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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没恨过几个「学生会干部」?

2021-09-07 10:30 作者:飞碟说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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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都知道黑龙江某高校学生会查寝的事。

几位学姐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西服白衬衫,气势汹汹地走进低年级的寝室,颇有点刘华强正告宋老虎「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的效果。

说实话,刚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大学生们闲得没事拍的土味视频,后来才发现不是演的。

随着舆论的发酵,学工部部长张美玉也成了网红,并留下了「时光如同光阴似箭」的名句。

相关学校出通报表示该视频事发去年,且已对六人进行通报批评

最近几年关于大学学生会的风评一直不好,张美玉学姐的所作所为是给群众的怒火又加了点柴火。

而回顾过去,我们发现从南到北的高校学生会的派头不是一般的大。

比如「杨主席是你直接@的?」:

比如「把我的名字抄50遍」

再比如「麻溜站出来」

 可能有人会说,这些学校都不好,所以学生会才如此肆意横行。

那么浙江大学王干部的「别他妈跟我讨价还价」绝对会让你的名校滤镜碎一地:

在知乎上搜索学生会,也会搜出不少让你哭笑不得的问题。

比如「退会要写两万字检查」:

「被直呼姓名,队伍不好带了」

「公开恋情,会不会影响男朋友仕途」:

这些部长、主席的表现以及这些问题虽然好笑,但仔细想想也有点悲哀。

按理说二十郎当岁正是一个人最意气风发、锐意进取的黄金时代,可这些学生会干部却在拥有一点点权力后就无比膨胀,吆五喝六,在普通学生头上作威作福。

说他们天生就这德行呢,也说不出口,毕竟在成为部长、主席前,他们也就是普通学生,和大多数人一样学习、恋爱、打游戏。

但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迅速地腐化堕落呢?我想起了心理学历史上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

几十年前,关于一个坏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在心理学界争论不休。于是1971年的夏天,著名心理学家津巴多在美国西南边设计了一个实验。

根据斯坦福监狱实验改编的电影《死亡实验》(2001)剧照

津巴多挑选了24名大学生,随机分成两组,一组扮演狱警,一组扮演囚犯。为了让场景更加逼真,还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来了一次现场抓捕。

囚犯组入狱后,只会被称呼编号,不会再被称呼姓名,而狱警则配上了皮靴墨镜和警棍,囚犯们也只能叫他们「狱警先生」。

《斯坦福监狱实验》(2015)剧照

学生们本以为这就是为期两周的生活体验,还能赚200美元,一开始就都觉得好玩。但很快,事情就朝着出于意料的方向发展了。

因为囚犯们只能吃最差的伙食,所以第二天就开始反抗。而狱警们则采取了惩罚手段,命令他们做俯卧撑、扫厕所,再或者半夜来个紧急集合,把囚犯折腾得精疲力竭。

狱警们也会瓦解囚犯的团结性,听话的就嘉奖,不听的就惩罚,并鼓励囚犯间互相告密。

几天下来,狱警们不断加强自己的管理力度,而囚犯们也变得开始接受了自己的定位,麻木不仁,逆来顺受。

总之,所有人都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参与实验的大学生。

短短几天内,就有五名囚犯因为精神崩溃而「保外就医」,退出了实验,但狱警们十分享受这份工作,甚至为此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颇有管理的天赋。

第六天的时候情况再度恶化,狱警们命令两名囚犯模仿动物交配,他们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而囚犯们也毫无抗议的想法,居然照做了。

《斯坦福监狱实验》(2015)剧照

在女朋友的怒斥下,已经十分享受狱警定期汇报的津巴多幡然醒悟,立刻终止了实验。

原本计划两周的实验只持续了六天,但足以让拥有权力的一方心安理得地欺压他人,而被欺压者也会全盘接受。

几年前有人说这个实验是伪造的,但很快又再次反转,这个实验确有其事,而且也确实出现了上述现象。

其实生活中类似于实验里出现的情况我们已经屡见不鲜了。

在2020年初疫情最严重的时期,就有一些抗疫志愿者打着防疫的名义,对居民打砸抢。

后来也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传播新冠患者的隐私,甚至连人家住着三室一厅的房子也要发微信群里,问题是这事和新冠有关系吗?

一个志愿者都能及时运用手中的权力打着抗疫防疫的旗号作恶,那更别说在校园官场文化中浸淫许久的学生会干部了。

成年人如此,小孩子也自然有样学样。

2017年年底,微博上有过一个热搜,一小学副班长常年索贿,金额居然高达六万多。

丹尼尔读小学的时候,学校有个值周生制度,类似于明代的锦衣卫一样的特务组织。由年级教导主任从每个班级抽调,两周一个任期,主抓违纪,抓到了就取消流动红旗。

这些值周生们权势熏天,学生们看到戴着红袖箍的值周生一到,就四散奔逃。于是有些值周生就将袖箍藏到兜里,人赃俱获时才跟TVB里的香港警察一样亮明身份。

当时学校规定:不允许在校外的地摊买东西。

于是值周生们就经常在地摊附近敲诈勒索,我一个同学买了张动漫贴画,被值周生抓到后勒索走了一半,才没被记名。而我更倒霉一些,被杀良冒功了一次。

四年级的时候我在地摊前看了一眼,压根没想买东西,就没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值周生抓获,并强行搜出名签记了名字。

那我能忍吗?于是我上前理论,这二位也非常讲理,把我一顿好打。

我站在原地痛哭失声,旁边一个个子很高的高年级小姐姐安慰我说:小弟弟别哭了。让我感到了些许温暖。

以至于我后来发现自己特别喜欢高个子的妹子时,都怀疑是不是那天下午的那句安慰,决定了我的择偶取向。

 我始终相信,欺负我的值周生,那些学生会干部以及借着防疫打砸抢的志愿者,最初都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在被安排到了相应的职务之后,他们慢慢发现,凭借手中的权力,他们可以一言九鼎,为所欲为。

他们可以随意把谁记在违纪名单上,也可以随意指定哪家的防疫做得好不好,而那些活在他们「淫威」之下的人,则敢怒不敢言、战战兢兢,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伺候着。

于是一来二去之后,他们就膨胀了,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手里的权力就是他们的尚方宝剑。而手下的那群学生,只能争相进贡,以降低被宝剑砍掉的风险。

人类社会之所以设计出各种制度和法律,就是要遏制人性之恶。如果监督机制失灵的话,这种恶就会像脱缰野马一样飞驰起来。

欺负人的成本太低,等于鼓励人去欺负人。

在这种机制下,一部分人成了恶霸、作威作福,另一部分人成了奴才,让恶霸作威作福。而一旦其中某个奴才变成了恶霸之后,也会沿用恶霸的方式去鱼肉还没有变成恶霸的奴才。

当然了,我相信掌握权力者肯定不乏好人,但我们与其把赌注放在掌握权力者的个人操守品德上,还不如去建立一个完备的制度,去制衡那些手握权柄的人,让他们无法为所欲为。

所谓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道理就在于此吧。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侵删

 参考资料 

40多年前,斯坦福监狱实验证明:把一个人变成恶魔,6天就够了,犀叔


作者/丹尼尔

运营/稿新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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