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稻妻篇第九幕——醉里挑灯看剑，且舞阑珊（下）
“果然，人生这东西，不可能没有终点，不过我的终点，自己已经给自己做好了规划，所以等到它到来那一天，我倒是也不会害怕，就是了。”
“人命不在饭食之间，不在睡觉之间，在呼吸之间。”
十道黑气愈发凝实，看起来竟然真的有合而为一的倾向，而空的脸上透着狂喜。
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也就空这种命都可以不要的疯子做的出这种事情，但是他疯子也有疯子的底气，强行将原本已经散失联系的三魂七魄生生重新凝聚回来代价过于沉重，他们感觉得到空身上的星辰之力愈发暗淡，就像是一瓶被喝了好大一口的果汁一样。
“我说过，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不成功的。”雷霆在空中积聚，影竟然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这些雷电的雷元素根本无法控制，就像是有一位更高级别的存在强行修改了影作为“尘世七执政之雷电殿”的权力，这些雷电不归她掌控。
“就是天劫，也不行！”
“九条裟罗，神里绫人，带着你们的小辈们滚，等会儿这里的余波都足够杀了他们。”空的声音淡漠，甚至淡漠到了在说一件无关轻重像是“我不小心踩死一只虫子”的事情一样。
他说完之后身上同样凝聚起雷霆，原本赤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银色的光。
“十息之内，不滚，就死！”
绫人咽了口唾沫，果然这个家伙和他打架的时候留手了：“社奉行所属，马上离开！”
“天领奉行所属，退。”裟罗也服了软，毕竟现在什么形势她看得出来，两大奉行七八十号人几乎是掉头就跑，面对比雷神还强悍的威压他们不跑真的是等死。
“你要干什么？”刻晴把玉凝华丢给影，扛着滔天的威压走近空。“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是在破坏你一直以来所遵守的自然，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已经很明确了啊。”空的手上凝聚出一把蓝金色的光剑，指着天上的雷云。“我要复活绫华，即使时间很长，需要很多代价，即使是要把她带离这个世界……”
“我都要这样做。”
“你疯了。”刻晴龙吟出鞘，玫瑰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失望。
“我疯了？！我为什么疯了！？”
“还不是这该死的世界，该死的天道？”空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段话，一时间除了刻晴和影都差点当场被吓得跪下——七神之上的本尊神明发怒，对于凡人来说都是降维打击，神之眼的拥有着也就是差一点儿。
“我想要什么，我没有什么，我想留下什么，它拿走什么？”他将光剑指天，甚至还朝着雷云勾了勾中指。“来啊，有本事把我留下的魂魄抢走啊！”
“该死的……东西！”他猛然跃升，背后六张华丽至极的光翼瞬间展开，和落下的雷霆正面轰击在一起，浩瀚的能量甚至刺的下面的人皮肤都在流血……像是无数根钢针刺进了他们的肌肤然后旋转，看着自己裸露的肌肤流血。
那一天稻妻的史官在史书上是这样写的。
“天降神雷于白鹭宫，圣灵逞威，日光无以其争辉。是日稻妻城中体弱者暴死无数，神樱枯一主枝，海水为之沸腾，暴雨三日，是也。”
确实很可怕，后来统计稻妻体弱多病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暴死于家中——不可能扛得住即使是那种一丝一缕的威压，有不少身强体壮的人都大病一场，使君的浩瀚威压没用在正面，而是用在了负面。
照顾他的是玉凝华，刻晴少见的给她放了假……实际上是被气得，搞了这么大的乱子先不论了，竟然自己都比不上一个死人——醋坛子真的翻了，翻得很彻底的那种，不亲亲抱抱跪搓衣板几百遍海誓山盟都救不回来的那种。但是这家伙必须有人照顾，否则死了就麻烦了。
白鹭宫外面的会客厅里，影，刻晴，绫人三个人坐在一起。
“都统计好了吗？”影的声音落寞。
“嗯，但是统计出来以后我都害怕了。”绫人的声音里面带着后怕。“稻妻城内体弱之人全数暴死，剩下的人不少得了一场大病，现在整个稻妻接近停摆……裟罗带着天领奉行的同心们维持秩序，有不少外国游客死在了稻妻，外交免不了波折。”
