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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12

2023-03-05 18:56 作者:呼拉乌  | 我要投稿

子读《大明咒经》,若有所悟,请问师“何谓色空?”师说“你自入静,良久可知。”子即端正姿势,持静入坐,良久,说“起时,我虽欲静息,而思绪不止。后,我虽凝神,而感念不绝。适才,我宁神任身,又许久之,似空无一般,身虽在而不知处……”师问“则,恼想何在?”子说“即凝神时,思绪已去;即任身时,感受已无。”师问“感受既无,为何又知身在?”子说“正是,既感受无而又知身在,甚为奇妙。”师问“则,空否?”子说“既知身在,即不可谓空。”师问“则,色否?”子说“却感受无,亦不可谓色。”师令再读经文。子从,反复几遍,至“照见五阴空,度一切苦厄”处,恍然说“原来如此。”师问何解?子说“端正而息,宁神任身,至定境时,脑身寂静,似如了无;而一切生心理之负面感受,及所生苦恼等,皆已消弭。”师问“可知其时机?”子说“不知不觉而已。每一种感受之消弭,好似忽然一下就过去了,而对应该种感受之念想,亦顿然放下了。”师说“其离如是。入定刹那,有之于无,判然而别。则,可知其次第?”子问“既是判然而别,又何来次第?”师说“脑身诸处,一处得定,一处即得寂。天下诸事,皆事有其事,修静入境,亦不例外。”子问“则,如何全然得定,可通透如晴空碧海?”师说“难。养生复命,不可停住。况且人活着,非站即坐,非饥即饱,或饿或亢,顾此失彼,终究难免。”子问“则又何谓‘行深定境’?”师说“善问。术业有专攻,一门心思精心护持,则此用心,已足可谓。”子说“意思是,吹毛求磨可取,求疵则不可取。”师呵笑,问“既知离苦乐,可知何谓苦乐?”子说“难受,可谓苦,欢喜,可谓乐。”师问“还有吗?”子思悟,说“乐亦是苦。”师问何故?子说“有情皆苦。”师闷哼,问“哪来的说法?”子说“书上,大师都这样说。”师即作欢颜呵笑,问“你看我现在苦吗?”子说“不苦。”师冷笑,说“不有情皆苦吗?”子不知应。师令再入静。子从,而良久不定,请诉于师,说“心有悬念,不能息定,甚为恼人。”师说“故知,欲去而不能去,谓之苦,欲得而不能得,亦苦也。”子颖悟,说“苦之究竟,心不自由而已。”师令说道来。子从,说“不自由心之境,是已然非明之相……”却忽问“明,心即得自由吗?”师反问“则何谓阴?”子说“非明之谓阴。阴之说辞,其意如是,人作是也。而……”师打断,问“何谓人作是也?”子愣,竟又不懂了。师说“若然,我仰天而沐灿蓝,望云而欣棉白,其乐作可谓无恼坏相否?转尔,我又视疾之恹恹而怯厌,睹恶之猖妄而鄙怒,则其苦作可谓不空否?”子悟说“心处色空,故于色相,我作自由;受想行识,皆当其然之。阴明之判然也,故色可空,又可不空。诚然,若色本来空,可知色空不异;若色可以不空,则可知人作之碍。人作之碍!故空之不空,径自由己;终究,我心所动,本然是自由的。”师问“既人心本来自由,为何我还觉得不自由呢?”子颖然说“不自由者,人作不自由是也。故处,当观之;动,当悟之。”师问“则‘有’是怎么回事?”子又愣了。师说“只随口一问,先练习。”夜深,子随师倚椅持静,以为休宁,终不得安,遂叩问师“古言眼耳鼻舌身意,是有其道吗?”师问“可知何故眼为其首?”子说“眼为心海,最为先通。”师问“则又何谓心海?”子不知应,师说“动物生存,于宏观能动对应变便捷之须要,尤其在极快速应变中,如何准确把握信息,眼力其关要也;故心与眼必最为直截,才符合须要。”子说“育化所致?”师称说是。子说“则眼耳鼻舌身意,果有其道了。请知之,以为修习次第。”师问“则身心孰为先?”子说“固然心。”师问“则心又何在?”子说“固然身。”师问“则何如次第?”子思悟,说“无。”师说“虽无,亦有。”子领会,说“在其身也。”师微点头,遂说“眼为心口,最为先通。心宁则气劲,耳为气海,故为其次。气顺则鼻通。鼻通气畅而心静则体感精微,舌为其最,故舌为身先;加之饮食诚乃人生大药也。身大适则思想易得始正,故意为其身递进;其身不正,其意正则难持。非不可为也,是不可也。是知修正之道,身为心本,心为身根。心念正为至上,养身和为至务,得务勤实,能智行洁捷;智行洁捷,是其正之至。”子领受,尤欲请问。师示意不早了,宜宁宜息。子从,未几睡去。次日晨,子叩问师“既言养身和,则动与静孰为佳?”师反问“生命何在?”子说“有身心,可谓生命。”师说“在身?”子说“是,在身。”师问“则生存何在?”子说“处境,立身所在,所遭遇。”师说“所以?”子思悟不得,请师教诲,师说“静,养身自在,动,养身于所在。”子思悟,说“岂非运动只是提高自身功能水平,以应对一切处境遭遇有余?”师称见其然,子问“则如何动中有静?”师说“得静,可自然知道。”子问“则动与静,谁利长寿?”师反问“则善养身自在者,为人一击而陨,可说其静养无利长寿吗?”子领悟,说“今日方知动静为何。”

