的湖蓝色。

太像了。

真可惜她不叫路德维希。

基尔伯特收回视线,“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西尔维娅思考了一会后才点头回答,“妈妈经常这样说,她说这眸子中藏着着矢车菊,一定会给我带来幸福与希望,您瞧,它给我带来好运了,我遇到了您和这苹果!”女孩子手里攥着没吃完的苹果,歪头看向提问者,“也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基尔伯特没想到女孩忽然将问题抛了回来,“真是位好奇的小姐,本大爷今天心情不错,可以考虑回答你的问题,”他说,然后用力揉了揉西尔维娅的发顶,“骑士从来都是一个人征战四方,他没有给他带来好运的眼睛,他只有被鲜血染红了的罪恶瞳孔——人们说他像吸血鬼,我觉得这对极了!但人们却没有勇气将他钉在十字架上,只能在口舌上称快。”

女孩子眨了眨眼,“他们在夸你的帅气吗?”

基尔伯特被逗笑了,他捂着肚子笑得夸张极了,简直就要倒仰过去,“我真想回答你说是的,你这认真曲解问题的样子可真和我的阿西一模一样——他们是说我像个怪物。”

“为什么?”西尔维娅没能理解,“他们嫉妒吗?”

“没错就是嫉妒!”基尔伯特恶狠狠地啃了一口苹果,“他们说没有人会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和白色的头发——他一定是恶魔的转世或是被吸血鬼附了身!他会把灾厄带到各地,将苦难带给每一个人!他们劝我的父母抛弃我,可我父母拒绝了,结果没过几年,他们就死在了战争里——那些人说诅咒应验了,去他的诅咒,这不怪任何一个人,该死的只有战争一个!”苹果在杀手泄愤般地啃咬下终于只剩下一个果核,而后便被扔进了火堆没了踪迹。

青年激动起来的语速实在太快了,西尔维娅努力地辨认着每一个单词的含义,却只把自己听得有些眩晕,她晃了晃头,等到基尔伯特说完话,她也终于将听得懂的几句话捋顺了清楚——这位好心的先生在懊恼,于是她站起身来,效仿着母亲在自己悲伤的时候给予自己的安慰,女孩子凑上前去,轻轻吻上杀手的额头,“上帝说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先生,这白发和红色的眼睛绝不会是罪恶的诅咒,它们一定是上帝赠予您特别的礼物。”

“如果说妈妈说的是真的,我的眼睛中藏着矢车菊的蓝色,那么您的眼睛便一定是最珍贵的宝石的红色。”

基尔伯特原本就被西尔维娅忽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再听见这毫无修饰的赞美之语,恍惚之间竟将眼前这蓝色的眸子与另一个人的眼睛重合了起来,不免呆愣了片刻才回了话,“……谢谢你,西尔维娅,本大爷很开心。”杀手又去伸手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它们已经很乱了,“谢谢你陪我说话,但已经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那你呢?”西尔维娅问。

基尔伯特没再看女孩子,眸子里只映着那燃烧着的壁炉,“等你睡下,我也会的,晚安。”

也许是累坏了,西尔维娅很快就睡去了,只留下一句梦呓般的“晚安”。

杀手捡起没吃干净的罐头盒,低头看向女孩子——如果现在让她永远睡着,那么她也同样不会有痛苦,虽然没有她心心念念的矢车菊。

但基尔伯特下不了手了。

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自己亲爱的,唯一的路德维希那双失去神采的蓝色双眸,他一遍一遍地唤着“哥哥”,然后又一次在基尔伯特的脑海里死亡。

放她走吧。这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便一直在他耳边旋绕,而且音量在逐渐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耳畔的一声声惊雷,炸得耳膜疼得厉害。

放她走吧。

杀手从不是犹豫不决的人,于是他快速地逃出了这破旧的小木屋,捂着还在渗血的新鲜伤口——他砍伤了自己的手臂,以此来作为放弃工作的惩罚。

没留下任何痕迹,杀手再次遁于了月色。

……

杀手没打算再见到这孩子,但上帝总喜欢开一些恶劣的玩笑,比如说女孩子仿佛是早早地被上帝点了名字一般,她没能逃过死神的镰刀,以至于当基尔伯特再一次在同样的战场上见到那红色的裙子时,上面已经染上了透着黑色的红色——这是不是名贵宝石的红色则不得而知。

她死于流弹。

和他亲爱的阿西一样。

他们安眠于此,长睡不起,再也不必忍受这刺耳的尖叫声和爆炸声。

伪装成骑士的杀手将新鲜的矢车菊放到西尔维娅的尸体上——

“Gute nacht。”他说。

对着空无一人的废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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