“说是元素乱流吧……如果让某几个执政知道使君回来问题就大了。”
“将军阁下指的是……”
“女皇阁下和小吉祥草王，一个曾经是死敌一个是师生，他俩来了算是真的给稻妻雪上加霜了。”想起来这俩人影就头疼，不过也没办法。
“抱歉，他给你们算是……造成了许多不可挽回的损失。”刻晴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没办法，这事情其实只是一个堆叠到最后的爆发。”绫人的声音低沉。“他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在来到提瓦特大陆之前他就有了大量的负面情绪，在这里借着绫华的事情一起爆发了……算是稻妻倒了血霉。”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刻晴喃喃自语，她想到了很多不该想到的事情。“我求长生……”
“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空躺在床上，身上全都是烧灼和雷电纹路的印记，但是这些印记又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那是他体内强大的细胞正在疯狂修补他的身体，整个人像是一台纳米机器一样。
而在他的意识空间里，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空”也站在他的面前，只不过这个“空”的眼中邪恶和疯狂占了上风，而空自己的眼神中悲天悯人和睿智更多。
“某种程度上我得谢谢你。”空看着这个和自己别无二致的人，信手一挥一方茶桌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同时对坐，焚香煮茶。“如果不是你的执着和疯狂，可能我真的没有了这第二次的机会。”
“所以说，一句谢谢就完了？”那个“空”的眼神中带着讥诮，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你我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东西，有必要说别的吗？”空喝茶，无悲无喜的眼中沧桑轮转，像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更像是神明看向凡人的怜悯，几经沉浮的淡然。“我的……恶念，或者叫你，我的三尸神？”
“猜对了。”
两人对坐喝茶，意识空间里除了这方茶桌只有一块儿冰蓝色的水晶，而冰蓝色的水晶像是在沉睡，里面还带着些许的虚弱。
那是绫华被凝聚的魂魄，借用了优菈的家徽作为暂时的寄身之所。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无论是空还是“空”都会为她寻找合适的躯体，浴火重生。倒不如说这俩人都是疯子，不过一个隐秘点儿一个直接点儿……毕竟无论是空的恶念还是空的善念，都是他，只不过方向不同罢了。
“我会斩了你。”空的声音平静。
“不，你不会，你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让我和你融合罢了。”
“你需要更多的力量来复活她，对不对？”说到这里“空”的眼神愈发邪异，指了指绫华的灵魂水晶。“你绝对不会屈服于天地大道，不如说在这几千年的游历之中，大道五十，遁去其一。你就想要成为那个遁去的一，想去做你的神明。”
“我会斩了你，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空的手里浮现出一把细小的匕首，笑容里很冷。
“如果我死了，你会有那样的执念去复活她？”
“也许有吧，不过对于提瓦特的天下苍生，斩了你是一大要务。”
“呵……哈哈哈哈哈……我奉陪，我乐意奉陪，到时候看看是你把我斩了，还是你哭着求我救你？”“空”看着面前男人的脸狂笑，直到空把那柄匕首插进桌子里。
“你在思想刻印里面……”他的笑声骤然被掐断，像是公鸭子在叫。
“对啊，刻印下了‘不斩三尸不复活绫华’的刻印。”空笑的和煦，但是和煦的笑容却让“空”看了浑身发抖……怎么这个善念比自己的这个恶念还要疯？
“你要知道，绫华不会想看到，我为了将她复活，祸乱天下苍生的。”
空缓缓醒来，看了一眼身边有点惊讶的玉凝华，只说了一句话。
“把惠子叫来吧，你以后要多个师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