    子请问师“如何用心正?”师说“何又问之?”子说“彼时解悟霎那,是了然的,可,后来我久久思索,竟又糊涂了,越不知所以。”师微笑,提笔写下二字,令组词造句。子从,即列举数条,思绪甚为便捷。师问“你组词造句时,可有彼时糊涂之趋?”子说“无,一念而出,随思随得。”师指其中一字,说“你且凝视,思考,音为何这么读?”子虽奇怪,亦从,凝视不过一会儿,即说“又来了。”师令终止,问“如何?”子说“惟开始霎那还有点由头,可随我越看越想,越不知所以了,最后一片空白,甚至不能思绪。”师说“莫怪,意向使然而已。”子问何解?师说“如此字,形之于音,音之于形,为何等同,只是逻辑赋予而已。其目的,是便捷应用。”子问“则何谓逻辑?”师说“认定。”子颖悟,说“是矣,则活用之,足可取。”随即取笔记录。师忽然问“你握笔之姿是怎么回事?”子愣,即左右不是,字都写不好了。师呵笑,撮指捏起杯中水,冲子面额,说“此愚道,日后千万不可再着了它。”子应承,问是何原理。师说“字体是笔画之组合,字意则是笔画组合之逻辑,音或同之。所谓意象,意与象之逻辑。”子问“则逻辑,究竟何道理?”师说“一切逻辑,根源于和合之道。先天和合之道,主观上说,是心之认定,客观上说,是生命自身的对物化学反应之自主性驾驭。换言之,生命体是心物和合化条件下之物化学反应集,包括生命体之如何构造、育化,立足心身和合之道。而后天,譬如思想逻辑,则倾向于主观说法,所谓心之意向认定。譬如为何认定此物是此物;即西方所谓逻辑。故而,譬如‘道’之一字,它就这么写,就这么读,就这么用,就这么演化,惟定见是用,而切不可多作他想,或试图解构,否则易坠愚道,徒生痴呆。”子颖悟,说“所以认知只是一段意向之认定。而盯视文字,为何意消,在意向消失。——是那识字之一念已去,其意向传导业已消伏,而之后,惟留茫然盯视,当然头脑一片空白。再之,背后实用指向淡化,字意消去,成纯符号。若盯视中持续固念,则字依然是字,意依然是那意,音也依然是那音。若转而念于字形,则符号解构,成纯笔画。再转而念于笔画,则笔画亦解构,终解无可解,了无意义。故若不能自觉起念,的是易坠愚道,自讨苦吃。”师称说正是。子问“则究竟之究竟,也问无可问吗?”师说“是吧。”子问“好吧。则为何意向不能久持?”师说“意起于念,念不在,意不自生。”子问“则念何故不能久在?”师说“这嘛,起念之功能,就只起念而已。意思是,其脑部组织并不具备更复杂功能。”子问“所以只能是一念?”师说“固然。”子说“则辨识字意之用心与盯视字体之用心,不是一贯心?”师说“不同用心。”子遂复持静,思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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